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悲痛狂飲2
望江樓乃是穆府的重點守護之地,此處聚集了眾多好手埋伏。只因他們最重要的小姐穆暄就是住在此處——
“小桃,你不喝了嗎?”穆暄黑白分明的雙眸轉(zhuǎn)呀轉(zhuǎn)呀,流動著頑皮的神色,讓人無法不加以提防。不過可惜的是,她的貼身侍婢并沒有看出自家小姐心懷鬼胎,才會答應與小姐共飲。
這個傻丫頭,根本就是忘了本小姐的體質(zhì)可是千杯不醉。世上還沒有任何酒可以讓本小姐醉倒——在確認了小桃的確醉死了,不會妨礙她行動。她伸手拍拍小桃圓潤,因酒精影響而通紅的臉蛋——“別怪本小姐狠心,是你太笨而已——”她隨手挑起自己的包袱,就這么瀟灑的離去——
穆暄本就身體嬌小,加上她放棄自己最愛的火紅色衣裳,更換成為粗布麻衣,自然不會被多加注意。而且,她的個性坦蕩慣了,亦不會為了偷溜而鬼鬼祟祟。如此違反了既定的定律,亦難怪護衛(wèi)們的疏忽了。
她回頭看了莊嚴華麗的穆府一眼,對于自己能夠這么輕易的逃出來,覺得有些氣憤。心想,幸虧自己沒有真把這些廢物當回事,要不然,她的安危放到這些飯桶的身上,只怕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呢。好看嬌潤的紅唇微微一勾,爹爹,女兒知道此舉必定會令爹爹擔憂。但,請恕女兒不孝,女兒無法再為了讓爹爹安心而留在那個沉悶不堪的家里——待女兒在江湖上闖蕩一番,自然會回到爹爹身邊。
穆暄自小生活在嚴密的保護之下,從來沒有單獨出來過。自然對于路徑不熟悉,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但,無知不代表沒腦子,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除非依靠他人,否則無法立足于世。腦海快速翻找了下自己所認識,而且又會收留自己的人——
對了,就是她了。
自從第一次見到她,她就對她充滿了好奇。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一個美艷冷漠的女子,她的渾身上下充滿了靈氣跟精明。可以說是一個混合體,這是在她以往的世界里面,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其實穆暄知道自己可以投靠岑岱,但她此次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找岑岱。畢竟她很了解岑岱待自己如親妹,若是知道她偷跑出來,肯定會將她的行蹤告知爹爹,這樣,她就沒有了自由了。
原本以為自己要裝可憐才能夠得到進門的機會,沒想到,當她告知門房自己的身份。對方前往通報了一聲,就出來將她帶進偏廳里面。“請穆小姐見諒,主子身體抱恙,未能親自出來迎接穆小姐。”張管事恭敬地對穆暄說。“穆小姐身子造訪,必有要事,可需小人代為轉(zhuǎn)達?”他稍稍注意了下穆暄的打扮,她雖然身著粗布麻衣,但渾身散發(fā)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貴之氣。這是他人無法偽裝的。
“其實亦無重要之事。我想起今日巫姐姐并無前來相聚,心知姐姐必定另有要事想阻,想要前來探問。如今經(jīng)管事一說,方知姐姐身子抱恙。”穆暄此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今日穆暄若有失禮之處,還望管事多加見諒才是。但穆暄此番前來,既知巫姐姐抱恙在身,自然不好就此而回。未知管事可否行個方便,讓小女子前往探視?”她若是貿(mào)貿(mào)然說要借宿,可能會失禮于人前,令穆府遭人笑話。
看出穆暄似乎另有事情想與巫蕹獨自商談,他眉頭輕蹙。陸管事曾經(jīng)千叮萬囑,萬不能讓人前來探視主子。可眼前的穆小姐是穆老爺?shù)莫毶畠海羰遣蝗缌怂脑福慌聲莵聿槐匾穆闊!澳滦〗悖@樣吧!眼下已是夜深,主子早已喝下湯藥歇息了。若是穆小姐不見棄,且留下一宿,明兒早上,小人才為小姐帶路,如何?”他現(xiàn)在不能夠當著人家的面拒絕,更不能夠讓對方就此離開,畢竟穆暄始終是一女兒家,萬一在外出了些事,這責任該是誰負?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穆暄心中滿意地想著,她是對巫蕹好奇。但既然已經(jīng)到了人家的府上,想要探問些什么,倒也不急。“如此,不會叨擾了管事?”她說得很客氣,心里知道張管事必定會讓她留下的。
果然,張管事立刻搖頭,“小姐萬莫如此說,這樣會折煞了小人的。能有小姐這般貴客光臨,敝府是蓬蓽生輝。”話落,他做出了一個恭送的手勢,“穆小姐,這邊請。”他在穆暄的旁邊帶路。
穆暄經(jīng)過如此幾句往來交談,已經(jīng)對巫蕹府上的奴仆感到滿意。同時亦對巫蕹此人感到敬佩,畢竟能夠?qū)⒁蝗罕茸约耗觊L有能力的人聽命,這可不是容易的事。巫蕹必定是更加厲害的人,否則如何能夠?qū)⒈姸嗄苋肆粝聻樽约嘿u命?走在路上的穆暄,腦子不斷的轉(zhuǎn)動。
“什么?你確定是岑公子嗎?”一名小丫頭的聲音鬼鬼祟祟地從假山后面?zhèn)鱽恚屇玛巡蛔杂X地頓下了腳步。
“可不是嗎?我剛才不小心瞥了眼,嚇了一大跳。他身上鞭痕滿布,道道傷口深可見骨。”另外一名小丫頭的聲音接續(xù)。這下,徹底讓穆暄停下,偷聽她們的對話,以嚴厲的眼神制止張管事想要前往阻攔小丫頭的動作。“這岑岱公子又不是第一次來府上。何況,他如此俊朗有魅力,即便來過一次,我亦不可能忘記的,更別提他每次來都是驚天動地的。”
穆暄這下聽清楚了,“張管事,煩請你告知。岑岱哥哥是否亦在府上,而且身受重傷?”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心里慶幸自己并無前往岑府尋找岑岱,而是選擇前來巫府。若非如此,她是絕對不可能知道此事的。她對上面有難色的張管事,“求求你別騙我,我與岑岱哥哥相識多年。感情如同親生兄妹一般深厚,我真的很想知道此事是否確鑿。”她那雙靈汪汪的眼眸直直盯著張管事。
是否掙扎了好久,張管事才若有若無地點點頭。看到他如此動作,穆暄實在覺得心痛。她聽到那名丫頭所描繪的情景,實在覺得不忍心。“求求你,帶我去看看岑岱哥哥。”她沒有辦法接受。
“這——”咬著下唇,張管事沒有辦法拒絕穆暄的請求,“那就請穆小姐跟小人來吧。”說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岑公子為何身受重傷,又為何無緣無故地帶著一身傷勢出現(xiàn)在休大夫的屋里。但身為下人的他,并沒有權利過問,只能夠聽從吩咐。他曾經(jīng)看到過岑岱的傷勢,實在是難以目睹,他真的沒有把握眼前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女娃能夠堅持下去——
須臾時間,穆暄已經(jīng)站在休敘舒的屋前,看著張管事敲門的動作,她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天地間仿佛已經(jīng)靜謐了,靜謐的只能聽到她心跳的聲音。明明已經(jīng)知道答案,為何她仍然期待著里面躺著的人并非是岑岱呢?她到底在奢盼些什么?她雖然是身體的主人,但此刻,她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來的,甚至不知道張管事與休敘舒是如何交涉的。她只能夠看到眼前,躺在床上,臉無血色,雙目緊閉的岑岱。她在那一刻,聽到東西碎裂的聲音,她不知道是什么碎裂了。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眶凝聚了隨時瀉下的淚水,與心中無盡的哀傷。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如何面對重傷中的岑岱——
“岑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是那么的低啞,她差點認不出自己的聲音來了。在她的認知里,岑岱是不可能會受傷的。應該說,在岑岱的可以隱藏下,讓她漸漸忘記了岑岱其實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也會有受傷的時候。這次,老天用了最殘酷的手法,讓她記起來——
冷眼看著穆暄的行為,雖然說不上是好笑,但倒也不至于讓休敘舒覺得難過。他僅僅是冷眼看著,并不多加阻擾,亦沒有任何解釋。仿佛,如此這般的事情,在他的眼中是多么的平常。倒是在一旁的張管事看到如此一位嬌滴滴的女娃兒哭成個淚人似的,甚是覺得不忍心。“穆小姐,請你別這么傷心。岑公子在休大夫的妙手之下,定能愈好。”他實在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身為大夫的休敘舒,一點解釋的意愿都沒有,他又不能夠強迫休大夫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別吵了,你倘若再如此哭下去,只會叨擾了岑岱歇息的時間。如此便會耽擱他痊愈的時日,如此一來,你不就是難辭其咎?”他的確是沒有任何解釋傷情的意愿。但不代表,他愿意聽著穆暄那些聒噪難聽的哭聲。“如果你除了哭喪之外,并無他事,拜托你先行離開。”他絲毫不客氣地下著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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