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也會被牽連進去
看著穩婆閃爍的眼神,涼音立即明白她一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把孩子……”
“你就這樣不信任我?我有那么歹毒嗎?”一進門口就聽到涼音詢問穩婆,當聽到她問這句話時,黎景尋的心著實痛了一下。
涼音滿是懷疑的望著他,對于黎景尋她了解甚少,只大概的知道他喜歡冷夜闌,既然喜歡就應該不會害她吧?
可是……他也姓黎,骨子上渴望權力的欲望不亞于黎景軒,如果這樣的話,現在孩子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和他是一定有著關系的。
“孩子呢?”
“你想要得到怎么樣的答案呢?”黎景尋有些忍受不住涼音猜疑的目光,不過她猜疑的沒錯,孩子的確是他讓人送走的,所以說他這個騙子能有什么理直氣壯的理由來反駁呢。
涼音聽著他平淡的話,心中更是焦急:“我問你,孩子那,你把他,你把他怎么樣了?”
“死了!”黎景尋更加淡漠的回答。
“死了?”涼音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回蕩在耳邊的始終是黎景尋說的那兩個字。
黎景尋說完轉身準備要離開,走到屋門口時又停下腳步,聽到身后傳來涼音的哭聲,他嘴角勾起的笑容說不清是什么滋味,而他的心也是極為痛苦的。
他不該騙她,不過他卻必須這樣做。
“等等,孩子怎么死的?”忽然喊住了黎景尋,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有事呢,雖然古代生產感染的幾率比較大,可那種悲劇應該不會發生在她與孩子身上吧,無論如何的,她是無法接受孩子已死的事情。
“你就當做孩子是我送走了,或者是我害死的也行,不要再問了……”黎景尋不再回答,不顧身后涼音哭喊的聲音就走了出去,即便涼音為追他而跌倒,他也從未停步。
“怎么會?怎么可能,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涼音哭腔的說道,眼淚圍繞著眼圈,最后一大滴一大滴的流下,滴落在茅屋里泥土的地面上,將地上打濕一片。
穩婆扶起涼音,有些不忍的勸道:“夫人,別哭了,有些事情都是無法預料的,您就算哭壞身子也挽回不了什么?不如就順其自然吧!!”
“他說是他殺了我的孩子!我要,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我!”涼音有些思維混亂,掙扎著邁步要向前走,她悲痛得已經分辨不了是非,更不知道黎景尋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心中一個念頭,要尋找到自己的孩子。!
即便,孩子真的死了她也要找到尸體,她不能容忍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還沒見上一面就離開了自己。
“夫人,你要冷靜,你聽我說!”穩婆拉住涼音,看著她這個痛苦的樣子,她險些忍不住要告訴她實情,更不愿意再將編造的謊言說與她聽。
做過母親的人,心都會很軟,所以穩婆被涼音這個樣子觸動心靈,可是她轉念一想,如果不將那人吩咐的話說與涼音聽,她自己的家庭就會不保,她家里上上下下以及她唯一的小孫子的生死都在她幾句話上,她便是不想騙涼音也得騙,因為可憐一個陌生人而搭上一家老小的命是不合算的。
涼音還是哭著,這時突然的陣痛讓她捂住了心口,那里是幾日前被莫名黑氣狀暗器擊中的地方,而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一直伴隨著她,每日疼痛數遍,并且無休無止。
穩婆將涼音扶到床上坐下,拿著粗糙的手絹為涼音擦著額上冒出的汗水,猶豫再三才決定在這個時刻講出心里遲遲沒有說出口的話。
“夫人,孩子去了,其實不怪任何人……老身那日聽到給你診治疼痛的大夫說,您中的黑氣不是病,而是一種巫蠱,說什么出自玄麟國,癥狀就是落下病根,終日疼痛,宛如受刑一般,若是找不到下蠱之人解蠱,就必須得用人血來抑制。”
飽受心痛之苦的涼音聽到了這些,心中更是百般怨恨,黎景軒!她在心里念到,緊握的手,指甲幾乎刺入了掌心的肉里,斷裂的指甲不斷涌出鮮血。
“而孩子之所以夭亡就是因為這種蠱毒……”
涼音猛吐了一口鮮血,然后緩緩閉上雙眼,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很多,黎景軒給的小小感動,黎景軒給的種種怨恨,無數個場景在她腦海不斷翻轉,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為什么知道是他害死自己的孩子后,她反而變得平靜了。
她想,她對黎景軒的恨有很多了,所以又添了這一筆債后,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和恨了,這樣的平淡,也許比恨之入骨還要強烈!
會不會有一天,被逼到無路可走的自己,反擊的時候會比他還要血腥殘忍,會不會,她會被仇恨變得不再是自己,從此走上一條血腥鋪成的不歸路。
是夜,山中的一處瀑布下,一個人身著白衣,坐在石頭上,手拿玉笛吹著一首哀傷的曲子。
忽然藍影一閃,宛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后。
那人沒有回頭,只是等到曲終,才放下笛子:“來了?”
“你又約我來做什么?”黎景尋走上前幾步,想要看一看那個人的面貌,而那個人眨眼間消失,出現在了一個距離更遠的石頭上。
身穿白衣的男子背對著黎景尋,雙手背在身后,手中拿著玉笛,玉笛上的墜子隨著風飄動,他的衣衫也被風吹拂得隨風向飛舞。
“我是想告訴你,下一步該怎么走。”男子淡淡的道,語氣靜如止水:“你要這樣……”
黎景尋聽了他的話,表現出的情緒并不是很高興,反而連連搖頭:“不,我不會那么做!”
以前聽了這個神秘男子的話,的確有很多事情辦得很順利,包括這次的預謀……可是他現在又讓他……
他不能接受,好不容易他終于可以和涼音在一起,他又怎么能再次放手,讓她離開自己呢。
“安王是個要辦大事的人,女人可以在擁有。”男子依然是先前的語氣:“你考慮清楚了嗎?若是你失了分寸,我們預謀這么久的事情將會失敗,到時候你被冠上叛賊之名,連保住性命都不可能,又怎么能擁有她呢!”
黎景尋的心情異樣沉重,采取男子的意見是對的,可采取了他的意見也就意味著自己將要把心愛的女人推給黎景軒。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黎景軒一死他們的權利也將瓦解,想要殺了黎景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這件事只有冷夜闌能辦到。”
“為什么只有她能辦到,派別人就不可以嗎?”黎景尋不怎么認同神秘男子的想法。
“我們故意藏起孩子告訴她孩子死了,為的不就是讓她對黎景軒產生恨意嗎?她是黎景軒的王妃,他便是不喜歡她,也不會看著她死,總會將她帶回府中,到時候涼音一定會在憤恨的情況下,想方設法的刺殺他,而黎景軒絕對不會對她起疑。”男子為黎景尋分析著其中的道理:“這樣一來,黎景軒死了,你就****回去,皇帝其他子嗣年幼,你必定會成為儲君的不二人選。”
黎景尋長長嘆氣一口,看著天上掛著的命運,黯然神傷,利益與愛情真讓他難以抉擇,不過在理智的驅使下他最終選了利益,他已經賭上了所有,如果一旦因為私心放棄了下一步行動,那樣的后果是他承擔不起的。
風吹過,當黎景尋再一次抬頭的時刻,石頭上站著的白衣人已經沒了蹤影。
驀然轉身,帶著些許落寞的,黎景尋艷藍色的身影也沒入樹林,
此刻除了瀑布的水流聲,這里空無一人,仿佛從沒有人打擾過這里的寧靜一般,而這樣的寧靜越來越壓抑,給人一種感覺,在不久以后即將上演另一出陰謀……
天還沒有大亮,山中的小路就迎來了第一批過路的人。
穩婆邁著緩慢的步伐跟在一個人身后,而她身后又跟著一個男子,這兩個男子就是那日帶她上山的人,這一次下山回家也是他們給帶路,不過這回路相對來說好走了些,因為他們沒有再用黑布蒙住她眼睛。
走著走著,穩婆忽然發現越走越荒涼,路似乎已經不是通往山下的了。
到了一條小河旁邊,前面的那個人停了下來,一伸手抓住了穩婆的衣領,將她向前一推,推入了湍急的河流中,然后拍了拍手,略顯過意不去的說:“是我家主子要你性命,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好走……”
穩婆在水中沒掙扎幾下,就侵入水中沒了動靜。
兩人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就轉身照著原路往回走,等到山上,還有個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們去辦。
回到山上,兩人與守在茅屋前的侍衛換了班,然后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都城貼了告示,你看到沒?”
“沒有啊,怎么回事?”
“就是在你送穩婆進他們家巷子的時候,我到了別處看看,沒想到看到了告示,是皇帝昭告天下的圣旨,說什么要誅殺冷家滿門,九族都要被牽連以內,甚至連外姓的女婿都不能幸免。”
“那冷庭嶂的兩個女婿豈不是都要跟著遭殃?”
“什么兩個女婿啊,是一個女婿,冷庭嶂不是有三個女兒嗎,大女兒嫁給了黎景軒,二女兒似乎也是重情他,但是后來死了,然后就剩下小女兒冷冬韻,就是嫁給了神醫南宮玉的那個,圣旨上說要一起被誅殺的就有宮墨允一個,聽說現在人都被抓起來了,只等著三日后一起送他們上路了。”
“唉,這個宮墨允倒是可憐,只因為娶錯了人,好端端的就要喪了性命……”
兩個人說完相視一笑,意思是他們說的這么大聲,屋里的人一定聽見了。
果然,在屋里剛承受完心痛之苦的涼音聽到他們的話,也在那一刻她更加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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