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修
慕容雪回眸,驚愕的望著朝著她走來的慕容舒。
陽光飄灑處,慕容舒邁著從容自信的步伐一步步優(yōu)雅至極的走來,一襲彩繡鍛裳,華麗反復(fù)的精致花紋,以白色底,卻是風(fēng)華絕代而不是清婉幽然,迎春髻高高挽起,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
慕容舒微一閃神。
圍觀眾人驚詫,失了魂,南陽王妃竟是如此絢麗奪目!并非樣貌傾國傾城,但僅是這份風(fēng)華,就是世間難有。
“劉府有人去世了嗎?怎么沒人通知本王妃?”在眾人還未從震驚中反應(yīng)回來之時,慕容舒回頭問了身邊的幾個丫鬟。
“回王妃,無人去世。”
慕容舒似乎松了一口氣,回頭又看向慕容雪:“三妹,既然府上無人去世,為何穿著喪服?光天化日之下,穿著喪服大哭難免讓人誤會,更是無形之間的詛咒,畢竟家中長輩健在不是嗎?”
“你!”慕容雪反應(yīng)回神來,聽著慕容舒口中的話,當(dāng)下面色便是大變。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想要借著穿喪服來彰顯她的可憐,卻是沒有想到慕容舒會如此的搶白!
果然,圍觀的人聽到了慕容舒的話后,紛紛質(zhì)疑慕容雪,說其不孝。
“王妃,今日無論如何,在如此多人的眼目之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慕容雪心中恨恨的呸了一口后,面上恢復(fù)了義憤難平,痛苦倫比的表情,張口便是討伐。
然后可憐的看著圍觀的人,留著兩把楚楚可憐淚,騙取光大圍觀者的同情心,“也請各位作證,今日我慕容雪要讓南陽王妃給我一個交代!如若不是她在背后搗鬼,我今日就不會落得這番田地!”
顯然此話一出,眾人便開始屏氣等著看好戲。看看南陽王妃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大夫人冷眼瞧著,她倒是沒想到慕容雪這么有膽量,竟敢就這么直沖沖的找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這人最怕的就是閑言碎語,若是此事傳到王爺?shù)亩校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呢!她可是不相信慕容舒能解決好這事兒,畢竟這慕容雪看著樣子,是死也要拉著慕容舒的!
四夫人揚(yáng)了揚(yáng)媚眼,豐滿的紅唇揚(yáng)起,還真是一出好戲呢!幸好今兒個早上吃了不少,否則還真沒有力氣站著看好戲呢!
“三姑娘,若是有事為何不直接來找王妃相談?要穿著喪服在門前鬧事?王妃畢竟是三姑娘的嫡姐,往日在將軍府時對你頗為照顧。近日來聽聞三姑娘染病在身,便立即派人送了厚禮,日日關(guān)心三姑娘。而三姑娘不知為何,處處針對王妃,對王妃的好意權(quán)當(dāng)做沒有看見,如今更是穿成這般模樣跪在王府門前,口口聲聲的誣蔑王妃。三姑娘,你這是意欲何為?”紅綾立即欺身上前,立在慕容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慕容雪,清秀的臉上盡是惋惜,聲聲皆是質(zhì)問。
慕容雪料想不到一個丫鬟竟然出面指責(zé),當(dāng)下面色難看之極,這么多人圍觀下,她可不想讓一個丫鬟爬在她的頭上,這么想著,竟不再跪著,而是晃晃悠悠的站起,在紅綾始料未及之下,伸手便是給了一掌,“你是什么身份。一個丫鬟竟敢來指責(zé)我?這南陽王府怎么如此沒有規(guī)矩?”
“劉大奶奶,莫要欺人太甚。若不是劉大奶奶對王妃如此不敬,我們做下人的又怎會如此?相信在場的任何人都能夠看的出來,王妃一直和和氣氣,反倒是劉大奶奶你咄咄逼人!”秋菊立即上前,將已經(jīng)被打的嘴中流血的紅綾抱在懷中,然后眼中含淚委屈不已的看向慕容雪,聲中帶哭音道。
紅綾推開秋菊,低著頭暗中咬破了口中肉,鮮血立即隨著嘴角流出,她本就小臉白皙,鮮血又紅的刺目,小臉上淚水縱橫,推開秋菊后,立即跪在慕容舒面前,“是奴婢的不是,惹怒了劉大奶奶。可……可奴婢也是為王妃不值,王妃為劉大奶奶和姑爺之間的事已經(jīng)愁苦的食不下咽,還把自己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百年上好人參送給了劉大奶奶,近日天氣漸涼,王妃還將最喜愛的幾匹上好的布料送去給劉大奶奶,可劉大奶奶怎么就如此對王妃呢?”
說著眼淚狂涌,邊說著那血就順著嘴角不斷的流,“可奴婢……始終是沒了規(guī)矩。奴婢任王妃責(zé)罰。”
慕容舒眼中光芒平靜,看著紅綾唇邊的血,兩袖之中的素手微微一動。她轉(zhuǎn)頭看向被氣的要撒潑的慕容雪,終究一句話沒說,嘆了一口氣。
見此情形,王府守門的侍衛(wèi)個個一臉憤恨,慕容舒是南陽王妃他們的主子,竟是這般被一個已經(jīng)嫁了人的庶女身份的劉大奶奶這般欺辱!
“這劉大奶奶未免太過分!”其中一名侍衛(wèi)說道。
大夫人驚奇的看著紅綾,這個丫頭還真是激靈,真是個忠仆,將慕容舒不能說的話倒是都給說出來了!
“王妃,莫要責(zé)怪紅綾姐姐,她也是為王妃不值而已。若是王妃要責(zé)怪紅綾姐姐,就連奴婢也一起責(zé)罰了吧。奴婢甘愿一同受罰。”秋菊掃了一眼已經(jīng)被氣得面色發(fā)青的慕容雪,立即跪在紅綾身旁,添油加醋,煽風(fēng)點(diǎn)火。
慕容雪瞧著這兩個奴婢一人一句,然后旁邊的人開始將矛頭指向自己時,當(dāng)下便氣的頭頂冒煙,她們二人明顯是在做戲!紅綾這丫頭是慕容舒的心腹,她就不相信她被陷害嫁給劉豐一事她不知情!
現(xiàn)在弄成這個模樣,根本就是假惺惺的做戲!
著實(shí)可恨!
一口氣沒上來,憋的面色黑青,走到了紅綾面前,又要開打。當(dāng)她伸出手,向下?lián)]打時,竟被人半空攔住,她想都沒想,罵道:“混賬東西,敢對我動手!”
頓時,議論紛紛的聲音停止。吵雜的聲音靜止。
慕容雪察覺了不對勁,抬頭看過去,結(jié)果映入眼簾的人是慕容舒!當(dāng)下便皺眉,“怎么是你?”
慕容舒看著慕容雪,心中冷笑,面上則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惋惜,“三妹你怎么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如今已經(jīng)嫁為人妻,理應(yīng)相夫教子。如今卻是因?yàn)槎始啥@般胡鬧!這么做,丟的不是你一人的臉面,而是父親和母親的臉面!”
她松開手,在慕容雪失去了理智又要不管不顧的大罵時,慕容舒揮手便是一掌,啪的一聲,竟比慕容雪打紅綾時還用力,慕容舒捂住胸口,痛喝道:“如今你仍舊是本王妃的三妹!你對本王妃不敬,本王妃可以看在姐妹情分上原諒你,但是,若是你繼續(xù)穿著喪服胡鬧,就莫要怪本王妃對你毫無姐妹之情!”
四周引論頓時大起,指責(zé)聲音都是沖著慕容雪。從頭到尾他們可都是看著呢,著實(shí)是這慕容雪處處針對南陽王妃。
“莫不是劉大奶奶因?yàn)槎始蓧牧四X袋?若是換了他人誰敢對南陽王妃如此不敬?”
“是啊,看那南陽王妃的丫鬟被打的多慘,血還在流著呢。是個忠心的。看樣子南陽王妃被這劉大奶奶誣蔑的。”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莫不是針對慕容雪。
慕容雪一下子慌了,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楚讓她緊咬著牙,恨恨的望著慕容舒:“明明是你在將軍府時陷害我,讓我……”她剛要說她本以為與她優(yōu)惠的人是南陽王時,猛的驚醒,無論怎么說她都是沒有證據(jù)的。
她今日前來,主要就是壞了慕容舒的名聲,她不好過,慕容舒也別想好過。
聞言,慕容舒皺緊了眉,“三妹,若是你還想保留顏面,現(xiàn)在就離開回劉府伺候好你的夫君,莫不要再此為劉府污了顏面。”
“哈哈哈……慕容舒,收起你的虛偽!是你,都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設(shè)計于我,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就撞死在這里!”慕容雪一臉恨意,對著慕容舒大喊道。
云梅和青萍見情況不對,立即擋在了慕容舒的面前。戒備的看著慕容雪。
“唉,三妹,你太讓本王妃失望了。如此看來,卻是怨不得劉公子。”一抹冷光自慕容舒眼底一閃而過,面上卻是平靜,一聲嘆息,萬般無奈。
紅綾卻是朝著慕容雪磕了頭,“劉大奶奶,以往在將軍府的時候,王妃都是讓著你的,你與劉公子原本是情投意合,否則又怎會……夜里私會?你莫要在此為難王妃了,如若你怨恨奴婢剛才沖撞了你,那么奴婢就給您磕頭賠罪!”
“劉大奶奶,奴婢求您了,莫要再誣蔑王妃了。這么做于您又有何好處?”秋菊扶著紅綾不讓紅綾磕頭,而是一旁幫襯著說道。
慕容雪只感覺喉嚨處有著一股子血,看著紅綾和秋菊,她大恨,“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蹄子!”
紅綾與秋菊聞言,都是咬牙不語,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圍觀有不少男子,看到她們兩個含淚可憐的模樣,不禁道:“這劉大奶奶仗著是王妃的妹子,就如此的胡鬧!明明是自己在未嫁前與劉公子夜里私會,這會子卻是怪上了王妃。”
“是啊,看王妃每一句話都是為劉大奶奶著想。這劉大奶奶怎么如此的胡攪蠻纏不講理?”
“慕容舒,你是想讓我死在這里嗎?好,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慕容雪聽到四周人的議論聲,便知道慕容舒這個賤人極會做戲,這幾個賤婢也是一旁幫襯著!好,反正她現(xiàn)在活著也是痛苦,不如死去!到時候慕容舒也不會好過!
有了想法,慕容雪眼中恨意更濃,“好好好!我以死來告誡南陽王,你慕容舒根本就是個心思歹毒的女子!也讓當(dāng)今圣上看看南陽王妃是怎樣殘害庶妹的!”
話落,她便朝著門兩旁的石獅上跑去。
慕容舒大喝一聲:“攔下她!”
王府的侍衛(wèi)哪里是混的,個個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得到命令,便將沖向石獅的慕容雪攔下。
慕容雪被攔下后,大夫人暗恨:這慕容雪真沒用,跑的如此慢!若是死了,才會有好戲可看!真要鬧到圣上那里去,慕容舒恐怕會被王爺休棄!
驚魂一幕,讓眾人驚駭!
眾人還未緩神,慕容舒就看想眾人道:“慕容雪乃是本王妃庶妹,本王妃理應(yīng)對她友愛,奈何,三妹因妒忌而失了心性,做出這一切荒唐事!本王妃只能對其行言厲色,教訓(xùn)庶妹之時,本王妃心痛不已。不想太過絕情,也只能絕情。”
一席話說出,眾人點(diǎn)頭,這慕容雪著實(shí)是太過胡鬧了。
慕容雪被兩名侍衛(wèi)控制住了行動,捂住了嘴,聽到了慕容舒的話后,恨的只想上前去殺了她,可奈何無法掙開束縛。只能激動嗚嗚亂叫。
慕容舒轉(zhuǎn)身走到慕容雪的面前,俯身在慕容雪的耳邊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慕容笠的心思。跟我斗,你還太嫩了點(diǎn)兒。若你想死我不攔著,不過再有下次,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三姨娘陪著你一起死!相信我,這不是玩笑,而是承諾!”
“你!”慕容雪不可置信。耳邊不斷回響著慕容舒的話,她就算再恨,也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慕容舒對侍衛(wèi)們吩咐道:“將劉大奶奶安全送回劉府,請交代劉少爺一聲,好好照顧劉大奶奶。莫不要讓劉大奶奶一介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露面。交代劉知州,莫要責(zé)怪劉大奶奶,劉大奶奶不過是怒極攻心,失了理性罷了。”
“是。”
不理會慕容雪的反應(yīng),慕容舒直接轉(zhuǎn)身朝著府里走去。
走到大夫人和四夫人面前時,慕容舒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勾唇笑道:“嚇到你們了?本王妃的三妹向來如此。”
大夫人和四夫人忙搖頭道:“劉大奶奶看是真的病了。”
慕容舒揚(yáng)了揚(yáng)眉,微微一笑。
四周圍觀的人見是沒了熱鬧可看,便是紛紛散去。
回到梅園后,慕容舒便立即讓人準(zhǔn)備雞蛋和冰塊。
“紅綾,你受苦了。”慕容舒心疼的看向紅綾已經(jīng)腫起的臉頰,嘆了口氣道。
云梅罵了句:“劉大奶奶下手未免太狠了。她不好過,竟是不想讓王妃也不好過。”
“回王妃,奴婢不疼。奴婢受罪,總好比王妃被人謾罵,辱蔑名聲。”紅綾笑著回道。有些話有些事王妃做不得,只能她們來做,這一巴掌,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傻丫頭。”慕容舒輕笑。從秋菊手中接過剝好的雞蛋,親自為紅綾腫起的右臉輕輕的按摩。
紅綾驚詫,忙站起,“奴婢自己來。怎敢勞煩王妃做這等子事?”
“無礙,你是替本王妃受的這一掌。”慕容舒微笑道。拉下紅綾坐下后,用雞蛋在她的臉上搓揉。“嘴里受了傷,今天晚上,你不可吃過熱的。”
紅綾更驚訝,王妃怎么會知道她嘴里受了傷?
“三妹還沒那么大力氣,雖是用了七八分的力,但是也不可能流那么多的血。”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紅綾傻傻的一笑,回道:“奴婢怕不夠效果。不過,幸好有秋菊。”
秋菊聞言,笑道:“我們怎能看著王妃被人污蔑,況且外面還有那么多的人看著呢。當(dāng)時的情況,護(hù)著主子最重要。”
“下回不可如此行事。”慕容舒雖是心中暖意洋洋,但是立即神色一正,對她們吩咐道。
在古人眼中她們是下人,替主子受罰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對她而言,人人平等。不能要求紅綾幾人有此想法,但是卻不能讓她們以為自己的命比別人賤。
“是。”四人同聲回道。
兩個時辰后,天已黑。
青萍從守門那領(lǐng)回了消息。
“劉大奶奶被送回劉府后,劉知州大怒,訓(xùn)斥了一番后,便下了命令,不允許劉大奶奶隨意出府。劉少爺?shù)弥兹罩拢豢梢郑c慕容雪對罵一場后,竟起了休妻的心思,幸而劉知州大人阻止。一場風(fēng)波方才停止,劉少爺也不再提此事。”
慕容舒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前就聽說過劉知州向來明事,慕容雪今日離府來王府鬧事,劉知州肯定不知情。
“還好,劉知州大人是個明理之人。讓人回來時向王妃賠罪。還說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青萍又說道。
慕容舒黑眸一閃,以劉知州的為人,得知發(fā)生了今日的事情后,日后便不會讓慕容雪輕易出府。
不過,慕容雪是解決了,還有個慕容笠呢!
想來慕容雪這番行為是慕容笠在背后攛掇的,否則依照慕容雪的性子,絕對不會如此膽大行事!一定是慕容笠給了她什么承諾。
也許,慕容笠身后還有個慕容琳!
畢竟,二姨娘被攆出將軍府一事與她有關(guān)。慕容笠和慕容琳定是恨她。
輕皺起眉頭,對著青萍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對了王妃。宮里來人傳話,說是王爺和沈側(cè)妃要在宮里一夜,明日才會回府。”青萍又說道。
慕容舒點(diǎn)頭,“恩,本王妃知道了。”通常都是如此,沈側(cè)妃和宇文默進(jìn)宮,來回就要兩個時辰,自然一天是回不來的。
青萍離開后,房中只剩慕容舒一人,她看了會子書后,便放下。
她緩緩走向窗前,打開窗戶,抬起頭看向天空明月。
忽然,她覺得很迷茫,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每日面對的便是宅斗,雖說她可以隨手掌握,并將想要害她的人玩弄鼓掌之間,可這種生活,并非她想要的。
然,她是想要活著,所以必須接受。畢竟這個身份給她的是很多無法忽略的顧及。突然很想在二十一世紀(jì)的哥哥,不知他一人是否能對抗整個家族?他們兄妹二人是爸在外養(yǎng)的情婦所生,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這輩子要為了生存下去而付出更多。
記得當(dāng)時她七歲,哥九歲。爸的現(xiàn)任妻子便利用手段橫刀奪愛,讓身為原配的媽媽不得已與爸爸離婚,從而淪為爸爸的地下情人。結(jié)果那個女人得知后,開始針對她媽,設(shè)計了一場完美的交通意外,完結(jié)了媽的生命,自此他們便被爸接到了那個家中,與那個女人甚至她的孩子斗智斗勇。
哥哥為了報復(fù)爸的妻子,那個從來不將他們看做人看的女人。放棄了心愛的女人娶了一個不愛的千金小姐。就是想要報復(fù)那些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后為他出謀劃策,不惜任何代價的拋下陰謀,將那些人引入她的陷阱之中。
結(jié)果成功了,她還未享受成果,就飛機(jī)失事,來到了這里,就算她能改變很多事,但卻改變不了命運(yùn)!
她不在哥哥的身邊,不知哥哥一人是否能夠應(yīng)對那些豺狼虎豹?
“沒我在身邊,希望哥你能所向披靡。”朝著明月輕輕的嘆息道。
隨后微微一笑,關(guān)上窗戶。
翌日。
早飯過后,負(fù)責(zé)采買府中日常生活所需物品的管事姜婆子便尋來,說是賬房不給她銀兩來出府采買。
“賬房說了原因嗎?”慕容舒沉聲問道。
姜婆子忙道:“奴婢問了原因,賬房只說是沈側(cè)妃交代過,若是沒有她的允許不可隨意支取銀兩。可如今沈側(cè)妃身在皇宮內(nèi),如何能讓沈側(cè)妃允許呢?”
聞言,慕容舒眉尾揚(yáng)了揚(yáng),得到沈側(cè)妃的同意?
“奴婢對賬房說了,如今府中王妃和沈側(cè)妃共同管事。得到王妃的允許也是可以的,可是賬房卻說,兩年前王爺吩咐過,只有沈側(cè)妃的同意才能支取。”姜婆子有些為難的看著慕容舒說道。
“得到本王妃的允許也可以?這是姜婆子你的想法嗎?”慕容舒從姜婆子話中聽出了不對勁,抓住了這一點(diǎn),問道。
姜婆子怔愣了一會子,馬上又點(diǎn)頭,“奴婢認(rèn)為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缃窀写蟀氲氖虑槎际峭蹂鷣砉埽缃裆騻?cè)妃進(jìn)了宮,這支取銀子的事兒不是理應(yīng)王妃來管的嗎?”
“恩,既然有規(guī)定必須是沈側(cè)妃同意才可支取,那你便等上一日吧。”慕容舒懶懶的回道。
“這可不行啊,府中有很多東西需要今日采買的。”姜婆子一聽慕容舒這么說,連忙急道。仿佛今日不能采買就是天大的事兒般。
慕容舒皺了皺眉,冷眼掃向姜婆子,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圈后,笑道:“是何重要的東西非要今日采買?若是本王妃沒有記錯的話,姜婆子大概十天出府一次,負(fù)責(zé)才采買的東西只不過就是生活日用品。”
姜婆子語塞,神色有些慌張,“是,王妃說的是。奴婢往日都是今日出去的,如若晚了,怕是出什么差錯。所以這才來見的王妃。”
慕容舒冷眼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中,起身看著她,冷聲道:“姜婆子你是找錯人了,無論你想買什么,還是想著是否關(guān)乎于失職,這暫時來講,本王妃無法管,也不能管。畢竟,這不是沈側(cè)妃來管的嗎?你還是安心等著沈側(cè)妃吧。”
“這……奴婢領(lǐng)命。”姜婆子在慕容舒的逼視下,驚慌的頭上盡是汗水,聽到慕容舒這話后,看上去倒是松了口氣,便立即離開。
瞧著她離開的背影,慕容舒微蹙兩眉,這姜婆子是不是有什么瞞著她了?
“王妃,這姜婆子怎么這時候來找您?以前就是晚個一兩日也沒有關(guān)系。今日竟是這般焦急。”紅綾望著姜婆子慌忙而走的模樣,心中頗有疑惑的說道。
慕容舒點(diǎn)頭:“的確有些異樣,你讓青萍去賬房那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半個時辰后,青萍從賬房那趕了回來。
“回王妃,賬房那說王爺曾經(jīng)的確說過如若需要提銀子必須經(jīng)過沈側(cè)妃的同意。所以今日沈側(cè)妃不在,賬房也就不能擅自做主給姜婆子提銀子。”青萍道。
“恩。”慕容舒點(diǎn)頭。她總是覺得姜婆子今日來見她的目的不單純。絕對是隱藏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慕容舒半瞇起雙眸。
“莫不是姜婆子有什么事瞞著王妃?”紅綾皺眉道。
慕容舒微微一笑道:“憑她還不敢,讓青萍今天盯著點(diǎn)姜婆子,如若有何異樣再通知本王妃。”
“是。”
北園
自從上次一事被禁足后,二夫人就一直呆在北園很少出門。今日正好滿了兩個月。
大夫人和四夫人都是算計著日子的,得知她今日就可出門了,便見了二夫人一起吃了早飯。
三人原本就很有話題,無外乎不是圍繞著王妃,沈側(cè)妃,更多的是宇文默。雖說三人自從入府之后,受寵程度就不及沈側(cè)妃,但是多少都是比王妃受寵的。而且之前王妃根本就是半點(diǎn)城府都沒有,反而被她們玩弄鼓掌之間。
自從二夫人和三夫人陸續(xù)出事后,她們?nèi)撕鋈痪X,如今的王妃并非以前那般,可以任意欺負(fù)了!
“王妃變化未免太大,你們說一個人的變化可能這么大嗎?”二夫人在安靜的這兩個月內(nèi)一直想著這些事情,越想越是覺得不對,若是王妃有此心機(jī),以前為何會被她們四個算計?
其中一定是有貓膩!
嬌艷可人的大夫人神色冷然道:“原本我以為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紅綾在背后出謀劃策,可我越想越不對勁,這個丫鬟如果真的那么厲害,為何前兩年不幫著王妃?”從慕容舒身上吃了幾次虧后,她才細(xì)細(xì)的想過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她就針對錯了目標(biāo)!
“莫不是王妃故意裝的呢?只是故意讓我們以為她愚笨?”四夫人猜測道。
二夫人瞇起眼,咬著牙道:“莫不是被鬼神上身?”
“鬼神上身?”四夫人圓瞪雙目,異常驚訝,隨后搖頭道:“說什么笑話呢,怎么可能是鬼神作怪?”
“不……也許真的是鬼神作怪。”大夫人一聽到二夫人的話后,眼前一亮。
二夫人對著大夫人點(diǎn)頭,笑道:“還是大夫人了解我的想法。鬼神本就有些飄渺。咱們也去過廟里上香,自是相信天下間有鬼神的。就算王妃之前是騙我們的,現(xiàn)在才是真的王妃。那也無所謂,只要我們都相信王妃是被鬼神俯身,那么就一切都好說了。”
“正好我家中有一道長,每隔五天就去府中做法一次,等王爺和沈側(cè)妃回府后,我們便將道長請來。”大夫人壓低聲音說道。
“好,如此甚好。”四夫人勾唇冷笑,立即附和道。
二夫人解了禁足令,與大夫人和四夫人密謀過后,便來了梅園給慕容舒請安。
“奴婢見過王妃。”二夫人對著慕容舒福身見禮道。自從上次一事后,她便記在心中,見到慕容舒時,不能稱呼姐姐妹妹,以免又被拿來當(dāng)懲罰的借口。
慕容舒看向嫵媚嬌柔的二夫人,眸光閃了閃,兩個月過的這般快?打量著二夫人,這次倒是學(xué)的低眉順眼了,也謹(jǐn)慎不少了。“二夫人無需如此多禮,起身吧。”
聞言,二夫人心中冷笑,若是禮數(shù)做的不周,又不知道你會怎么來對付我呢!直起身子后,笑道:“謝王妃。”
“兩個月未見二夫人,倒是圓潤了不少,看上去面色紅潤,體態(tài)豐盈。”二夫人坐下后,慕容舒便笑道。
二夫人聞言,心咯噔一下,僅是兩個月時間她就胖了?這可不行,回去后一定要減少飯量。否則會讓王爺厭惡。“兩個月來奴婢想明白了很多事,之前是不懂事,總是惹怒王王妃,還好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了奴婢改過自新的機(jī)會。日后奴婢一定會盡心伺候王妃的。”
“二夫人向來聰慧,若是知道錯在何處,日后謹(jǐn)記便可。不必盡心伺候本王妃,將心思用在王爺身上吧,王爺整日忙于公務(wù),最是需要人伺候。”慕容舒低下頭,稍微有些不耐的應(yīng)付著。
紅綾見她似乎有些不耐,便立即為慕容舒換了杯熱茶。
慕容舒接過瓷杯后,掀開蓋子輕輕的撇了撇上面的茶末子。
二夫人不敢說什么,只是不停的回答是是是。然后又對慕容舒說:“上次王妃回將軍府,奴婢未能送姐姐些禮物。今日出來了自然沒有不送的理。這是奴婢仔細(xì)挑選的玉釵,成色極好。當(dāng)初看到此釵的時候便覺得只有王妃能夠配得上了。”
紅綾從二夫人的丫鬟手中接過,然后遞給了慕容舒。
慕容舒對這些玉釵,銀器等等沒什么研究,只是看著釵子顏色和款式都不錯,便笑著回道:“二夫人費(fèi)心了。”
“應(yīng)該的,這都是奴婢應(yīng)該的。”二夫人客氣回道。
慕容舒再次抬眼掃了一下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完全沒有了往日張揚(yáng)模樣的二夫人,本不是如此做小伏低的人,今日卻是這般低眉順眼,想必不是有自知自明就是包藏禍心。對于這些宇文默的小妾,慕容舒通常都是有些無語,整天閑的沒事干了,不出來禍害禍害人,心里就會扭曲。
想到這里,慕容舒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不想繼續(xù)應(yīng)付。
紅綾察覺到慕容舒的想法,便刻意大聲道:“王妃,廚房的賬本還未看呢。今日下午就要交還給廚房管事的了。”
“哦?”慕容舒揚(yáng)眉,隨后看向二夫人:“本王妃不能陪二夫人閑聊了,改日再聊吧。”
話落,慕容舒便起身從二夫人的身旁走了出去。
二夫人低頭看著慕容舒離去的背影,嘴邊的笑容忽然消失,轉(zhuǎn)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深的冷笑。
回房的路上,慕容舒對紅綾笑道:“做的不錯。”
“奴婢早就看出來王妃不想應(yīng)付二夫人了。所以這才想著法子讓王妃脫身呢。”紅綾低著頭掩唇竊笑道。主要是今日的二夫人太過虛假,與往日太過不同,看樣子是尊敬王妃,實(shí)則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你個鬼靈精!”慕容舒搖頭笑道。以紅綾如此卓越的觀察力和聰明勁,如果是生活在現(xiàn)代,定是職場上的精英,只是可惜生在了不容許女人又發(fā)展的古代的宅院之中。
紅綾抿唇輕笑,“這回二夫人的禁令沒了,不知道日后又會做出什么妖蛾子事呢。”
慕容舒挑了挑眉,這個院子里,就沒有平靜的日子。
這時,一個粗使的丫鬟慌忙跑來,見到慕容舒后,便立即氣喘吁吁的說道:“稟王妃,府外有一男子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要見您。”
“一名男子和小孩?”慕容舒微瞇雙眸,從記憶中企圖搜索出一絲線索,可惜,沒有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孩的,只有柳玉兒和軒兒的記憶。
“來人說什么?”紅綾也想著這兩人是誰,也沒有想出是什么人,便問向那丫鬟。
丫鬟回道:“那男子看樣子是鄉(xiāng)下漢子,那小孩好像有些眼熟,他說他叫做王軒。”
“軒兒?”慕容舒皺眉道。
“王妃,是不是柳姑娘和軒兒?也不對啊,來的是一名男子而不是軒兒。”紅綾疑惑道。
慕容舒心中隱有不安,立即對那丫鬟吩咐道:“讓他們進(jìn)來吧。”
幾刻鐘過后,那丫鬟又急忙回來,不過卻只是她一人,身后并無他人。
“人呢?”慕容舒問道。
那丫鬟搖頭回道:“奴婢去府門的時候,那兩人已經(jīng)走了。問了守門的侍衛(wèi),說是那孩子看到一輛經(jīng)過的馬車,便和那男子一同追了過去。臨走時,留給了侍衛(wèi)一句話。漂亮王妃,救救軒兒的娘親。”
“果真是軒兒!”紅綾驚呼一聲。
慕容舒半瞇眸子沉思。軒兒和一個男子來找她,然后卻是看到了一輛馬車追了過去,而軒兒最后留下的話卻是救救柳玉兒!
難道柳玉兒遇到危險了?
那個跟軒兒一同出現(xiàn)的男子是誰?
“將馬護(hù)衛(wèi)叫來。”慕容舒對那丫鬟吩咐道。馬護(hù)衛(wèi)是負(fù)責(zé)保護(hù)王府的侍衛(wèi)中的統(tǒng)領(lǐng),而且武功甚好。
那丫鬟立即應(yīng)下,馬上快步走了出去。
紅綾見那丫鬟離開后,立即對慕容舒說道:“王妃,是不是柳姑娘遇到了危險?否則小少爺怎么會留下那句話?”
“小男孩定是軒兒。所以,玉兒也定是遇到了危險。”慕容舒兩眉緊蹙道。
“怎么會這樣?”紅綾緊緊皺起眉。柳姑娘明明帶著小少爺離開了京城,怎么又會突然回京城?然后又遭遇到了危險?
不過一會子,那丫鬟就與馬護(hù)衛(wèi)一同前來。
“王妃,馬護(hù)衛(wèi)到了。”
“奴才見過王妃。”
慕容舒抬起頭看向人高馬大的馬護(hù)衛(wèi)。“本王妃叫你來是有件事麻煩你去辦。”
“王妃盡管吩咐。”馬護(hù)衛(wèi)回道。
“本王妃需要你去找三人,一女子叫柳玉兒,一三歲孩童叫王軒,還有一名男子,大概是鄉(xiāng)下漢子。此時應(yīng)該就在京城。府門守衛(wèi)見過孩子和男子,請馬護(hù)衛(wèi)帶著那兩名侍衛(wèi)一同去尋找,如若有消息立即稟報本王妃。”慕容舒神色冷厲的吩咐道。
馬護(hù)衛(wèi)立即拱手恭敬回道:“是,王妃。”
馬護(hù)衛(wèi)離去后,慕容舒心中那份不安越來越明顯,總覺得會有大事發(fā)生。這種感覺竟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不禁緊皺眉頭。
“希望柳姑娘和小少爺不要有事才好。”紅綾咬著牙,低聲呢喃道。
聞言,慕容舒眸光冷冽。暗襯:究竟怎么回事?
“王妃,宮中貴妃娘娘身邊的福公公來了,說是貴妃娘娘請王妃進(jìn)宮一見。”云梅在門外對房內(nèi)的沉思中的慕容舒沉聲說道。
“貴妃娘娘要見王妃?”紅綾立即看向慕容舒,眼中猛的浮現(xiàn)一抹擔(dān)憂。
聽言,慕容舒兩眉蹙的更緊,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了!沈貴妃召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推拒,可眼下柳玉兒之事還未確定。
“紅綾你留下等著玉兒的消息,如若有任何緊急之事,沒有本王妃的命令,你便可吩咐馬護(hù)衛(wèi)行事。”慕容舒立即抬頭對紅綾吩咐道。
紅綾本想著和慕容舒一起進(jìn)宮面對沈貴妃,可眼下并非往常,柳姑娘如今有危險,便應(yīng)道:“是!”
“讓秋菊陪著本王妃進(jìn)宮。”慕容舒又吩咐道。
走出房間時,云梅看著慕容舒有些欲言又止,眼中似有淚光,“王妃……您……”
慕容舒?zhèn)阮^看了云梅一眼,道:“有何事?”
“王妃……福公公剛才說府中有喜事,皇上下了旨封了沈側(cè)妃為平妻了。以后府中沒有沈側(cè)妃,只有沈王妃了。”云梅低著頭,咬著牙說道。
聞言,慕容舒雙眸之光立即冷冽如冰,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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