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的女人
皇甫曜也是來這里談生意的,路過這間包廂時,只是不經意間往虛掩的門縫里瞥了一眼,彼時的喬可遇正將酒杯遞給那個所謂的華總。
偏偏好巧不巧地被他看到那胖子的手正摸在她的手背上,包廂內的光線雖暗,但他卻看得清楚,讓他狹長的眸子不由在一瞬間瞇起。
“大少。”帶著他的侍者見他并沒有跟過去,而是往身邊的包廂轉了方向。
皇甫曜的腳才落到包廂門口,原本虛掩的門就被拉開。正是抓著包準備落跑的喬可遇,這樣兩人便撞了個滿懷。
而喬可遇聞到那股熟悉的薔薇冷香,馬上意識是皇甫曜。下一個動作便是腳往后退,但腰肢卻已經被他握住,牢牢鎖在懷中。
“去哪?”他問,氣息噴拂過她的劉海。
喬可遇抬頭,正撞進皇甫曜的眸子里。走廊上的燈光正從他頭頂上泄下來,反而讓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隱約辯出個輪廓。
“喲,這不是皇甫大少嗎?”身后傳來那華總的聲音,口吻不但殷勤,而且很是熟稔。
皇甫曜聞言,這才將望著喬可遇的視線抬起來轉向華總,唇角繼爾勾起笑來。當然摟著喬可遇腰肢的手也沒放開,將人強行轉過身子,隨著他的腳步移回來。
“皇甫曜,你放開我。”她壓低著聲音,腳下被他帶的趔趄。
“如果待會兒你想陪那個死胖子的話,我不介意放手。”他唇角勾著笑,眸子在燈光下仿佛都染了笑意,泛著瀲滟的光,卻無端讓喬可遇感覺到一絲冷意。
她聞言抬眸看著他,眉微微皺起,自然是不愿意陪那華總,所以她才急著趁機溜走。可是這會兒被他硬拽了回來,只有干瞪著他,手暗暗扳著腰間那只爪子。當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太過明顯。
兩人拉扯間,喬可遇已經被皇甫曜連帶著坐下來。由于喬可遇只專注了腰間的那只手的力道,他忽然松開坐下來時,導致她幾乎是趴到了他身上。
那華總本來對喬可遇有些興趣,這會兒見兩人親密的舉止,不由蹙起眉來。試探地問:“聽阿熠說大少好久都不跟我們出來混了,今天這是吹什么風?”
他旁邊的女經理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更是面露不解,她常在社交圈里混,自然也認識皇甫曜。只是依著她們這樣的小公司,平時也不過只配在僅能參加的幾個聚會上遠遠望他一眼,完全沒想到喬可遇與他認識。
“是好久不出來了,今天也是約了個客戶談生意,沒想到撞到自己的女人也跑出來。”他說完低頭看了喬可遇一眼,手改而搭在她的肩頭上,才又抬起頭來問:“你跟她們公司有合作?”
被迫臥在他懷里的喬可遇正想直起身子,往邊上坐一坐,聽到這句抬頭又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到那位華總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想反駁的話又吞了回去。
“?”那華總用手摩擦著下巴,順著皇甫曜的話又仔細瞅了喬可遇幾眼,本來有點懷疑。但是從這個角度正看到喬可遇側面,猛然想起皇甫曜似乎真帶她出來過,好像與原來的陶氏建筑有什么關纟的那女人。
想到這里不由臉色驟變,不由收了手,連忙說:“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真是,嫂子對不起啊,剛才若是多有冒犯,我在這兒給你賠罪。”說完馬上起身自己倒了酒杯,對喬可遇舉了舉杯子一飲而盡。
他記得喬可遇,喬可遇卻不怎么記得他。從前她對皇甫曜都不上心,更何況是他周圍那群狐朋狗友。又頭疼又不好意思,有些心虛地勉強端起面前的酒杯,卻被皇甫曜先一步拿了過去。
“她最近身子不大好,我都給她禁酒了,這杯我就替她喝了。”皇甫曜說著將杯里舉至唇邊,意思性地沾了沾嘴唇。
“大少真是心疼嫂子。”華總訕訕地笑著。
想到自己剛剛讓喬可遇喝的那杯,不由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
“行了,你們談你們的,我們就先走了,我約了人還在那邊等著呢。”皇甫曜站起來說,攬著喬可遇的肩離開。
“大少,您忙,您忙。”華總連忙地站起來,那女經理也跟著起來目送兩人。
喬可遇看了自己公司的女經理一眼,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間,只好半推半就地由皇甫曜拉出了包廂。
“那個……皇甫曜,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先回去了。”畢竟剛剛他也算幫了自己,又想到那天他將藥品擲在地上的臉色,她終究有些心虛。
“怎么?又想過河拆橋?”他錮著她的腰不放手,繼續往前走,語調輕松。
皇甫曜似乎總有這樣的本事,不管他們前一天相觸的多么難堪,他怎么都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似的?
“那你又想怎么樣?”她瞪著他,并不覺得自己欠他的。剛剛若不是他硬拽她回去,她自然也能脫身。當然,后果自然會是不同,她暫時自動忽略。
“我幫你解決了應酬,現在輪到你來幫我。”他說。
“皇甫集團的公關不是很出色嘛,什么時候用得著你出賣色相?”喬可遇回嘴。
皇甫曜則是眼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可是好久沒這么跟他說話了,還真有點懷念。
喬可遇接觸到他投過來的目光,方覺得自己態度不對。神色又恢復冷漠,推著他說:“我先走了。”
皇甫曜卻不放手。
喬可遇反應又激烈了一些好,皇甫曜直接將她壓在墻上問:“喬可遇,被別人捧著的生活你非不要,就喜歡被人作踐是不是?”
他的耐心本就不多,很容易被磨光。有時候,他真想種想將她吊起來,暴打一頓屁股的沖動。
喬可遇看著他眼里泄出的戾色,低下頭,無力地問:“皇甫曜,我們形同陌路好不好?”就像這幾天一樣,不見面不好嗎?
“你的意思是,就算剛剛我看到你被人占盡便宜,就應該裝沒看到?”他問,已經有些咬牙。
她推了推他,他的身子紋絲未動,只好別過臉去,說:“皇甫曜,他沒有占我便宜,我剛剛不是正想離開嗎?”
“而且那是工作。你覺得受不了嗎?那些酒店里的小姐,那些在酒桌上應酬的女人,工作中比比皆是,她們都是這樣過來的。”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妥,這是正常的情況。
如果他不出現,她頂多一會兒給經理打個電話,找個理由離開。
“我不管別人,你不行!”他吼,有時就是這么霸道不講理。
喬可遇覺得與他說不通,氣恨地瞪地著他。
其實她也很煩感這樣的工作,但是沒有辦法。就算不會有今天,以后這樣的情況也會有。
在不久的將來,在她未來沒有皇甫曜這個男人出現時,她未來在工作要面臨的問題還有許多許多,今天這點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卻伸手摸到她的臉,問:“喬可遇,跟著我不好嗎?為什么非要活得這么辛苦?”像從前一樣,活在他的庇護下,做他寵著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偏偏這個女人一直都想避開自己。
“皇甫曜,你能喜歡我多久?一年還是二年?等有一天我被你寵壞的時候,你會不會膩?像對從前那些女人一樣將我踢開?”
他說過愛,她知道。
但是這樣一個薄性男人的愛,到底能維持多久?恐怕邊皇甫曜自己都不知道。
“你就對自己那么沒有信心?”皇甫曜看著她問。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嗎?
其實心情也有點轉好,從這句話里他可以聽到些許松動。或者說,她并不若自己表現的那樣不在意。
喬可遇別過眼,覺得自己又掉進了他的陷阱里。
“喬可遇,你不知道自己對我是特別的嗎?”他的唇印在她的眼角,帶出繾綣的味道。
喬可遇猛地推開他,抱著包落荒而逃。
“喬可遇。”皇甫曜不備,還真讓她跑掉了。
喬可遇一口氣跑出燃燼,頭靠在門邊上喘著粗氣,回頭看到皇甫曜并沒有追來。想到他說有應酬的,猜測他大概是有很重要的事,不由松了口氣。
然后直起身子,慢慢走到路邊去打車。
第二天起得很早,她照常去上班。
挎著單肩包進入辦公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便開始一天的工作。
那女經理進進出出的,目光總有意無意往她臉上瞄,連對面的同事都發現了。
“哎,你得罪女王了?”她好奇地問。
喬可遇只得笑笑,手挽著耳邊的發絲掩飾尷尬。
“喬可遇,跟我出來一下。”經理室的門又被打開,女經理抱著文件夾邊往外走邊叫。
“好。”喬可遇應了聲,起身跟出去。
她跟著女經理進了電梯,本以為是出去跑跑腿,沒想到電梯按到了上一層。
這間公司在這橦寫字樓只有15、16兩層,老板辦公室在樓上,除了送文件,她只上去過兩次。
兩人從電梯出來,經理全一直將她帶到老板的辦公室,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
女經理推開門,兩人踏進去。
喬可遇首先看到辦公桌前的老板,然后余光瞄到黑色沙發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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