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紙戰書1
岑岱風塵仆仆地來到巫府前,下了馬。門房見狀,立馬開門,讓他通行。
“岑公子回來了?”巫蕹坐在書房之中,聽見管事在書房外通報,“你請岑公子在靜園候著,我待會便來。”心里對于岑岱的回來,有著一絲喜悅,卻很快便被她的理智給淹沒了。穩住自己的心神,對門外的管事下達命令。
她很清楚,自從那天他的未婚妻來過之后,她跟岑岱之間就只剩下丁點的交情跟生意上的來往了。雖然經過近一個月的時間來調整,但是乍聞岑岱消息的時候,還是難免心動了下。輕輕撫摸自己的心,似乎疼痛依舊存在——
岑岱狐疑地看著突然變得冷漠的張管事,心里頭滿是不解。他這些日子盡心盡力地為巫蕹做事,幫忙跟那個家屬周旋,好不容易查出了幕后唆使之人。這件事情跟他當初猜想的有些出入,幕后黑手跟巫蕹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他才會日夜兼程回來想要跟巫蕹商議。畢竟這些事情在書信之中也不好說明,就是沒有想到,他回來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臉色。他自問自己沒有得罪過巫府的人。
張管事斂眉垂手立侍在旁,臉容帶著冷漠的神色,似乎岑岱不過是一名過路客罷了。他自然是看出了岑岱眸中輕易可見的疑惑,但是他選擇視而不見。既然自己有了未婚妻,他怎可來玩弄主子的感情。雖然主子當年未婚產子,落下了不好的名聲,但也不必委屈自己當妾,畢竟巫府雖然說不上是富可敵國,但財富也是難以計量。即便巫蕹不嫁人,日后也不愁沒有依靠,況且少爺跟小姐也不是涼薄之人。
見張管事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愿,岑岱也就將自己的問題問出來。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張管事,最后還是心軟地說出了當日陸秀頤拜訪之事。頓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岑岱臉色鐵青。他壓根就忘記了陸秀頤這個人了,當年他跟陸秀頤的確是訂下婚約。但當時,由于他并未發跡,貧困潦倒。陸秀頤雖然也算不上是大富人家,但也是出身小康,吃穿也可以媲美千金小姐。自然是看不起他這個三餐不繼的窮小子,于是不顧父母的反對,硬是跟他解除了婚約。他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畢竟當時他也不是想要跟陸秀頤結親的。
時隔多時,他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陸秀頤今日居然會以他未婚妻的名義前來挑釁,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定是另有目的。咬咬牙,深吸了口氣,才將滿腔的怒火硬生生壓下。他已經可以預見巫蕹的臉色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原本他離開之前,就感覺跟巫蕹應該有希望,沒想到現在居然被這么一個女人攪和了。
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張管事,請你幫忙將這封信交給巫姑娘,在下另有要事,先告辭了。”他倒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何話說。府里頭的人也真是的,府里出了這么一件事情,都不會給他傳個信確認此事的。
望著岑岱快步遠去的背影,張管事微微嘆息。從岑岱的眼神看來,他似乎也對此事感到驚訝。難不成這事情背后有什么隱情嗎?而且看岑公子也不像是個玩弄感情的登徒子。“主子,方才岑公子留下這封信,說是要給主子的。”他抬眸見到巫蕹就站在門前,立刻迎上前,奉上書信。
眉頭輕輕挑了挑,接過書信,冷冷問道。“岑公子呢?”她其實方才來這里的途中,就看到岑岱快步離去,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并沒有出聲叫喚。所以來到這里,沒有看到岑岱的身影,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只是,她倒真想要知道,讓岑岱這么快步離去的原因——
張管事聞言,心知不可以隱瞞,于是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巫蕹。巫蕹聽罷,心中亦覺得有些驚疑,聽張管事如此說來,岑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的事情。但她很清楚知道岑岱乃是孤兒,并無雙親,訂下鴛盟自然是他自己所做之事。而且看陸秀頤的模樣,倒也不像是說謊,難不成這事兒背后真的另有別情?那么她需要好好嚴查此事嗎?
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著了,巫蕹的理智告訴自己,即便此事另有別情,她還是少插手為妙。但她卻真的很想要再給自己一個機會,想要查清楚這事情的緣由,倘若岑岱真是那樣的人,她也好給自己一個死心的理由。但若是事情來另有別情,她便不應該這么輕易放棄的。心意既定,巫蕹招來張管事,示意他附耳過去——
回到岑府,見到的是陸秀頤悠閑地品嘗著上等的茶水,那從容自得的模樣宛如她當真是岑府的女主人一樣。岑岱當下有個沖動,想要上前把那女人給撕開兩半。先不說之前她去挑釁,毀了他跟巫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而且看她的模樣,心里就冒火。“陸秀頤,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他咬牙切齒地問著。
陸秀頤似乎現在才注意到岑岱的存在,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怎么,回來了?”她的聲音跟她的臉蛋都是柔柔媚媚的,星眸流盼間更顯風情。勾唇一笑,萬種風情若現,試問世間哪個男人能夠抵擋住這種誘惑。“聽說你去幫巫府的忙,怎么,這事兒里頭也有油水可沾嗎?能夠勞駕你這老爺親自出馬。”話語之中透著淡淡的諷刺。
“請問,你是以何種身份問我話呢?”岑岱忍下了想要宰了她的沖動,異常冷靜地問道。
陸秀頤仿佛沒有感覺到氣氛不對,“當然是未婚妻的身份。”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真的忘記了當年,她哭哭啼啼,硬是要退婚的模樣了。自從得知岑岱變富有之后,她的心是高興的。那時候已經自動自發地將十歲的那段記憶“忘記”了。笑話,她說什么也不肯放棄的——無論是為了什么。
深吸了口氣,岑岱頜首,“很好,既然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站到陸秀頤的跟前,雙眸盯著她。“請將婚書拿出來。”那天退婚了之后,各自拿回自己的婚書跟契約。
陸秀頤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當,當然是留在府里。哪有人隨身帶著婚書?”她結結巴巴地說,眼眸微微垂下,不敢與岑岱對視。后者冷笑了聲,“那么當年我們的定情之物,你該沒有落下吧?”他自然是知道陸秀頤是什么也拿不出來的,畢竟當年他將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拿回來了,而陸秀頤也不屑于保留他的東西。
就在陸秀頤還沒有想到說辭之時,岑岱便已經冷笑了聲。“你什么都沒能拿出來,那么你又怎能說明你是我的未婚妻呢?”他渡步到主位前,回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而且,根據岑岱的記憶,在下的確曾經訂親,卻在訂親后不夠一年時間,便已經退親了。你說,我又何來的未婚妻?”他的話語變得陰冷,“你說,你冒充我的未婚妻,到底是何居心?你前去巫府,又是有何目的?”他壓根就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因為想要得到他。
陸秀頤像是被岑岱的冷眼瞪得心里害怕,如泫欲泣的模樣煞是令人憐惜。可惜岑岱心中對她沒有半分的好感,厭惡倒是有不少。原本還不至于到厭惡的地步,可是自從知道陸秀頤曾經前往巫府挑釁,他就覺得眼前的女子好可怕。“岑,岑公子,我,我,我——”
“夠了。”岑岱厭惡地蹙眉,他著實不想要再聽到這個女子的聲音,更不想要看到這個女子的臉孔。“請恕岑府招待不周,陸姑娘,請吧。”對于他所厭惡的人事,他想來都不吝表現出來的。
聽見岑岱的逐客令,陸秀頤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扭轉事實了。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冷然,臉蛋卻依舊帶著淚珠,“既然岑公子如此說,小女子亦不好再留下來。”對岑岱施了個萬福,拖著嬌弱的身子往外面走去。
尚未離開,便聽聞岑岱大喝一聲。“來人,送陸姑娘到客棧投宿。”陸秀頤聞言,纖細的身子為之顫抖,她頓了頓腳步,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任何人見了她這副模樣,都為她感到不舍。但礙于主子的吩咐,下人亦只好照辦,跟隨著她的腳步而去。
轉過身,岑岱凝視著已經失去了她的身影的大門,心中感覺到隱隱的不安。他說不出到底是為什么,畢竟陸秀頤看上去也不過是一名弱女子罷了,她能夠做得出些什么來了?但,他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詭譎,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一個弱女子能夠擁有的眼神。若是她想要對巫蕹不利,他該怎么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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