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神奇的貓
不論那下毒之人是誰,要是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尋來的十大奇毒,在她家貪吃的貓這里毒性等同巴豆,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非杏,這糕點……是錦娘送來的?”
纖長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喬青閉著眼睛緩緩吐出這句問話。
非杏立即皺起了眉,肅著俏顏請罪:“公子恕罪,是非杏疏忽!”
“說說看。”
“是,現在想來的確事有蹊蹺,這芙蓉糕并非是錦娘親自送來,而是由門房給送了過來。當時門房只說是一個女子送的,放下便離開了。一者,我知錦娘一早曾去玄王府要那十萬兩銀子,又見是公子最愛的芙蓉糕,便并未多心;二者,喬雨已經回了喬府……”她抬頭瞄了瞄眼前閉目思索的公子,方接著道:“另外那些想公子死的人,并不知道公子這層身份不說,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傻乎乎的用下毒這一招。”
修羅鬼醫的仇人之多,想她死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將公子的身份泄露出去,來刺殺的人手拉手排下去,能將偌大的喬府圍上三圈兒半!然而即便如此,也絕不會有人傻的用毒下殺手,什么樣的毒在公子的手下,也不過揮袖之間的事兒。
醫毒不分家,就連老谷主都曾言公子是萬年難遇的醫毒天才!
修羅鬼醫,醫術有多高,毒術便有多高。
喬青點點頭,那就說明,刺殺她的人根本是沖著喬九這個身份而來!喬雨并非喬云雙那樣的沖動魯莽之人,十年來在玄云宗買兇下毒各種招數都用了個遍,既然回來了,自是要先觀察一番。而且醫術大考在即,這個考核于喬家流傳久矣,即便只是走個過場,卻是祖宗一代代傳下來的傳統,不容有失。
這等時候,喬家沒有任何人敢冒險。
更甚者,下午時分喬府門口,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并未有人在見到她這本應中了劇毒卻沒死之人時有所異樣。
至于修羅鬼醫這個身份,在盛京除了宮無絕那幾個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但是宮無絕……
喬青下意識的否認了這個想法。
那人不至于這么傻,明知她的身份還要做這無用功。更何況……見過僅僅兩面,她卻敢說,那個驕傲的男人可以明著來暗著來,甚至不介意陰招偷襲,卻絕不會用這等下作手段!
沒來由的,她信!
而關于錦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錦娘跟著她也不是一天兩天,對于自己看人的眼光,她從來自信!只能說此事太過巧合了些,偏巧那人就送了她最愛的芙蓉糕來,讓本就對她有信心的非杏松懈了警惕。的確如非杏所說,即便這毒真的送到她的眼前,也傷不了她分毫,偏偏讓這只貪吃的肥貓長了教訓。
看著貓窩里哼哼唧唧的大白,喬青笑了笑,比起費時費力的主動出擊,她更喜歡慵懶安逸的守株待兔。
“無妨,一擊不成,總不會就此罷手。”
當夜,因禍得福的大白終于躺上了夢寐以求的大床。
然而……
睡夢中的喬青一個翻身,便被頸窩處毛茸茸的觸感給驚醒,神思還未歸位,已經條件反射的把那東西一巴掌拍走!伴隨著一聲越來越遠的悲催貓叫,她一掀眼皮,就看到了正正撞到窗欞上的某只肥貓,兩只肥爪子扒著窗戶極其緩慢而詭異的滑下,吧嗒一聲,四腳朝天。
喬青汗顏地看看自己的手,咳嗽一聲,朝它一招。
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的肥貓終于發現了罪魁禍首,敢怒不敢言的“喵嗚”一聲。許是昨日實在太過虛弱,不論它是個什么品種,那十大奇毒之一的滋味定然不好受,這會兒還是有些萎靡不振。怨念繚繞地趴上枕頭邊兒,倆前爪墊在腦袋下面,老老實實地窩著。
“喵嗚。”
“你說什么……你餓了?”
大白蜷縮成一團,尾巴尖兒來回掃著,喬青頓時瞇起眼,一把逮住這毛茸茸的胖尾巴:“你說想吃小白蝦?”
某只吃貨不怕死的拱了兩下,很小聲卻肯定的喵了一聲。忽見頭頂陰影重重,它本能的感覺危險,偷偷拿眼往上瞄,就見到瀲滟妖異的主人滿面猙獰白牙森森,一把抓住它死命搖晃
“你這記吃不記打的賤貓!還敢跟老子提那小白蝦你以后最好給老子夾著尾巴做貓!否則哪天老子不爽了,你就不論只了!”
“喵?”
“論盆!”
正當大白一條貓命快要交代了的時候,喬青秀逸的眉峰,乍然皺起。手中一柄飛刀瞬間射向窗外:“什么人!”
飛刀如電!
寒光閃動,帶起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氣之風。然而窗格之外一片夜色漆黑,那殺機狂肆的一刀卻如石沉大海,未起漣漪。片刻的死寂后,狂風乍起,紗幔翻卷,十八面柔如煙霧的鮫紗青絲,忽若刀鋒利刃朝著喬青驟然襲來!
素手一揮,尖利的紗幔瞬間垂下。
同一時間,喬青腳下一動,人已如鬼魅般消失。
一片靜謐的喬府中,燭燈熄滅,鼾聲隱約。沒有人知道,這方破落的小院外曾有兩人面都沒照,已無聲的過招一回合。喬青躍出院墻點樹而行,看著前方枝繁葉茂中不時閃現的玫紅衣角,素手翻飛,再一枚飛刀凌厲射出!
半空中,飛刀破空,后發先至。
眼看著刀尖直逼前方那人后心,他腳尖在空氣中看似毫無著力的一點,整個人卻瞬間騰起,姿態如蝶優美。
刺啦
刀尖擦過他的衣角繼續前行,“鐸”的一聲鈍響,深深地釘入遠方地面,一根玫紅的布條迎風飛揚。
那人輕飄飄落到地面。
迷蒙的夜色下,他身姿頎長,膚白如玉,長及腳踝的黑發無拘無束地被風吹起。他很美,美得瑰麗奪目,卻絲毫不顯女氣,年輕俊美的外表下透著股歲月的滄桑。忽然,他輕輕笑起來,桃花般招人的眼睛一覷刀尖上刮著的布條,再低頭看看自己裂開的衣角,最后落在了站在他對面的喬青身上。一身桀驁狷狂的氣質,竟和對面的紅衣少年驚人的相似!
細細的彎月隱入層云,讓本就不算清晰的盛京街道更加晦暗。
兩人負手而立,殺氣森森的目光盯緊對方,忽而平地狂風起……
罡風激蕩,落葉翻飛,兩條艷麗的影子在半空纏斗著。男子手中一轉倏地出現了一把折扇,刷一下展開攻向喬青門面。素面,竹柄,看似平凡無奇喬青卻不敢怠慢,猛然向后一個倒仰,火紅的衣衫隱蔽下,腳尖一勾霍然倒踢!
目標腰部以下,雙腿之上。
連廝殺都保持著優雅如蝶的男人臉色驟變,屁股使勁兒朝后一撅,堪堪避開這卑鄙無恥陰損下流不要臉的一腳。眼看著小弟保住香火猶在,暗暗舒出一口氣,不怒反笑五指成爪!
目標頸部以下,腹部之上。
喬青暗罵一聲卑鄙,倏然后退,躲過這同樣卑鄙無恥陰損下流不要臉的一抓。
兩人再次對峙,越來越洶涌的殺氣將整條盛京街道都暈染的凝滯一片,落葉靜止,風聲湮滅,看上去極是煞氣凜凜。然而仔細觀察,可見雙方臉色同樣有些后怕中的青白,一滴冷汗順著臉頰悄悄流下。
喬青僵硬一挑眉梢。
男子麻木一勾薄唇。
同一時間,沖向對方,兩條手臂在半空劃過凌厲的弧度,又在相碰之時硬生生停下。
少年五指成拳,笑瞇瞇朝他眨眨眼。
男子嘴角狂抽,眼皮狂跳,手臂猛地藏到身后,哇哇大叫:“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作弊啊,回回都贏老子!”
一輪彎月從云層中悄悄移出,銀亮的月光照耀著男子的身后,赫然是一只剪刀手。喬青嫌棄的別過眼,不看這男人跳腳的德行,勾住他脖子歡喜道:“老不死的,你咋來了?”
邪中天氣惱地拍下她的手:“你死了老子都沒死!本公子年方十八再敢提那個字師徒沒得做!”
喬青哈哈大笑著再勾上去:“走走走,帥哥,爺請你喝酒。”
“誰家教出來的臭丫頭,沒大沒小。”
“還不就是你教的。”
“放屁!老子從來文質彬彬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喂,臭丫頭,打人不打臉不知道規矩啊?”
“……”
夜色濃郁的盛京長街,兩條影子勾肩搭背漸漸遠去,嬉笑怒罵,一地溫情。
燈籠高懸,亮如白晝。
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喬青聽著耳邊大批大批巡邏的腳步聲交錯響起,美眸眨了眨:“你說有個好地方,就是這兒?”
“自然就是這兒,若說天下間的好酒,哪里有皇宮的酒窖齊全?”桃花眼一挑,上挑的眼尾笑出幾道淺淺的魚尾紋,升華出不同于輕狂少年的沉淀韻味。邪中天一拉喬青,無聲落下宮墻:“走吧,喝酒之前,先去個別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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