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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他懷


  看著那巍巍而來的男子時,凌蕭若差點忘記了呼吸,那是他么?真的是他么?他到臨邑城來了!

  由于太過驚詫,凌蕭若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子湛從她眼前走了過去。

  “三皇嫂,您在做什么?茶水已經滿溢了!”由于凌蕭若一直保持著倒水的姿勢,是以,那茶水就那般傾瀉而下。

  凌蕭若在聽見安平的呼喚聲時,終是回過神來,她旋即垂眸一看,那茶水不僅溢滿了杯沿,現如今已經沿著木桌往下滴去了。

  眼看著茶水快要流到她身上時,凌蕭若一個起身往后退去。

  安平見狀擔憂地問道:“怎樣?沒有被燙到吧?”

  凌蕭若撫平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搖頭道:“沒有燙到,安平,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馬上去做,你自己回宮吧,一路上注意安全!”說罷,她拍了拍安平的肩膀后便起身朝那一群人追尋而去。

  由于事出突然,沒有一點征兆,安平不解地朝她喚道:“你去做什么啊?”

  安平吼完之后,定睛一看,發現凌蕭若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高大的城門之后。

  凌蕭若快步跟在了子湛一行人的后面,為避免被他們發現,她時不時會邁向小攤選選東西,選東西之時,她斜眼睨著前方的人們,腦中思緒飛轉,思索著應當如何拿到玉佩。凌厲的眼眸一一掃過前方的人群,先不論那錦衣公子高昂的頭顱,就是那些走在最后面的男子,他們的身上也自有一股威嚴的味道,如此,這一群人的身份可想而知。再者,子湛身后的那些男子,他們看似沒有在意身邊的事物,可是,他們隱于袍袖中的手卻是一直按住腰間的三尺佩劍的,只要一有動靜,那寶劍便會奪鞘而出,鮮血淋漓。

  很顯然,她不能直接跳到子湛面前跟他說她就是子青,一是因著她的外貌聲音跟子青沒有一點想象,二是,恐怕她還沒有跳到子湛跟前,就會被他后面的那些男子殺無赦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應當回府裝扮成子青的模樣方能順利拿到玉佩。

  只不過,在這之前,她必須知道子湛的下榻之處,不然,偌大一個臨邑城,也會讓她一頓好找的。

  有了計較后,凌蕭若機警地跟在了他們的后面。

  跟了一段時間之后,一行人中的最后一個男子冷沉著臉朝后微微轉了轉身子,凌蕭若見狀眼眸微瞪,旋即轉到一個小攤販上隨便拿起一根簪子問道:“老板,這個多少錢啊?”

  小攤販笑著回道:“夫人,這根簪子乃是去年花神會時祭花神的簪子啊,它質地柔滑,多釉……”

  老板開始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而凌蕭若子然心不在焉,只有一聲沒一聲地隨意應和著,眼眸仍舊斜睨著前方的人。由于她轉得即時,方才向后轉的那名男子也不再往后看了。

  凌蕭若見狀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機警。順好氣后,眼見著那群人已經漸行漸遠了,凌蕭若歉意地對老板說道:“謝謝您了,我再看看。”

  說罷,放下簪子徑自轉身離去了。

  “夫人,您……”老板因著失了生意而有些悶悶不樂,在后揚手呼了一聲。

  凌蕭若轉身追去后,還未走幾步,卻發現,不知何時起,那一群中竟然已經沒了子湛與那錦袍公子的蹤影。

  “啊?不會吧!難道會隱身術?”凌蕭若見狀,心下失落異常。怎么眼見著的人,就會忽然不見了呢?

  又跟著走了一段路后,當凌蕭若發現子湛仍舊不在隊伍中時,她便不再跟蹤了。由于心情緊張,凌蕭若急出了一身汗來。她停下來后,轉到一個街角擦起臉上的汗水來。

  然而,當她的手剛一揚起手,卻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那感覺,她能夠推斷出來,那是玄鐵打造的寶劍。

  她微微一垂眸,便看見了脖頸處的劍尖,驕陽之下,鐵制的劍器雖然耀眼卻是散發著冰寒的殺意。

  “說,你為何跟蹤我們?”男子低沉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由于擦汗,凌蕭若的容貌暫時隱在了袖口之后,她聞言,眼眸一轉,準備以柔克剛,有了計較后,她眼眸朝上翻了幾轉,淚水漸漸鋪滿眼眶,待淚水云集后,她緩緩撤開了衣袖,朝來人低聲泣訴道:“這位公子,您怎么拿著這般可怕的東西對著奴家呢?”

  她的聲音哀婉凄清,聞之讓人動容,再看那一雙美眸,飽含秋水,更是美人垂淚我見猶憐,持劍的男子在甫一看見身前女子的容貌時,登時看直了眼,他自幼出生在燕北,只見過英姿颯爽的塞外女子,這次主子要來臨南,說是讓他見識見識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溫香軟玉,而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都說臨南的女子最是美麗,吳儂軟語,眼前這女子更是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妖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入懷。

  “我……”因著心中微微的輕顫,刺向她脖頸的劍情不自禁地往回縮了一下。

  “寒烈,你在做什么?”正迷魂之際,另一陣粗獷的男聲打斷了他的遐想與迷夢。

  寒烈在聽見這一聲低喝時,轉眸看了過去,當他看見來人時,朝他說道:“寒影,我在逼問她為何跟蹤我們。”

  寒影瞥了一眼凌蕭若,當他看見凌蕭若眸中積蓄的淚水時,心下也是微微一顫,他愣了愣后,朝寒烈說道:“主上說,初到臨南,切不可亂傷人性命,做事千萬小心。”

  寒烈聞言瞪了瞪眼,吱唔道:“主上的意思是,放了她?”

  寒影點頭道:“是的,反正主上已經走遠了,她也跟不上了。”況且,又是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想必也沒有什么壞心思的。

  寒烈似極不情愿地收回了寶劍,放回鞘中后,他與寒影二人齊齊消失在了街角之中。

  凌蕭若見二人瞬時消失,氣得跺腳道:“老娘啥時候才能學會輕功?”

  由于煮熟的鴨子就這么不脛而走,凌蕭若自然高興不起來,她一路憤懣地在街上穿梭著。

  這廂,寒影與寒烈在執行完任務后迅速歸了隊,待歸隊后,寒影躬身去到子湛跟前稟告道:“主上,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子湛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剛毅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小插曲之后,一行人繼續朝議事的酒樓行去,然而,在行徑的過程中,子湛再一次斂了斂眉。

  寒影在接收到主上的神情時,知道恐是又有人跟蹤,他會意后眼眸迅速從旁一瞟,然后又給了寒烈一個眼神。

  寒烈會意,他二人迅速分頭行動起來。

  一陣天雷勾地火的行動之后,當寒烈以為又能見到一名絕世美人時,卻是失望的發現,此次抓的乃是一名身穿布衣的平民。

  由于燕北人本就長得高大,而寒烈此時又是一臉寒霜,是以,他的身影便顯得愈發的高大起來,他揪住那人的衣領,提到面前問道:“說,為什么跟蹤我們?”

  那人在看見寒烈的眼神時,已經嚇得忍不住抖索起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卷遞到他的跟前,吱唔道:“有人……托我們尋人……”

  寒烈拿過畫卷順勢遞給了寒影,寒影拿到畫后,驚得眼眸瞪了瞪,隨后朝寒烈說道:“將他提到主上那里去。”

  那人聽后,腿腳已經站立不穩,他搖頭道:“小的只是受人之托,尋人而已,沒有惡意的。”

  寒烈不理他的哀求,拎著他的衣領說道:“少說廢話,走!”

  不多時,那人便被寒烈扭送到了子湛的跟前,到得跟前時,寒影頷首將畫交給了子湛,子湛鷹眸一瞇,將畫拿在手中。

  只見那一方宣紙之上畫著一個男子的頭像,畫像是由墨色對輪廓進行刻畫,運用線條將塊面鋪出,再進行黑白灰的刻畫,用陰影來突顯輪廓,讓畫面變得立體起來。這樣的畫法他見過,那是屬于子青的工筆!莫非子青在找他么?她為什么找他?

  “二弟,臨邑城內怎會有你的畫像?”這時,軒轅宇也跟著看了過來,然而,當他仔細觀看那幅畫卷后,微瞪眼眸問道:“這是什么畫法?為何本太子從未見過?”

  子湛即刻收好畫卷問道被抓的那人:“這畫卷是誰給你們的?”

  那人眼角抽搐,搖頭回道:“這是受人之托,不是我要找的。”

  子湛旋即接著問道:“是受何人之托?”

  那人抖索地說道:“振……振遠鏢局……”

  子湛聞言俊挺的眉微微一揚:“鏢局?”

  莫非當真是子青托人尋找他?她找他是為了玉佩還是其他?由于太子之爭愈演愈烈,從華山回來之后他便趕回了燕北,后來才聽子灃說,子青在回華山當日便消失不見了。

  在聽到她消失不見時,他的心猶如石沉大海,也是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清醒地認識到,他當是喜歡上子青了。

  可是,為何到他幡然醒悟時,一切卻已經走遠了呢?

  寒影微微側眸,當他看見有些刻意壓抑住激動之情的主上時,低聲問道:“主上,要不屬下現在就去振遠鏢局問問?”

  子湛微微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切記不可傷人。”

  “是!”寒影聞言頷首退了過去。

  這時,軒轅宇一臉桃花相地再次問道:“二弟,什么人讓你這般心心念念啊?哪家的姑娘啊?”

  子湛垂眸,淡笑了一下后,說道:“寒影查完之后便知道了,大哥,我們先去客棧吧,先見一見小弟為你引見的人!”

  軒轅宇聞言,點頭道:“好的。”

  隨后,一行人便朝議事的臨江樓行去。

  凌蕭若由于心情不爽,也沒了到處閑逛的興致,在街上晃了一會兒后便朝靖王府行去,到得靖王府門口時,竟是遇見了一個不想遇見的人。

  云景軒在拿到燕北太子的請帖之后便帶著逐月會客而去。到得府門前時,碰巧遇到了敗興而歸的凌蕭若。

  凌蕭若一臉灰頭土像,竟是沒了往日的精神氣兒,云景軒一觀之下只覺有些詫異,不過,他一直極力克制自己不要管她的事,是以,趕緊打住腦中的思緒,不再想下去。

  他二人相逢于府門前,卻似根本沒有看見對方一般,只如云般地擦肩而過,不帶走一片云彩。

  逐月在見到二人互不相認時,眉毛擰在了一起,這個樣子是不是可以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云景軒自然不知道逐月的心中腹誹,他一路無話地朝臨江樓行去。

  臨江樓建立于江邊,隔江而望可以看見對岸如畫般的景致,江邊的堤岸之上垂柳搖擺,曉風拂月,蕩漾起輕輕的弧線。時值夏日里,江邊乃是納涼的好去處,此刻的江邊三五成群的坐滿了消暑的人。臨江樓因著涼爽,是以,在炎熱的夏日里,生意自然是好的。

  云景軒到得臨江樓時,樓里已經賓朋滿座,他被小廝引到了二樓廂房雅間之中。

  此雅間有兩個房間組成,外面的房間里站著兩名男子,那是寒影與寒烈兩兄弟,云景軒進入房間之后轉身對逐月吩咐道:“你在外候著吧。”

  逐月頷首應下了。

  云景軒隨后掀簾而入,入得里面的房間時,云景軒眼眸一轉,在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鳳眸中似擦亮了火光一般。

  只見一名身穿藍色衣袍的高大男子倚窗而立,他一頭墨發高束于頭頂,上面只帶著一根簡單的藍玉簪,他長袍飄蕩,層層卷卷。偉岸的英姿似海一般波瀾壯闊。

  云景軒心下暗自澎湃,他徑自朝子湛行徑而去,子湛在云景軒剛進門時便知他已經到來,他回身朝他淡然一笑。

  “大……”云景軒在喊出這個字后,忽而眼眸微微一轉,看見了子湛身旁的另外一個男子,遂更改道:“大哥,真的是你?”

  這一聲話語之中有意料之中的驚喜,也有意料之外的驚詫,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釋懷!

  在蒼山這么多年,他早已知曉大師兄的身份非同一般,果不其然,原來他竟是燕北的宸王軒轅宸!

  軒轅宸在聽見云景軒的呼喚后,心下甚是欣慰,同門多年,果然是不點都通!他淡笑著朝云景軒伸出鐵拳,云景軒見他伸拳而出,自是伸出右手,雙拳扣于胸前,傳遞的是多年的情意,亦是錚錚男兒的熱血情懷!

  “五弟,我們又見面了!”軒轅宸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帶著一種屬于草原人的遒勁之力,似蒼鷹一般搏擊長空。

  云景軒點點頭道:“上次一別還以為再會將是在明年,卻哪知,竟是在臨邑城遇見了。”他還以為再見大師兄會是在明年泰山比試時,而今,卻是在臨南國的京城之中相遇。人生的緣分啦,當真是妙不可言!

  軒轅宸鐵臂一揮,說道:“五弟,來,我們坐下來再詳談。”

  云景軒豪爽地一掀袍坐在了軒轅宇的身邊,坐定之后,軒轅宸朝他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哥軒轅宇。”說罷,又對軒轅宇說道:“大哥,這是我在江湖上認識的結拜義弟,他也是臨南國的靖王云景軒。”

  軒轅宸與軒轅宇系出同母,是以,二人感情非同一般,平日里也不叫大皇兄等皇家字眼,只隨口喚他為大哥。

  軒轅宇一聽云景軒乃是臨南國的王爺,遂點頭抱拳道:“本太子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靖王,幸會!”

  云景軒朝軒轅宇微微一笑,禮貌道:“太子有禮了。”從他跨入這個房間伊始,當他在看見軒轅宇的第一眼時,他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太子沒有太子該有的氣勢,反倒是大師兄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名王者,大師兄與太子遠道而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議,燕北皇帝病重垂危,他聽說燕北國內前不久發動了政變,一部分人想要另立儲君,他二人此時前來當是為著此事。

  介紹雙方認識后,軒轅宸朝軒轅宇說道:“大哥,五弟乃是自家人,有什么話都可以與他說的。”

  軒轅宇點了點頭后,將此次前來臨南的初衷向云景軒說了起來,笑談風云之后,一切果然不出云景軒所料,軒轅宇此次前來帶來了燕北的汗血寶馬,為的只是借一些兵馬幫助他奪權,燕北內政乃是軒轅宇與三皇子軒轅宏之間的一場戰爭,現如今,雙方兵馬相差無幾,如能得臨南相助必定完勝,并且,軒轅宇還許諾待他奪權之后將會給臨南贈送更多的寶馬良駒以及飼養方法。

  云景軒聽后,揣摩了一番,自古以來,戰馬便是戰場上一件鋒利的武器,燕北太子給的條件十分之誘人,想必父皇一定會答應的。

  遂說道:“大哥,小弟承蒙大哥關照這么多年,大哥的事便是小弟的事,小弟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若父皇出兵相助,我愿領兵前往!”

  他的父皇雖然不待見他,但是,經過這許多年的運籌帷幄,他手中也是握有一些兵馬的,數量不多,卻是精兵良將。軒轅宇其人他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大師兄的事他卻不能袖手旁觀,因為,他相信大師兄信賴維護的人定然也能成為一代英豪。

  軒轅宸見云景軒如是說,他端起手中酒樽豪邁地說道:“干!”

  “干!”云景軒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待甘洌白酒劃過喉間后,云景軒想了想,忽而問道:“大哥,你有沒有見著九弟?”

  軒轅宸鷹眸微轉,便知云景軒說的是誰,他問道:“五弟為何有此一問?”

  云景軒聞言嘆了一聲氣后,說道:“上次離別后小弟在一處樹林之中遇見了九弟,當時她伏在地上似是尋找一樣東西,小弟開口問她,她開口第一句話便問小弟大哥去了哪里。”

  軒轅宸聞言思緒飛轉,想必子青尋他當真是為了那枚玉佩,此時,打探此事的寒影還未回來,他也不好告訴子然具體情況,反正他還要在臨南住些日子,遲一點告知他倒也無妨。

  想好之后遂搖頭道:“我并未見著她。”

  云景軒聞言鳳眸之中漸漸升起失落之意,茫茫人海,子青究竟去哪里了?她可知大師兄回到了臨南?

  此時的他真的好希望子青能夠立刻找到大師兄,這樣,他也可以再見到她了。

  待議事完畢,雙方起身告辭,由于燕北太子初來臨邑,臨南國皇帝云博海大喜,說是晚間會在宮中設宴款待遠方到來的客人。

  云景軒早已知曉此事,遂朝軒轅宸說道:“大哥,我們晚上再聚了。”

  “好的。”軒轅宸點頭應道。

  隨后,眾人在侍衛的陪同之下離開了臨江樓,兩隊人馬分別朝皇宮與靖王府開進。

  靖王府之中,當凌蕭若回到茗芳閣后便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晚上要去皇宮赴晚宴。

  由于沒有跟蹤到子湛,她興趣乏乏,歪在臥榻上撐著腦袋問道:“什么宴會啊?”

  碧綠打來水蘸濕了布巾后遞給凌蕭若,面露喜色地回道:“燕北太子來臨邑了,說是帶了好些個北地的尤物嬌娃要送給皇上呢。”

  凌蕭若聞言眼皮狂跳,用布巾在臉上擦著汗低聲吱唔道:“都不知道舉不舉得起來了,還要這么多女人。”她當真討厭種馬類的男人,想想就惡心!

  碧綠由于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遂湊上跟前兒問道:“什么舉不舉?”

  凌蕭若一把將布巾覆蓋在碧綠的臉上沒好氣道:“姑娘家的,問這些做什么?”

  碧綠聞言,迅速拿掉布巾反駁道:“小姐您不也是姑娘嗎?真是的!”

  剛一說完,碧綠即刻捂住手說道:“小姐,您莫往心里去,奴婢是胡亂說的。”說罷還拿手打自己的嘴,罵道:“真是個糊涂蛋!”

  凌蕭若全然不在意她說的話,擺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一會兒來為我梳洗,雖然不想參加這么些個宴會,但是,卻是不得不去啊!”

  碧綠點了點頭后便躬身下去了。

  夜,伏了一地銀白色的月光,黑若絲綢的天幕之上掛著許多盈亮的星辰。今夜,月光無垠,星辰閃爍,自是美景仙境。

  宮中的夜宴是在皇宮中的水心湖畔舉行的,湖畔邊搭了一個巨大的蓮花臺,那蓮花臺高五尺,寬三丈,長十丈,可容納數十名舞姬在上翩翩起舞。蓮花臺上掛著紅色燈籠,夜風拂來,燈籠迎風而舞,碎了滿地的妖紅,醉了眾人的眼。

  戌時正,參見夜宴的賓客已絡繹而至。由于是有皇帝參加的宴會,是以,所有人的著裝都是非常正式的。

  凌蕭若裹著繁蕪的宮裝,帶著滿頭的朱釵寶墜,坐在人群之中。

  由于男女有別,是以,凌蕭若與云景軒是分開而坐的,凌蕭若坐在王妃群中,當她剛一坐下時便有女子來跟她搭訕。

  “喲,這可不是靖王妃么?”問話的語氣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酸味和妒忌。

  凌蕭若聞言轉眸看了過去,直接拋給她“你是誰”的表情。

  其他女子見狀拉著方才問話的女子說道:“二皇嫂,您不知道三妹妹她從不出門么?我們這些個人她自是不認識的。”

  凌蕭若秀眉一抬,原來方才問她話的那個女人竟是結婚那夜調戲她的云景軼的老婆。

  二王妃聞言,腰身一擰,嘲笑道:“是啊,我差點忘了,三弟成親時可是沒有擺酒宴的!她又怎會認得我們呢?”

  此聲之后,卻聽眾女附和道:“對啊,誰人不知三弟喜歡的是第一美人上官柔?”

  “是啊,想那上官柔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曉,當真可謂驚世才子!”

  “有才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而那個連對聯都不懂的人卻要嫁進皇家來!”

  凌蕭若在聽聞對聯二字時,自是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前些日子,她已經向碧綠詢問得差不多了,這些女人鼠目寸光,會對聯就很了不起么?她們會微創手術么?真是的!

  坐在一起的女人瞬時炸開了鍋,二王妃聞言,丹鳳眼微微一瞪,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囑咐道:“大家可別亂說了,萬一被胤東太子的什么親信聽見了,后面的事可就麻煩了!”

  凌蕭若神色未變的聽著眾人的揶揄,仿似在聽戲一般,而她身后的碧綠則是氣得漲紅了脖子,凌蕭若拿起桌前的餐前小食,瀟灑地往嘴里一丟,隨后,她眼眸瞥了瞥,朝二王妃使了個眼色說道:“姐姐,小妹的事就不勞煩您操心了,您先操心自個兒的事兒吧?”

  二王妃聞言,臉色一變,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凌蕭若一面細嚼慢咽一面朝二王妃身后擄了擄嘴,慢悠悠地說道:“自個兒看唄!”

  二王妃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一望之下可不得了,她眼眸驟然瞪大,仿似驚雷一般。只見她們身后不遠處的一顆黃楊樹下,一名身穿錦袍的男子正摟著一名身穿宮女服裝女子的纖腰,那一臉爛桃花相的男子不是云景軼又是誰呢?

  “這個該死的登徒子!”二王妃在見到自家男人當眾調戲宮女時氣得瞬時擄起袖子,腳一瞪便朝黃楊樹行去。

  凌蕭若在見到忽然之間變得如此火爆的二王妃時,驚得眼眸一瞪:“哇!”說罷,朝身后的碧綠說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出恭。”

  碧綠聞言眼眸有些抽搐,她記得小姐剛剛才出了恭,怎么一會兒時間又要出恭,她是吃壞肚子了么?

  凌蕭若優雅地起身一路朝黃楊樹行去,其實,她并不想看二王妃如何收拾那個調戲她的云景軼,她只是覺得方才的環境有些憋屈,既然覺得憋屈,那不妨看看戲,既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就可以愉悅一下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當她剛剛到達黃楊樹跟前時就見二王妃已經將那名宮女打罵走了,那宮女許是被她打得渾身疼痛,哭哭啼啼地一路小跑而走,待宮女走后,二王妃對云景軼說道:“跟我來!”

  云景軒垂著頭跟在了她的身后,凌蕭若眼眸微瞪悄悄跟在后面繼續看好戲。

  到得一處假山石后,二王妃狠狠地擰住云景軼的耳朵,罵道:“你這個死相,府里的女人你還嫌不夠嗎?你究竟要給我惹多少麻煩出來?恩?”

  “王妃,本王沒有啊,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云景軼求饒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騰——騰——騰——”

  一陣拳腳聲后,二王妃接著說道:“那是隨便看看嗎?哼!”

  凌蕭若見云景軼被他老婆打得嗚呼哀哉,心中只覺解氣,遂揚聲輕笑出來:“呵呵……活該!”上次她沒有帶藥,讓他逃過一劫,此次,最好讓他老婆把他打到終身不舉!

  “如此落井下石,姑娘竟也笑得出來?”輕笑間,忽聞一陣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凌蕭若聞言轉眸看了過去,但見一名身穿褐色錦袍頭束金冠的男子立在了一顆芭蕉樹下。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男子的臉龐,那是一副雕刻般的容顏,英俊自是不消說,但是,為何他的眸中卻是帶著絲絲痞氣呢?

  凌蕭若微微一眨眼眸,說道:“笑一笑,十年少!”撂下話后,她徑自越過男子朝夜宴之地行去。

  然而,當她剛剛跨上一座小型石質拱橋時,那男子竟是飛身攔住了她的去路,他有些色色地笑了一下,說道:“姑娘急什么?這么不樂意與本……本公子說話么?”

  凌蕭若見此人有意,眉頭一皺,低喝道:“閃開!”說罷,再次抬腳準備從旁邊走過去。

  這個人看不見她的衣著嗎?她今夜一身華貴,且梳著婦人的發髻,他竟是一口一個姑娘叫得好不歡快!當真是愚不可及!她現在給他一次機會,如若他就此放她離去,她便不懲治他,否則,他會比死還要凄慘!

  然而,有意的人怎肯就此放她離去,一個閃電間,來人已經鉗住了凌蕭若的纖細皓腕,俯身直逼她那張絕美容顏,喘息道:“如若本公子偏不閃開呢?”

  男子渾濁的氣息噴灑在凌蕭若柔嫩的臉頰之上,只讓她覺得惡心。不過,她悄悄將這種感覺壓在了心底。

  她眸中隱隱滑過一絲狡黠,忽而收起厭惡的表情,轉而朝男子甜甜一笑,露出醉生夢死般地蠱惑笑顏:“公子當真不讓嗎?”既然他非要糾纏,那么她便陪他玩到底了。

  她的聲音滑膩似酥,嬌若鶯啼,聽得男人的骨頭都跟著一酥,來人朝她壞壞一笑,瞇了眼眸說道:“姑娘這是欲擒故縱嗎?”臨南國的女子果然是風情萬種啊!

  凌蕭若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緩緩朝男人的鼻尖抵了過去,帶著無盡的誘惑:“你說呢?”對付這樣的紈绔男人,一點小小的手段,足夠了!

  那男人見狀目露喜色,另一只手微微一轉,欲要將凌蕭若摟個滿懷。

  就在此時,當男人的手臂快要觸碰到凌蕭若的腰際時,凌蕭若隱于袖中的手已經準備好了一根極細的繡花針,繡花針上沾著她的獨家毒藥,只需一秒,她就可以刺入眼前男子下腹處的氣沖和曲谷穴之間,針入三分可讓他三年不舉。

  然而,就在她出手之際,忽聞風中傳來一陣極低的沉喝之聲:“大哥,小心!”

  說話間,一名男子快若閃電般將調戲凌蕭若的男子一把推開,而他在旋轉一周后,一手狠狠地捏住了凌蕭若的纖細皓腕。迎面掃來的勁風吹拂起凌蕭若鬢前的墨發,軒轅宸手腕用力,想要逼迫凌蕭若將手中銀針顯現而出。

  凌蕭若大驚失色,全然沒有料到中途會殺出一個程咬金。她眼眸一轉,當男人握住她手腕的時候,腳步迅速朝拱橋外一挪,雙腳脫離拱橋,整個人順勢朝拱橋邊的荷花池內栽去。

  “啊!”凌蕭若嚇得花容失色,一張俏臉慘白若雪。

  軒轅宸沒有料到她會朝池塘里倒去,驚得他低聲喝道:“小心!”

  凌蕭若的身子已經朝池塘墜落,如若不及時出手,她定然會落入池塘之中,軒轅宸見狀,英眉一皺,旋即一個點地,俯身朝下猿臂一伸,緊緊扣住了凌蕭若纖細的腰身,將她橫抱于懷,而凌蕭若在他圈住她腰身之際迅速將繡花針彈入了池塘之中。銀針沒入水中,一切都是悄無聲息。

  軒轅宸腰身用力帶著凌蕭若在空中旋身數次后終是穩穩地落在了拱橋之上。

  待她二人著地之后,凌蕭若抬眸一瞥,借著柔柔月色,當她看清楚抱住她腰身的男子的容顏時,不禁瞪大了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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