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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聞言,慕容舒冷眼看過去,原來是慕容琳!想必自從上次被她攆出王府回到將軍府后,不受慕容秋的待見,所以才沒有一段時間就瘦的讓人膽顫心驚,而且說話如此的刁鉆刻薄,慕容舒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言語回應(yīng)。如今這種情況,逞口舌之爭有用何用?沒的浪費口水,浪費精神頭。

  況且她此時關(guān)心的還是李氏的尸體是否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如今將軍府無人為她準(zhǔn)備后事,是否就這樣任她躺在冰涼的地上而無人去管?

  “王妃,王爺是不是很快就過來救你出去了?”慕容月沙啞著聲音問道。她現(xiàn)在真的是怕極了,聽說她們都會被砍頭的,她真的不想死啊。

  “我也不知。”慕容舒將目光轉(zhuǎn)向他處,聲音低沉的回道。宇文默看上去十分的為難,雖然口上不說,但是這段時間想必他也是在暗中做著努力。但最后將軍府仍舊落得這般的地步。

  慕容琳一聽忍不住的冷笑道:“南陽王怎么可能為了你而去得罪皇上?你就等著根我們一個下場吧!如若我們被砍頭,你也一樣。如若我們被送去軍營做軍妓,你也同樣!不過恐怕到時候你這個曾經(jīng)的南陽王妃會比我們先被折磨死!試問哪一個士兵不想要知道王妃的滋味?”

  或許是覺得死到臨頭了,也沒有什么可懼怕的了,慕容琳也越發(fā)的口無遮攔了。

  牢房里已經(jīng)嫁了人的婆子媳婦聽見這渾話還好一些,可云英未嫁的姑娘們先是臉一紅,隨后待聽明白了慕容琳的話后,身形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面色也是陡然一白。

  二姨娘趁機(jī)罵道:“到時候還不是跟窯姐兒差不多?一雙玉臂千人枕,身份比咱們還低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經(jīng)被攆出將軍府了,可仍舊被抓了進(jìn)來,早知如此,她被攆出來后,就不去用手段勾引慕容秋了!

  慕容舒冷眼掃向二姨娘和慕容琳,瞧見二人臉上猙獰的冷笑之后,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并未搭理,徒讓她們逞口舌之風(fēng)。

  見慕容舒如此,二姨娘和慕容琳肚子里的火噌噌的往上竄。想不到慕容舒如此沉得住氣,被人這么辱罵,仍舊不氣憤,還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你別做夢了!雖然你之前是南陽王妃,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是了!慕容月,她已經(jīng)不是南陽王妃了,你不用想著討好她來求的一線生機(jī)了!如今的她也是自身難保呢,求她還不如省些力氣,等著求行刑的人呢。”慕容琳咬著牙罵道,似乎還不過癮,便看向慕容月怒喝一聲。

  她的話音剛落,四周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嚎聲。誰都不想承認(rèn),但必須承認(rèn),她們都活不久了!

  慕容月痛哭:“怎么會變成這樣了?我不想死啊。”

  慕容玉抱住慕容月痛哭成一團(tuán)。牢房里的婆子媳婦姨娘們也因害怕忍不住的嚶嚶痛哭。任誰都無法接受這突然的變故,剛才若是不懂得哭是因為她們想著或許還可能從牢房里出去,可現(xiàn)在,慕容琳的幾句話便澆滅了她們的希望,希望破滅,緊隨而來的就是恐慌,對生命的渴求。

  眾人的哭聲引來了獄卒,獄卒怒喝道:“哭什么哭!吵死人了。再哭就給你們上刑!”

  一聽上刑,眾人便咬著牙不敢哭出聲。他們被關(guān)在這兒一個時辰內(nèi),親眼見到那些不聽話的犯人們受到的刑罰是如何的慘不忍睹,當(dāng)下誰還敢再哭?

  其他牢房的犯人也都紛紛看過來,她們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灰暗的,不見其中有任何感情,慕容舒觸及到時,心猛地一顫。這是何等絕望而等待死亡的恐怖甚至如一潭死水的眼神?直直的震撼著她的心!

  慕容琳怒目等著慕容舒,到了此時的境地,慕容舒怎么還可以保持如此的鎮(zhèn)定!在其的臉上見不到半分懼怕之色!可惡。

  “慕容舒,都是因為你,才害的三姑娘如此瘋癲。現(xiàn)在竟是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在牢房的角落,一個婦人抱住瘋瘋癲癲的不停的傻笑著的慕容雪朝著慕容舒吼叫道。

  看過去,原來是三姨娘,慕容舒微微擰著眉,想不到她的人緣如此差,竟然得罪了這么多人,先是二姨娘,慕容琳,慕容雪,最后是這個三姨娘!

  不過,她不后悔。慕容雪落得今日的地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而二姨娘和慕容琳一開始就是個對立的,她沒有那個多余的心思去理會她們。

  “王妃……”慕容玉看著慕容舒沉下去的面色,有些同情的喚了一聲。如今恐怕最難過的就是她了,母親死了,又身懷有孕,結(jié)果還是被關(guān)在了這里。

  慕容舒望著慕容玉擔(dān)憂的眸子,淡淡的笑道:“無需著急,如今還未到審判之時,一切都是未定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明知道這不是能夠輕易推去的罪名,可慕容舒卻相信,宇文默會救她。同時,她也不會如此的認(rèn)輸!黑眸掃了一眼平坦的小腹,如若利用得當(dāng),真的可以免除一死。

  或許是因為慕容舒根本就不理會她們,二姨娘,三姨娘,慕容琳沒了勁頭,便不再說話,而是惡狠狠的望著慕容舒,那狠辣的目光似乎要將慕容舒殺了一般,可她越是如此憤怒,慕容舒的云淡風(fēng)輕毫不在乎就越是刺激到了她,讓她更是憤怒不已。這就好像剛才她們所言都是在反罵自己一般,根本無痛不癢,慕容舒半點憤怒之色也無!可恨之極!

  慕容舒拍了拍慕容月和慕容玉的頭,柔聲笑道:“靠著柱子閉目休息一會子吧。現(xiàn)在牢房里,恐怕想要喝水都很難,別浪費過多的精神了。”

  此話一出,二姨娘三人元等雙目,怪不得不搭理她們!原來是怕沒有水喝!

  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景,氣氛太過訝異,牢房太過陰暗,腐朽,腐爛,血腥味太過濃烈,慕容舒皺了皺眉后便坐回靠在墻壁,比起別的牢房的床還算干凈的床上。她緩緩的閉上雙眸,暗想,今晚應(yīng)該不會再有變故,此時,她應(yīng)該做的是好好的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如若用有了身孕來脫身,那么,就不會避免有大夫為她把脈,可這畢竟是假象,如何能夠騙的人?

  就在慕容舒擰著眉想著如何解決難題之時,耳邊竟然傳來一陣男人的淫笑聲,還有衣服撕裂的聲音,更有的是肌膚相撞,那陣陣水波的聲音!唯獨缺少的是女人的低吟聲,甚至是大叫聲都無。

  “怎么回事?女牢房怎會有男人?”

  “看那邊,那個男人光溜溜的,還有一個女人!那女人怎么一動不動?”從未經(jīng)歷過人事的年齡最小的慕容玉望著距離慕容舒有四五個牢房的那個牢房,喊道。

  溫柔婉約的四姨娘看了過去,見到這情景,立即捂住慕容月和慕容玉的雙眼,吩咐著:“不許看。”

  慕容月和慕容玉不解,想要掙脫開,便一邊扒開四姨娘的手,一邊問道:“四姨娘,怎么回事?”

  “那是男歡女愛!想不到這牢房之內(nèi)竟然還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三姨娘伸長了脖子看過去,嘴角也有著一抹淫笑,捂著嘴笑道。

  慕容月和慕容玉一聽,忙緊閉雙眼,不敢再掙扎!

  “這,這,這,不要臉!”慕容玉面色一白罵道。

  慕容琳冷冷望著那頭,冷笑道:“牢房里的犯人都是死刑犯,誰還會管這事兒。想要風(fēng)流快活的,給點銀子進(jìn)來就可。”

  慕容舒緩緩的睜開眸子,冷眼看向傳出淫穢聲音的地方。隱約的燭光下可見,那女子大約二十三四歲左右,身姿妙曼,不過肌膚卻泛黃有些干枯。那男人一臉淫笑,好不快活。

  至于其他人都是在一旁圍觀,面無表情,仿佛這種事情在牢房內(nèi)經(jīng)常上演,不足為奇!雖然這是羞于見人的男歡女愛!

  慕容舒說不出來此時是什么感覺,只是感覺心忽然的被重重一擊。僅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內(nèi),竟能讓她一下子面對人形最丑陋的一面。別開眼,她知,這是這里的普遍現(xiàn)象,也是任何人都無力改變的現(xiàn)象。就如同從古至今,貪官常常見,而從未滅絕一般。

  漸漸的,那聲音小了,男人低吼一聲后,厭惡的看著躺在地上一絲不掛的女人,厭惡的罵道:“越來越無趣了,就這等模樣還是紅月樓的花魁呢!也怪不得落得如今的地步!”

  躺在地上的那女子站起身,若無其事的穿上衣服。而那男人見狀,邪笑了一聲后就離開。

  慕容舒將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昏暗的燭光下,那女子的側(cè)臉仍舊很完美,也難怪會是青樓花魁。皺了皺眉,淡然的收回目光。

  此時正是深夜,就算牢房多么的陰冷潮濕,氣味多么的讓人難以接受,但仍舊難以抵抗睡意。

  第二日醒來之時,已感覺身上十分潮濕,隱約間能夠聞到身上有一股子發(fā)霉的味道。

  正好獄卒前來送飯,牢房里的規(guī)定,犯人們每日只能吃兩餐。幾乎每餐都是有些發(fā)餿的飯菜,讓人難以下咽。將軍府的人因為昨日剛進(jìn)大牢,看到那發(fā)黑發(fā)黃的饅頭和幾根菜葉時,都皺起了眉,埋怨了起來。“這是餿食!豬都不吃的餿食!這怎么能給我們吃?”

  特別是二姨娘叫的最歡,就算是被攆出將軍府,她過得日子也是舒適的。如今進(jìn)了大牢,住的是潮濕陰暗的牢房,吃的是餿食,她自然接受不了!一碗碗的饅頭和菜葉都擺在了眼前,實在是讓人作嘔!

  相反,來送飯給慕容舒的那獄卒,將托盤輕手輕腳的放在牢房門前,一陣香噴噴的味道直撲鼻尖,放眼看去,托盤上一共有三道菜。青菜,雞肉,魚肉,十分豐盛。那獄卒朝著慕容舒恭敬的笑道:“稟南陽王妃,這些菜都是南陽王讓咱們準(zhǔn)備的,王妃若是有什么不滿意盡可提出來,午飯之時再加以更改。”

  聞言,慕容舒微皺著眉看過去,此女獄卒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模樣就怕慕容舒說不喜歡。

  慕容舒不語,并未上前去端起托盤。

  其他牢房中的人已經(jīng)很久未吃過如此豐盛的菜了,當(dāng)下聞見味后,立即趴在牢房的木柱前,伸長了脖子聞著味。

  見狀,慕容舒皺了皺眉。看著那冒著熱氣的三道菜和一碗白白的米飯,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王妃,你不吃嗎?”慕容月咽了咽口水,昨晚根本來不及吃飯就被抓來了,現(xiàn)在一大早的早就已經(jīng)饑腸轆轆,她們的早飯都是餿飯,看著就無法下咽,再瞧著慕容舒牢房門前的散著香味的飯菜,頓時雙眼犯了光。

  慕容舒從飯菜上收回目光,搖著頭淡笑道:“我不餓。”

  “那獄卒是瞎了眼了,這時候還來討好她!眼看著都是一起頭落地了,這么討好能得到什么?純屬瞎了眼!”二姨娘一邊往慕容舒這邊兒的牢房靠近,一邊嘴里嘟囔的罵著。

  聞言,慕容舒一記冷眼掃過去,寒聲道:“閉嘴!”

  二姨娘語塞,瞳孔瞪大的望著慕容舒,想不到昨日懶得搭理她的慕容舒此時會開口,而且簡單的兩個字就具有如此震懾力,讓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剛才那一瞬間,她還十分害怕。

  “五妹很餓,王妃可以給五妹吃點兒嗎?”慕容月滿臉期盼的看向慕容舒,出言求道。

  慕容舒黑眸一閃,剛要拒絕。就見慕容琳已經(jīng)伸長了胳膊,將托盤從慕容舒的牢房門前拿了過去!她剛想阻止,慕容琳就已經(jīng)端起米飯吃了兩口,又拿起雞腿啃了起來。

  一旁的慕容月嘟著嘴就要起身也去拿個雞腿,慕容舒見狀,厲聲喊道:“不可吃!”

  她話音剛落,就見慕容琳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好疼啊!這飯里有毒!”

  慕容舒雙眸半瞇,冷冽無比。這飯菜里果然有毒。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毒?”二姨娘見慕容琳在地上打滾,大驚失色的喊道。

  眾人皆將目光落在慕容舒身上,這飯菜是她的,很顯然,是有人想要她的性命!這慕容琳竟然成了她替死鬼!

  慕容琳滾了幾圈之后,就口吐白沫,七竅流血,很快便沒了氣息。二姨娘撲在慕容琳的尸體上,嚎啕大哭:“琳兒!”

  慕容月大驚失色連連后退,轉(zhuǎn)頭看向慕容舒。

  “都是你這個賤蹄子!平日里得罪了人,如今進(jìn)了大牢就有人害你。琳兒死的好慘啊。琳兒竟然做了你這個騷貨的替死鬼!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害人不淺啊!”二姨娘撲在慕容琳的身上,轉(zhuǎn)過頭就朝著慕容舒大罵。

  聞言,慕容舒似乎未聽見二姨娘的話,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飯菜上面。從獄卒將飯菜送來后,那恭敬小心的態(tài)度就引起了她的懷疑。只是不想,她的遲疑。竟然讓慕容琳做了替死鬼!

  是誰?趁著這次機(jī)會想要她的命?

  正在她疑惑之時,另外一個女獄卒領(lǐng)著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還有身穿紫紅色大袍子的妖冶男子走入牢房。

  白袍男子和妖冶男子一出現(xiàn),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如狼似虎的目光追隨著忽然出現(xiàn)的二人。

  而慕容琳的死引起的震動,也因為二人的出現(xiàn)而被掩蓋。

  畢竟,白袍男子華麗逼人,容光懾人,世間罕見。一看便知,此人畢竟是權(quán)貴至極之人,眾人斂氣不敢深呼吸。畢竟這牢房里可都是女人,見到了如此猶若謫仙的男子,自是眼睛眨都不敢眨。

  紫袍男子妖冶邪魅,那波光瀲滟的眸子好似能勾人魂魄,讓人不敢直視。

  從牢房頂處傳來的光中,慕容舒半瞇著眼看向走向她所在牢房處的二人。

  趙初,謝元。

  他們怎么來了?

  那女獄卒態(tài)度卑微的彎著腰將兩人引致慕容舒的牢房門前。

  謝元見到慕容舒后,擰著眉抱怨道:“這里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王妃放心,用不了幾個時辰,王爺就會親自來接你回王府。”

  趙初站在牢房外的一米處,微笑的看向慕容舒,容光懾人的俊容一時間讓看向他的人都慌了神。“王妃可好?”

  慕容舒笑看二人,想不到在她落魄之時,他們二人還能來看望她,心下一暖,點頭回道:“我很好。”

  聞言,趙初沉靜入水的眸子閃了一下,并掃了一眼另外一間牢房內(nèi)已經(jīng)中毒而死的慕容琳,眼底掠過一道冷光。“那就好。怕王妃吃不慣牢房里的飯菜,便特意讓府里的婆子做了早飯送來,還好沒有晚。”

  他說話間,跟在二人身后的侍從便將食盒交給女獄卒,女獄卒立即打開牢房門,將食盒遞給慕容舒。

  慕容舒接過之后,謝元朝著她眨了眨波光瀲滟的黑眸,又笑道:“如今王妃可是有了身子的人,莫要吃錯了東西。這食盒里面的飯菜可是王爺特意交代的。保準(zhǔn)王妃吃了,能夠平復(fù)煩躁之心。還有安胎藥,王妃可一定要喝。”

  聞言,慕容舒打開食盒,里面有一碗清粥,一碟小菜,一碟水煎包,還有冒著熱氣的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頓時,她眼前一亮。安胎藥!宇文默果然早有一手!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嘴角立即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這哪里是安胎藥,不過是一種能夠讓人在喝下之后的十日之內(nèi),便會有懷孕跡象的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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