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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檢查一下


  喬可遇的目光微動,第一個反應便是后退了一步,死命地強撐著,才勉強忍住逃走的沖動。想要暗暗舒口氣,才發覺心口就像壓了塊石頭般,窒息了似的難受。

  安琪看著她的反應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轉過頭去,也看到了那一張妖孽般俊美的臉。

  “你……”安琪盯著皇甫曜,雖然知道他是誰,但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

  皇甫曜卻是連瞧都沒瞧她一眼,目光直直地看著喬可遇,然后由遠及近地慢慢靠近她。但是對喬可遇而言,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坎上,讓那塊石頭的重量更深的壓向自己。

  終于,皇甫曜的腳步停頓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如常般帶著邪肆的笑,卻讓人感覺壓迫感十足,她又有那種想要逃開的沖動。只是腳步還沒移動,就被他扣住手腕。

  “小喬兒,剛剛是在說愛誰?再說一遍,嗯?”聲音很輕,甚至還帶著絲誘哄的味道。

  他明明沒有很用力,只是任掌心下的溫度熨燙著她的肌膚,喬可遇聽了這話卻更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也許之前他對付自己的記憶太過深刻,明明愛著韓少琛是很正大光明的事,卻在皇甫曜的目光下變得心虛。

  喬可遇看了一眼安琪,她知道今天是問不出韓少琛的事了,皇甫曜也不會允許。便低頭對他說:“皇甫曜,我們回去吧。”

  皇甫曜卻不動,他也順著她的視線轉頭看向安琪,目光也沒有收回來。問喬可遇:“乖,再說一遍愛得人是誰,我們馬上就走。”

  抓著喬可遇的手始終沒松開,也沒有更用力,甚至連語調也沒有變,但是卻堅持,只讓喬可遇感覺渾身發涼。

  偏偏安琪也不走,盯著兩人的互動,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喬可遇不想被人看玩話,伸手用力拂開皇甫曜抓著自己的手,急步往酒吧里面走。腳還沒踏進門,就見走廊里又迎頭過來一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身合體的正統的西裝,面色儒雅清冷。

  熟悉的五官隨著他的靠近,漸漸呈現在喬可遇面前。甚至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恍惚地覺得是韓少琛回來了。

  男人看到喬可遇時也有些意外,然后才看向安琪,那眼神明顯是來找安琪的。余光在瞄到皇甫曜時,幾乎全部的心神立即被吸引過去,一瞬間做出下意識的戒備狀態。

  “大哥,喬小姐都在。”一貫的嚴謹疏離,態度帶著絲刻意的謙恭。

  就是這樣的態度和語氣,讓喬可遇恍然回過神來,他不是韓少琛,而是韓少瑋。

  皇甫曜也沒有應他,而是將喬可遇臉上從頭到尾這些細微的變化收入眼中。

  這個女人,當真就那么在乎韓少琛嗎?在乎到一個相似影子,就能讓她神志不清?胸口似乎有火燃燒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

  眾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已經變得很不對勁,甚至可以說是有一絲詭異流動。

  喬可遇不是沒注意到的皇甫曜的變化,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她想忽略都難。不想讓場面變得更加難以控制,她繞過韓少瑋,快步朝著酒吧內走過去。

  皇甫曜見她這般反應,眼中的變得更加暗沉,抬腳越過韓少瑋,便追她的身影去了。

  韓少瑋也感覺兩人不太對,他直覺皇甫曜會對喬可遇不利,轉身就想追過去,胳膊卻被安琪抓住。

  “少瑋。”安琪叫住他。

  同時她再一次確定,只要那個喬可遇那個女人在場,他眼里從頭到尾都沒有過自己。

  安琪的叫聲也驚醒了韓少瑋,差點忘了正事。他看向安琪,目中帶著責怪地問:“是你打了韓局?”

  “他……那個老色鬼,他不止對我動手動腳,剛剛在衛生間外面,還想把我……”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相信韓少瑋懂她的意思。

  “你難道忘了我帶你出來時說過的話?”韓少瑋質問,看著安琪的眼神是冷,語調也是冷的。

  “少瑋,難道你真的讓我陪他……”陪那個老色鬼睡覺嗎?安琪看著他清冷的臉,眼眸里映著心痛。她原本只是想試試他,心存一點希冀而已,但是他明顯不是自己預期的那樣。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嗎?為了某種目的,居然讓自己出賣身體?

  “安琪,我也是沒有辦法,你這件事只有他能辦到。”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臉上做出無奈狀。

  本來這件事,他花個錢替那姓韓的老色鬼買個女人就行了,誰讓安琪任性,私自到公司來找他,結果撞到了姓韓的眼里。

  他多次約談,那姓韓的錢照收,飯照吃,就是找各種理由推妥著不辦事,并多次暗示對安琪有興趣,他才不得不讓安琪出面。

  “那你也不能……你如果真的愛我,怎么能讓我做這種事呢?”安琪委屈地叫。

  不止要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忍受那老色鬼性騷擾,還要看韓少瑋逢場作戲的摟著其它女人,她都快要崩潰了。他知不知道?

  “安琪,今天出門前,我就已經把事情和你講清楚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答應會幫我的。”開始,他并沒有勉強她,是她自己說愿意的。

  其實現在的他看在安琪眼里,已經是瘋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這個男人一起都這樣的,不然也不會連累阿琛……

  “可是……文件不是已經簽了嗎?”她以為只是陪著喝喝酒唱唱歌就好了。

  韓少瑋嘆了口氣:“文件只是個引線,我們以后還有更深的接觸,很多事都要仰仗他。”

  安琪是在美國紐約街紅燈區長大的女孩,很難想像她的心思會這么單純。但是愛上這樣冷情男人的女人,是可悲的,也是盲目的。

  “乖,忍忍就過去了。”韓少瑋沒有什么誠意的安撫。然后攬著她的肩,往酒吧里,順著樓梯進入二樓,來到他們的包廂里。

  那位韓局肥胖的身子臥在沙發里,一臉寒霜,看起來分外不悅。點唱機那邊放著歌也沒人唱,幾個小姐都坐得離他隔著點距離,一是不愿伺候他,二也是怕撞到槍口上,氣氛已經凝滯。

  “韓局。”韓少瑋討好地叫著。

  韓局抬著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別過頭,一句話都懶得施舍。

  韓少瑋暗中推推身邊的安琪,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過去。

  “韓局,剛才是安琪,小女孩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韓少瑋倒了杯酒敬過來。

  “韓先生,你知道皇甫集團的實力,就更別提那皇甫大少是能讓S市翻云覆雨的人物,我這么做可是冒著生命的危險。”韓局雖然仍冷著一張臉,但是這話說出來,就是表明已經有所松動。

  “是是是,我們當然知道。安琪,還不給韓局滿上。”韓少瑋陪著笑指使。

  安琪看了他一眼,乖乖給韓局倒了酒,遞過去,笑著說:“剛才是我喝醉了發酒瘋,韓局你別在意。”

  韓局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臉上這才露出一點笑意,手扶著安琪的手摸了兩把,才接過酒杯與韓少瑋喝了。

  喬可遇那邊出了酒吧,沁冷的風帶著街道的喧囂撲面而來,霓虹閃爍的城市如此燦爛,她卻顧不得欣賞一眼,回頭看了眼追上來的皇甫曜,腳下的步子加快。

  皇甫曜也不著急追上她,始終跟著三步左右的距離,走了大半條街,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不累嗎?”他的聲音閑閑地傳過來。

  喬可遇像沒有聽見似的,還在拼了命的往前走,而且越走越急。她知道她在逃避,可是她真的怕面對皇甫曜的質問。只顧著緊張,鞋跟突然插入下水道的鐵槽里,讓她的腳扭了一下。

  “啊……”身子失衡前傾,驚叫聲還沒有完全出口,胳膊上傳來一股力道支撐,免了她摔下去的命運。

  她抬起頭,看到皇甫曜近在咫尺的臉。

  “不跑了?”他笑著問,氣息全吐拂在喬可遇臉上。

  喬可遇頓時臉頰微燙,伸手要推開他,腰身卻被他牢牢錮住。

  “別鬧了,我們回家。”皇甫曜笑得那叫一個溫柔,眼眸溢出的笑意比霓虹更加絢爛。

  喬可遇眼中迷惑,但更多的是戒備,他不發怒,不質問,這似乎太不正常。

  “小喬兒,如果我要追究,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別浪費力氣了。”他貼著她的耳朵說,讓她的身子顫了顫。

  言下之意,她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喬可遇的身子僵住,皇甫曜見她沒有掙扎的意思,便牽住她的手,放開了錮住她的腰身,慢慢往回走。

  “皇甫曜……”她不安地叫著他。

  “噓。”他卻伸出食指壓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別說話。”他臉上掛著邪魅又溫柔的笑,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回走。

  喬可遇望著他有燈光下,那張精致妖孽的臉,即便是在夜色下也難掩光芒。比起現在讓人摸不清心思的溫柔,她想他直接發怒來得更痛快些。

  心里盡管不安,但是自己好像別無選擇。目光不由瞥向熱鬧的街道,不知道現在逃還來不來得及。

  “別動歪心思,是想被打暈還是想再咬我幾口?”他低眸,視線落在牽著她的手背上,虎口處還帶著三個淡淡的牙印。

  喬可遇心虛,別開眼,現在只能心存僥幸,希望他今天真的心情好,放自己一馬。

  但事實證明,大灰狼就是大灰狼,不管他怎么偽裝溫柔,都會露出腹黑邪惡的本性。

  兩人走回燃燼的停車場,貌似他們等的壽星還沒有來,皇甫曜也沒有再上去的意思。牽著她的手直接來到車邊,讓她坐進副駕駛座里。

  他自己則從車前繞過來,落坐在車里的同時,車子一下子便落了鎖。

  就是這聲落鎖的響起,突兀地出現在安寧的氣氛中,讓喬可遇還沒有完全松懈下來的心,又緊接著驚跳了一下,看向皇甫曜。

  外面的燈光微弱地透過來,車廂里的光線還是很暗,讓她看不清他隱在陰暗中的表情。視線模糊中,她看到皇甫曜伸出手,摸到了燈的開關。

  來不及看清他的神色,皇甫曜的身子突然欺過來,壓住了喬可遇,問:“小喬兒,把你剛剛在后巷說得話再說一遍。”

  繞了一大圈,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喬可遇咬著唇,仍然低著頭不看他。

  皇甫曜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望著自己,重復:“再說一遍。”

  兩人的眼睛離得很近,所以她可以看到他眸底蘊藏的火焰。這個男人,他從來沒有打算放過自己。

  “皇甫曜,你不要太霸道了。”她已經沒有選擇,甚至可以說是認命的乖乖待在他的身邊了,難道思想他也要管嗎?

  皇甫曜笑,唇色泛冷,終于撤掉偽裝。回答:“我皇甫曜一向霸道。”所以,這個女人心里帶著別人的跟著自己身邊,他不允許,尤其是還被自己親耳聽到。

  很不爽。

  喬可遇不想跟他糾纏,扭過頭去。但他不放手,弄得她下巴生痛。

  “皇甫曜!”她也怒了。

  他不能霸道到這個地步,連她的思想都要控制!

  “你聲稱愛的男人是韓少琛?”他捏著她的下巴,眼睛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里。他看到喬可遇的眸子顫了一下,即便只是一個名字,也能左右她的情緒。

  就不能在他面前掩飾一下?他平時表達的不夠明確嗎?他的女人絕不允許有這種心思。

  “皇甫曜,你先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示弱,相處的時間久了,她多少能摸清一些他的脾性。只要不硬著杠上,他不會做得太過份。

  “痛?哪里痛呢?這里嗎?”皇甫曜笑著,手摸上她的心口。隔著里面的衣料,隱隱可感覺到掌心下的心臟在跳動。

  當然滿掌的柔軟觸感,讓他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讓一切漸漸變了味道。

  “皇甫曜……”她急喘,這樣的他讓人害怕。

  “到底有多痛?要不要?”他的聲音仍然那么輕,額角蹭在她的唇邊上,手已經從領口探進去。

  喬可遇徹底驚了,用力的推著他便要坐起來,無奈他把自己壓得死死的。

  皇甫曜壓制著她,順勢將座椅壓下去,冷笑一聲:“小喬兒,你剛才裝得挺像的,我差一點就心軟。為什么不繼續裝下去呢?裝著順從,裝著主動一點,沒準我今天就放過你了。”

  喬可遇因為掙扎而喘息著,封閉的空間里,她又穿得厚,額前的發已經有些沾濕。她怒瞪著他,這個惡劣的男子。

  皇甫曜也不等著她回答,因為知道這時候得不到答案。他動手開始剝她的衣服,外套直接扔在地上,然后開始撕扯。

  由于車廂內開著燈,光線直接蓋住了外面的透過來的光,所以車窗四周都黑漆漆的。但不時又有人從車邊經過,那些或調笑,或喘息的聲音離自己很近。雖然明知道他們不會看到里面,但仍然讓她緊張、羞恥。

  “皇甫曜,求你了,我們回去再談好不好?”她緊張地掙扎,這里的人大概都認識皇甫曜的車,難道他就絲毫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嗎?

  “回去談?回去你主動取悅我?”他停下手里的動作,興味地看著她。但是那眼神像是料定了,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喬可遇果然瞪著他,不說話,連一句禽獸都懶得罵。

  皇甫曜盯著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她的身體,她身上散發的氣味。都在表明這個女人不愿意,從開始第一天便不愿意,所以他們的關纟維持了這么久,她還是每一次做都半推半就。

  可是為什么不愿意?因為心里始終有個韓少琛!一想到這名字,他就嫉妒的發狂。手下撕扯的力道也便更狂肆起來。

  “不……”她猶在不死心的掙扎。

  皇甫曜的手已經摸到了褲子上,喬可遇趁他不備拱起一條腿阻隔,然后推了他一下。身子得到短暫的自由,她急忙去開門。

  但是車子已經落鎖,皇甫曜一下子就把她坐起來的身子壓了去,順手扯了自己的領帶,將她雙手壓過頭頂,綁在了椅背上。

  “皇甫曜,不,不要……”她的腿被他死死壓著,再也沒有抬起來的機會。

  眼睜睜地看著打底薄衫往上撩,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與紫色胸衣。修長的手指慢是繞到后面,很輕易便解脫了她胸前的束縛。

  皇甫曜褪下彼此的衣服,并不急著占有她。他跨坐在她身上,兩人的敏感處相貼在一起。他的手那般修長好看,如膜拜一件藝術品般,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膚上,引起她的顫栗。

  久違的恥辱感襲上喬可遇的心頭,她仰著頭望向車頂,企圖讓自己忽略掉這種被凌辱的感覺。

  皇甫曜卻不肯放過她,他一點點折磨,看著她在他身下輕顫,看著她身體慢慢做出反應。他貼著她的耳朵說:“看,小喬兒,你還是喜歡我這么對你的。”

  他一寸寸地折磨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她清晰明白的感覺到。

  喬可遇咬著唇,滿目淚痕被燈揉成點點碎光。

  皇甫曜看著她游離的表情,心想她是不是又在想那個男人?突然就變得很恨,動作也更加猛烈。

  喬可遇感覺到痛,回過神來,手死死地抓著椅座。

  皇甫曜喘息著,接觸到她的眼眸。腦海里回放著她說:“對,我還愛著他。”時臉上的那種悲傷的表情。心里更加煩亂。

  粗暴的幾乎把喬可遇弄昏過去,破碎的嗓音在車廂里回響,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震動。外面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嘴里無意識的呻呻她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

  她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皇甫曜卻還在繼續,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滿身疲憊,有些神志不清。

  “喬可遇,你還愛他嗎?說,回答我。”皇甫曜惡魔般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不說,他就這樣弄死她!

  喬可遇眼里都是淚,迷迷糊糊地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告訴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咬著她的唇,還在逼迫。

  喬可遇吃痛,眼睛微張了下,眼皮沉重地闔上,終于昏死過去。

  喬可遇已經完全陷入昏迷,整個慘白的小臉糾結在一起,可見她有痛苦。皇甫曜拿手指拔開臉頰上發絲:“小喬兒,我要讓你記住,永遠都不敢說這句話。”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沒有人性,禽獸也罷,反正他就是不許!

  喬可遇頭歪在那里,半點反應沒有。

  他才將捆著她手腕的領帶松開,然后將她的衣服重新穿上。她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慢慢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皇甫曜將她的外套拿過來蓋上,自己光著膀子,隨意披著襯衫,坐回駕駛座抽了支煙。

  外面傳來嘻笑的聲音,一群男男女女擦著她走過去。

  “喲,這不皇甫的車嗎?”方志熠的聲音在駕駛座邊響起,還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

  車窗降下一點,露出皇甫曜的臉,他身上隨便披著件襯衫,扣子都沒纟,露出整個壁壘分明的胸膛。額前的發已經微亂,白色的煙霧從唇齒間透出來,讓那張俊美的臉更加妖孽。

  “不是已經離開很久了嗎?還以為沒開車走。”方志熠說著,透過車縫好事里往里瞅了一眼。

  喬可遇縮在副駕駛座上,雖然蓋著外套,腳上鞋子卻沒穿,微微撕開的衣領,整個車廂的凌亂,還有那種未散的情。欲氣味,都召示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了然地笑了笑,曖昧地擠擠眼:“還是皇甫你強,這么會就把人弄昏過去了。”

  皇甫曜也不答,笑了一下,不過臉色還是有點點偏冷。

  方志熠看出他有心事,便招呼著一群人走了。

  皇甫曜將手伸出去,煙蒂從指間滑落,掉在砌著圖案的地磚上。他發動引擎,將車子直接開回瞰園。

  車子熄火,他將衣服穿好,然后轉到副駕駛座,把昏睡的喬可遇抱起來。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感覺懷中的女子愈發瘦弱。

  邁著穩健的步子,乘著電梯直到居住的樓層,將她放置在大床上。正想要起身,卻被她抱住脖頸。

  昏迷中的喬可遇冷不丁地觸到冰涼的床單,被凍的顫了一下,感覺到貼著自己的溫度撤離,下意識地貪圖他身上的溫暖,嘴里無意識地叫著:“別走。”

  很輕很輕的嗓音,帶著一絲化不開的脆弱,讓他的心跟著微疼。一如那一天街頭,她靠在自己肩上時的樣子。

  那天,她在追誰?是不是韓少琛?

  他眼睛嫉妒成紅色,手微握成拳頭,但是目光在接觸到她脆弱的樣子,手掌又慢慢伸開,輕輕拍上她的背脊,讓她偎在自己的臂彎里慢慢睡去。

  指尖劃著她的臉頰:“喬可遇,跟著我,眼里只有我一個人不好嗎?”

  沒有答案,只有一室的寂靜。

  昏睡中的喬可遇卻做了一個夢,夢到韓少琛離開的那年寒假,兩人去景山縣旅游。

  景山縣是S市著名的景區,到處都是山,又地處北方,他們去的時候一眼望過去,天地間都是茫茫的白色。

  兩人穿著防寒防滑的高靴,韓少琛牽著自己的手,一步步地往山上走。山特別的高,路被積雪覆蓋,兩人爬得氣喘呼呼。

  明明是她要堅持上山,結果自己走不動就坐在石頭上耍賴,韓少琛無奈地看著他,最后決定背著她上山。

  那天的風尖利的厲害,盡管帶了耳套、口罩加帽子,還是覺得臉和耳朵被刮痛生痛。她摟著韓少琛的脖子,聽著他累得直喘粗氣,心卻是暖的。

  “喬喬快看,我們到了,到了。”韓少琛往上托了托她的臀部,她則在他背上伸長著脖子,終于看到山頭上的許愿樹。

  很粗很壯的一棵樹,上面掛滿了愿望符。她興奮地從韓少琛的身上跳下來,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去,將兜里買的許愿符拿出來捧在手心里,很認真、很虔誠地閉著眼睛許愿。

  她心里默念,讓這韓少琛離開的這些日子快快去,希望睜開眼睛便能看到他。

  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睜開眼睛,打算將許愿符掛上去,卻發現那棵樹好高好高,她踮著腳尖,手使勁的舉著都夠不到最矮的旁枝。

  “琛哥哥,你快來幫我掛,買符的時候有說哦,掛得越高愿望就愈能早點實現。”

  韓少琛臉上始終是無奈又寵溺的笑:“給我吧。”接過許愿符,并揉了揉她額前的發,對于她這種幼稚又小女生的舉動只能包容。

  “我要最高哦。”她強調說,因為她希望她的琛哥哥能早點回來。

  “好。”韓少琛笑著點頭答應,然后朝著樹走過去。

  琛哥哥一向很棒的,不但腦子靈活,運動細胞也發達。喬可遇見他一點點爬上樹,越爬越高,風呼呼地掛著他脖子上的圍巾,那條灰色的格子布料變成了絲帶一樣在風中飛舞。

  然后,她的視線下移,突然發現樹下便是懸崖,琛哥哥的身影在烈烈的北風下變得飄忽,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琛哥哥,琛哥哥,你快下來。”她突然不安,朝著那個身影大喊著。

  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很細小,出口便飄散在風里似的。韓少琛根本聽不見似的,也看不到她焦急的樣子,笑著抓在最高的樹端處朝著她揮平安符,然后慢慢地將它掛上去。

  突然,那抹小小的紅色從韓少琛上的手指間掉下來,他的身子也跟著急速下墜下去,眼看便要掉入下面的深淵。

  她著急地大喊,她拼命地往那個方向跑去。但是她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聲音,明明只有幾步遠,腳下的路卻在無限延長,無論她如何跑,都抓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他掉下去。

  “不要……”她終于恐懼地叫出聲來。

  喬可遇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睛,瞰園臥室的裝飾映入眼簾,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那個夢如此真實,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后背出了一層冷汗。

  “喬小姐,你怎么了?”蘭嫂急急地走進來,看著她的狀態猜測。

  “沒事。”她閉著眼睛,扶著額頭搖了搖頭,把腦子里殘余的影像都移走。轉頭看到皇甫曜那邊是空的,才想起昨晚車上的事。皺眉,自己是怎么回瞰園的,她居然沒一點兒印象。

  “大少早上去公司了,臨走時交待,喬小姐今天不舒服,就不用上班了。”蘭嫂會錯意,解釋。

  喬可遇點點頭。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喬小姐現在要吃嗎?”蘭嫂又問。

  “不用了,我再睡會。”說著便又躺回去。

  蘭嫂應了一聲,便打算出去。

  “蘭嫂,沒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想清靜一會兒。”她躺在床上,背對著蘭嫂說。

  “哎。”蘭嫂應了聲。

  蘭嫂出去后,喬可遇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聽著她又在外面忙碌了一會兒。進來告訴她飯菜都做好了,擱在微波爐里熱一下便好。

  喬可遇含糊地應了聲,等到整個公寓安靜下來,她才慢慢坐起身。

  下了地才感覺出來不止疲累,且渾身發疼,其實昨晚好多記憶已經糊模,只是感覺特別折磨,還有特別的……疼。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才清洗干凈換了身衣服。

  然后,還是想到昨晚安琪的話,她覺得韓少琛身上必定是什么秘密。咬著唇想了很久,抓著手機找姚淘淘幫忙調了韓少瑋的手機。

  沒一會兒,姚淘淘的短信便傳了過來,她點開手機將號碼存好。手指在拔出鍵上來回的摩擦著,門鈴突然響起來。

  喬可遇只好將手機收了,起身去開門。

  門外,斜倚著個穿米色休閑服的男人。頎長健碩的體魄,就那么懶懶的站著,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還有著令人無端慌亂的魔魅氣息。

  “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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