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淡笑,“王爺過獎了,剛剛王爺問趙姑娘在煩些什么,金釵不過是以詩巧妙地道出了趙姑娘的煩憂罷了。”
“哦?”軒轅胤麒妖異的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本王倒不知,本王的愛妾依兒到底在煩什么,還請馬姑娘指點一二。”
我很好心,很慷慨地解釋,“既然麒王爺讓我指點,那我就指點了。是這樣的,趙依兒姑娘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比花嬌,花沒人美,賞心悅目,楚楚動人……”
我一翻滔滔不絕的贊揚使得趙依兒滿意地彎起了唇角,但我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僵了臉色,“依兒姑娘都‘美’成這副得性了,王爺你竟然只給她當個小小的侍妾,她當然不滿足,當然要煩了,她想當的是王妃。王爺您給趙姑娘個王妃當當,她就不煩了。”
“馬姑娘連本王愛妾的心思都摸透了。”軒轅胤麒不置可否,笑看著趙依兒,“依兒,是這樣嗎?若是馬姑娘說得對,本王可以考慮讓你當當王妃。”僅止考慮。
趙依兒神情丕變,“不是這樣的,王爺,依兒對王妃之位毫不覬覦,從未想過當王妃。依兒只求王爺能讓依兒跟在您身邊,讓依兒能終身好好侍候您,依兒便心滿意足了!”
趙依兒說得衷懇,語氣委屈十足,若是一般男人,一定忍不住感動成繞指柔,可軒轅胤麒不是一般男人,而是深沉得讓人猜不透的妖孽,我猜他不可能被甜言蜜語迷得暈頭轉向。
果然,軒轅胤麒邪魅地勾起唇角,“依兒,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無心當本王的王妃,那么,王妃之位,永遠都輪不到你。”
趙依兒臉色一變,“王爺的決定,依兒不敢多言。”趙依兒有些懊惱地咬著下唇,由此可看出,趙依兒是很想當王妃的。
我幸災樂禍地在一旁偷笑,姓趙的賤妞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弄得男人感動憐惜,結果搞得與王妃之位絕緣,真是可憐。
軒轅胤麒看著趙依兒委屈的神情,妖魅的眼神深邃無比,他突然溫柔一笑,“依兒,本王跟你開個玩笑,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假如本王要立王妃,你又如何不在候選之例?”
只是候選之例?你怎么不承諾讓我當正妃?若你肯讓我當正妃,說不定,我還可以不殺你。趙依兒臉上盈上假笑,“謝王爺抬愛,依兒往后會更用心地侍候王爺。”
軒轅胤麒微頷了下首,趙依兒清冷的眼神略帶挑釁地看著我,“馬姑娘,依兒這有一闕詩,不知馬姑娘能否對得了下闕?”
我臉色微變,涵涵我雖然是個網絡寫手,可是古人出口成章的本領我可沒有,打油詩我倒會作個幾首,就怕我作的詩般不上抬面。
面子可丟,里子不可棄。
趙依兒這賤女人就是想在軒轅胤麒面前讓我出糗,我偏不,“趙姑娘,請出上闕。”涵涵我想在帥哥面前要面子,這無硝煙的挑戰,我接了再說。
“此上闕很簡單,”趙依兒神色回復一慣的清冷,緩緩吟道:
船上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八月八日游儷江,夜半無人私語時。
趙依兒嘴里吟著詩,眼神卻是含情默默地看著軒轅胤麒的。
靠,居然出情詩朝帥哥拋媚眼還叫我接下句,涵涵我又豈是省油的燈?我靠寫書混口飯吃,有道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涵涵我因為職業需要,早就熟背了N首古詩了。
我就背首詩給你聽聽。
我還未開口,軒轅胤麒妖異詭秘的眸子狀似深情地回視著趙依兒,薄唇微啟,“中有一女名姓趙,雪膚花貌窈窕姿。金闕西廂叩玉扃,原是依兒報雙成。”
感受到軒轅胤麒詩中的調侃之意,趙依兒眉眼含春,嬌羞地嗔道,“王爺對的下闕詩完美無暇,文采昂然,讓人毫無挑剔的余地,依兒佩服!只是,‘雪膚花貌窈窕姿’,依兒沒有王爺說的這般美……”
軒轅胤麒的大掌撫了撫趙依兒的雪頰,“本王說你有,你就有。”
軒轅胤麒的嗓音有些暗啞,略帶磁性,魅惑力十足,雖然軒轅胤麒贊美的不是我,我的心頭卻忍不住微微一顫,心底的一根弦又被撥動了。
趙依兒清冷的眸子亦是癡迷地望著軒轅胤麒陰柔絕俊的面龐,“謝王爺夸贊……”嬌聲細語,趙依兒情不自禁地伸出纖白的小手,欲觸摸軒轅胤麒陰柔絕美的五官……
“咳!”我輕咳一聲。
靠,軒轅胤麒作的詩是好,人長得是超帥,可是用不著老是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吧?好像把我當成透明的空氣似的!
被我的咳嗽聲拉回了注意力的趙依兒冷笑著望著我,“馬姑娘,我作的詩,你還沒對下闕呢。”
這姓趙的女人也變得太快了吧?剛剛看著軒轅胤麒那么深情,看我就這么冷淡,暈死。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待遇差別么?
我冷冷地回嘴,“是啊,我正在想。”
“王爺直接就出口成對,馬姑娘卻還要‘苦……思……冥……想’,”趙依兒眼含輕蔑,“不知馬姑娘準備想到何時?”
趙依兒把苦思冥想四字說得又慢又重,白癡都聽得出來她在嘲笑我沒水平。
我微微一笑,“趙姑娘,其實我心里早就對出下半闕詩了,不過詩過于平凡,我就沒念出來。我不用像趙姑娘你說的‘苦思冥想’這么麻煩的。我已經想好下闕詩了,我這就給趙姑娘來個千古絕對!”
“千古絕對?”軒轅胤麒俊眉挑了挑,“本王洗耳恭聽。”
我要再次剽竊古人的大作,為了讓軒轅胤麒與趙依兒兩人覺得這詩是我寫的,我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下才開口: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我話音方落,軒轅胤麒不禁脫口喝了聲彩,“好個‘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不愧是千古絕對!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詩!”
廢話!這可是唐代詩魔白居易的大作,擔這千古絕對四字,綽綽有余。
趙依兒指了下我,愣了愣,“你……不是馬金……”
怎么?想說我不是馬金釵?我本來就不是。這姓趙的果真清楚馬金釵的底細,只是為何,馬金釵的記憶里竟然不認得趙依兒?
我試著套話,“趙姑娘想說我不是馬金什么?”
趙依兒臉上凝上冷霜,從容不迫地說道,“沒什么,我是說,馬金釵姑娘不是開玩笑,真的對了個千古絕對出來,依兒甘拜下風了。”
我眉眼含笑,樂開了花,“想不到依兒姑娘這一向清冷的美人居然為了我馬涵……哦不,是居然為了我馬金釵的一首詩而自認服輸,真是難得難得!”汗死,我一時順口就說了真名,差點就忘了我現在是馬金釵了。
趙依兒清冷的表情掛上一抹假惺惺的笑容,“馬姑娘作的詩值得依兒服輸,依兒自然服了。”
軒轅胤麒注意到我剛剛說話的細節,妖冷詭異的眸子微瞇,冷聲問,“若本王沒聽錯,馬姑娘剛剛自稱馬涵?你不是叫馬金釵么?”
“呃……這個……”我尷尬一笑,“王爺有所不知,我……”
軒轅胤麒笑看著我,“馬姑娘不會是想說,你改名字叫馬涵了吧?”
我是想這么說啊,就算被你猜中,我還是要這么說,不然,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我唇角掛上怡人的笑容,“王爺聰穎過人,金釵確實在兩年前就改名了。金釵自問無才無學,只想讓自己變得有涵養些,故爾取字‘涵’,祖宗姓馬,不敢稍忘,所以我就改名叫馬涵了。”
趙依兒嘴角露出一抹譏誚,“馬涵倒是比馬金釵好聽多了。金釵二字一聽,就是一根女人發上插的純金發釵。金釵、銀釵、銅釵,只有金釵最值錢,其實當初給馬姑娘取名的人,讓馬姑娘叫金釵,也不錯,起碼選了支最貴的釵。”
“馬金釵這名字是已逝的家母取的名字,趙姑娘這翻話說得真是不得體,是在教訓過世的先人沒教養么?”我笑睨著趙依兒,諷回去,“趙姑娘可知,教訓先人實乃不敬,不清楚狀況就暗諷他人者,涵養極低!”
“你……”趙依兒被我氣得說不出話,陰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而撲入軒轅胤麒懷里低訴,“王爺,我好歹也是您的侍妾,馬金釵不過是太子的歌姬,無名無份,竟然敢這樣氣我……”
我不介意趙依兒在軒轅胤麒面前說我壞話,我只是驚異于趙依兒瞪我的那一眼,竟然讓我覺得全身一涼,這是……殺氣?
對,殺氣!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趙依兒,一般女人生氣的眼神再惡毒,也不會讓人覺得殺氣凜然,趙依兒這種陰冷的眼神,有職業殺手的韻味,這趙依兒的身份不簡單!
趙依兒是搶了我的功勞冒充軒轅胤麒的救命恩人,混在軒轅胤麒身邊,她想做什么?該不會是想殺了軒轅胤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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