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妹妹快起來,都是姐妹,用不著這些禮節,以后千萬不要想著離開這里,王爺待妹妹可是極寵愛的,”花纖月完全是心疼的口氣,獨狐桀望了花纖月一眼,有些錯覺,為什么月兒每次都做得這么完美呢?是真的這么完美嗎?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長歌懶得再理這惺惺作態的女人,轉身對著獨狐桀施了禮,生疏而有禮貌的。
“妾身告退了。”
獨狐桀望著長歌的臉色,她對他不笑不怒不氣,完全事不關已的態度,這讓他心里恐慌,總想做點什么來抓住她的注意,所以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
“來啊,把小鳳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竟然敢領著主子跑出王府。”
小鳳惶恐的睜大眼哀求著:“王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請王爺饒了奴婢一回吧。”
獨狐桀本意是等著長歌來求情,只要她開口,他必然饒過小鳳,可是長歌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到小鳳的面前,蹲下身子:“小鳳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小鳳見長歌向她道歉,慌忙搖頭,臉上眼淚未干:“夫人,你快別這樣說,是小鳳要跟著你的,小鳳愿意挨這二十下板子。”
長歌神色動容,伸出手撫摸了小鳳的臉頰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說完起身走出了正廳,根本不看獨狐桀。
獨狐桀的話已說出口了,不能挽回了,小鳳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到明月居時,整個屁股血跡斑斑的,長歌邊流淚邊給她上藥。
“小鳳,對不起,剛才我可以求情來的,可是我不想求那個男人,你會怪我嗎?”
小鳳趴在軟榻上,一時疼得皺眉,一時搖頭:“小鳳不怪夫人,只是夫人以后一定要把小鳳帶在身邊,你自已說過小鳳是你的好姐妹的,所以一定不要扔下小鳳。”
“嗯,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帶著小鳳。”長歌點頭應允。
輕塵被奶娘抱進明月居來,看到娘親沒事,松了一口氣,再看小鳳倒是挨了打,心下頓時過意不去,都是他們連累了她,本來想說些話來安慰她的,可是奶娘在這里呢,自已根本不好開口。
奶娘心驚膽顫的看著小鳳的傷勢,輕聲的念叨:“夫人以后千萬不要再溜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王爺看到那封休書,整個人快瘋了,連新娘子都不管就追了出去。”
長歌給小鳳上好藥,洗了手,走過來問奶娘:“今夜本來是王爺的大喜,他怎么想到跑這里來的?”
奶娘想了一下回答:“不知道,好像是王爺沒看到夫人在前廳出現,心里不放心,大概以為夫人生氣了,所以跑過來看看,誰知會看到那么一封休書,當時臉色難看極了,砸了很多東西。“
長歌不置可否,這男人和她已經沒有絲毫的關系了。
她已經欠了百里流疏幾次人情。
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可是她要怎么還他的這份恩情呢?想起百里流疏的笑,純潔得沒有一絲雜念,她在王府的后花園見到他時,是一抹驚艷,在皇宮見到他時,是一抹驚奇,再見到他時,心里便有了絲絲的溫暖。
王府的正廳里,獨狐桀冷顏面對百里流疏。
“百里皇子是不是該走了?”擺明了攆人家,可惜百里流疏不是好打發的,徑自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喝著下人們送上來的茶水。
“你該審問那兩個黑衣人了?”
花纖月一聽,心內一顫,纖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還有兩個黑衣人被抓了,他們該不會供出她來吧,不過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她,心里總算平靜一點。
“這是我獨狐桀的事?”獨狐桀冷喝,板著臉,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義親王好像忘了,這兩個黑衣人是我手下抓住的,而且她們還救了夫人和小王爺吧。”百里流疏悠閑的靠著椅背笑著。
“本王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定會還給你的,”獨狐桀接口,心里還是感激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的,因為人家確實救了長歌和兒子,若不是他的及時出手,只怕自已再也見不到長歌和輕塵了,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里就空落落的,原來他喜歡上長歌了,但是現在她恨他,他一定要挽會她的心。
“不客氣,現在還是審人吧,本皇子想知道那些人是受了誰的指示,對小孩子和女人下手?”眸光似有意無意的掃過花纖月的嬌顏,花纖月輕顫,卻偽裝得毫不知情的溫柔,朝著百里流疏輕笑。
獨狐桀見這無恥的家伙是不可能走的了,只好沉聲吩咐侍衛把兩個黑衣人帶上來。
“把那兩個家伙帶上來。”
兩個黑衣人,頭上蒙著的黑色布巾已經被侍衛給扯了下來,兩個四十多歲精壯的漢子,雙眸冷冷的盯著屋子里的人。
“要殺便殺,給爺們一個痛快,”說得狂妄而自大,完全不怕死的神情。
“是誰讓你們殺本王的夫人和小王爺的?”獨狐桀厲聲問,下跪的兩個人根本不理他,掉頭打量四周。
“別費事了,給爺們一個痛快吧,我們就是做這種行當的,不可能說出來的,還請王爺快點動手吧,爺們好去投胎,重新做人,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其中一個黑衣人光明磊落的開口,花纖月在邊上松了一口氣,柔聲說:“王爺,這些人太囂張了,妾身看,拉出去砍了。”
獨狐桀微瞇起眼望向花纖月,什么時候月兒變得這么殘忍,她不是一聽到殺人什么就嚇哭的嗎?這會說的話可夠狠的。
花纖月見獨狐桀狐疑的眸光射過來,暗罵自已的大意,忙恭順的低垂下頭。
“妾身是太急了,才會口不擇言,這些人差點殺了妹妹,我想著就心疼,”花纖月說完抽—動雙肩,輕啜出聲。
“好了,月兒別難過了,本王不會放了這兩個家伙的,”獨狐桀拍了拍花纖月的肩膀安慰,不過對于心里的疑慮并沒有打消,因為就算長歌離開義親王府,有誰知道呢,除了義親王府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算出這么準的時間。
百里流疏冷眼打量著這女人,她是有鬼的,他百分百的肯定,也許這些人就是她買來殺長歌的,因為夫君寵愛長歌,所以她要殺了長歌和孩子,這個女人好毒的心機。
獨狐桀回身望著下跪著兩個黑衣人:“你們還是說出是誰指使你們的?本王可以免你們一死?”
可惜黑衣人愣是不出聲,倒是條漢子,只是做了刀口舔血的活計,終是要丟了性命的。
“王爺,小的們是不會說的,還請王爺給小的們一條全尸,”
百里流疏站起來,走到兩個黑衣人的身邊,上前一步,一粒紫黑色的藥丸塞進黑衣人的嘴里,黑衣人憤怒的吼:“你給我吃的什么東西?”
百里流疏淺笑,俊美妖邪的魅顏看得兩個黑衣人一呆,他飛快的一揚手,擊昏了一名黑衣人,單留下吃藥的那個人。
獨狐桀坐在上面,看著百里流疏的動作,不知他在搞什么,沉聲問。
“百里皇子在做什么?”
“吃了這藥丸,他就會說出是誰指使他們來殺人的了?”百里流疏的話音剛落,花纖月驚得臉色一白,咬牙忍住心內的恐慌。
一會兒那個吃藥的黑衣人處于半昏迷的狀態,百里流疏誘惑的問。
“是誰派你們來殺義親王夫人的。”
黑衣人等了一會兒開口:“不是我負責接頭的,”
百里流疏又接著問:“那是誰負責接頭的?”
黑衣人再開口:“接頭的人死了,”
百里流疏輕柔的接著問:“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其中的情況嗎?”
黑衣人想了一會兒,開口:“好像是一個小丫頭出來談的,聽接頭的人說逮到了一條大魚,好像就是那個女人府里的人要殺她的?”
“你們殺一個人要多少銀子?”
“十萬兩?”
花纖月聽了黑衣人的話,緊咬牙根,身子已經禁不住輕顫起來,但是仍極力保持冷靜。
百里流疏抬頭望向獨狐桀,能知道的就這么多了,雖然負責接頭的人死了,可是卻知道要殺長歌和小王爺的人是王府里的人,而王府里有錢的主除了花纖月還有誰,百里流疏魅惑的嗓音一冷:“是你要殺她的?”白晰的手指向花纖月。
百里流疏的素手指向花纖月:“是你要殺她的?”
云淡風輕的話里,卻含著冷颼颼的寒意,好似六月飛雪,冷熱交替,花纖月飛快的睜大眼,瞳孔不斷的收縮,楚楚可憐的抖著纖纖玉指,用最后一絲理智抗議。
“百里皇子請不要血口噴人,妾身怎么可能派人殺妹妹,而且妾身一個閨閣女子哪里認得這些人?”花纖月指著下面的黑衣人,一雙美眸含淚望向身邊的夫君,義親王爺獨狐桀陰暗的眼色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他站起身走下座椅。
“百里皇子還是請回去吧,本王會處理這些事的,”獨狐桀做了個請的動作,抬頭吩咐外面的侍衛把兩個黑衣人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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