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紙是包不住火 1
“你不用給那些兔崽子求情,”喬青頂著一臉的鼻青臉腫,剛要下床,疼的嘶一聲抽氣,狠狠咬起了牙:“老子不把他們扒皮抽筋剜肉磨骨難消我心頭之恨!”
鳳無絕摸摸鼻子:“不是,我是說,這張……呃……姹紫嫣紅的臉,你可以先修復過來。”
蹬蹬蹬——這是喬青單腿兒蹦去鏡子前。
嘩啦——這是鏡子光榮報廢。
嘎吱嘎吱——這是某人磨牙的聲音。
最后——
砰——
這是房間外面的院子里探著腦袋偷聽完了全過程的囚狼等人,果斷嚇趴了。
斷腿什么的好歹只是扒皮抽筋剜肉磨骨,毀容的下場絕對是死了都不安生必須被鞭尸啊。一個個五體投地淚流滿面的對視一眼,齊刷刷怒火滔天的蹦了起來——這還得了?愚蠢的人類竟然讓個西紅柿給陰了?老子就是死也得拉上那個墊背的!
接下來——
整個驛館被兵分幾路的眾人殺氣騰騰摸了個底兒朝天。
整個天元城也難逃這個命運。
終于在經歷了一日一夜的搜捕之后,城內一間藥鋪的窗臺上,一只花盆里靜靜栽著偽裝植物的某只果子,在柳飛的火眼金睛之下被活生生逮了出來:“哼哼哼哼,柿子兄,別來無恙啊。”
夜色凄涼,陰風陣陣。
小西紅柿被一把丟到了院子里的一張桌子上。
它的四周,是或叉腰、或負手、或環胸抱臂、或摩拳擦掌的一群待死群眾,四面八方嚴嚴實實地把它包圍了。小西紅柿悄悄移開捂住臉的葉子,頓時明白了當下處境——三堂會審。囚狼把拳頭掰的嘎嘣嘎嘣響:“啊哈,聽說鮮榨番茄汁營養不錯,把這小東西搗碎成泥,糊在臉上還能美容?”
小西紅柿頓時一抖,果斷蹲下,兩片葉子高高舉起,做投降狀。
可惜,這可憐巴巴的認錯態度,絲毫沒還來眾人的憐憫:“伙計們,揍它!”
啵——
又是如同昨夜的一聲輕響。
正沖上去的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蹲在桌子上的紅彤彤的小果子,已經變成了風騷橫躺的模樣。玫紅耀眼,發絲垂落,一手斜斜直著額頭,一手持了把逍遙骨扇,慢悠悠地來回扇著,不是邪中天又是誰?
洛四、項七、無紫、非杏,四個人的步子就這么生生頓住了。哪怕知道這是個假的,也不由在這五年未見的面容上細細流連著,夜色下“邪中天”眉眼慵懶,懶洋洋地覷著他們,除了不會說話之外,一切的一切都和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他們忍不住濕了眼眶:“老谷主……”
“邪中天”悄悄吐出一口氣,又是一聲——啵,搖身一變,變成了拄著拐杖的一個老太。這老太太身材精瘦,滿頭銀發,手里的龍首拐杖在地上敲的咣咣咣咣響,那小精氣神兒硬朗的,仿佛下一秒就能仰起脖子來聲如洪鐘!
一旁原本來圍觀看戲風輕云淡的太子爺,一聲呢喃脫口而出:“奶奶……”
囚狼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面對著多年不見的老太太,還真是下不去這個手啊。
一邊兒柳飛和小童對視一眼,哪怕不認得這兩個人,也知道必定是他們在翼州的親人了。柳飛全沒有他們的那種感慨,只眨巴著漂亮的眼睛對這并蒂果的天賦技能驚嘆了一番,果真是逆天!昨天喬青和鳳無絕的那一下子,可說是突如其來,他們全無準備。如今明明已經知道這就是并蒂果,卻依然讓那幾個變成了這副德行……
柳飛咂了咂嘴:“我說,是不是只要它見過的都能變?”
小童在一邊兒撓頭:“應該吧。”
柳飛朝鳳無絕看去。
他點點頭:“是,喬青說這小家伙只要真正見過的,接觸過的,就能一絲不差的復制出來。”并蒂果,雙生果,這小家伙的名字似乎一早就對著天賦技能做出了標注——隨意變換一切接觸過的人和物,就如雙生子一般,以假亂真,栩栩如生。鳳無絕說話的時候,眼睛不離“鳳太后”,嘴角一點一點地彎了起來。
柳飛“唔”了一聲:“這么說來,姬寒和姬明霜也能變?”
正一步一步含著慈祥笑容走向鳳無絕求保護的“老太太”,聞言想都不想條件反射就變成了姬明霜。
夜色之下,那女子一席長裙,下頷高昂,滿身清冷如明珠的高傲氣質,偏生那表情還是慈祥和藹的,那眼睛還是笑意滿滿的,慣性之下一步一步朝著鳳無絕走過去。“姬明霜”當然沒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變了,也沒注意到柳飛仰頭望天吹了聲幸災樂禍的小口哨:“該,叫你變!”
“她”只注意到了側面傳來的危險——
“喵了個咪的,表情如此猥瑣,吃你貓爺一屁!”被喬青一鞋底抽成了流星的大白終于千里迢迢翻山越水的回來了,一見這明顯的“姬明霜勾引鳳無絕”的場面,二話不說為自家的小青梅怒了!
驚天一屁從絨毛翻飛的菊花噴射而來,只聽一聲又細又長的“噗——”,拐著十八道彎兒就響徹了天地間……
同一時間,眾人齊齊屏息。
肉眼可見的毒氣在半空劃過一條長長的射線,正中“姬明霜”清冷無雙的臉,砰,“姬明霜”倒地不起。大白從天上蹦下來,一屁股坐在了這張臉上,翹起二郎腿兒擺好了POSE,這才喵喵的問:“我靠,這賤人怎么在這兒。”
眾人呆滯片刻,齊齊豎起大拇指:“少年,干的漂亮!”
再轉向柳飛:“少年,賤的漂亮!”
柳飛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好說好說。”
一群人噗嗤噗嗤笑出了聲,在地上“姬明霜”的苦逼挺尸和她臉上坐著的大白的一頭問號中,大笑三聲回房去:“哦對了,貓爺有空去看看小青梅,她最近老念叨你呢。”
這群人想的很好,有貓爺這只常年出氣筒的存在,那尊被他們得罪慘了的大神,必定能先出半肚子火,剩下那半肚子總能留下他們一條小命。可那夜之后,攛掇完了貓爺卻不見院子那邊兒有什么動靜。
大白的喵喵慘叫呢?
滿天飛的小白毛呢?
化身流星的肥貓呢?
沒有,統統沒有。
每日里耳朵豎的老長老長關注著那方小院子動靜,每夜里瞪大了困的發昏的眼睛等著看白色流星劃破夜幕的一群人們,終于在忍不住的失望后心肝兒膽兒更顫,顫巍巍地邁入了喬青的院子:“橫豎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然后,他們就看見了那本應該在想著法子整治他們的喬大爺,正拖著一條瘸了的腿,身殘志堅地跟人……哦不,跟獸打麻將。麻將不算,每個桌角上都或多或少地放著一打撲克牌。什么,純潔的孩子沒明白?反正囚狼他們是一眼就看明白了,這位大爺正死不要臉的用人類的智商,贏著可憐的獸類的銀子,通俗點說——聚眾賭博。
喬青一條腿上打著自制石膏,包的跟個粽子似的擱在桌角上。
只見她敲敲自己的石膏腿,豪氣沖天地把牌一推:“胡了,同志們拿錢!”
旁邊兒饕餮的一身小卷毛都炸起來了,狗臉苦逼地數了幾張撲克牌給她,對面的大白爪子拍桌哈哈大笑:“哎呀五哥你真行啊,讓小青梅卷走多少錢了。”
饕餮瞪著它烏溜溜的四只眼,可憐巴巴地看了眼喬青:“她老下套。”
“你老點炮,個越南小炮手。”喬青把撲克牌甩的啪啪響,嘩啦嘩啦洗起了牌:“來來來,下一局,老子要大殺四方!”
大白、大黑、饕餮,同時炸起了毛,用它們的貓爪、鳥爪、狗爪,艱難地開始碼牌。喬青摸起一張,廢牌,丟出去:“我說五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那邊兒什么個情況也不匯報匯報?南風。”
饕餮跟著摸牌:“有我在,你還擔心什么,那些小兔崽子一個個全給整治好了。珍藥谷的山門重新開始建,我找了幾個大家伙去幫忙,那小速度,沒說的。”它搖頭晃腦地看一眼牌,立馬蔫兒吧了:“發財。”
大黑伸著小雞爪也打出一張發財,大白舔著臉分給它一條小魚干兒,大黑哼哼兩句很傲嬌地轉開鳥臉,大白頓時憂傷了,把小魚干兒飛快地啃完,力求上面不留下一點兒肉渣,扔出去狗都占不了便宜,這才百忙之中打出了一張“紅中”。喬青把一切看在眼里,暗嘆這哥們兒剃頭挑子一頭熱,貌似還得努力啊。這么一想,又不爽了,老子養的貓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賤格有賤格,上哪找去,這小烏雞竟然還敢嫌棄?
一邊兒喝著茶水翻著書的鳳無絕默默抬頭,匪夷所思地看她一眼,那意思——除了最后一點,前頭那結論是哪得來的?
喬青立馬瞪眼——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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