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過神的他正好在夜色眼中看見一絲他最不愿看見的神色。
憐憫。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和憐憫,特別是來自她的。
第一次見她,想殺了他滅口,最終還是放棄了,不是因為什么,而是她完全冷清的眼中自己看不出一絲害怕以及同情,一雙漂亮卻漠視一切的鳳眼透露著不屬于女人的沉穩冷清,就是那一雙眼深深吸引了他。
剛醒來的時候聽見他和另一個人男人的聲音,他警惕的握著破碎玻璃,準備隨時翻身而起,卻在聽到她那句平淡的話后放棄了掙扎,整個人仿佛松了口氣般。
事后明知道崇文他們會擔心,而自己也可以早點出院,卻偏偏耐在醫院不愿意離開,他想更了解這個冷清平淡的人,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有些話都混在嬉鬧中說出口,那段日子過的很輕松,這么多年來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仿佛一下子全部卸下,那種輕松幾乎讓他忘記了他是鄔遠風,是那個人的兒子。
只是該來的還是來了,白老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多次派人暗殺,可惜那時候是在美國,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內,他奈何不了自己。只是前段時間哪個人突然要自己回中國,想也是時候該回去那里了,有些事情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本來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結果還是在回來的第二天遭到那白老頭的暗算,車子在山路上落了崖,還好自己反應快跳車了,憑著最后的意志在山上四處走,沒想到看見一棟很高的建筑,還以為是公司,每一層都亮著燈,除了十樓,料定那層沒有人才直接爬上去的,卻沒有想到里面還是有人,還是個女人,更沒有想到哪里竟然是個醫院。
一切算是上天注定的吧,都那么巧。
“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眼睛挖出來?”
夜色皺眉說道。
這人神色變的也太快了吧,剛剛看上去還一臉陰郁,現在又……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直盯著自己眼睛看,笑的那么……別具深意。
“小夜夜,你說我們是不是上天注定的一對。”突然沒來由的一句話,說的半分玩笑半分認真,究竟多少的多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是怎樣,這樣才是她。
“……”
夜色翻翻白眼準備不予理會,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還搭著人家的衣服,看了眼對面那件單薄的襯衫,把衣服遞了過去。
“謝謝。”
遠風是接過了衣服,只是回過頭來披在了夜色身上。
“還是你披著吧,我不冷。”
“感冒的話我可不負責,去醫院照常收費。”
“哈哈哈!”遠風一愣后仰頭大笑。
向來說話刻薄的她關心起人來果然不同。
“下來去走走吧。”
長臂順著打開的玻璃伸到里面打開車門,遠風一只手擱在車門上說到。
下了車才發現,外面和里面氣溫果然不同,帶著微微涼意,不過很舒服,清晰的海風迎面吹來,說不出的愜意。
好久沒這么輕松了。
那時候離婚就去了美國兩年深造,一心投入醫學,回過后就繼承了“天和”,直至現在,一直以來沒有時間喘氣,也不想給自己時間喘氣。
“啊切!”
夜色看向身邊那個剛剛還說不冷的男人。
“呵呵!”遠風看見她看過來的視線,尷尬的笑兩聲。
“還是回車上吧。”在這樣下去,真要感冒了。
“等等。”剛要轉身,手卻突然被拉住,夜色回頭看向遠風。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不冷。”雙眼一閃而過的是一絲狡黠。
“?”
“試試吧。”
等夜色反應過來,那男人已經拉著自己邁開腿在跑。
“你該不會是想跑步吧?”
這男人不會吧,大晚上的還是海邊。
“跑步是增熱最好的辦法了。”迎著好風,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破碎,帶著風的呼嘯聲。
“你瘋了。”
兩個人就怎么圍著海邊跑,像瘋子,旁邊的人可都還看著了。
可是怎么掙脫也拉不回自己的手。
“哎呀,不要怎么別扭了,跑跑沒什么。”
“你放開。”
“哈哈。”
“放開……”
“哈哈哈……”
夜晚九點鐘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天和”醫院大門口,一個身穿白色醫用大褂的女子跳下車來,一臉鐵青朝醫院大門走去,隨后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笑著緊跟在后。
“小夜夜,我送你回來怎么都不說聲謝謝了。”
“謝謝。”僵硬的一句道謝頭也沒回繼續走。
仔細看,夜色發絲凌亂,衣裳和鞋子上滿是風沙,和早上出去時候的完美裝扮全然不同,不知道的還以為去打架了或者什么的。
“真無情,這荒山野嶺的,也不讓我留個宿。”全然不理會那一臉的鐵青,繼續自說自話。
“這里是醫院不是賓館,鄔先生搞錯了吧。”
“那離開的時候總有個吻別吧。”這一句話突然說的面色認真,似真似假。
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了,一道白光刷過,如同一道刺骨寒風迎面而來。
“你究竟哪里來這么多刀子?”總跟變魔術似地,
這東西一般不都是在手術室的嗎,怎么她卻是隨身帶。
“還有更多,想見見嗎?”看著他能這么巧妙的接住,夜色卻是愣住了,她喜歡握著手術刀的感覺,至于隨身帶的習慣還是自國外的時候養成的。
國外的男人可還真不比中國,以前往往是一個眼神加上幾句話,自動閃開,可那邊的人竟然無恥的說是在調情勾引,不管在怎么不去理會,還是有人自動纏上來,氣的當事恨不得直接開了他們的膛。
后來一次無意間認識了一個日本留學生,她有一手飛刀絕學,第一次看見手術刀的另一種用法,她登時驚訝和興奮,用一個條件換了絕學,至于什么條件,那是……秘密。
屬于她們兩個人的秘密。
她用刀就如同用手般自然,揮出自如,干脆利落,她出神入化的刀法也是她出名的原因,一個好的心臟醫生,手術的時候,好的刀法是成功的一半。
“那就不用了。”旋轉把玩著手中銀色小刀,遠風搖頭說道。
又不是找死,一次能夠接住,多了可就不知道了。
冷哼一聲不在理會他,夜色朝醫院走去。
看著夜色白色的身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視線內,遠風低嘆口氣。
“還真是無情啊。”
看來想要得到她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偏偏有人得到后不知道珍惜。
霍雷,你究竟是用什么辦法得到她的呢?
不管你是用什么辦法,既然你已經放手了,那么從現在開始就讓我來接手吧。
她可知道,除了我母親,她是第一個讓我能夠放下一切感覺輕松的女人,那意味著怎樣特別的存在。
“媽媽,我以后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小風,你現在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了,等你遇到那個人后,你將有不同的感覺。”
“什么感覺?”
“那種特別的,無法形容的感覺,讓你可以放下一切,想要一起的人,不管是一刻還是一輩子。”
母親,她算是你說的那個人吧,和她在一起時是輕松的,可以淡忘一切壓力,想要和她在一起。
但是母親,有些事情,我還是無法忘記,淡忘不代表就不會浮現,仇恨埋在心里生根牢牢纏繞,再也拔不起來,我可以暫時忘記但是不會一直忘記,該玩的游戲還是會進行的。
那么我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放不下仇恨,想要得到她。
何必矛盾了,這兩件事是沒有沖突的,可以同時進行的,不是嗎。
夜色中,男人伸手撫上薄唇,上面一絲微涼觸感幾乎還殘留在上。
那是屬于她的問道。
冷冷清清如同她的人,卻異常吸引人觸碰更多,深深迷戀。
“姐姐,好無聊哦!”客廳內,小小的娃兒橫躺在沙發上,無聊的揉亂自己一頭墨黑微微卷起的發絲,倔強小嘴微微噘起,手中拿著一顆香甜脆梨,說話間咔嚓一聲咬下,雙暇立刻鼓起。
“恩。”珠珠無力的應著,一頭烏黑發絲高高綁著兩個小辮,兩邊分別別著兩個小兔子發卡,整齊的劉海下一張陶瓷般精致的臉襯托的煞是可愛,只是本來金燦燦的眸子變得特別無力,手上一把小刀就著面前小桌吧梨子切成小塊撒上一地,接著從新拿過一個繼續切。
“好無聊!”沉默半秒后兩人同時長嘆一聲。
最近爹地也不知道怎么的,找了兩個人放在家里后也不回來了,經常不回家,要回也是半夜,他們都睡著了,媽咪也好久沒跟他們打電話了,每次要不是他們主動打媽咪都不會主動,大人哦,都好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們好像去找媽咪,可是爹地不帶他們去,不帶就不帶,他們最近去。可是爹地又說媽咪住字山上,山上狼啊獅子怪獸都好多的。
嗚!那些都好恐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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