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爺可滿意了
丫鬟一開始不吱聲,當黎景軒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以后,方才小聲道:“主子的病毫無起色……”
說罷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個不停。
“罷了,又不是你的錯,跪什么。”黎景軒挑起雪白的紗幔,看著里面昏睡的容顏,心痛至極。
這三天他雖沒有來,但每一日無不是提心吊膽的,深怕會得到她的噩耗。
“王爺,奴婢求求你,求你救我家主子可好?”
“你以為我不想救慧兒嗎?”黎景軒心痛的閉上雙眼,慧瑤是他的摯愛,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挽回她的生命。
“王爺,奴婢身份卑微,有些話或許不當講……但為了我家主子,奴婢也顧不得許多!
“說!”
“奴婢說主子是有救的!毖诀呗曇纛澏读艘幌,下定決心的說:“就看王爺能不能狠下心來。”
黎景軒烏黑的眸子驀地睜開,用重新審視的目光看著她,薄唇輕啟:“連神醫都束手無策,就憑你一個小小婢女?”
“王爺,請相信奴婢!毖诀弑凰涞哪抗饪吹媚憫鹦捏@:“奴婢覺得,不是神醫束手無策,而是他想包庇罪魁禍首!
黎景軒聽了此話,輕微的皺了下眉頭,俊美無雙的鳳眸里眼神飄忽不定。
“王爺不也是認定王妃是兇手嗎?既然這樣的話,解藥必定在她手中。”丫鬟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宮公子有幾分可信,王爺比奴婢清楚,但奴婢句句都是在為王爺和主子著想啊!
黎景軒不動聲色,想到宮墨允三番兩次為涼音說話,他的心就越加不舒服,也就越覺得涼音和宮墨允兩人可疑。
只是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王爺,主子的病不能再拖呀!”
“你之前說過什么能不能下狠心?那樣能救慧兒嗎?”許久黎景軒開口,慧兒的病的確不能再拖,他真怕下一秒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變成一縷香魂。
當初受到冷夜闌迫害,他們已經一別多年,這一次他絕不能再讓慧兒受到傷害了。
丫鬟此時低著頭,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一抬頭她鎮定的啟唇說道:“王爺,只需這樣……”
黎景軒聽完以后,下意識的搖頭:“不行!”
“王爺,這是救主子的唯一辦法,難道您忍心看著主子香消玉殞嗎?”
“香消玉殞。”黎景軒反復重復這句話,是啊,他不能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去。
可是如果要救慧瑤,冷夜闌就必須得……
“容本王在想一想。”黎景軒邁步走出了屋子,看著偌大的睿王府,想著一些過往,他黯然笑道:“墨允說得對,我果然變了很多!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毫無顧忌,難道真是冷夜闌在他心中占據了位置?
想到了宮墨允,黎景軒就覺得應該去看看他,這幾天把他安排在了客房,并且沒有過去看看,這種待客方式是實屬不周到的。
客房離冷慧瑤住的地方不遠,沒過一會,黎景軒就來到客房門外。
“王爺!毙P忙不迭上前。
黎景軒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有意想要看看宮墨允在干什么。
輕輕推開門,繞過紗簾,黎景軒躲在柱子后面向書房里面張望,只見宮墨允站在書桌前,持筆勾畫著什么,因為相隔的并不太遙遠,那張鋪在桌上的紙卷被黎景軒看得真真切切。
紙卷上畫著一個女子,一身清雅藍衣,容貌傾城,尤其是兩只含笑的眼眸被畫得極為靈動。黑發綰著個簡單的發髻,清雅的高貴之氣渾然天成。
宮墨允畫完以后,站在那里端詳了好久,幾乎是看呆了。
遠遠的望著,黎景軒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這畫中人莫不是他的意中人?
“這些年到底都發生了些什么……”宮墨允喃喃自語,持筆沾了一些淡墨,繼續在畫中人的臉上描繪著。
黎景軒看著那張畫,笑著的嘴角漸漸落下,怎么越看畫中人他就越覺得熟悉呢?
又看了幾眼,黎景軒更加確定很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畫中的女子。
此時宮墨允又添了幾筆,畫中女子的臉頰上多了一塊胎記,傾城的面貌頓時黯然了幾分,卻不失那股傲然的貴氣。
冷夜闌!!
黎景軒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畫中人是冷夜闌,怪不得他覺得熟悉!
只是宮墨允為什么要畫冷夜闌?難道,難道她就是他的意中人!
“冷夜闌,若我早一點認識你……”宮墨允拄著桌子輕搖了搖頭,牽強的笑了笑:“不可能……”
黎景軒轉身走了出去,手狠狠的垂在柱子上,冰冷的眸子無比駭人。
早點認識你?
冷夜闌,看來本王對你一點也不了解。
緊握了一下拳頭,黎景軒爬滿血絲的眼睛上跳動著火焰,他不會在猶豫了,他要救慧兒,哪怕代價是要冷夜闌死,也再所不辭。
屋子靜謐得嚇人,涼音冷笑著望著黎景軒,然后拿起托盤里的酒杯撒在地上。
“這第一杯我敬王爺如何?”涼音說完又拿起了第二個杯子。
“你把酒撒在地上,以這樣的方式給本王敬酒?”黎景軒語氣陰厲,要知道把酒灑在地上的禮節是敬給死人的,她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哦?若不倒了,王爺真的敢飲下它嗎?”涼音眼睛緊盯著他,像是看透了一切,然后將目光移到地上。
此刻那片被陰濕的地面開始冒起白色的泡沫,隱約可以聽見沙沙的響聲,接著化作白煙蒸騰在空中。
“既然你知道了,本王也就不和你兜圈子。”黎景軒很坦然,一撩衣襟落座在凳子上,精致的鳳眸幽深得像一灘深井,看不出喜怒哀樂。
自從看到宮墨允畫涼音,黎景軒就做好了決定,他要救摯愛的慧兒,而要這么做就有犧牲,只是事到如今不管涼音愿不愿意,誰也不能動搖這個決定了。
一早叫人尋來‘醉生夢死’毒藥以后,黎景軒就將它下在了酒里,來到風語苑讓涼音選擇。
一杯生一杯死,不論如何她都得選。
涼音拿著第二杯酒,淡笑著走到黎景軒面前,過往他的種種殘忍均在腦海閃過。
“我知道王爺的意思……第一杯酒我沒有喝,這第二杯。”涼音拉長聲音,手一松酒杯掉了在地上,她裝作可惜的嘆道:“嘖嘖,可惜我和這杯毒酒也無緣。”
“冷夜闌,你以為摔了毒酒就可以了事?”黎景軒輕輕拍了拍手掌,他就知道她精明得很,不會飲下毒酒,所以在此之前早做了準備。
幾個面帶殺氣的人推門而入,為首的男子身穿銀灰色長袍,小麥色的膚色,面貌倒也清秀,只是臉上有一條刀疤,使他顯得異樣的冰冷。
“葉瀾參見主上!”葉瀾沖黎景軒一抱拳。
“葉瀾?!”涼音腦后冒出數條黑線,這個名字和冷夜闌好像,而且也是個臉上有記號的,難道是男版冷夜闌?
黎景軒一揮手,拿起酒壺遞給他:“伺候王妃服下!”
看著眼前的陣勢,黎景軒是鐵了心要用涼音試毒了。
涼音內心是百感交集,這一回她怕是逃不過去了,難道今天就是她在古代,或者說是人世間的最后一天?
她一定是忘了燒香拜佛,不然怎么會遇到黎景軒這個渣男!
葉瀾遲疑了一下,許久開口勸道:“王爺,以葉瀾看來,此事應該慎重而行……”
涼音充滿感激的望向葉瀾,說得對!
“在沒有證據之前,還不能斷定王妃就是兇手。”
“就算她不是兇手,如果她中毒了,魅川也不會袖手旁觀。”黎景軒早已想到了第二個辦法,他必須要救活慧瑤,絕不可以有半絲差錯。
“可是,這樣做風險太大,王妃恐怕會身遭不測……”
“動手!”黎景軒寒冷的目光射來,口氣陰厲無比,不容人有半絲的違逆。
涼音上前了一步,冷笑著拿起杯子,回過頭來對黎景軒說道:“在你眼里我就這樣微不足道?”
“要不然你以為自己有多少分量?”黎景軒不看涼音一眼,在他心里也打著退堂鼓,可為了冷慧瑤他又狠下心來:“只要你中毒,魅川勢必為了你研制解藥……”
“呵呵,可笑,多可笑!”涼音聽了以后,分不出是難過還是痛苦的笑了起來。
以他的意思,是利用她逼迫魅川研制解藥?
如果研制不出來呢?那她是不是也要陪著他的寵妃一起死?!
黎景軒看著滿臉笑容的涼音,一股痛楚直入心底,口氣軟了幾分,只是說的話還是殘酷無情:“若有不測,本王會按王妃之禮將你厚葬。”
“景軒,你不能這樣做!”宮墨允腳剛一邁入門口,就聽到這句話,急忙說道。
看來不管他相不相信,都要必須告訴他當年的事情了!
“宮墨允,你的義務是為慧瑤治病,不是來這里‘教’本王該做什么!”一看到宮墨允,黎景軒就想到在客房里的事,莫名感到惱火。
“景軒,你聽我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本王不想聽,葉瀾,幫助王妃喝下毒酒!”黎景軒不給宮墨允說話的機會,尤其是涼音看著宮墨允的眼神,他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
宮墨允急忙上前攔住葉瀾:“景軒,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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