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離開
“我知道了......”上官菱惜轉(zhuǎn)身坐下,臉色黯然道:“他一定是很忙很忙吧,都半個多月了,也不過來看看我...們的寶寶。”
她知道,現(xiàn)在的他一心忙著國事朝政,又怎么會想起還在深宮里夜夜等待的她呢?
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他”是誰,殷尋薇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他現(xiàn)在是皇上,不比從前,而且他剛剛登基,自然有很多繁雜的事情要忙。再過段時間,他就會空下來的。”
的確,新帝登基,有好多的朝政國事等著他去處理,上官菱惜也自知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去煩他,可是,她真的好想見他。肚子里的寶寶一天一天的在長大,她對他的思念就越來越深,如潮水一般,泛濫成災(zāi)。
為了方便相互照應(yīng),上官菱惜將殷尋薇從太子府帶進(jìn)宮來,成了她的貼身婢女。自殷尋薇出現(xiàn)在太子府后,她們二人就像是一對連體嬰兒,到哪兒都在一起。這下到讓靈蕓和盼香清閑了不少。
盼香和青岡現(xiàn)在正處濃情蜜意,如膠似漆的時候,小姐不要她日夜相陪,她心里自然也是高興的,這樣,自己就有多一些的時間和青岡在一起了。
相較盼香,靈蕓則和從前一樣,依然做著平日里常做的事。上官菱惜現(xiàn)在越發(fā)的肯定,之前尋薇的猜測,是她多慮了。
想想,靈蕓自小在將軍府長大,將軍府待她不薄。她幾乎是陪伴了上官菱惜的整個童年,怎么可能背叛她呢?
正胡思亂想之際,門外響起的腳步聲打亂了她的思緒。那人在門外停下了腳步,遂而響起了一聲恭敬卻含著稚嫩的聲音:“娘娘,太皇太后有請。”
因上官菱惜至今還未被冊封,所以宮人們見到她時,也只是喚她一聲“娘娘”,而非“皇后娘娘”。
太子皇甫昊辰稱帝,身為太子=妃的上官菱惜,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選,但皇宮內(nèi)亂剛除,太子初登帝位,諸多雜事纏身。故以,沒能及時擬寫封后圣旨。
也有人說,皇上遲遲不肯立她為后,是因?yàn)榛噬弦呀?jīng)徹底厭倦了她,正所謂,花無百日紅,人無一世寵。皇上對她的新鮮勁兒,已經(jīng)到期了。
待來年三月選秀之時,必重新選納一位德才兼?zhèn)涞呐訛楹螅c他俯覽天下。
這些話,自然沒有傳到上官菱惜的耳朵里。殷尋薇將這些時日在宮里聽來的閑言碎語,選擇性的告訴了她。一些不好的,不存在,不會發(fā)生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進(jìn)她的耳朵。
再說,這些話即使傳到她的耳邊,又能如何?她嫁他,從來不是為了得到哪些徒有的虛名和身份,有沒有皇后這個稱呼,都無所謂。
太后皇祖母???
上官菱惜疑惑的目光看向殷尋薇,后者亦是一臉不解的朝她望著。
上官菱惜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被殷尋薇攙扶著出了門。
站在門外等候的,是一個身著翠綠宮裝、長相靈秀的小宮女,十五六歲的年紀(jì),正是青春燦爛的花季。她微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動未動,只等上官菱惜的答復(fù)。
“走吧。”只稍稍將人打量了一番,上官菱惜便開口道。雖然,她很奇怪太后皇祖母怎么會派這么一個丫頭片子的小宮女來請自己,去沒有再仔細(xì)的打量下去。
沒有細(xì)問原因,上官菱惜朝小宮女揮了揮手,示意她走在前面帶路。
“是。”小宮女恭敬的朝她施了禮,便走在前面,為她們引路。
由宮女帶路,上官菱惜和殷尋薇來到了太皇太后的居所,“慈寧殿”
慈寧殿位于皇宮內(nèi)院的東側(cè)。南北三進(jìn)院,院墻外東、西、北三面均有夾道,西夾道外有房數(shù)間。院落南端為琉璃康壽門,門前一個封閉的小廣場,四周種著五顏六色的奇花異草。
慈寧殿正殿坐北朝南,面闊五間,進(jìn)深三間,黃琉璃瓦歇山頂,一派莊嚴(yán)之象。
在東楚皇宮的奢華建筑中,慈寧殿規(guī)模并不算宏大,卻結(jié)構(gòu)完整,設(shè)施齊備,是皇宮里比較重要的一組建筑。畢竟,這里是皇太后的養(yǎng)老之地,東楚歷代太后,太皇太后都曾在此頤養(yǎng)天年。慈寧殿東西配殿面闊各三間,黃琉璃瓦硬山頂,前出廊。東配殿明間安隔扇門,西配殿明間隔扇。慈寧殿正殿外彩畫按形制繪制為“龍鳳和璽”,畫面中象征皇權(quán)的龍鳳紋樣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構(gòu)圖嚴(yán)謹(jǐn),圖案復(fù)雜,大面積使用瀝粉貼金。
一路看過來,殷尋薇不禁感慨,皇家果然是皇家,就連一個簡單住的地方,都是這般光亮奢華。這可比紫禁城繁華富麗多了。
與殿外端嚴(yán)莊重相比,殿內(nèi)則又是給人另一番眼前一心的景象。剛進(jìn)殿門,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殷尋薇知道,這是蘇合香的味道,看來,這位太皇太后,是為虔誠的佛徒。
殿內(nèi)云頂檀木作梁,雕梁畫棟,甚為氣派;水晶玉璧為燈,光影綽綽,柔和蘇暖;珍珠為簾幕,翠聲悅耳,;范金為柱礎(chǔ),璀璨奪目,耀耀生輝。
再往里走,越過珍珠簾幕,入眼的,一素衣鶴發(fā)的婦人半臥于貴妃榻上的,身邊,幾個宮女靜靜伺候著。
她,便是當(dāng)今太皇太后!
“啟稟太皇太后,娘娘來了。”在前引路的小宮女,此刻正跪在近前,稟報道。
“孫媳拜見太后皇祖母。”上官菱惜行至近前,跪地行禮。殷尋薇也立刻跟著跪了下去。
“惜丫頭,快起來吧。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孕,可不能跪著。”太皇太后由宮女?dāng)v扶著起身,面對著她們二人,抬手輕拂,示意她起身。
“謝太后皇祖母。”殷尋薇立刻起身將她扶起來,太皇太后又指了指身側(cè)的雕鳳木椅,讓她坐下。
“太后皇祖母,你的臉色很差,沒有宣御醫(yī)過來看看嗎?”看著這個曾經(jīng)滿面紅光煥發(fā)的皇太后,而今卻是面色蒼白,一夜蒼老的老太太。
即使權(quán)利再大,地位再高,如今,她卻也只是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那般悲痛,那般孤獨(dú)。
“哀家無礙,只是...還有些不能接受他們兩個的離開。每當(dāng)午夜夢回,哀家都會夢見皇上和皇后在哀家的身邊,陪著哀家下棋飲茶,有說有笑的,很...開心。”太皇太后啞聲道。她的聲音,不再是具有威嚴(yán)魄力,只是...沙啞的無力。
“太后皇祖母......”上官菱惜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說造化弄人,命運(yùn)難測。
太皇太后朝她擺擺手,無力的笑道:“哀家想通了。或許,這個結(jié)果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結(jié)局。哀家不會責(zé)怪誰,怨恨誰。今日詔你來,是有樣?xùn)|西要交給你。哀家決定,過些日子就會陽城山,潛心禮佛。”
“太后皇祖母,您要離開嗎?”上官菱惜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這些日子,哀家想了很多......果然,哀家和皇后都誤會皇上了,也可以說,所有人都誤會他了。他一直是那個皇上,是哀家最驕傲的兒子。可是,他身上背負(fù)了太多,那些,都是哀家和滿朝文武強(qiáng)加在他身上的。他有苦不得言,將所有的心思都埋在心底。說到底,是哀家...和這皇家的威嚴(yán)害死了他們夫妻。”一夜之間,失去了兒子兒媳的她,仿若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面色蒼白無光,三千青絲全部變白,這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只有親身體會的人,才知道,有多噬心錐骨。
“太皇太后......”上官菱惜的聲音,有些哽咽。鳳眸染上水色,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的人,看起來,更加的不真實(shí)。
“贖罪也好,祈愿也罷,哀家只想靜心的伴著青燈古佛,了卻殘生。惜丫頭,以后的皇宮里,就只剩你一個人了,要面對百官的刁難,后宮的妃嬪的明爭暗斗,你...能做的到嗎?”雖然看起來蒼老無力,但那眼神卻依然犀利,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之氣。
“我......”上官菱惜蠕動著雙唇,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她是刻意的在逃避這個問題。他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君,不再是她一個人的昊辰,他屬于文武百官,屬于后宮三千佳麗,屬于天下百姓。
她一直都在逃避著縮在自己的龜殼里,幾近貪婪的享受著他給她的陽光和氧氣,不過問外界的人和事,只幻想著和他兩個人的地老天荒。
如今,太皇太后卻毫不留情的將她從龜殼里拽了出來,告訴她,現(xiàn)實(shí)的殘酷和無奈。
她懼怕著,畏縮著,逃避著,卻終究逃不過命運(yùn)的捉弄,逃不過天意的安排,逃不過...人性的貪婪。
“只要...昊辰不放棄我,我便可以忍受一切。”這一刻的上官菱惜才清楚地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徹底的變了。她的思想,她的理智,她的冷靜,通通的被這個落后古代的風(fēng)氣,腐化!!
皇太后暗暗嘆息了一聲,惜丫頭的想法和秋雅曾經(jīng)的想法,一模一樣。她心里頓時有種不好預(yù)感,這一對的路,或許比她的兒子兒媳走的更艱辛,更坎坷。
“丫頭,過來。”太皇太后朝她招手,讓她近到她的身邊。
“這個東西現(xiàn)在屬于你的了。”隨后,她接過宮女手中的裝飾華麗的紫檀木錦盒,遞到上官菱惜的面前,說道。
“這個是?”看著面前的錦盒,上官菱惜并未急著將它接過,而是眼帶疑惑的看向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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