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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美人


  蘇奕丞送安然到‘精誠建筑’的時候正好8點55,上樓打卡,9點時間正正好。

  將手中的公包放到辦公桌的柜子里。才開了電腦,那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林麗來的電話。

  安然伸手接過,邊整理著資料邊說道:“老佛爺,一大早來電話,有什么指示哈!

  電話那邊不同與往常的大大咧咧,今天林麗略顯得有些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安子!

  “嗯?”似乎聽出有什么不對勁,安然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邊林麗輕嘆了聲,然后納納的問道,“你當初……知道莫非背叛你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啊!”聲音空洞,毫無靈氣。

  安然一愣,心里有種隱隱約約不好的感覺,眉頭輕皺,試探性的問道:“林麗,你和程翔之間出什么問題了?”

  沉默,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安然緊緊抓著手機,眉頭緊皺的厲害。

  許久,久到安然以為她已經不在電話旁邊的時候,林麗終于開口了,說道:“我在他手機里看到一條短信,很曖昧,很親熱!

  安然一愣,她完全沒有想過程翔會背叛,或者說她完全不相信程翔竟然會背叛!

  “是不是你弄錯了?程翔,程翔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他們認識差不多快10年了,程翔的為人就如他外表一樣溫潤無害,他對林麗的好和包容她也全看在眼里,說實話,她真的很難相信程翔會背叛,更何況他們已經有孩子,另外再過幾天就該準備結婚了!澳銌査藛幔克姓J了?”

  “沒有。他出差了,手機落在家里忘了帶過去!币驗闆]帶手機,所以他才看到這樣的短信。她也不相信程翔是這樣的人,可是上面的短信,確確實實無法狡辯。

  安然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林麗,我覺得你該等他回來再把事情問清楚,這中間怕是有什么誤會,你跟程翔十年,他是怎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對你怎么樣你也可以感覺到,你真的相信他會背叛你,背叛你們10年的感情?”

  又是沉默,好半響安然才聽見電話那邊低低傳來聲音,似乎是在強顏歡笑,說道:“嗯,你上班了吧,你先忙吧,我沒事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安然拿著手機,看著那重新黑下去的屏幕,心里有些擔心,剛想打電話過去,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抬頭,只見黃德興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口。

  安然只得將電話重新再放下,站起身,問道:“總監,您找我有事?”

  黃德興抬抬手示意她坐下,自己拉開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著說,“早上蘇特助送你過來的吧?”

  被他這么問,安然略有些不自然,點了點頭,重新問道:“總監找我什么事?”

  “呵呵,沒什么。”黃德興笑笑,突然又收起笑臉,略有些嚴肅的說道:“不過你也太不應該了,你結婚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大家呢!

  安然汗顏,自己當初和蘇奕丞領證那速度簡直快到驚人,那來得及通知!而且事后也并沒有舉行婚禮,宴請賓客的打算,如此一來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略有些不好意思干笑著說:“呵呵,我們,我們都怕麻煩!

  黃德興點點頭,臉上溫和的笑著,似有些感慨的說道:“安然啊,你來公司六年多了,算起來,我也算是你半個老師吧!

  安然看著他,點點頭,豈止是半個,她從學校里出來,從最初連圖紙都不過關,到現在能獨立設計一棟大樓和小區,這一切認真說起來,確實是離不開他的指導,雖然他有時候很嚴,講話也不近人情,但是嚴師才出高徒!關于這點,她還是感恩的。

  見她點頭,黃德興忙笑著接道:“既然算是半個老師,那你結婚做老師的總該表示下,這樣吧,晚上在‘凱隆’我請你和蘇特助一起吃個飯?就當是祝你們新婚快樂。”其實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蘇奕丞是誰,那是幾年后江城的一把手!另外現在據消息,他有可能出任接手科技城的案子,之前一直苦惱如何跟他拉近點關系,這下巧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安然的丈夫,如此一來,正好給了他合理的理由,跟他打好關系,說不定到時候興建科技城的時候能分到一杯羹。

  安然沉默了會兒,雖然她并不聰明,但是她看得出所謂吃飯的意思。在這一行,做了六年,這樣的商政飯局她真的是見多了。中國人似乎永遠喜歡在飯桌上談事,而這必不可少的就會有酒,而酒,永遠是最容易讓人放錯,說錯話的東西。

  見她久久不語,黃德興提醒的輕喚道:“安然?”

  安然回過神,略有些些抱歉的笑笑!安缓靡馑伎偙O,奕丞,奕丞他今天有事,估計這頓飯怕是吃不著了,不過還是謝謝總監對我們的祝福,謝謝!”雖然她并不知道蘇奕丞這樣的飯局去了多少,但是在完全沒有征求過他意見的情況下,她不會代他對外承諾什么,畢竟他的身份太特殊了!

  黃德興不死心,又問道:“這樣啊,那明天呢?”

  “這斷時間他都挺忙的!卑踩幻娌桓纳恼f。

  黃德興看著她,好一會兒,突然笑開了,說道:“安然,你是不是有什么顧及。 

  “總監說笑了,我能有什么顧及,只是最近奕丞他真的是挺忙的,晚上也總是到半夜才回來!卑踩磺敢獾恼f道:“要不這樣吧,下次他有空,我們夫妻倆再請總監,也算是這么多年來您對我的栽培和照顧。”

  見她如此說,黃德興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看了她眼,笑笑點頭,“好,對了,那設計圖怎么樣了,明天可是要比稿了!

  安然點點頭,回道:“今天再修一天就差不多了。”

  “嗯,畫好后給我看看吧,要是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黃德興說著站起身來,“好了,沒什么事,你也好好工作吧。”

  安然點點頭,送他出了辦公室。而就在目送他離開,準備關門的瞬間,正好對上對面倚靠著自己辦公門口的肖曉,只見她狠狠的瞪了她眼,然后轉身,“砰—!”的一聲將門帶上。安然只覺得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哪里得罪她了,整天見了她要吃了她似得。

  不過別人要怎么想怎么做她管不了,只當是空氣,自然犯不著同空氣,同那虛無縹緲的東西生氣,轉身直接進了辦公室,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

  經過黃德興這一摻和,待安然再拿電話給林麗回過去的時候林麗的手機已經關機。皺了皺眉再給林麗家里打過去,電話那邊傳來機械且冰冷的聲音,提示她說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安然知道,怕是那電話線也被林麗給拔掉了,心里的擔心更擴大了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原本想去趟林麗哪里的,因為終究有些不放心,林麗這人平時大大咧咧覺得沒什么,可真要是有什么的時候,其實內心挺脆弱的,當初她和程翔剛確立關系,沒多久的時候程翔突然消失一個星期,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聯系他家里也不知道去向,那一星期,林麗是完全斷了他的消息,而也就是那一個星期,因為擔心,林麗一下就瘦了10多斤,整個人郁郁寡歡的,連個人氣都沒有。

  這眼看這中午下班時間,工地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進來,說設計圖有問題,要她馬上過去看看。這設計圖如果不行那是直接關系到工程進度的問題的,等不得,只得急急收拾了下拿了包就出了去,走的時候,甚至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有帶上。

  頭上的太陽掛得老高老高,明明還不到熱的季節和月份,可這太陽照得還是毒得狠。再從工地里出來的時候已經近一點多,身上吹了一身的灰,此刻嗓子眼似乎都進了塵土,微微有些發癢難受。

  因為早上是蘇奕丞送過來的,所以今天安然并沒有開車,而工地卻又偏近郊區,來往的車輛原本就少,而出租車則就更少了。

  走了好大一段路,這才攔了到了往回開的出租車。待車子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肚子餓的厲害,到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買了咖啡和面包,直接打包回了公司。

  ‘叮!’

  電梯到的時候,安然剛想進去,只見凌琳挽著人說笑著出來。抬眼正好對上安然,忙喚道:“顧姐,從工地里回來。 

  “嗯,那邊有點麻煩,耽誤了點時間!卑踩徽f道,說著,正好對上凌琳身邊站著的女人的眼,那人長的很漂亮,認真看,還跟凌琳有些相像。

  那人朝安然微笑的點點頭,出于禮貌,安然也微笑的回應。

  “姐,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師,也是現在帶我的老師,顧安然!闭驹趦扇酥虚g,凌琳給她們做著簡單的介紹,“顧姐,這是我姐姐,凌苒,剛從美國回來,中午來看我來著。”

  安然微笑的朝她伸出手,“你好。”

  美人看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伸手同安然碰了碰,“你好!笨粗踩荒茄凵袼坪踉谔骄渴裁矗兄f不出的怪異。

  安然將手收回,朝凌琳說道:“好了,你們聊吧,我先上去了。”說完直接提著包,提著咖啡和面包進了電梯。

  凌苒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看著,直到電梯的門合上,她的視線也不曾收回。

  “姐。”看著姐姐直直的看著電梯,凌琳試探的問道:“姐,你怎么了,你認識顧姐?”

  凌苒這才將視線收回,朝妹妹笑笑,“沒什么,我們走吧!

  凌琳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沒再多說,轉身挽著她的手出去。

  安然回到辦公室,剛想拿鑰匙開門,還沒推,門就開了,這才想起中午自己出來的時候忘了關門,并多在意,進去,將包放好,剛準備來解決她那‘遲來的午餐’的時候,習慣的將桌上的圖紙打開,準備再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可這才將圖打開,驀地瞪大了雙眼,而手中的咖啡也瞬間掉落,那黑黃色的液體順著塑料杯子流出,在那白色的地磚上灘了一片。

  安然猛地站起身,看著桌上那殘破的設計圖,臉色發白。推開椅子快步走出辦公室,站在門口,厲聲說道:“中午誰進過我辦公室!”

  大廳里的人被安然這一喊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愣愣的看著她有些不明情況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辦公室小妹看著安然那鐵青的臉,不禁問道:“顧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然走到大廳中間,眼睛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厲聲又說了次,“中午,你們誰進過我辦公室!”這次她真的是生氣,氣得快爆炸了,那畫了近半個月的圖,就這中午一會兒時間,一去一回,圖紙卻被人撕了大半,連個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眾人搖搖頭,似乎都被安然這氣勢給嚇到了,誰也不說話。大家不知道發生什么,但是看安然的態度,怕是事態嚴重了。

  安然冷著臉說道:“都沒人說沒人承認是嗎,好,那我去調今天的監控!闭f完,轉身才想離開,卻正好對上外面進來的肖曉。

  肖曉看了眼大家,再看了眼她,嘴角勾著笑,問道:“這是干什么呢?整這么大的動靜,門口就聽到你聲音了。怎么,現在身份不同了,嗓門也大了?”

  安然看著她,定定的看著,好一會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中午進過我辦公室!睕]有疑問的語氣,是肯定的態度。

  肖曉看了她眼,掠了掠她那頭大波浪,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進你辦公室干什么。”

  “我的設計圖,是你撕的!币琅f是肯定句。

  這段時間,肖曉處處針對她,如果說是她撕毀了她的設計圖,也并非不可能。

  聞言,辦公室里的人一片嘩然,而后紛紛小聲議論著,大家都清楚安然指的是什么設計圖,明天就是比稿評比,而安然卻在今天被撕碎了圖紙,而這一情況最有利的無疑就是她的頭號對手肖曉。

  “安然,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別以為你現在有后臺有靠山了就可以隨便污蔑我!毙砸裁C著張臉,語氣也強硬起來。

  “是不是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卑踩换匾曀,因為氣憤,那垂放在兩側的手不禁緊緊攥著。

  “我沒做過,我問心無愧,你即使是調監控出來查,我也不怕!毙远ǘǖ恼f道,嘴角半彎著上揚。

  “查我一定會查,這個你放心好了,這件事,公司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安然篤定的說道,“另外我想忠告你,搞設計搞建筑是靠腦子的,不是靠你穿衣打扮吃飯陪酒就能成的,如果有那么多時間去阿諛奉承討好別人,甚至下作到連自己的身子都可以出賣,還不如多看看書,多看看別人的設計作品,我想,對你應該會更有用!辈恍嫉目戳怂,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肖曉一把擋著她,臉色青紅的厲害,怕是真被人戳到了痛楚,狠狠瞪著安然,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剛剛什么意思!

  安然看了她眼,冷冷的說道:“字面上的意思,你這么聰明,難道聽不懂嗎?”

  “顧安然!”肖曉被氣急,抬手就要往安然臉上甩去。

  在眾人倒吸口氣的時候安然抬手在半空將她的手截住,然后重重甩開。

  肖曉腳下一個不穩,倒退了好幾步,這才在倚靠著墻穩住。

  “我脾氣好,但是并不代表我會一味的忍耐你,我從來不欠你什么,以后,別在我背后弄那些有的沒的的小動作小手段,很沒意思!闭f完,安然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回了辦公室。

  肖曉不甘心的想沖上前,卻被這時候出現的黃德興叫住,“肖曉!”

  肖曉轉過頭,一臉無辜一臉委屈的看著黃德興,告狀道:“總監,顧安然她污蔑我!”

  黃德興皺了皺眉,看了她眼,冷著臉只說道:“你到我辦公室來下。”

  肖曉被叫進黃德興的辦公室。帶上門,直接拉過椅子在黃德興前面坐下。

  “你沒腦子嗎,你去惹顧安然干什么?你不知道她現在的身份!要是你把她給惹急了,你小心我讓你滾蛋!秉S德興毫不客氣的罵道。

  肖曉看著他,嘴角緊抿著,那放在腿上的兩只手緊緊的攥著。

  黃德興看了她眼,端過桌上的茶啜飲了口,那火氣隨著茶水點點下去,看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于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現在的身份不一樣,我們還得借著她來拉近跟蘇奕丞的關系,你要是把她惹急了,那蘇奕丞能放過你?”

  肖曉撇開頭,不看他。表情依舊冷硬,手緊緊攥著。

  黃德興往身后靠去,冷冷說道:“你別以為弄掉了監控就沒人知道你中午進過顧安然的辦公室,就算是事論事的話,那也是你錯,是你理虧再先!

  肖曉驀地轉頭,瞪大眼看著他,似乎在問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中午趁大家全都出去吃飯,這次潛入顧安然的辦公室,在次之前,她特意去關了公司的監控。

  黃德興看穿她的心思,只淡淡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被他知道看她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看著他,冷笑說道:“哼,我若不去撕了她的設計圖,我怕明天的比稿不過是個擺設,怕是總監早就內定好了吧!

  黃德興從位置上站起身,繞到她身后,將那略有些肥大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俯身下去,在她耳邊說道:“就算你把她的圖紙撕了,如果我想內定她,你一樣沒有機會!

  肖曉猛地轉頭看著他,那美目里有著藏不住的怒火。

  黃德興扯唇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抬起身,手流連在她那頭大波浪上,嘴上只淡淡的說道:“要怪,就怪你沒她那好命好運氣!

  “我不甘心,你之前答應過我,這次會讓我勝出的,你怎么可以說變就變!毙詻_他低吼道。

  黃德興放開她那柔軟的頭發,轉身重新坐回到那真皮的黑色大轉椅上,從抽屜里拿出張金卡,扔到辦公桌上,說:“這是那家你很喜歡的會所的會員卡,卡里面我已經充好錢,你拿著就可以去。”

  “黃德興,你什么意思,用錢打發我?”肖曉一臉氣憤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金卡。

  黃德興看了她眼,淡淡的不帶一點感情的說道:“你當初跟我,不就是為了錢嗎?”

  肖曉緊咬著唇,憤恨的瞪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黃德興也不再看她,端過茶水再喝了口,然后拿過桌上的文件隨手翻開認真的看著,全然當眼前的肖曉視如空氣。

  許久,肖曉突然冷笑開來,而后也不說話,直接抓過他桌上的金卡轉身出了他的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將門“砰——!”的一聲甩上。

  黃德興一點也不受影響,依舊一臉淡然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辦公室里,安然看著那殘破的設計圖發了好一會兒呆,心里越想越不痛快,然后直接拿了包離開辦公室,出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從黃德興辦公室出來的肖曉,兩人對視,肖曉那眼神幾乎是想吃了她似得,安然無視,直接轉身朝公司的大門過去。身后只聽見肖曉那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出了公司,安然給林麗打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想起早上林麗在電話里的說的那些話,始終不放心,攔了車,直接朝林麗家過去。

  站在門口按了好一會兒門鈴,林麗這才迷迷糊糊的開門出來,看見她,一臉驚訝。

  “你怎么過來了?”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上班時間吧,你們公司倒閉了?”

  安然賞她一個白眼,越過她進門,將包扔在沙發上,怒目看著她,“你關機!”

  林麗這才想起,笑咧咧的說道:“忘了開了,忘了開了。”

  安然看著她,嘆了口氣,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說道:“別想多,等程翔回來,你再好好問清楚,自己就別瞎想了,指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

  林麗看著她,大大的扯開笑,然后一把將她抱住,說道:“安子,咱們一定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安然被她抱的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主動回抱著她,笑著點頭,“必須的。”

  林麗將她放開,然后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安子,如果我說之前是我烏龍了,你會不罵我。俊

  安然稍愣了會兒,然后扯了扯唇,聲音從牙縫中露出,“不會,不過,我會掐了你。”

  林麗扯了扯嘴角,在她那略有些兇殘的目光下最終將早上給她打完電話,然后關了手機,準備獨自消沉段時間的時候發生的事大略的說了遍。

  原來早上就在林麗發呆盯著程翔的時候腦力里的小劇場YY升級的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不過她無動于衷,隔了好久,家里的座機停止了叫囂,可下一秒,手中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林麗木訥的按了接聽,將手機放到耳邊,是程翔來的電話。電話里,程翔緊張的問她怎么關機了,又怎么不接電話,那語氣里滿是擔心,林麗聽著,心里更酸,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他手機里的短信的事,電話那邊程翔只是稍稍愣了下,幾乎沒有思考,解釋說原來在出差前一天晚上,公司聚餐的時候一同事手機沒電,就借了他的給女友發短信,其實在回來的時候怕她多想,他已經把短信記錄都刪了,但是不清楚那女的為什么又發短信給他,說著,便讓林麗等會兒,然后直接掛了電話。隨后沒多久又回撥回來,這次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喚林麗嫂子,然后解釋說自己手機早上沒開機,女友找不到他,然后以為昨天的號是他另外一個手機號,如此就直接發過去了,說道最后,滿是歉意的請他見諒。最后電話被程翔接過,半笑著問她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多想了。林麗自己則握著手機又哭又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程翔在電話那么輕嘆了聲,問,“林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嗎?”聞言,林麗忙搖頭,即使是知道他并看不到,卻還是很認真的舉起手發誓說以后再也不會胡思亂想懷疑他了。最后程翔只是低聲罵了句她傻,然后關心的問她有沒有吃飯,孩子乖不乖。

  聽完,安然沒好氣的瞪了她眼,“我就說吧,沒事你瞎想些什么啊。”

  林麗笑,只點頭,笑著忙承認錯誤,說道:“我錯了我錯了,哎呦,都說孕婦容易胡思亂想,原來都是真的哈!

  安然躺靠在沙發上,知道她沒事只是虛驚一場她也總算是放心了,閉著眼睛說道:“程翔這么好的男人,你跟了他10年,你還不知道他的性格啊。這次我都替程翔覺得不值得,換做是我,我非得冷你個幾天,看你以后還敢不敢!

  林麗自知理虧,俏皮的吐了吐舌,又怕安然繼續數落,忙轉開話題,“你下午沒上班啊,還是特意來看我?”

  安然轉頭看了她眼,長長嘆了聲,然后將中午發生的事大致說了遍。

  “靠,這女人也太賤了,怎么可以這樣!”林麗大為激動的說道:“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不是個東西,那打扮那穿著,她那是來上班的啊,一整個就是出來賣的,長得狐貍似得,一身的騷味!

  安然長嘆了口氣,“我都不明白我什么時候得罪她了,又沒有欠她的搶她的,見了我說話老是帶刺,莫名其妙的!

  “有些人心里就是這么變態這么畸形的,你不能要求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正常人,俗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你還不允許幾只長殘了的啊。”林麗譏諷的說。

  安然扯了扯唇,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

  “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不然她那丫肯定還會得寸進尺,一定要追查到底,讓公司給你個交代。”林麗繼續說,那樣子比安然還要激動許多。

  查,談何容易,以她跟黃德興的關系,黃德興怕是要包庇的。

  “這種人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讓她知道咱也不是好欺負的主,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林麗說著,轉頭看著安然那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顧安然,你可別又心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就是看準了你這樣,所以才騎到你頭上來了!

  安然看了她眼,苦笑,“怎么追究,我又沒有證據,也沒人看見她進我辦公室撕毀了圖紙,即使知道那人肯定是她,但是又能怎么樣!

  林麗瞪了瞪眼,好一會兒才說道:“明的不行,那我們就來暗的,要不,你把她電話給我,我打電話去警告警告她,讓她知道咱這邊可不是沒人的!

  “噗哧——”安然沒好氣的看著林麗,有些哭笑不得,問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加入黑社會了,還電話警告恐嚇呢!

  林麗得意的看了她眼,說道:“你還別說,姐姐我還是有點御姐的氣勢的,指不定還真能嚇唬住她。”

  安然敬謝不敏,只說道:“你就好好養胎,小腦袋里別胡思亂想就已經很不錯了,另外,有空就多看些有助于胎教的書和節目,少看點什么偶像劇的,沒營養,小心荼毒了我未來干女兒。”

  “是兒子,顧安然,你要我說多少次,我這肚子里的肯定是兒子!绷蛀愒俅螐娬{,表情很認真。

  安然有些無力的笑笑,不過鑒于孕婦不好動氣,只能附和她說道:“好好好,你說是就是,行了吧!

  林麗得意的揚了揚頭,說道:“走吧,為了慶祝我虛驚一場婚姻依舊美滿,順便安慰你被公司的賤人惡心到,咱出去吃大餐吧。”

  安然看著她直搖頭,她現在哪里還有什么胃口,就連中午沒吃,現在也感覺不到餓了,真的是被氣飽了。

  “誒,別這么消極,吃東西可以讓人興奮,再不然你就當陪我嘛,程翔不在,晚上我都不知道吃什么好!

  晚上,安然猛地想起自己早上答應說晚上要在家里做,還特意讓蘇奕丞下班早點回來,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4點多了,現在去超市買菜然后回去,估計差不多吧,猛地轉頭問林麗道,“你家里有什么食譜嗎?”

  林麗一愣,點點頭,“程翔之前有買過!彼澇,程翔又寵她,當初為了滿足她那無敵的胃,還特地去書店買了基本食譜照著學。

  “先借本給我吧,簡單點,別太難的!卑踩徽f道。

  “額,你要干嘛?”林麗味道。

  “總不能老讓人家吃我做的西紅柿蓋澆面啊,你以為每個人都想程翔對你這般啊,可別胡思亂想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林麗吐了吐舌,進書房將食譜拿出,遞過去給她,有些曖昧的朝安然擠擠眼,說道:“看來兩人感情不錯嘛,都愿意為他洗手作羹湯了!

  安然看了她眼,接過食譜,嘴角隱隱掛著笑。然后拿過沙發上的包,將食譜放進包里,起身說道:“你晚上就將就著吃點吧,我今晚還有事,不陪你了!

  “哈,如果是回家培養感情的話,那咱就不耽誤了!绷蛀愓f道,突然又想到什么,又接著說道:“話說,安子,你們也準備生一個吧,這話說女人年齡越大生孩子的風險也就越大,再說了,你現在要是也懷上,生個女兒咱以后還可以做親家,親上加親,都省了那些婆媳問題什么的,多好。”

  安然微微紅了紅臉,沒好氣的說道:“我才不要跟你親上加親,你絕對不是個好婆婆,好吃又懶惰!闭f完,嬌笑的在林麗那抗議中離開。

  攔了車直接回家附近的超市,在車上,順便翻看這菜譜,以備等下要買什么菜做到準備。

  最終確定了幾樣看著并不算復雜的菜式然后記下等下要準備的材料,一下車,便朝超市的果蔬區過去。

  推著購物車將幾下的材料一一放進車里,伸手朝那框里的大茄子伸手過去的時候,突然另一只手也在這個時候朝那茄子伸過來,兩人同時拿著茄子的兩端,微微一愣,同時抬頭,安然看著眼前的人,一下愣住了。

  那人看著安然也不禁愣了愣,隨即笑開,柔聲的說道:“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安然緩過神,朝那人笑笑,“真巧,凌小姐也住這附近嗎?”遇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午在公司電梯前剛遇到過的凌苒。

  安然小腦袋快速想著,她看過凌琳的資料,記得凌琳并不住這一帶才是。

  “是啊!绷柢埸c頭,似乎看出安然的疑惑,說道:“我一個人搬出來住,并沒有住家里。”

  “哦!卑踩恍χc點頭,將剛剛拿著的茄子遞給她,客套的問道:“買菜準備晚餐嗎?”

  凌苒笑著點點頭,打趣的說道:“嗯,一個人住,不自己動手,怕真的挨餓。”

  “呵呵。”安然笑笑,又從那框里挑了根看著比較不錯的茄子放進購物車!耙粋人住是這樣的!

  凌苒也笑,兩人推著車并排走著。

  “凌琳年紀還小,做事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顧小姐多多包涵!绷柢廴崛岬恼f道。

  安然也只是客套的笑笑,“凌琳很聰明!辈⒉欢嗾f其他,不過她倒是看著這凌苒越看越覺得眼熟,像是之前在哪見過,卻又一下想不起來。

  兩人提著大購物袋出了超市,原本安然想和她在超市門口道別,卻沒想問了才知道原來她竟然和自己住同一個小區,還是同一幢大樓,不過她住18樓,她和蘇奕丞在10樓。

  兩人攜手朝小區走去,路上,安然笑著有些感慨道:“真巧,沒想到我們住這么近!

  “呵呵,想來是我跟顧小姐有緣吧!绷柢坜D頭看著安然,說道:“你記不記得其實我們原來見過面。”

  安然一愣,“真的見過嗎?”她不記得了,不過總覺得她的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是一家商場的洗手間面前,我進去,你出來,我們不小心撞到過!绷柢蹨厝岬男χ。

  經她這么一說,安然這才想起那天去大院見公婆的那個中午,她去商場買絲巾,確實撞到了個古典美人,“原來是你哈,江城真的很小!”如此都能遇上,還真的是有緣。

  “是啊,真的很小!绷柢劭粗,笑得別有深意。

  兩人同時進大廈,在等電梯的時候安然的時候正好響起,是蘇奕丞來的電話。

  “下班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蘇奕丞的聲音溫溫和和的,聽著很舒服。

  安然淡淡的笑,“不用了,我今天早點回來,現在已經要到家門口了。”

  “那是不是代表著我這一回家就有飯吃了?”電話那邊蘇奕丞低低的笑著。

  “額,那你可以開慢點,我是新手,估計動作不快。”

  “那我還是開快點吧,或許可以給你打下手!碧K奕丞輕松的說道。

  “你慢慢開,路上注意安全,回來還有你打下手的機會!卑踩欢诘恼f道,開車,最注意的還是交通安全。

  “等我!闭f完,蘇奕丞一直收了線。

  安然拿著電話嘴角泛起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意。

  “是男朋友?”身邊凌苒問道。

  安然點點頭,說道:“我丈夫!

  凌苒了然的點點頭,面帶著笑,并不多說。

  兩人一同進電梯,在電梯緩緩上升的時候,凌苒突然轉頭對安然說道:“安然,我以后可以叫你安然嗎?”

  安然愣了愣,雖然對她提出來的話略有些奇怪,但是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那你以后也叫我凌苒吧,大家都住一幢大樓,有什么事可以過來找我!绷柢畚⑿χf道。

  “嗯,好!卑踩稽c點頭。

  ‘叮——’

  電梯在這個時候到,安然朝她笑笑,走了出去,沒有發現身后的凌苒在電梯合上的瞬間,那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

  蘇奕丞回來的時候,只見廚房有些亂,蔬菜,打散開的雞蛋,新鮮的肉,等好多食材擺滿了整個琉璃臺。吧臺上一本食譜放開平放著,水槽里放著沖了水卻還沒有洗起來的小青菜。

  安然站在廚房的中央,手里舉著菜刀,眼睛死死等著砧板上那還張著嘴,時不時蹦跳下的鯽魚。

  蘇奕丞看著這幅情景不禁覺得好笑,內心卻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滿足。低聲輕喚,“安然!

  安然這才回過神,轉頭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臉,稍稍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進來的!澳,你回來啦!

  “需要幫忙嗎?”看著那并不算太理想的廚房情況,蘇奕丞主動的問道。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點點頭,情況超出了她的預料,似乎真的有些收拾不了。

  蘇奕丞笑著將公文包放到客廳的矮幾上,脫下西裝外套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單手扯了扯領帶,另一只手側伸過去解開那襯衫的袖口,邊解邊朝廚房走去。看了眼吧臺上放放著的食譜,有些無奈的笑笑。

  安然被他笑得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之前沒沒怎么下過廚!

  蘇奕丞笑著,并不說話,朝她過去,一步一步的逼近。

  安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最后被她逼到了那置放著冰箱的角落,身后是冰箱,面前是他,安然退無可退,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說道:“你你你想干什么,要,要不你出去出去好了,我,我一個人應該可以搞定的。雖然慢一點,不過你可以先去書房看下文件,或者在客廳看電視也可以,我,我盡量快點!卑踩徽f著,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連話語也是語無倫次的。

  蘇奕丞不說話,只是微笑的更朝她逼近了些。

  在安然以為會發生些什么,然后在‘抗拒’無效后閉眼準備接受‘現實’,安然緊緊閉著眼好一會兒,那預料中的吻并沒有下來,反而聽到蘇奕丞那低低的嗤笑。腰間有人伸手過來,在她身后解著什么,然后再從她脖子上將什么東西去下。

  安然猛地睜開眼,只見蘇奕丞看著她強忍著笑,那樣子很是‘內傷’,而他手里,正拿著剛剛那條還系在她身上的圍裙。

  安然小臉微紅,驚覺自己被耍,有些惱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推他,卻被他一把按住手,蘇奕丞整個人欺身上來,整個人貼著她,嘴角掛著笑,故意壞心的問道:“剛剛在期待什么?期待我的吻嗎?”

  安然的小臉紅得更厲害些,心里暗罵他狡猾,嘴上更是打死也不承認,嘴硬的說道:“才,才沒有,你想多了。”

  蘇奕丞笑的更狂了些,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讓兩人貼合得更緊了些,狡猾的笑道:“我想多了嗎,你剛剛不是在等我吻你?”

  安然賭氣的轉過頭,“不是!蹦樀皡s紅得跟熟透的紅蘋果似得。

  蘇奕丞低笑,看著她如此倔強又別扭的樣子,甚是覺得可愛。

  安然被他這樣擁著很是不自在,轉頭剛想開口讓他放開她,可這才一轉頭,他的臉壓下來,唇被他準確無誤的含住,所有抗議和不滿的話全數被他吞到了口中,他的手在她后背上來回輕撫著,唇吸允著她的,吻得很急,也很熱烈,沒有了平時的溫柔。安然被吻得有些動情,手緩緩的抬起,環住他的脖子。

  “叮嚀——!”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驚擾了這對相擁熱吻的人兒。

  安然猛地回過神,伸手推開蘇奕丞,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背過身拉整著身上被蘇奕丞弄亂的衣服。

  蘇奕丞低笑,心情因為剛才的吻變得很是愉悅。

  “叮嚀——”

  外面的人顯然不知道里面剛剛經歷過怎么樣的激烈,門鈴繼續清脆悅耳的響著。

  安然被他笑得更為惱火,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嗔怪道:“還不快去開門!

  蘇奕丞愉快的點頭,就這樣握著圍裙朝大門走去,就連襯衫因為剛剛的激吻變得有些褶皺也不去理會,伸手將門打開。而臉上的笑容在看見門外的人的下一秒,驀地收起,冷冷的看著門外的人,冷漠瞬間代替的愉悅。

  門外凌苒穿著居家服,長發披肩,一臉微笑的站著,看著蘇奕丞,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

  安然在廚房里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用手拍了拍那還發燙的臉蛋,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原本是怕有人進來,看著她如此而會讓她尷尬的不知所措,可是半天也聽不見動靜,不禁心里有些疑惑,揚聲朝門口喊道,“奕丞,是誰啊?”

  聞言,門外的蘇奕丞這才回過神,看著門口站著的凌苒,揚聲對里面的安然說道:“哦,找錯人了!闭f完,伸手便要把門關上。

  而就在蘇奕丞伸手關門,那大門合上的瞬間,門外凌苒單手將,門抵住,阻止大門的閉合。

  蘇奕丞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不明白這女人想干什么,但是為了不想讓安然徒增困擾,蘇奕丞并沒有打算讓她進來,剛想開口趕人。

  似乎預先被凌苒探尋了動機,只見她快他一步,朝里面進去,邊喊道:“安然,你在嗎?”

  聞言,蘇奕丞驀地瞪大了眼,怔愣的瞪著她。

  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凌苒轉回頭,看著蘇奕丞,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那笑,像是在挑釁。

  里面安然聞言從廚房里出來,只見凌苒和蘇奕丞站在玄關處對視著。安然有些意外她此刻找上門是為何事,她們并算不上朋友,如此登堂入室的在安然看來未免太快了點。

  “凌苒?”安然擦了擦手朝她過去。

  凌苒轉頭看了眼蘇奕丞,然后又轉頭看了看安然,笑著朝安然走去,打趣的說道:“呵呵,剛剛你丈夫還把我當壞人了呢!

  安然朝她略抱歉的笑笑,然后轉頭看著蘇奕丞,替他們介紹道:“奕丞,這是我們同事的姐姐,凌苒。凌苒,這是我丈夫,蘇奕丞。”

  凌苒轉頭看著蘇奕丞,說道:“今天我跟安然在他們公司剛見過,沒想到剛剛回來又在小區門口碰到,更沒想到你們跟我竟然住一個小區,江城真的很小哈!闭f著,朝蘇奕丞伸出手,邊說道:“大家以后都是鄰居,請多多關照!

  蘇奕丞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最后只是朝她頷首點點頭,伸手跟她的手輕輕碰了下,并不說話,直接走回到安然身邊。伸手攬住安然的腰。

  蘇奕丞這突然的動作讓安然略微有些不適應,臉微微有些紅,看了眼蘇奕丞,又朝凌苒笑笑,問道:“凌苒,你找我有事?”

  凌苒笑笑,略有些俏皮的朝她吐了吐舌頭,“剛剛準備做晚飯了,著才想起來家里醬油沒了,又不想到樓下超市,所以就想著來你著借點。”

  安然了然的點點頭,“你等下,我去給你拿!闭f著,轉身進了廚房。

  客廳的玄關處凌苒和書奕丞面對面站著。蘇奕丞眉頭輕皺,表情很是不悅,用只有她和他聽得到的音量,低聲問道:“你糾結想干什么,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凌苒笑,轉頭看著他,用同樣的音量說道:“如果我說這一切只是巧合,你相信嗎?”

  蘇奕丞看著他,那表情顯然不相信她剛剛說的。

  凌苒笑,說道:“好吧,我不過是想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不可能!”蘇奕丞斷然拒絕,“凌苒,別逼得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凌苒猛的一怔,定定的看著他,剛想開口,只見他身后安然拿著醬油瓶過來,臉上重新揚著笑,就猶如安然剛剛離開前,似乎什么都沒有變化。

  “喏,給你!卑踩粚⑹种械尼u油遞給她。

  凌苒伸手接過,有些歉意的朝她笑笑,說道:“整瓶都給了我,你們家怎么辦?”

  “沒事,我們這還有,你先拿去用吧!卑踩徽f道。

  凌苒點點頭,道了聲謝謝,然后臨走前又朝蘇奕丞扯了扯笑,點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安然送她出去,然后關門回過身的時候只見蘇奕丞愣做在客廳的沙發身,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根香煙,然后正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砰——!”的一聲點著,手中拿火星微微閃閃,白色的煙一下在他身邊彌漫開。

  安然朝他過去,問道:“怎么了?”

  蘇奕丞搖搖頭,朝他笑笑,只說道:“突然煙癮犯了!闭f著,又狠狠吸了口。

  安然定定的看著他,心里戚戚然的,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先去洗菜。”然后轉身朝廚房走去。

  她知道他在說謊,他沒有煙癮,一個平時身上連一點點煙味都沒有的人怎么可能會有煙癮。她不知道他跟凌苒有什么關系,不過他想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即使他們想假裝不認識。

  蘇奕丞看著她朝廚房進去,然后身影在琉璃臺上忙碌著。狠狠的再吸了口煙,讓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其實他討厭香煙,甚至討厭身上有煙味,可是此刻的他卻異常的渴望香煙帶來的快感,就猶如是一個人在那枯竭的沙漠,沒有一滴水,整個人饑渴的嘴唇都裂了,而這個時候,在他面前的沙地里找尋到前人遺留,或者丟棄的水壺,這里面水不多,可是就算一滴,也是他此刻渴望得到的。

  “啪——!”

  廚房里菜刀砰然落地,而后只聽見安然倒抽了口氣,“嗤!”捂著手站在哪,眉頭緊緊皺著。

  聞聲,“該死!”蘇奕丞低咒了聲,猛的將手中那半截沒有抽完的咽輾擰在矮幾上的煙灰缸里,起身朝廚房過去。

  忙拉過安然的手,只見安然的食指被割了好大一道口子,此刻那新紅的血呼呼往外冒著,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怎么這么不小心!毖勖贾袧M是擔心,語氣里則有著責備,拉著她忙朝客廳走去,在客廳的電視柜下找出醫藥箱,然后用碘酒將傷口消毒,鑷子不小心碰疼了安然,只聽她狠狠倒吸了口涼氣,蘇奕丞瞥眼看了她眼,“碰疼了?”

  安然緊緊抿著唇,忍著疼,搖搖頭,不說話。

  蘇奕丞繼續用藥棉花蘸了蘸碘酒,再次替她消毒,只是這次動作明顯輕了許多。

  蘇奕丞包扎傷口很專業,消毒,上藥,裹紗布,每個步驟都很到位,就連最后的紗布也裹得很漂亮,就猶如是那醫院里的專業護士包扎似的。

  安然看著他幫自己將傷口包扎好,最后將紗布的兩人打了個漂亮的結,不禁問道:“以前常幫人包扎嗎?”

  蘇奕丞看了她眼,將碘酒等東西放回到急救箱,邊說道:“我媽以前是軍醫院護士,以前爸爸演習的時候也常常受傷,傷口都是媽媽處理的,那時候我就拿著藥箱站在旁邊,看多了,也就會了!

  安然了然的點點頭,然后站起身來,準備重新回廚房。

  “你去哪?”蘇奕丞叫住她。

  安然轉頭,無辜的說道,“呃,準備晚餐!

  蘇奕丞嘆了聲,她還真敢說,語氣略有些嚴肅的說道:“你是準備把自己的肉切下來做晚餐給我吃嗎?”

  安然臉微紅,辯道:“剛剛,剛剛不過是不小心!

  蘇奕丞略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拉著她重新讓她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認真的說道,“在這里坐好,等下開飯叫你。”

  “我——”安然起身,想說什么,卻被蘇奕丞重重按下,肅著張臉,說道:“坐著!闭f完,拿過放在一旁的圍裙套在自己身上,然后轉身直接進了廚房。

  安然看著他背對著她在廚房里忙碌著,他和凌苒是什么關系?凌苒!

  等等,似乎回想到什么,她突然記起前幾天中午接到的一個電話,電話中拿女子聲音也是如此細細柔柔的,她還讓她替她跟蘇奕丞傳達一句話,她還記得那句話是這樣的,‘我姓凌,麻煩你轉告他,就說,我回來了!硗馑說,她想見他。

  那凌苒就是前幾天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姓凌的女子嗎?

  安然坐在沙發上,思緒飄得好遠好遠。

  在安然肚子揣測想象的時候,突然聽聞身邊有人叫道,“安然?安然?”

  待回過神來的時候,蘇奕丞已經重新沖廚房出來,做好晚餐,正叫她過去吃飯。

  “剛剛在想什么?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碧K奕丞問道。

  安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朝他笑笑,搖搖頭說道,“沒什么,在想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有問題嗎?”蘇奕丞隨口問,進廚房從電飯鍋里盛了兩碗白飯放到吧臺上。

  安然搖頭,并沒有告訴他下午公司里發生的事!拔易约嚎梢越鉀Q。”然后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坐下,只見吧臺上放著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油燜茄子,紅燒鯽魚,清炒空心菜,雞蛋蒸肉沫,另外配上兩碗白米飯?粗芗页,卻也很有食欲。

  安然有些新奇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他還會做菜這是安然沒有想到的,雖然還沒有嘗味道,但是看上去賣相很好,味道應該差不到哪里去才是。

  蘇奕丞將手中的筷子遞給她,然后轉身沖鍋里將玉米排骨湯倒出,用勺子替安然舀了一碗,遞過去,說道:“吃放前先把湯喝了!

  安然愣愣的點頭,端著湯,小口小口的用湯匙喝著。玉米的香甜,加上排骨的肉香,這道湯有著它獨特的味道,清淡并不油膩。

  “嗯,很好喝,你的手藝很好!”安然并不吝嗇夸獎。

  蘇奕丞淡淡的笑,突然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容驀地僵住,最后只淡淡的說了句,“吃吧。”然后并不看她,低頭吃飯。

  安然察覺到他態度上的變化,看了他眼,沒再多說,低頭安靜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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