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不不算怪異。”我仔細地抽絲剝繭,“當(dāng)時的情況,皇上懷中抱著寶寶,刺客首領(lǐng)劈馬車的那一劍,足以將皇上與寶寶二人同時劈成兩半,我可不可以大膽假設(shè),后面出現(xiàn)的那名黑衣人要救的是寶寶,沒辦法,順帶地救了皇上。后來,那名黑衣人揚劍又要殺皇上,他揚的那一劍,我注意到,他的力道把握得當(dāng),只會讓皇上身首異處,不會傷及皇上懷中的寶寶!
軒轅千灝細細回想了下,他微頷首,“確實,你分析得對,只是,不知后面那個黑衣人是誰?他救寶寶的目的為何?”
如果我沒猜錯,后面那個黑衣人是慕容翊。只有慕容翊有理由這么做。
刺客首領(lǐng)的劍要將寶寶與老皇帝同時劈成兩半,慕容翊別無選擇只得用暗器把刺客首領(lǐng)的劍彈開,救下寶寶后,慕容翊為了讓軒轅千灝順利登基,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殺老皇帝,因為老皇帝一死,沒有遺詔,繼承大統(tǒng)江山的,只有太子。
只是,軒轅千灝卻救下了老皇帝。
我不想向軒轅千灝說出可能是慕容翊這事,免得給他惹來麻煩。我只得祥裝不解地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為什么要救寶寶。”
“涵可還記得,你曾說過趙依兒背后的黑手是暗月盟的首領(lǐng)。”軒轅千灝眸中凝上一縷陰沉,“暗月盟是江湖上最狠,最大的殺手組織,這批殺手武功極高,本殿下懷疑刺客是暗月盟的人。至于后面出現(xiàn)的那個黑衣人,本殿下著實無從猜測!
“聽聞暗月盟殺人有原則,只要接了殺人名單,哪怕顧主死了,也會繼續(xù)殺了顧主要殺之人。暗月盟也接受顧主撤消殺人買賣,但需要奉上十倍的先前成交金額!蔽吟烀驾p蹙,“暗月盟只是受人所托,殿下現(xiàn)在該做的,是要查清到底誰是聘請刺客的主謀!
“涵說的對!避庌@千灝神色沉吟,“暗月盟要殺一個人,酬金極高,黃金千兩以上,而且酬金會隨著要殺之人的身份越高,酬金就越高。刺殺當(dāng)今皇帝,本殿下想,這酬金至少黃金十萬兩以上。朝中出得起這個數(shù)目的人不多。而有動機要殺父皇的人,更是寥寥無幾。若父皇歸西,本殿下會以太子身份繼承大統(tǒng),三皇弟滿盤皆輸,三皇弟不可能是主謀,而幫三皇弟的人,也不可能是主謀!
我淡淡接話,“皇上死了,殿下您是直接受益者,要殺皇上的主謀,只有站在太子您這邊的人。”
軒轅千灝神情變得迷茫,“本殿下身邊,只有兩個人有能力出手十萬兩黃金而不被人發(fā)覺!
我很直接地說道,“其中一個是慕容翊。”
“不是慕容翊。”軒轅千灝劍眉挑了下,“慕容翊是個商人,他若為本殿下動用十萬兩黃金,必然會事先告訴本殿下,暗中為本殿下做‘好’事,不是慕容翊的為人!
我神色凝重地看著軒轅千灝,“那么,剩下的人,只有她了!
“涵,別說!”軒轅千灝以一指點上我的絳唇,“在無實證之前,本殿下不愿懷疑到她頭上,也不想!
“都聽殿下的,只望殿下萬事都要好好斟酌!
“本殿下會的……”
皇宮
皇后住的飛鳳宮院門口站著一名衣著華麗,身穿鳳袍,雍容華貴的女人,女人已年過五十,因保養(yǎng)甚好,使她的外表看起來才四十出頭,她就是當(dāng)今皇后——劉瑞敏,也就是太子軒轅千灝的親生母親。
劉瑞敏的身后跟著一群宮女太監(jiān),宮女太監(jiān)們各個安靜地站在劉瑞敏身后,劉瑞敏則神情焦急地望著左邊大道的盡頭。
不久,老皇帝的龍輦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龍輦駛到劉瑞敏身邊停下,一名小太監(jiān)立即跪在龍輦前方,給老皇帝軒轅騰飛當(dāng)踩腳板,老皇帝踩過在太監(jiān)的背,在另一名隨侍太監(jiān)孫公公的摻扶下,緩緩走下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之間,飛鳳宮所有的人全都跪下行禮。
“平身吧!
“謝萬歲!”
劉瑞敏眼含焦急,神色擔(dān)憂地看著軒轅騰飛,“皇上,臣妾得到消息說您在皇覺寺回宮的途中遇刺,您要不要緊?請過太醫(yī)了嗎?”
軒轅騰飛望著眼前雖然年輕不再,卻仍然風(fēng)韻猶存的劉瑞敏,他老邁的臉龐閃過一抹復(fù)雜。
想起與軒轅胤麒在馬車中的對話:想朕一生,共得六男二女,卻只有你與灝兒能平安存活到現(xiàn)在。
父皇若想知道理由,回宮問問劉瑞敏就知道了!
問問劉瑞敏就知道了!
軒轅騰飛蒼老的臉龐神色變得陰沉,他一斂眸光,笑著對劉瑞敏說道,“皇后,朕已經(jīng)找太醫(yī)把過脈了,朕身體無恙,你太過憂心了。”
聽老皇帝這么說,劉瑞敏總算松了一口氣,“皇上沒事,臣妾就安心了。聽奴才們傳來消息說皇上遇刺,臣妾的魂都差點嚇沒了。”
軒轅騰飛泛白的眉頭挑了下,“皇后真的如此關(guān)心朕?”
“皇上是臣妾的夫,臣妾的天,臣妾豈能不關(guān)心皇上?”劉瑞敏說著,她摻扶著老皇帝慢慢往飛鳳宮內(nèi)走。
老皇帝軒轅騰飛邊走邊注意著劉瑞敏的神色,劉瑞敏似乎真的很關(guān)心自己,直到走到了飛鳳宮典雅華貴的廳堂內(nèi),老皇帝軒轅騰飛才屏退了左右,他坐在廳堂主位的椅子上,蒼老的嗓音有些微啞地開口,“敏兒!”
正在親手替軒轅騰飛倒茶水的劉瑞敏動作僵了下,她端著一杯溫?zé)岬牟杷f到軒轅騰飛面前,“皇上,先喝口茶吧!
軒轅騰飛伸出爬滿皺紋的枯瘦大手接過劉瑞敏手中的白玉茶杯,輕呷了口茶水,軒轅騰飛眉頭舒展開來,“香味濃郁而不失清香,口感甘甜而不乏清潤,這上等的日照雪清茶,也只有敏兒你,才泡得出其甘潤滋味!”
劉瑞敏辛酸地笑了笑,笑意牽動著她眼角深深的皺紋,“多謝皇上還記得日照雪清茶。臣妾還以為,皇上喝慣了宮廷御用貢茶,早把日照雪清茶給忘了!
軒轅騰飛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眸盯著劉瑞敏精施脂粉的面孔,劉瑞敏雖已年華老去,眼角布了皺紋,但她氣質(zhì)高雅大方,進退得宜,仍有吸引他眼光的本錢。
提到日照雪清茶,久違了的溫情縈上軒轅騰飛心頭,“敏兒,朕記得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在劉府后院泡茶,淡淡的茶香引誘了朕,你的美貌更讓朕動心。朕問你,這是何茶葉時,你說叫‘日照雪清’,還請朕品嘗……”
劉瑞敏也回憶起幾十年前的事,“那個時候,臣妾的父親尚未過世,臣妾的父親是禮部侍郎,皇上是身著便裝駕臨劉府,臣妾不知道您是皇上,與皇上一起品茗喝茶,臣妾與皇上就像知己,相處得十分愉悅!”
“后來,朕接你入宮,與你過著恩愛甜密的日子,只可惜,朕身為一國之君,忙于國事,總免不了對你疏忽的地方。”軒轅騰飛蒼老的嗓音微嘎一嘆,他將茶杯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敏兒,幾十年就這么過去了,你會怪朕疏忽你嗎?”
怪!如何能不怪。你對我的寵愛也就短短數(shù)月,你的身邊不間斷地有新寵,幾十年來,你給我的愛也就是我最初進宮的幾個月。我豈能不怪你?
心里縱然不甘,劉瑞敏表面卻裝得大方得體,“皇上貴為一國之君,臣妾與皇上能有曾經(jīng)的甜密,能有共同的灝兒,能相伴到現(xiàn)在,臣妾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臣妾并非貪得無厭之人。只是,皇上現(xiàn)在叫臣妾的這一聲敏兒,臣妾真的是感傷萬分,皇上一直叫臣妾皇后,算算時間,皇上起碼有二十年未曾喚臣妾敏兒了!”
劉瑞敏哀傷地垂下了眼瞼。
“敏兒……”軒轅騰飛老邁的嗓音也有絲顫動,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伸手握住劉瑞敏的雙手,“朕這一生女人無數(shù),現(xiàn)在,朕的身體更是每況日下,驀然回首,朕才發(fā)現(xiàn),敏兒你一直陪在朕的身邊。若時間可以重來,朕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劉瑞敏眼中蓄上感動的淚花,“皇上……”
軒轅騰飛將劉瑞敏擁入懷,“敏兒,朕想知道,你做過對不起朕的事嗎?”
劉瑞敏身子一僵,她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深吸一口氣,劉瑞敏抬首神色泰然地看著軒轅騰飛布了皺紋的臉龐,“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年紀(jì)已經(jīng)五十好幾了,臣妾不敢保證這一生都沒錯過什么,但可以保證,臣妾沒有對不起皇上!奔词褂,臣妾也不會承認(rèn)。
扯到這微妙的話題,軒轅騰飛蹙起了泛白的眉頭,他眼中溫情不再,蒼老的嗓音蘊上一縷低冷,“有人讓朕問問皇后,朕一生,共得親生子嗣六男二女,為何只有灝兒與麒兒存活了下來!
劉瑞敏駭白了臉色,她老去的容顏扯開一抹免強的微笑,“皇上問臣妾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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