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兄弟還是要女人
這下辦公室里的目光全落到了自己臉上,有好奇的已經湊過來去瞧版面,然后又被另一個抽走,那張報紙就這樣被無聲地傳閱了一圈,然后目光又都轉回她的臉上,仿佛在等她的解釋。
照片很清晰,上面是她喬可遇這點無庸置疑,所以連否認都不可能。喬可遇被盯得頭皮發麻,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喬可遇,給總裁煮杯咖啡。”莫菲菲這時抱著文件進來,像沒發現辦公室里的氣氛不對一樣,很自然地吩咐。
“好!爆F在避嫌也晚了,不如先脫離這尷尬的氛圍。她這次沒有半分遲疑,應了聲便麻利地從辦公室里溜走了。
“莫姐……”最后一個攥著報紙的人不依地叫著莫菲菲,尾音拖得老長,她們可還沒質問怎么回事呢,就被莫大秘書把人給弄走了。
“好好干活,大少的事是你們能八卦的么?”莫菲菲瞪了她一眼,便抱著文件夾就走了。
心想,她們真以為自己這么閑啊,如果沒有大少的吩咐,她至于親自跑一趟嗎?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這事也甭想問了,都訕訕地各自忙工作去了。
喬可遇到茶水間煮了杯咖啡,然后送到了皇甫曜的辦公室。推開門進去以后,才發現皇甫曜并不在辦公室里,不由疑惑。
將咖啡擱在他桌上,其實有些不想那么快出去,至少她還沒做好準備面對秘書室里那些人,嘆了口氣。一只手臂便攬上了她的腰身,皇甫曜的胸貼上她的后背,熟悉的冷薔薇氣息便包圍過來。
“在想我嗎?”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垂,輕浮地笑著問。
大概真的相處久了,她對他這種偶爾的挑逗居然不會再臉紅心跳,而且還能泰然自若,只有一股無力感從心上竄起來。
喬可遇沒理他,而是將目光釘在桌面的攤開報紙上,上面的那個大大的標題真是刺眼。他皇甫大少可以不在乎,自己以后在公司怕是難做了。
“反正已經曝光了,看也沒用!被矢﹃椎氖稚爝^來,越過她身前將版面翻過去。
喬可遇點了點頭,也不準備糾結這些。反正事情來了,總是要面對的。轉身要退出去。卻被他拽住胳膊,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皇甫曜?”她不滿地瞪著他,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他還嫌自己不夠煩是不是?
“給個吻?”他卻當沒有看到她眼里的不滿,頭抵上她的額頭,說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磁性的嗓音里帶著綣繾。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可是望盡彼此的眸底。所以更能看到他的雙眼迷幻深遂,黑曜中泛著絲絲柔光,似乎是要把人吸進去。
直到他的唇壓下來,微微地碰觸到自己,喬可遇才堪堪回神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剛剛那一秒,她似乎真的迷失了在他的眼眸里。
“小喬兒,你現在的樣子真迷人!彼矚g她剛剛那個樣子,喜歡看到她的眸子映出自己的模樣,仿佛占滿了她的滿眼滿世界滿個身心。
喬可遇卻只覺得尷尬,他是花花公子嘛,所以她對他偶爾的表露出的甜言蜜語也不當真,所以對于自己剛剛的失神,她心里不免懊惱。故意板著臉瞪著他薄唇勾笑的模樣,然后推開他,出了皇甫曜的辦公室。
回到秘書室里,同事們的目光三三兩兩地落到她身上,雖然好奇,但因為有了莫菲菲的警告,倒都沒有開口詢問。喬可遇暫時松了口氣的同時,卻還是覺得不自在。尤其是不經意的一抬眼,便能與那些朝自己打量過來的目光對上。
這般還沒挨到中午,便有外線打進過來,言明是找她喬可遇的?墒撬话銇硗娜撕苌,除了在公司同事之前用內線,基本不會有人會打公司的電話找自己。
“喬可遇,接電話。”因為鈴聲一直回響,那邊將電話轉過來的同事有點不耐地提醒。
喬可遇回過神來,抓起電話喂了一聲。
“你好,喬小姐!本谷皇莻中年女人的聲音,雖然聽起來頗為禮貌,但是仍能從嗓音里聽到高貴的音質,該是個很有修養的人。
“你好,請問您是……”她并不記得自己曾經有認識這樣的女人。
“我是皇甫曜的母親,聶蘭!蹦穷^直接表明身份,讓喬可遇心頭一震。
“不必緊張,我只是看了今天的報紙,對喬小姐比較好奇,想見見你本人而已。”聶蘭接著輕笑出聲,馬上言明打電話的目的。
喬可遇卻蹙眉,心想她兒子在外面包養的女人應該不少,難道這位母親都會約見?
“如果你同意,中午在公司附近的XX咖啡館見好嗎?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甭櫶m的嗓音依舊溫和,讓人聽了不好拒絕。
喬可遇猶豫了一下,知道她雖然客氣,自己卻不得不去,便應了一聲:“好的!
“那就先這樣,中午見。”聶蘭說完便掛了電話。
喬可遇掛了電話半天,卻想不透聶蘭約見自己到底為何?像電視劇里的橋段一樣,讓她離開皇甫曜嗎?她自嘲地想,如果真是那樣,她借助這位皇甫夫人的手離開皇甫曜,倒也不錯的。
收拾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緒,她開始專心工作。當然也想過或許該告訴皇甫曜一聲,但是他自上午出去便不曾回公司。所以只好決定自己先去赴約,聽聽他母親到底說什么吧。
因為大老板不在,所以中午的時候都撤得特別早。姚淘淘走之前猶豫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有叫她一起去吃飯,應該還是心存芥蒂。
喬可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釋這種狀況好,又惦記著與聶蘭的約會,便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姚淘淘解釋。
看看表,約見的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便拎著包包下了樓,直奔聶蘭指定的咖啡館。
她在前臺報了個名字,一個服熏生便過來將她領了過去。聶蘭要的不是包間,就在大廳里,不過座位之間都有珠簾做隔擋。
她穿著玫紅色的合體布裙,頭發挽髻,耳朵和脖子上是截著整套的珍珠飾品。遠遠看去氣質優雅,華貴并不逼人,卻很自然就讓人望而生畏。
“皇甫夫人!眴炭捎鐾W∧_步,站在她面前很禮貌、也拘束地叫了一聲。
聶蘭將端的杯子放下,這才抬頭看到對面站著的喬可遇。栗色微卷長發披散在肩,一身束腰的杏色打底裙,肩部用鉚釘做裝飾,鐵銹紅的絲襪配高跟鞋,很普通的白領裝扮,倒一點兒也不張揚。
似是對看到的很滿意,她笑著點了點頭說:“喬小姐吧?請坐!睂λ膽B度依然很客氣,當然,客氣也可以是疏離。
喬可遇微點了下頭,很規矩地坐下來,心里其實很忐忑不安。
“喝點什么?這家的摩卡還不錯!甭櫶m對她說,推薦很自然是溜出口。
“那就摩卡吧,謝謝!彼龑ι磉叺姆⻊丈f,先將人打發走。
但是那侍者一走開,她單獨面對聶蘭,又顯得微微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我說了只是想見見你!甭櫶m投放在她臉上的目光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讓人看不透光。
就像初見皇甫曜,他也是每天唇角都勾著笑,笑得那叫一個魅惑眾生,卻讓人永遠不知道他心里在算計什么。
見喬可遇不說話,她將目光收回來,低眸用小匙慢慢攪動著咖啡說:“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看了今天的報紙才知道有喬小姐這個人。”
“皇甫夫人,有話請您直說吧。”她認真地看著她說,她猜不透,也不想再費心神去猜。
聶蘭看著她單純的表情,覺得自己繼續繞彎子也沒必要了。便拿出了自己放在身側的包,從里面掏出一把鑰匙擱在桌上。
“這是……分手費?”她猜測,難道自己遇到了電視上的狗血劇情吧?
聶蘭為她單純的反應而輕笑出聲,她搖搖頭否絕了喬可遇的猜測。然后解釋說:“曜的私生活我一向不喜歡干預,我只是希望他玩的時候有個舒心的環境,盡量少一些沒必要的麻煩!蹦锹闊┳匀皇侵笀蠹埳嫌龅酱髬層炘p的事。
“這是暢園的一幢公寓,有120平左右,都是裝修好的,你先住著。如果他同意,你們分手的時候也可以過繼到你的名下。”
暢園,也算是S市有名的高檔社區了,一套120平的房子可以賣到幾百萬。聶蘭出手可真大方,只是為了給兒子少一點麻煩,便可以將這么貴的東西甩手施舍。
喬可遇盯著那串鑰匙,白色的金屬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反射進她的眼眸。原來在他們眼里,皇甫曜包養自己竟是這么理所當然,連他的母親都會為他將路鋪平。
“喬小姐,拿著吧,這也是你應該得到的!甭櫶m依舊在溫和的笑,她話語里的意思倒沒有看不起喬可遇的意思,有付出便有回報嘛,這本來就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
但是喬可遇卻覺得那笑刺目起來,難道她貧賤,所以就該賣?她低著頭,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女人的高貴,那樣會更彰顯自己的低微。
“皇甫夫人,您多慮了,皇甫……”一個曜硬在喉間,她才發現自己在他母親眼里,或許根本沒有資格直呼他的名字,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大少不會再去我家了。”
她也不會再讓皇甫曜去她的家,她們喬家在整個小區里已經出名。她甚至不敢想像有一天母親回來,她會不會能承受這么多的流言蜚語。
好吧,她是賣了,盡管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認?墒撬灰矢﹃讕退袚约撼袚涣瞬糠直愫茫溆嗟囊环皱X都不想要。
聶蘭大概發現了她的情緒波動,她強調:“喬小姐,我只是在為我的兒子著想,所以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喬可遇笑,為聶蘭那句為皇甫曜著想,卻沒有想過她對面的自己,這舉動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還能平靜地坐在這里,大概已經習慣了這樣被對待吧。
喬可遇正想站起身來,就聽到皇甫曜的聲音:“媽,你在這做什么?”讓她剛起身的動作停止住。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聶蘭有些意外地看著兒子,又將目光轉到喬可遇身上。那神情明顯是在懷疑,她約喬可遇的事,這個女人事先向皇甫曜告狀了。
“不用看她,我在樓上約了人談事情,然后看到你們!被矢﹃鬃絾炭捎錾磉叄恢皇直酆茏匀坏卮钌蠁炭捎錾砗蟮囊伪,親昵的姿態,并不避諱母親。
“哦,那你趕緊忙你的去吧!甭櫶m臉上臉過一絲不自然,催促著。
“已經辦完了!被矢﹃籽b作沒看到母親的心虛,轉頭問喬可遇:“在聊什么?”
喬可遇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聶蘭尷尬地笑笑。
皇甫曜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鑰匙,伸手拿了過來,看著聶蘭問:“分手費?”
“你個死孩子,我是看你去她住的那個地方鬧出了新聞,想著給喬小姐換個住所。”本來理直氣壯的事,接觸到皇甫曜的目光竟有點底氣不足。
“那就拿著吧,不喜歡還可以賣了換錢。”皇甫曜抓著喬可遇的手,將鑰匙塞進她的掌心里。
喬可遇自然不情愿,只覺得那金屬擱得自己手疼。想松開的,卻被皇甫曜的大手緊緊包裹著,手指伸展不開。
“那么,媽,沒什么事我們就回去了!彼麪恐鴨炭捎龅氖终酒饋。
“你等等。”聶蘭叫住皇甫曜,又看了喬可遇一眼,顯然是跟兒子有單獨的話說。
皇甫曜低頭對喬可遇說:“先出去等我一下。”然后便松開了她的手。喬可遇趁機將鑰匙塞回到他手里,又看了聶蘭一眼,才挺著腰身走出去。
“看不出來,還挺有骨氣的!甭櫶m盯著喬可遇的背影說。
“媽,你可是從來不干預我私事的,你保證過哦!边@次為什么要插手?
聶蘭卻不正面回答,只問:“你這次又鬧了這么大的新聞,到底是對付家的親事怎么想的?”她想若是無意,不如找個適當的時機回了算了,省得這三天兩頭的上報紙,讓付家覺得不給他們面子。
皇甫曜皺眉:“付家?”付家的事他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又提起來?
聶蘭疑惑地問:“我昨天和付太太通電話,她還說付小姐上周和你去渡假村玩,回來后對你贊不絕口呢?”難道信息有誤差?
“跟我?”皇甫曜笑,心里卻明白,原來這付璐琦還利用著自己呢。
“難道你上周消失了幾天,不是和付小姐出去了?”不然兒子怎么又是這個表情?
“媽,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被矢﹃渍f著站起身來,將鑰匙擱在桌上:“至于喬可遇的事,你也別管了!
他一直敬重母親,也愛自己的母親。但是今天聶蘭私自約了喬可遇,還有她對喬可遇的態度,都他明顯有些不高興。
聶蘭看著兒子,她最了解皇甫曜,所以也察覺出一些什么,所以怔了一下。
皇甫曜卻已經出門,喬可遇正倚在柯尼塞格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覺得受傷了嗎?”他問。這個女人看似柔弱能忍,其實自尊心極強,很容易受傷。
所以有時候皇甫曜不是懂,只是不在乎。
喬可遇卻不想回答,因為回答了便又是一番爭執,只是沒有結果,只是徒增困擾罷了,所以她選擇緘默。
皇甫曜的手掌撫上她的肩頭,看著她保證道:“不會再有一下次了。”
他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她只要待在自己身邊,他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喬可遇始終低著頭,她不想面對他,不想面對這張和聶蘭相似的臉,因為總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所以讓她覺得自己更加低微。
手機的鈴聲響起來,她借機與他錯開,皇甫曜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丁瑞的電話。
“在哪?”按了接通鍵,他聽到那邊的背景很吵。
“時代廣場,元素要買點東西。”丁瑞回答。
“行啊,快成模范丈夫了。”皇甫曜揶揄。
“你知道我不喜歡逛街,能不能帶你家女人過來陪陪她?”丁瑞問。
“她指名的?”皇甫曜蹙眉。
“嗯!倍∪饝寺。
上次元素就像對喬可遇有興趣似的,這會兒又主動約她,怕是不會那么簡單吧?憑他們的交情,這點默契怎么會沒有?
不過既然丁瑞邀請,自然是做了準備。
“好,馬上過去。”皇甫曜應著掛了電話,目光一直卻一直盯在喬可遇身上打轉,看得她莫名其妙。
“上車!彼K于收回目光,點了搖控鎖。
“去哪?”她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問,雖然沒聽到電話的具體內容,但隱約知道不是回公司。
“元素要買點東西,讓你去陪陪她!彼贿吇卮鹨贿叞l動引擎,車子飛竄出去。
“元小姐?”她蹙眉。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氣氛太詭異,提到元素,她總覺得有點猜不透,隱隱覺得她在打什么主意。
皇甫曜注意到她的語氣和神情,不由多瞅了兩眼,問:“她是不是和你說什么?”或者那天兩人在他和丁瑞進去之間達成了什么協議?
喬可遇不解,搖了搖頭。
皇甫曜見也問不出什么,便叮囑:“陪她買完東西趕緊回來,千萬別讓她自己單獨在一起!痹氐氖潞軓碗s,他怕說了喬可遇會更緊張,所以只是這樣提醒一下。
喬可遇點點頭。
車子停在購物廣場,皇甫曜帶喬可遇去了會合的店面。丁瑞與元素正坐在一家服飾店里喝茶,沙發上擱著許多品牌店的袋子。
“瑞子,看來是真把元小姐憋壞了,買了這么多東西還不過癮。”皇甫曜踢踢地的袋子,笑得意味深長。
“購物是女人的樂趣,皇甫大少以前的女伴不都瘋了一樣的刷你的卡嗎?怎么我看著喬小姐這么樸素?難道皇甫集團要破產了?你大少付不出來?”能跟皇甫曜叫板的,除了元素仗著丁瑞,怕是也沒幾個人。
皇甫曜笑:“元小姐這可就冤枉我了,卡在她手里,小喬兒卻一直不怎么地買東西,今天就交給你了,好好教教她。”說著又掏出個皮夾,從里面抽了張卡塞進喬可遇手里。
“得,就憑他這句話,咱姐妹今天一定要把它刷爆了不可!痹卣酒饋,挽著喬可遇的手便走了。
喬可遇這會可真見識了什么購物狂人,比起姚淘淘來,元素選的店貴得嚇死人。不過她眼光獨道,選得每一衣服很有特色,且都特別適合自己。
從頭飾到假發,帽子,內衣、裙子、外套、褲子,羊絨衫,凡是服飾名店元素便進。跟著她的兩個保鏢只能站在大門口,但眼睛總不時的盯著她,那感覺就是好像怕元素隨時跑了似的。
元素對上他們的目光,也只是冷眼相對。不過面對喬可遇時又和顏悅色,讓她從頭到腳煥然一新。逛了整整一個小時,衣服袋子堆滿了腳下的地面,元素依然興致勃勃。
這會兒又挑了件銀灰色的棉裙子進去,她穿著細高跟的豹紋鞋子,居然連腳痛都不喊,反觀喬可遇累得只揉腳脖子。
“可遇,我穿這個漂亮嗎?”元素從試衣間里出來。
“好看,元姐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边@句絕對不是敷衍,是她真心這么覺得。
平時元素都打算的艷麗妖嬈,不然就透著種野性的美。這會換上穿著這件銀灰色的打底棉裙,加上脖子上的白色橢圓形串成的飾品,黑色打底褲,整個人就顯得特別知性。
“其實吧,我看這身衣服還是比較適合你!彼f著走過來。
喬可遇笑笑,她適合的衣服多了,但并不想塞得滿柜都是。何況哪天離開了皇甫曜,處理起來也麻煩。
服務員這時給他們送上兩杯熱茶,笑得那叫一個甜,好久沒見到出手這么大方的客人了。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元素卻沒有坐下來,說著抓起包包向著外面走過去。
喬可遇側目,看著那兩個保鏢也跟了過去。
她想,比起元素被這樣盯著,自己還能上班、能自由活動,算不算是種幸福呢?小腹有些脹痛,她擔心自己的月事快到了,便擱下杯子,也抓著包包便出店。
洗手間離這里倒是不遠,拐角她便看到兩個保鏢面無表情地站在女廁門口,嚇得好多女性不敢靠近,也有實在憋不住的大著膽子進去,臨關門前還很猶豫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哐地關上門。
喬可遇走過去時,兩人都看了她一眼,并低聲說:“喬小姐來得正好,麻煩看看我們嫂子,進去好像很久了!
“嗯!眴炭捎鳇c點頭,推門進去。
一個女人正在洗手臺洗手,側過臉和朝她友善地笑了一下,然后烘干手出去。喬可遇便往里走,窄小的通道兩側大概有十幾個門,她正想推開其中一個門進去,盡頭的格子門突然被人推開。
她出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出來的女人穿著制服,應該是某個店的工作人員,那女人低著頭,余光似是瞄到喬可遇時閃了閃。
越過喬可遇,卻并沒有洗手,而是直接朝著門口走過去。喬可遇心里覺得有點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怪,余光突然瞄到那女人打開的那扇門里,開啟的縫隙里居然又露出一只女人的手。
她驚異地捂住嘴巴,然后突然想起剛走過穿制服的女人很熟悉,明明就是元素的臉!
“你……”元素的手剛搭上門把,手臂就被喬可遇扯住。
元素側目看過的目光,透著極度的冰冷與犀利。眼前瞞不過去,動作很快地捂住了喬可遇的嘴。
喬可遇害怕地掙扎,元素穿了平底鞋,而且力氣很大,怕外面的人聽見,吃力地把她廁所里面拖。
喬可遇掙扎不開,頭突然撞上門板,身子被元素抵住。她說:“喬可遇,我必須離開這里,求你不要出聲,幫幫我好不好?”
喬可遇唔唔地叫著,卻發不出聲來。只是拿眼睛盯著她,看著元素眼中帶著急切看著自己。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纟,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但是實在沒有辦法,我知道像怎么想的。但是我和丁瑞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現在我必須出去,因為我要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很危險。我怕去得晚了,他會被人亂刀砍死。你也有親人是不是?你也有在乎的人是不是?所以請你幫幫我?幫幫我,不然我怕我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痹氐穆曇艉苄,而且帶著哽咽,眼中泛起層層水霧。顯得那么脆弱,哪里還有剛剛購物時雷厲風行,又哪里還有面對丁瑞時的冷漠強硬。
喬可遇看著這樣的她,想到母親,想到了韓少琛,想到姐姐喬佳寧。她覺得自己應該很了解元素的心情,所以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是不是?”元素眼里閃過一抹亮光,她問。
喬可遇又點了點頭,雖然很緩慢,但很很鄭重。
元素終于松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慢慢開她捂著她的嘴。
“我怎么做?”喬可遇低聲問。
元素謹慎地看了看外面,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才轉過頭,指了指那個自己出來的格子間,說:“你去里面吧,不要出聲,如果他們要進來,幫我盡量拖住他們。”這樣她才有足夠的時間逃開丁瑞的視線。
喬可遇雖然不知道元素到底有什么事,但是看到元素眼里在恢復神采,臉上帶著堅決,她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元素輕聲說。
“可是……你會不會有危險?”她遲疑地問。
元素側頭朝她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彼卮,然后朝著門外走。
喬可遇站在那里等著,直到確定她走出去,外面也沒有傳來異常的聲音,才走到盡頭那個格子間里,慢慢關上門板。
她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不知道元素是怎么把她弄昏的,趴在馬桶上,身上胡亂地套著元素的衣服。喬可遇其實有些害怕,但還是抖著手指將格子間的門鎖上。
整個廁所里又恢復了寂靜,偶爾有人進來的聲音、馬桶抽水的聲音、水管的聲音,她看著手機屏上的數字緩慢地變換,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大嫂,喬小姐?”外面的人可能是等得太久,已經有些察覺不對勁在敲門。
她背靠著貼著瓷磚的墻壁,大氣都不敢出。然后好像被人推開了,然后響起遲疑的腳步聲,接著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大嫂,喬小姐?”這聲音里帶著緊張和戒備。
她緊抓著手機,壓著怦怦直跳的胸口中,怕他們過來察看,便應了聲:“元小姐有些不舒服,你們再等等吧!
“好。”那人不疑有它,應著便又走了出去。
喬可遇嚇得手腳發抖,后背出一身的冷汗。可是想到元素的話,她只能盡量拖著。
“大嫂,如果不舒服還是提早去醫院,大哥會擔心的!边^一會兒,外面又響起保鏢的聲音。
“好的,我們馬上出去!眴炭捎鰬,心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知道已經拖不下去了,卻還是站在里面一動不動。
外面又歸于短暫的平靜。
外面的那兩個保鏢每隔十分鐘就會給丁瑞報告一次,這會兒他與皇甫曜也覺得不對勁,已經尋到了廁所門口。
“她們呢?”丁瑞問。
兩個保鏢對望一眼,說:“在里面。”
“多久了?”丁瑞又問。
其中一個猶豫一下回答:“有20分鐘了!
“兩人都沒出來?”他皺著劍眉問。
兩人面面相覷,然后又老實地點頭。
丁瑞與皇甫曜對望一眼,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丁瑞率先推開了女廁的門,慢慢走進去。
兩人同時望向格子間的那條窄小的走廊,腳步緩慢而輕,幾乎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一間間地走過去,最后在盡頭那一間的底部縫隙里看到兩雙腳,其中一雙便是喬可遇的,但是另一雙腳上雖然穿著元素的紋紋皮鞋,但底面朝外,明顯是趴在地上。
兩人心中一驚,根本不曾有眼神交換,丁瑞已經一個劍步上去,哐地一聲踢開了格子間的門。
這一腳踹得很狠,卻極有技巧,算準了喬可遇是貼著墻面站的,所以那門板突然被踹開只是嚇了她一跳,并沒有真正傷到她。
喬可遇嚇得連尖叫都忘了,只是瞪著眼睛。
丁瑞很快推開彈回來門板,目光先看了眼地上的昏過去的人,確定并不是元素。又轉到喬可遇臉上,眸子已經不是僅僅是能用陰鷙來形容了。
“元素呢?”他沉著聲音問。
喬可遇害怕地將包抱在身前,一句話也不說。
皇甫曜上前一步,擋在丁瑞的身前,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問:“別怕,告訴我元素去哪了?”
喬可遇搖搖頭,回答:“我不知道,她說要去救人。”
皇甫曜蹙眉,丁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走了多久了?”皇甫曜又問。關鍵是要知道跑的時間,好鎖定范圍。
“15分鐘左右!眴炭捎鲆Я艘Т交卮。
“趕緊通知附近的兄弟,盡管找到元素!倍∪疝D頭對著那兩個屬下吩咐著,已經顧不得追究喬可遇,轉身便往跑。
皇甫曜看了她一眼,臉色也不好,但還是伸手拽著她的胳膊離開這里。
丁瑞的能力很強,也許早就做了準備,商場里突然出現了動亂似的,很快被控制起來。好多客人都精神慌亂,被盤查著一個個放出去。
“這樣不行,一會兒有人報警怎么辦?”皇甫曜看著整個商場黑壓壓的人群,如果暴動,元素也可以趁亂有人群里混出去。
何況黑幫光天化下之下,有這么大的動作,政府不可能置之不理。
丁瑞卻不說話,只是將目光直直盯著門口的動向,他現在只關心元素,怕她會出事,緊攥的拳頭都在發抖。
喬可遇的心里也很忐忑,既希望元素跑掉,又擔心她會出什么事。看著丁瑞的樣子,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特別不安似的。
“老大,老大,找到大嫂了!眰乳T出口跑進來一個人,氣喘吁吁地叫著。
丁瑞的眼睛驟然閃一下,問:“在哪?”
那人抹一把汗,突然又支支吾吾起來。
“我問你在哪?”丁瑞急得扯住他的領子。
“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出了車禍,正在救護車上,老三跟著呢!蹦鞘窒聢蟾嬷
丁瑞臉色出現焦急、慌亂,眼睛往四處看了看,似乎有些喘不上氣來。
“瑞子!被矢﹃鬃プ∷母觳。
丁瑞尋聲與他對視,僅一秒而已,皇甫曜眼中的沉著似乎便傳遞給了他。丁瑞看上去忽然鎮定許多,轉身便往商場外跑。
外面突然傳來警笛,而且越來越近,皇甫曜留下來指揮所有人撤退。喬可遇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不能消化剛剛得到的消息。
他們說元素出了車禍?
她怎么會出車禍呢?她走時那么鎮定,要去見她最重要的人,怎么會慌亂到能出車禍?
皇甫曜現在無曜顧及她的情緒,一邊給警局那邊打電話疏通的,一邊讓人都平安地陸續撤出去。由于上面有交待,警局的人在現場例行公事般地做了些筆錄,隨便帶了幾個就回去交差了。
皇甫曜這才帶著喬可遇去了醫院,他們趕到的時候,就見丁瑞自己坐在走廊上,頭埋在雙手間,俊毅的臉上表情悲愴。
“情況怎么樣?”皇甫曜問著旁邊跟隨的手下,他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血,應該是元素的。
“一輛車子直接撞過來的,腹部受到直面沖擊,頭部也有重創,失血過多。”那手下只能簡單地敘述他所看到的,語言在此時顯得無力而蒼白。然后瞥了丁瑞一眼,繼續說:“醫生說手術成功的機率不高,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
喬可遇聽了腿一軟,差點跌下去:“怎么會呢?不會的,元小姐她怎么會?”她眼前閃過元素臨走時對她的笑容,還有堅定的眼神,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么會這樣?
喬可遇不說話還好,她的聲音響起,原本沉浸在悲痛中的丁瑞突然抬起頭來,瞪著他,眼里充滿了仇恨。
喬可遇的眼睛猛然對上他的,嚇得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已經站了起來,厚實的手掌轉瞬便化為了奪命的鋼索,一下子便掐住喬可遇的脖子,臉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狠絕。
“是你,都是你,她在我的保護下原本好好的,你為什么要幫她逃出去?為什么要讓她陷入這種危險里!
“說,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方志恒?”丁瑞已經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
喬可遇卻回答不出來,被掐得呼吸困難,只覺得喘不上氣來,想要咳嗽了兩聲,卻被扼制住咽喉,半點也發不出聲來。
而此時的丁瑞,因為元素的生死未卜已經失去理智,他恨眼前這個女人,恨她幫元素脫離自己。也恨元素將自己陷在這種危險里,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更恨挽不回這一切的自己,他居然讓他的素兒受到這種傷害。
他心里的怨恨無處發泄,所以全轉移到喬可遇身上,手下的力道不由加大。喬可遇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臉已經變成了紫紅色。
皇甫曜上前來摳住他的手,聲音低沉地叫:“瑞子!甭曇衾锿钢o張,帶著警告。
丁瑞赤紅著眼睛看他,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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