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身涉險2
聞見主子提問,陸管事連忙上前。“回主子的話,依照小的對玄府二公子的調查看來,他可能會將玄公子關在面向玄府的地方。而會將金姑娘關押在距離玄公子最是遠的角落——可是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玄二公子可能會將金姑娘關在玄公子旁邊的密室。”他提出自己的見解,其實早在巫蕹接到那飛鏢之時,巫蕹已經下達命令好好調查玄僗此人了。而且此番還意外收獲了江湖上曾經叱咤風云的倫子言,已經得知他與玄峃之間的恩怨糾葛。所以根據他對于倫子言的了解,所以才會如此推測。
對于陸管事的推論,她想都不想地采納了,順手在圖標上面做了記號。“如果不是呢?你看在哪里會比較有可能?”她扔出另一個問題,其實她早就看過了那份調查,自己已經有了決定,但還是求問于陸管事——
對于巫蕹所提出的問題,陸管事都依照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主仆兩人利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推測出了所有的順序。
望著眼前夜行衣打扮的巫蕹,陸管事心中雖感疑惑與擔憂,但他的臉容依舊平靜如昔。恭送主子的遠去,“主子早去早回,您所吩咐之事,小的一定會為主子辦到的。”他躬身面向巫蕹,知道巫蕹提氣縱身,身影融入沉沉夜色之中,他才緩緩抬起頭。眸底變幻著擔憂之情。
巫蕹伏身于墻邊上,一雙裸露在外的美眸流轉著靈動的眼神,她觀察者玄府的守衛分布情況。知道看到那些守衛調整自己的位置,扭動自己的身子之時,她便知道自己所等的時機已經到來了。她從腰中取出幾片銅錢,雙指稍稍運勁,銅錢便穿破冷冽的空氣,打到那些守衛的身上——守衛立馬應聲倒下,巫蕹立刻從暗處走出將自己所帶來的那些酒液倒在幾個守衛身上,以營造他們是因醉酒而昏倒的假象。
做完這些之后,她馬上轉身去做自己的正經事,剛才觀察守衛的那分布情況看來,玄峃他們只怕是關在陸管事所提議的地方。她向著守衛比較少的密勞方向走去——
趴伏在墻邊,聽從著里面所傳出來的聲音——里面傳出一陣一陣的鞭笞聲,除此之外,還夾集著男人陰沉的笑罵聲。她很確定被關在此處的人只怕就是玄峃了。而此刻鞭打他的人就是那個倫子言了。身子有如靈蛇一般靈動,她一手攀著那個小窗子,眼睛探視著密室里面的情形。
密室里點燃著一盞小燈,令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玄峃被綁在木輪椅上面。他的頭稍稍低垂,從他身上蜿蜒流下的水,不難看出他曾經是痛昏過去之后被人潑水強迫他醒來。她將注意力放在不斷鞭打玄峃的倫子言身上,她觀察到他的手勁,看出他是運足內勁——
若是正面沖擊,只怕依照她現在的功力是不可能有勝算的。可見倫子言為了對付玄峃,這些年用了多少心思在練功之上。她瞟了已經頻臨再次昏倒的玄峃身上,若是再拖下去,玄峃性命只怕不保了。該如何引開倫子言?他鞭打玄峃該是有一段時間了,只怕是在關扣了玄峃之后就開始的。這么長的時間,都不覺得累嗎?
就在巫蕹苦思不得其解之時,玄僗走了進來。“倫師傅,你也該累了。”跟在玄僗身邊的幾名奴仆恭敬地對倫子言鞠躬行禮。“眼下已經四更天了,還請倫師傅先行回屋休息,至于剩下之事,暫且交由我來處理。”玄僗淡笑道。
倫子言被玄僗如此一說,便覺疲累不堪,眸底閃過一絲苦笑。“既然公子有所吩咐,屬下自當遵命。”對玄僗行禮之后,緩步離開了密牢。玄僗擺擺手,讓身后的奴仆全都退出去,自己則是冷眼看著臉色發白如紙的玄峃。“大哥,你該知道,為弟并非想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愿意對為弟施以援手,為弟可以馬上將你放走。”
對于玄僗對玄峃的傷勢視若無睹,巫蕹實在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滋味,她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被兄弟姊妹排斥,甚至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翻了個白眼,她隨手飛出銅錢,將玄僗打倒在地,她施以同樣的手法,將門外守衛都給弄昏過去了。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閃進密牢里,她走近玄峃身邊才發現,他全身都是鞭傷,每條鞭傷都是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而玄峃能夠撐到現在尚未昏死過去,可見其毅力驚人。“玄公子,你現在可能夠撐下去?”她實在不方便帶著重傷的玄峃去救謹荇。玄峃強忍著疼痛,抬起頭來。“謹荇,謹荇,在……在……別院里。在,城西的別院里——”他的呼吸深入淺出,“巫姑娘,謹荇,就拜托你了。”先不說他現在重傷在身,不便就此離開,不然定會拖累巫蕹的。何況,如果讓玄僗知道他的逃脫,謹荇定會遭遇不測。
聽出玄峃的意思,巫蕹眉頭不經意地輕蹙。反復思量之下,她還是下了決定。“玄公子,請你一定要撐下去。我先去將謹荇救出,待會回來救你。“她權衡輕重,如此道來。
玄峃聞言,放心地微微頜首。“麻煩你了,巫姑娘。”他淡淡道。
不再耽擱時間,巫蕹轉身就走。就在她差不多踏出密牢之時,不意見到倫子言折返的身影,連忙提氣縱身躲在橫梁之上。她實在沒有把握能夠跟倫子言這個老江湖正面交手,若是論內力,她一定是處于下風。
才剛踏入密牢,倫子言就已經察覺出不妥。頓住了腳步,輕輕抬眸,功力深厚的他已經看見潛伏在梁上的巫蕹,悶不吭聲地對巫蕹揮鞭一擊——幸虧巫蕹察覺不妥,立刻使出輕功躲避開倫子言的攻擊。在空隙的時間里,她飛出兩只銅錢,匯聚了內功的兩個銅錢不負所望將捆綁玄峃的繩索都給弄斷了。另一只袖子飛出一丈白綾,卷起玄峃無力的身軀,在巫蕹吃力的帶領下,離開了密牢。
巫蕹用勁一扯,將玄峃扯到與自己同高的位置,一只手環住玄峃的腰際。揚塵而去,她看不透為何倫子言如此痛恨玄峃,卻放棄使出輕功,追趕自己。這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當務之急,讓她知道,如果不先就會玄峃,只怕第二次來,玄峃就不會在這里了。而謹荇那邊,就先擱下。現在對方仍然需要謹荇作人質,想必亦不可能會對她做出什么事來。
將玄峃安全送回玄府,她才剛將玄峃安放在床榻之上,回頭便見言喻毫無聲色地站在自己身邊。眸底透露著不可置信的眼神,雖然巫蕹不知道她的眼神為何而來,但她知道絕非是為了玄峃而高興該露出的眼神。她開始懷疑自己將玄峃送回這里,到底是對是錯了。她早就聽說,玄峃身邊擁有著忠心的幾名護衛。按照岑岱所言,玄峃的護衛應該是暗中守護在暗處,為何會讓他傷成這個程度?而且就在她吃力地應付著倫子言之時,為何仍然不出現助她一臂之力?她實在想不明白。
感覺到巫蕹的打量,言喻連忙收回自己的疑惑眼神,拱手對巫蕹致謝。“言喻在此謝過巫姑娘的解救主子之恩,大恩不言謝,倘若巫姑娘他日遇上無法解決的問題,盡管對言喻說來。若言喻能夠幫上忙,定必全力相助。”此話說來誠懇無比,按理,巫蕹是沒有立場再懷疑言喻的了。但是她的心里卻是還有些兒保留。她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言,良久,“言喻姑娘不必多禮,巫蕹今日之舉,只為報答玄公子當初施以援手之恩。若非玄公子與其師兄取得聯系,得到休大夫的首肯,小女絕對無法得到求生的一線機會。”她實話實說,但卻在暗暗打量觀察者言喻的表情變化——
果然,言喻稍稍松了口氣的樣子,令她不得不起疑心。“今日,小女子的好友亦不肯落入玄僗的魔掌之中,小女子必須趕回去研究解救之法,不便多留。玄公子就有勞言喻姑娘多加照顧了,告辭——”話落,不等言喻有所回應,她已經踏出了玄峃的屋里。
言喻默默從屋里走出來,站在門前看著巫蕹的身影融入風雪之中,直到不見其影才想回到屋里去——不意,眼角瞥見巫蕹所路過之處,皆留下斑斑駁駁的血跡,形成一道不顯眼的血路,心里更是百般滋味。
“你——”岑岱醒來之后,發現陸管事臉色有些許慌張,即便他勉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但眸底所不經意表露的擔憂與慌張仍然讓他看出端倪。在他的逼問之下,才知道巫蕹夜里所做之事,此刻更因身上負傷而必須臥床歇息。他即刻前往巫蕹所在之處,當巫蕹毫無血色的臉容映入眸底,他的心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
巫蕹首次將自己的臉容表露在外人看,原該要感覺慌張的。但是此刻的她虛弱得無法理會這些事情。她雖然極力躲避倫子言的鞭打,但是對方是在是招式多變,讓她難以招架得住,在一時不察之下,受了幾下鞭笞。當時徹骨的痛,讓她差點無法將玄峃救出,更有可能將自己也陷進去了。她想,或許倫子言覺得即便不前來追捕,她亦是逃不遠的了——“岑公子,小女子此刻已經無法將謹荇救出,麻煩公子施以援手。據玄公子所言,謹荇此刻該是身處別院之內。但根據昨夜里,小女子魯莽的行徑,恐怕會為謹荇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對方更有可能將謹荇轉移他處,還望公子能夠想出萬全之策,以解救謹荇于水火之中。”她的聲音透著虛弱,但卻仍然一字一句地將想要表達的話語給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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