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回京,途中受阻
洛千寒眸色一怔,他沒想到太子居然猜出他是偷偷出宮的,且這么肯定的認為,他是受五皇子所托。他的眼眸深處,有些復雜,心里一些模糊不明的東西,也漸漸明朗。這個太子,果然是個深藏不漏的角色。
“是。洛千寒謹遵太子殿下安排。”洛千寒朝他一拜,恭敬道。他現在不得不對這位太子另眼相看,一個可以忍辱負重多年,而不露任何馬腳的人,他的冷靜睿智,心思縝密不得不讓人佩服。
“洛統領,這一路,我想請你幫個忙。”皇甫昊辰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讓仍處在怔愣中的洛千寒驚愕不已。
“屬下惶恐。幫忙不敢當,只要太子殿下吩咐,屬下定萬死不辭。”洛千寒猜不透太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這么說的目的何在?拉攏人心?
“這算得上是私事,只是我實在很擔心。回京途中,兇險萬分,禍福難料。所以,我想請洛統領竭盡全力保護太子=妃的安全。”皇甫昊辰請求道。
“噗通”一聲,洛千寒惶恐的跪倒在地。他完全沒想到太子會這么鄭重其事的請求與他。先不說他這么做的目的為何?光是一點,他身為太子,只需一聲令下,下屬們便會盡力服從他的命令。可是,他卻對他用了于他太子身份來說,毫不相符的卑微語氣,來請求他。這讓洛千寒如何不震驚?如何不誠惶?
從太子剛才的話里,他沒有聽出絲毫陰謀的味道。他只知道一點,太子很愛他的妻子,舍不得她受丁點傷害。
“屬下定會誓死保護太子=妃的安全。將她安全的送回京城。”像是宣誓一般,洛千寒鄭重其事的說道。
“多謝。”皇甫昊辰朝他微微頷首,以示感謝。
“屬下不敢。”洛千寒惶恐的低下頭,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這樣的太子,他從未見過。太子又給了他一個與眾不同的印象,深情。人說皇家無情,可是,他卻遇到了兩個深情且專情的男人。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皇甫昊辰的鷹眸一直注視著洛千寒臉部的表情變化。其實,他的請求,半真半假。其中含著他對洛千寒的試探。試探有二:
其一,是改變他對自己的印象。他是皇上的專屬御林軍,直接聽從皇上差遣。其他人的接近,都是各懷心思,目的明顯的。而自己則一直處于旁觀的態度,對他的奉承拉攏,明里沒有,暗里卻做了不少。這點,經過剛才的一番對話,想必洛千寒也已經猜到了。他必然認為自己與大皇子逍遙王那些乃“同道中人”,自然對他有了顧忌。他現在還不敢肯定,他與五皇弟的關系。所以,便利用了保護惜兒的這個辦法,來試探他。讓他覺得自己和其他皇子是不同的,他只想保護皇甫家的百年基業,不會毀于他人之手。好讓他心甘情愿的歸順在他的幕下。
其二,便是掩藏他自己真正的實力。此次南下,皇甫昊辰所帶之人都是太子府的精英良將,個個都經過嚴酷的訓練,武功自是不在洛千寒之下。若是讓其他人保護上官菱惜,自然就暴露出他真實的力量,這可是件不太妙的事情。他現在還不清楚洛千寒與五皇弟是否真的有關系。他不能貿然的將眼前的這個人歸納為“自己人”。
自然,此刻的皇甫昊辰還不知道,洛千寒對他的不利看法已經完全改觀,而起因并不是他想到的那些,只因他對太子=妃的“深情”。
若是上官菱惜知道,皇甫昊辰用她的安全做籌碼,來試探一個武將的忠心程度。想必,她的心,該涼了......
月明朗希,初秋的夜,已經不能與夏夜的煩悶燥熱相比。夜寒露重,晚風呼嘯而過,帶著滲透心底的涼意。
深夜的宅院,已經沉睡,正門兩側的大紅燈籠在晚風下搖曳,燭光晦暗不明。整座宅院,燈光星星點點,宛若夜幕下的零落散星,雖然微小,卻堅持著自己的光芒,大地一片寂靜無聲。偶有幾只蟋蟀躲在草叢里“嗡嗡”的叫著,宣示著自己弱小卻堅韌的存在。
晚間巡邏的侍衛們,盡忠職守,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不敢有絲毫的松懈。他們五人一組,腰佩長劍,滿臉肅色,耳聽四方眼觀六路的在宅院里巡邏著。只是,他們在經過一池水塘時,都會不約而同的繞道而行。就連步伐都刻意的放緩放輕,只是不想打擾池邊那對深情相擁、柔目對視的兩人。
晚風吹過,帶著花草的清新和秋天的涼意撲面而來,上官菱惜縮在皇甫昊辰懷中,柔荑附著他健碩的腰身,愜意的閉上眼睛,讓人熟悉安心的渾厚氣息圍繞在她的四周,無比踏實。雖未去卿周河里放河燈許愿,但她依然對著蒼天幕地,浩瀚星空許下這個心愿:惟愿,與君白首不相離。
皇上病重,回京,刻不容緩。
今夜,是皇甫昊辰他們在青州的最后一晚。所以,他們都格外的珍惜。宅子里的仆人丫鬟并不會隨著他們一同回京,早早的休息了去,他們也想給主人和夫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皇甫昊辰將上官菱惜緊緊地擁在懷中,寬大厚重的披風也不及他胸膛的溫暖。他的胸膛很寬闊,很堅實。因為是夜里,為以防她染了風寒,在上官菱惜的千般不愿下,皇甫昊辰將她徹底包成了粽子。可是,即使她穿的這么多,裹得這么臃腫,他依然能輕易的一手將她攬入懷中。
皇甫昊辰將下顎擱在她頭頂,貪戀的聞著她發上的香氣,她的頭發不似別的女子那般,有著濃重的乳油味,而是淡淡的清香,煞是好聞。
“惜兒,對不起。父皇病重,我們必須馬不停蹄的回去,路上要累你跟著受苦了。”大掌輕揉著她披落在背上的烏發,歉意的說。
“說什么傻話,他是你的父皇。百善孝為先,若不能在父母需要你的時候留在他身邊,就不配為人子女。皇上也是我的父皇,我自然也為他擔憂,舟車勞頓又怎比得上父皇被病魔折磨的苦。”上官菱惜回道。
倉促之下決定回京,必定有因。皇甫昊辰自然將皇上病重之事一字不漏的告訴給了上官菱惜,他只是未說出那蹊蹺萬分的病因。
上官菱惜在剛聽到的時候,也是大為震驚。想不到那位威嚴之中又帶著和藹的帝王,居然大病?明明在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她沒想到,那位健朗睿智的皇上居然說病就病。果然,即使再偉大再明智的君主,也抵不過歲月的風燭。遙想起,當日晚宴上那位歷經風霜卻依然風姿卓越的帝王,她現在依然能清楚的記得皇上當時那爽朗的笑聲。
“惜兒,謝謝你......”皇甫昊辰低首,輕輕吻了下她頭頂,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感激。
“在我身邊過。”
上官菱惜剛想回他,他卻接著前面斷掉的話說道。
她的心,霎時一暖。這句話,一點都不浪漫,也沒有情=調。可她卻覺得,這比那三個字動聽的多。她將自己的身子往他懷里縮了縮,雙手更緊的摟著他的腰。
張了張口,卻最終沒有再說什么。心有靈犀一點通,此時什么話都不必說,他們各自的心意,對彼此的心意,早已通過厚重的披風外袍,傳遞到彼此的心靈深處。
昊辰,你可知,與你相遇相知,是上帝給我最大的恩賜。能穿越來此,與你相守相伴,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蠡湖初遇,與君知;時光靜好,與君語;風華正茂,與君好;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天地相合,與君別。”輕啟朱唇,她道出心中所想,含著綿綿情意與堅定不移的信念。
攬著她腰間的手,輕輕顫抖著,皇甫昊辰的心,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涌澎湃,一直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占著一份位置,卻不知這個位置竟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獨一無二。
“惜兒......”皇甫昊辰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黑曜石般靈動的大眼,堅定的看著他。心下動容,低頭,涼薄的唇,覆上她的,像是在做某種宣誓一般,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印下一個吻。
我皇甫昊辰對著蒼天大地,世間萬計生靈發誓:此生,決不負卿。
次日清晨,一個商隊低調的從青州北門出發,離開青州,朝北而行。
果然,如皇甫昊辰所料,回京途中,毫不平靜,刺客,一波接著一波的,不厭其煩的阻截。青州離京城千里之遙,即使皇甫昊辰身邊帶的都是些訓練有素武功高強的屬下,能以一敵百,卻也敵不過這似不會斷絕的襲擊,暗衛們對著流水一般的襲擊早已精疲力竭,心力交瘁,最后竟殺紅了眼,見人就砍。若不是皇甫昊辰用自己的身體阻止他們的暴行,他們早已從內部瓦解,徹底兵潰。
北上的這段日子,上官菱惜終于明白了古代的政權爭斗是多么的可怕,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都以為那是夸大其實,掩蓋歷史真相,卻沒想到,真正的古代王朝,比電視上的更加血(和諧)腥,更加殘=暴。
她想,他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在敵暗我明、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如何才能安全的抵達京城,這是一場持久戰,拼的是耐力和毅力。
首先要知道這些人截殺他們的目的。這個顯而易見,阻止太子回京;其次,暗殺者行動的粗略情況及大概人數。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接到命令后,就是執行。如何執行,以什么方式,對方究竟派了多少人,這些,他們都不清楚。但是,再混亂的團體,也有一定的組織紀律,就如丐幫,幫眾遍布大江南北,且人心各有不同,幫主卻只有一人,他是如何將多如牛毛的幫眾管理的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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