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四個條件 2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哪怕大逆不道,這的確是柳天華此時的想法。跟你來?那小子能跟你去太陽就打西邊兒出來了!果然,老祖轉身進了林子,走了兩步卻見喬青還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呢。
他臉色不虞:“小子,你這是何意?”
“沒什么意思,有點困了。”喬青仰起臉,優雅又悠閑地打了個哈欠。
“你……”老祖話沒說完,喬青一揮手,打斷他:“我喬青一不是你柳宗的人,二來此是你柳宗親自邀請,憑什么你讓我去我就去!老子要是沒記錯的話,爺應該是鳴鳳的太子妃吧?”
“自然。”柳天華尷尬道。
“呵,那就是了。”喬青一改方才悠然,一眼冷睨過去,嗓音錚錚:“什么時候你柳宗一家獨大,竟連鳴鳳的人也能使喚上了?”
即便喬青此刻依舊不是柳天華的對手,可只這股子氣勢,就讓柳天華心顫了一下。他也算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了,一閃神就恢復了過來:“喬小友,這話未免過了,老祖有點小忙需要小友幫襯一二,與其說是使喚,不如說是邀請。”
“噗”
喬青差點一口口水噴他臉上:“老子以前一直以為我就夠不要臉了,這真真是碰上不要臉中的戰斗機了,佩服佩服。”
柳天華訕訕一笑,環視一周,這些還留在這里的弟子們紛紛垂下頭,一副“我沒聽見我沒看見宗主你放心”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這話根本就是扯淡。想想前些日子老祖宗對喬青的打壓,再想想今天這不問青紅皂白的威壓,的確是他們不在理。柳天華一揮手:“都退下吧。”
弟子們依依不舍,可也知道,接下來的事,不該是他們聽的了。
待眾人亂糟糟退了出去,柳依依都走了,在場的只剩下了老祖,柳天華,和羅長老等少數幾人。
柳天華正要再說,喬青已經煩躁“嘖”一聲:“成了,既然你們說是邀請,那我不赴約。”
“小子,你太狂妄!”柳宗老祖大怒出聲。
“哼,”喬青從鼻子里噴出聲冷氣,既然說她狂妄,她要是不狂一個那真是對不起這老東西的評價:“老子狂妄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敬你一聲老祖,你也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是有事求著老子,就給老子個差不多的態度,自覺了點,少拿這種鼻孔朝天的德行來惹爺不痛快。”
這話,可以說是絕對的不客氣了。
老祖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對待?他眼中一瞬迸射出冰冷的寒芒,巨大的氣勢無差別攻擊,壓的在場幾個人都大氣兒不敢出。可偏偏,喬青說對了,她拿捏著他有所求,他的確不能殺她。這也是剛才,喬青哪怕知道有人來興師問罪,也站在那里全然不懼的原因。
喬青朝他微微一笑:“現在看清楚了,老子就這狂妄的德行,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來,不給老子個滿意,也別想請的動!”
氣氛一時凝滯了下來。
柳天華無奈地嘆口氣,太陽穴突突突地跳:“喬小友,算是本宗相求,之前的一切,請小友大人大量。從此以后,柳宗欠小友一個人情。”
喬青眸子一閃。
他垂下眼睛不讓人看見她的神色,這老祖究竟要讓她去干什么,能讓柳天華說下這等話。偌大柳宗的一個人情,這誘惑,不能說小。不過……還不夠!喬青笑道:“唔,可以。”
柳天華一喜,卻見她伸著懶腰轉身就走:“小友?”
喬青一邊把后腦勺對著他,一邊慢悠悠伸展著雙臂:“可以啊,我不是都答應了么。爺先回去睡上一覺,看看明后天的心情怎么樣。柳宗主放心,在下在柳宗可是要呆足一年的,時間大大的。”
柳天華欲哭無淚,你時間大大的,那人沒時間啊:“哎……小友留步,你開口吧。”
喬青步子一頓,也不客氣。
“一,煉藥術,柳宗不得私藏。”
“二,這一年內我所需的所有材料,皆由柳宗負責搜集準備。”
“三,柳宗煉藥最佳之人,負責把我手上的獸丹煉制成品,若是失敗,則賠付同樣等級的丹藥一枚。”
“四,三個人情。”
“貴宗的信譽在下是不敢相信了,若是柳宗主不介意,就立個誓吧。”喬青一口氣說完,柳宗老祖已經作勢要動手了。這簡直欺人太甚!可柳天華朝他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幾分祈求之色,老祖收住動作,他早已不管宗門之事,若是這時候越俎代庖,今后天華這宗主,便將威望盡失。
柳天華思忖著喬青的四條。在他看來,前面三條都不足為慮。第一,她來柳宗本就是他邀請的,原先也沒存著糊弄的意思。第二,她一個初學者,能用上什么珍貴材料?至于第三,若是老祖出手煉制那獸丹,失敗的幾率算是微乎其微。至于那第四嘛,柳天華猶豫片刻,一咬牙:“好!”
“很好,柳宗主請。”
喬青一揚手,柳天華郁悶地立了個誓,層層陰云中似有什么一閃,誓言生效。
喬青終于滿意了,吹一聲口哨繼續往先前的方向走,柳天華這下子,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喬小友,不是都答應了么?”
“你們都等了這么長時間,還差這一兩天么。”喬青稀奇地扭過頭,打了個哈欠,漆黑的眸子里水霧蒙蒙。她倒不是答應了不辦事,只不過這會兒大半夜的,有什么不能等到明天。喬青抬頭看了看天色,此刻云層散去,露出頭頂那一輪圓月,極是耀眼。
她這動作,也讓眾人都跟著抬頭看了看。
這一看,柳宗老祖頓時面色大變。
柳天華亦然:“十五!今天是十五!”
能讓這兩個身居高位的人變了臉色,必然是關系重大或者牽連到自己最為關心之人。還不待喬青奇怪,同一時間,林子深處里一聲壓抑的呻吟聲,低低傳了出來。別誤會,這呻吟絕對不屬于某種舒坦的情緒,而是痛苦!這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中,從嗓子眼里擠出的破碎呻吟,帶著幾分沙啞和干枯之感。這呻吟只有一聲,陌生的喬青并不認識。
可卻讓她倏然皺起了眉毛。
無端端地,聽見這聲音的一刻,心里像是被什么輕輕一拉扯,帶著種微弱的鈍痛之感。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她還來不及探究,眼前一陣勁風掃蕩,已經被那老祖宗一把抓住了胳膊,朝著林子深處飛快而去……
月下幽林,樹下美人。
這美人卻不是女子,而是一個鼻梁之上戴著一張墨色面具的男人。面具下方,薄唇緊抿,面具上方,雙目緊閉。幽幽月光之下,這男子一襲青衣,氣質冷漠,盤膝靠著一棵粗壯的樹干,早已失去了意識。偶爾一聲斷斷續續的破碎呻吟,從他的唇邊溢出。如蝶翼般的長睫微微抖動著,化去了一身峻冷的銳利。
遙遙一眼,就似一副古典水墨。
可這副水墨,沒有人有功夫欣賞。
“忘塵!”
“忘塵,怎么樣?”老祖和柳天華等人一落地,便焦急地朝他沖了過去。老祖運起一身的玄氣,讓雙手被玄氣籠罩隔離著,正要伸手扶起他,有一雙手,比他更快纖纖五指,攙扶住忘塵險些歪倒的肩頭:“他怎么了?”
喬青一邊問,一邊搭上忘塵的手腕。
四周靜悄悄的,有一種燒焦的氣味飄在鼻端。喬青皺了皺眉,脈象正常,并無問題。可這人……她看著即便沉入了昏迷中都不斷顫抖連衣服都被汗水打濕的男人,頭一次覺得這情況超出了她對醫術的認知。
而重點還不止于此,她喬青自認從不是個熱心的人,旁人的死活跟她有個屁關系。可看著忘塵這副模樣,她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難過,說不清道不明地流淌在血液里。
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
喬青干脆把他整個人攙起來,男人的重量壓在她肩頭,讓她一個趔趄:“來幫忙,老子弄不住他!”
一句話落,其他幾人卻還木樁子一樣杵著。
喬青抬起頭,正對上老祖和柳天華等人看怪物一樣的目光。
尤其柳天華,望著她瞪大了眼睛,一根手指顫抖著驚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
“我什么我!”這一雙雙“你其實是個兇獸吧”的目光之下,就連喬青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眼看著柳天華伸出手,想戳她一下,喬青一巴掌把這手指拍掉,無語道:“什么意思,別一根根戳在那兒。還有,先把他懷里的琴拿開,礙事死了。”
眼見著這幾人還呆愣著,喬青氣的直接伸手去扯忘塵懷里的琴。
可這一把斷琴,卻被他抱的緊緊的,似是一個心愛的情人,任是已經昏迷了都不能讓他松開一分。喬青眉毛擰的更緊,跟一掛大麻花似的:“靠!這到底是誰徒弟,再不幫忙,這人好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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