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人麻利的搬來了椅子,放在牢房中央的空地上,讓凌嘯陽坐。
佑熙則毫無察覺,蜷縮牢房地上的草堆上,安靜的睡著,臉色有些蒼白,卻依然美麗。
凌嘯陽的黑眸盯著佑熙的唇、露在外面的頸子、手突然緊攥。
那唇、那肌膚,被皇北天品嘗過,觸摸過,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一樣。
心愛的東西?
對,只不過是一件東西而已,他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準別人碰。
可是該死的是,一切都發生了,凌嘯陽黑眸陰沉,心刺刺的痛。
她怎么一直在睡,昨夜和別的男人一起,累壞了嗎?凌嘯陽忍不住怒吼。“給我弄醒她。”
“是!”一個男人走到放水的大缸前端了一盆水,冷冷的水,然后走到佑熙身邊,‘嘩’的一聲潑在了佑熙臉上,身上。
佑熙被水一潑,打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開眼,腦子斷了線……。
呆滯了許久,猛然坐了起來,一辰……皇北天的容顏,躍入了她的腦海中。
四處張望想要看到他們的身影,可是映入眼中的是凌嘯陽的臉。
他滿臉的陰沉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滿目的刑具擺放在周邊。
這里是……牢房!
佑熙伸手,痛苦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發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在夜帝那里嗎?怎么會和凌嘯陽在一起。
腦海中一辰的記憶猶如夢幻是真是假已經無法分清,她在古代啊,一辰怎么會出現,一定是夢幻了。
可是她清楚地記得皇北天流著血倒在地上,他受傷了,佑熙的眸子瞬間盯在凌嘯陽的臉上。
“你把……皇北天怎樣了?”
佑熙的話刺激了凌嘯陽,他噌的一下站起來,黑眸嗜血、憤怒,唇角抽搐,似要發怒,卻最終咬咬牙,氣定神閑的坐下。
不想討論皇北天這個話題,不然他真的會很沖動……。
“說,你是如何下毒,又是誰助你逃走?”
聲音陰狠,冰冷,充滿了審訊的味道。
“看到沒有,這些刑具,足夠讓你說實話,你是選擇自己說,還是要我幫你。”
“你認為是我下毒,那么證據呢?”佑熙倔強的小臉滿是不屈,美目坦然的望著凌嘯陽,“這些刑具是用來屈打成招,然后讓真正的疑犯逍遙法外,再有下手的機會嗎?”
凌嘯陽氣結,說不出話來,該死的女人,永遠這么牙尖嘴利嗎,不知求饒和服從是美德嗎?
看看那張倔強的臉,坦然而純真的眸子,倒底哪一點吸引他。
只有那副讓人銷魂的身體嗎?
凌嘯陽冷笑,女人見多了,敢對他這樣說話的,只有這一個。
不可否認,她的另類,吸引了他。
他有點不明白,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哪里來這么大膽子,絲毫不把王權和他的身份放在眼中。
她不拘禮數,沒上沒下,不下跪不問安,不用尊稱,還經常呼喝他的名字,可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默許。
也許是覺得新鮮好玩。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總是小心翼翼,見到他慌張不安。
而現在……,轉性了。
凌嘯陽拂去這些紛亂思緒,壓著怒火,冷聲問,“你是說你是清白的,沒有下毒,也沒有逃走。”
“當然。”雖然她慶幸能鬼使神差的離開王府,可是也悲哀,不過短短幾天又被他抓回來。
凌嘯陽冷哼。
“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是誰下毒?本王問你,為何不在房中用膳,卻偏偏得去膳房用膳,還說你沒嫌疑?”
“不是你吩咐下來,讓我自己動手,不讓人服侍我嗎?”佑熙皺眉,“我知道是誰下毒,因為你警告我的那天夜里,我發現了下毒人的身份,但是不小心被他們發現,所以被打昏,弄出了王府,投入了河中,幸而被人救起,這才沒有死。”
凌嘯陽臉色平靜,眸子卻閃爍著光芒,原本悠然的大手,也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佑熙的話有理有據,沒有絲毫破綻,凌嘯陽黑眸深沉。
“你說的是誰?”只要佑熙說出她口中的人,他便有辦法逼問出事實來。
佑熙說的是真是假也會明了。
佑熙眼珠一轉卻別過臉,“我要見皇北天,確定他平安無事我就告訴你誰是兇手。”
‘咔嚓’
佑熙剛說完,便聽到了這刺耳的聲音,她轉過頭去,看到凌嘯陽身下的椅子已經爛的粉碎。
而凌嘯陽一臉陰霾的逼近了她,渾身的暴怒。
佑熙忍不住后退,瘦弱的背,貼緊了身后冰冷的墻壁,無路可退。
眸子惶然的望著凌嘯陽突然惱怒的臉,嗜血的眸子,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臉。
喜怒無常,冷血殘忍。
佑熙根本不知道昨夜和皇北天糾纏在一起,差一點就……。
也不知道真正激怒凌嘯陽的正是這個原因。
凌嘯陽俯身,一手抓住佑熙的手臂,一手緊緊地捏住佑熙的下顎,咬牙切齒的道:“怎么,和那個男人睡了一夜,就讓你這樣死心塌地,連洗刷自己罪過的機會也放過。”
‘啪’
佑熙的手狠狠地抽打在凌嘯陽的臉上,發出一聲響,空氣變得死寂。
那些護衛和獄卒大氣不敢出一聲,緊張的站在那里,都為佑熙的大膽而驚詫。
高莫張大了嘴巴,驚愕不已。
連連驚嘆……這是個什么女人……看樣子那么柔弱,行為卻又帶著不敢置信的強悍……王爺長這么大,誰敢動王爺一個指頭,這女人……要死了要死了……。
凌嘯陽的臉閃過暴戾之色,頭微微偏了一下后,轉過去,狠戾的望著佑熙。
“我最恨和本王講條件的女人,更恨對本王動手的女人。”
佑熙望著凌嘯陽猙獰的臉,心忍不住顫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喉間干澀,哽住。
“怎么,做了不貞的事,還想立牌坊,說你一句不高興了。”凌嘯陽的手指用力的摩挲著佑熙的唇,向下來到她頸子上,而后覆住了佑熙的渾圓。“這里,這里,有哪一處地方,他沒碰過,只是一夜,你就忘記,誰才是你的天了,嗯?”
不,他在說什么,什么和皇北天睡了一夜,根本就沒有,佑熙憤怒的吼,“我沒有,你胡說,混蛋!”
“我胡說?”凌嘯陽的心又氣又怒,最后一把將佑熙拎了起來。
“你干什么,放開我!”佑熙驚恐的捶打著凌嘯陽。
“我讓你洗洗干凈。”凌嘯陽轉身向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在一口放著水的大缸前停下。
佑熙渾身在顫抖,唇色發白。
“這是對付那些不聽話的犯人的,不說實話的就把頭按進水里,喝幾口水,再出來,不說繼續喝。”
“你這個魔鬼。”
凌嘯陽雙手在猶豫著,視線卻無意得落在掙扎的佑熙脖間的一處吻痕。
吻痕,是皇北天留下的。
心中妒火,激烈地燃燒,痛到四肢百骸,那吻痕仿佛是個毒瘤,讓凌嘯陽厭惡。
手毫不留情得用力一拋,佑熙‘嘩’的一聲落入了大缸的水中。
冷冷的水,浸透肌膚,佑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忙向外爬出去。
凌嘯陽的大手卻摁住了她。“給我洗干凈,不洗干凈休想出來。”
他的手好用力,仿佛要將她肩膀捏碎了。
“洗!”凌嘯陽暴怒的命令。
佑熙狠狠地望著凌嘯陽,冷笑,“好,我洗,我是骯臟,自從我的身體被你碰過,就沒再干凈過,你說要怎樣洗,我才能洗干凈,洗去你烙下的痕跡,你告訴我。”
其實兩人都知道,那種痕跡深入肌膚到骨髓中,直達心窩,怎么洗也抹不掉那痕跡。
他留在佑熙身上的,還有他認為皇北天留在佑熙身上的,只不過都是在發泄心中的痛……。
凌嘯陽表情糾結猙獰無比,佑熙的話刺傷了他的心還有自尊。
他的碰觸,她一直覺得臟,可笑的女人,虛偽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想要他寵幸。
現在竟然嫌他弄臟了她。
可笑,可氣。
凌嘯陽的手氣的顫抖,使勁的摁住佑熙的肩膀,往水里摁。
佑熙憤怒的眸子望著凌嘯陽,身子向下沉去,水淹沒了她的頭,奪走了空氣。
牢中一片死寂。
久久的,凌嘯陽的手還是沒松開,氣怒之下,他有種要殺了佑熙的沖動,已經失去了理智……。
“王爺,再不松手,她可能沒命了。”高莫大著膽子站在幾丈外出聲提醒。
凌嘯陽還是不松手。
“王爺,真的要她死么,那害太妃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了。”高莫上前,扯住了凌嘯陽的手,挪開。
凌嘯陽氣得不輕,才知自己剛才一直摁著佑熙在水中,望著沉在水中沒出來的佑熙,怒喝,“出來!”
佑熙被水淹沒著,一動不動。
死了嗎?
不會水的人這么長時間……兇多吉少了。
凌嘯陽心不安恐懼起來,伸出手,一把提住佑熙的后頸,將佑熙從水中拽出來。
佑熙閉著眼,滿臉的水。
“別裝死,冷夜卉。”凌嘯陽聲音有些驚恐的怒吼,卻已經少了許多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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