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發(fā)泄
我被帶到一個‘發(fā)泄俱樂部’,他說正巧今天休息,這里除了看門的大叔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很干凈,很安靜。
寬闊的訓練場大廳,頂部的鋼架結構以很多個規(guī)則的三腳架平鋪而去,垂掛的十幾盞吊燈慢慢的晃動著,光影肆意擺動,冷風四處流動,各種各樣的訓練裝備整齊的拜訪著,有橡皮人,多功能拳擊架,跑步機,還有一系列摔跤用品,墻上掛著十幾個拳擊健美的專業(yè)健身手套、十幾個拉力、握力器,還有三個飛鏢靶,真有氣氛啊。
來到這里,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本來不知道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可是上邊都明確的標明了設備的簡介,即使是第一次來,也不會陌生。現(xiàn)在這里沒有人,如果有人一定很熱鬧。這家俱樂部的經營一定很有條理,不知怎的,我就感覺這是阿文的作風。
“這,不會是你的,你是這里的老板?”我不知道該怎么問。
他很低調,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只是感覺這里像是你在管理,管理的很好啊,這么整齊。”我只是站在一個地方看,沒有到處瞎看。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為了迎接你而特意整理的呢?平常這里很亂的。”他伸開雙手,好像在用心擁抱這里的一切,昂著頭,轉了個圈。
黃色的燈光在他的發(fā)尖凝聚成金色。
“這里就更像你了啊,你不是一會兒變得溫文爾雅,就像整齊的這里,一會兒變得狂放不羈,就像混亂的這里。”
“呦,還狂放不羈,我知道,我就以無恥混蛋。”他自嘲。
“但是我是個好混蛋。”他隨意拿起一把飛鏢,正好是三個,夾雜他是指間,妖里妖氣的看著我說:“要想打中靶心就要吹一吹它們的翎羽,這樣它們就聽話了哦。”
說完,他隨意一甩手,看也不看,三只飛鏢就釘在了三個靶心,‘叮……’的聲音還回蕩在空空的大廳,我不知道夸什么好,就直接鼓起掌來。
我的心里是真的很佩服。
“你也來啊,來。”他招手,我過去。
我沒有那么大的力氣,飛鏢飛了一個弧線,緩緩的定在了靶子的邊緣,沒有扎穩(wěn),原本斜向上的鏢身斜向下一歪,我真誠的祈禱著,它終于勉強的留在了上邊。
他很好,為我豎起了大拇指。
沒有過多親密的舉動,他很好,教我怎樣瞄準,溫文爾雅,卻帶著激情,沒有一點粗暴,讓人感覺很安全。
然后我們又玩兒了很多項,拳擊的用護手布、護齒、手套、沙包和護襠我都見過了。
“呵呵……護襠啊,防止重要部位被踢的嘛。”我一見到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他們都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其實只是我裝的罷了。
連我自己都在說自己在裝,一直都在裝,裝的像個好女兒,好姐姐。但是我做那些有什么用呢?對她們好了也不一定得到感激和好報?其實,我也有壞主意,阿媛做過的有些事情,我也想做,只不過沒有做出來罷了。
我也想放學后把書包一仍就出去玩,管它有沒有人做,不管了,不管母親一個人做家務會不會累,什么都不管了,我自己開心就好。
母親能把我怎么樣呢?打我還是不給我飯吃?我已經這么大了,我努力打工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為什么還要受她的鳥氣?
我狠狠的扔了一把飛鏢,有幾只重重的扎在了靶心,還有的散落在周圍,不過阿文被我的技術嚇了一跳,剛剛還是什么都不會的,現(xiàn)在居然成了神射手了?
我不在意這些,轉過身去看別的了。
“我?guī)闳タ匆粋別的東西。”
“什么?”我對他笑笑,示意我沒事,“我們去看吧。”
我似乎真的把況子寧忘了,腦子里思考的東西更多的是關于阿媛和她的母親。
“和況子寧有關哦。”阿文神秘兮兮的說,“你不會見了他,就又開始傷心了吧。”
“我心里對他已經有防線了,反正那就是天空飄過的一片云,飄過就過了,在美麗的風景也只是空虛。”
“好!鼓掌。”阿文拍了三下手掌,“這么有文人風范?”
我知道他這又是在逗我。
隨他去吧。
“謝謝你,今天,玩的很開心。”我說的不假,這樣的地方讓我長了見識,以后我應當多嘗試新鮮事物的,我以后的生活不能那么封閉,要好好賺錢,走過很多很多地方。
“別這么說,我的特別禮物還沒有展示呢,你就知足了,不行,我這就帶你去看,來啊。”
他把我?guī)У揭粋灰色的大幕布前邊,一努嘴,:“那,掀開它,你就看到我為你準備的特別禮物了。”
我白他一眼:“體積很大?”
他點頭。
我想不出這里還有什么特別禮物,除了鍛煉身體的工具就沒有別的了。
“好吧,那我掀開了!”我不想扭扭捏捏的掀開一個小角,直接用最大的力氣,把那個大幕布拉向一邊,然后我就看到了。
我以為我不會心有觸動,但是當我看得他的臉的時候,我還是,不由的一陣驚訝和討厭。
先驚訝,然后才討厭。
這是定做的嗎?居然惟妙惟肖,長得真像況子寧啊,一定浪費了不少錢。橡皮人的上身設置的并不高,下邊由鐵柱子固定著,剛好方便給我打。如果單單是一個橡皮人,我只當是安穩(wěn)給我發(fā)泄用的,可是阿文,阿文,為什么偏偏要弄這么一張惹人厭惡的臉?
然后是討厭,我討厭的看了一眼,“不好意思,阿文啊,你的特別禮物,我不太喜歡。”看著他的臉,就像看白紙黑字,白紙上寫著一個‘黑’字,永遠都看不成‘白’。
“誰讓你喜歡了,就是定制了給你討厭的,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反正這里沒別人,況且根本不是真的,打死它了也不用負法律責任。”說完阿文興沖沖的笑著,“要不要我給你做示范啊,帶上手套。”
說完,阿文狠狠的沖著況子寧的胸口來了一拳,“那,就這樣,狠狠的打,我定做的時候特意用了軟塑料,不會打疼你的手的。”
我戴上手套,說:“謝謝,我知道該怎么做。”
我沖著他的臉狠狠的給了幾拳,我到底沒有打過人,心里有著說不出的痛快,跟剛才打靶不一樣,眼前的橡皮人那么可惡,只有把他的下巴打歪了,看他生氣了,我才高興。
打著打著,我的手就疼了,我脫下手套,向外邊走去。
阿文追上來問:“怎么了,怎么不打了?這才打了幾下?你不會心軟了吧?橡皮人你也心軟,果真是菩薩心腸啊!”
我笑他:“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我找東西。”
“找什么,我?guī)湍阏遥覍@里比較熟悉啊。”
“刀,鋒利的刀。”
我用刀狠狠的捅他,在他的心臟狠狠的扎,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劃。
況子寧,你去死吧。
阿文就那么看著我,也許他會驚訝我的所作所為,但是我不在乎。
我只是很想這么做,于是就做了,我不能一直壓抑著自己,如果對一個橡皮人還心軟,那我就徹底沒得救了。
我還嫌不夠,零零散散的落了些橡皮碎屑在地上,那張臉再也看不清楚是誰的臉了,身上也被摧殘的沒有了人形兒,這不僅是況子寧,還有阿媛,還有她的母親,還有那些害萍走向歪路的所有人。
我沒有那么大的能力殺死他們,我也沒有那么大的權利讓她們全部繩之于法,可是我希望,希望他們都去死。
我接下來把那個傷痕累累的身體全部割成一塊一塊的,把它們收起來。四下看了看。
“你還需要什么?”
“燒了他們。”
“明白。”阿文馬上為我準備了。
很難聞,燒起來很難聞,道德敗壞的人的尸骨都是這樣的。
我被自己嚇了一跳,女人一旦心狠起來比什么都可怕,而我終究只是個女人而已。往常的心軟、怕事在此刻都無所謂了。
說到死,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沒有什么好惋惜的了,我隨時可以離開。如果我隨時可以離開的話,那么我現(xiàn)在活著對于人生又有什么牽掛呢?無疑沒有了,我活著原來是這么沒有意思。易水已經死了,我哪怕追求更高一層的生活質量,似乎也懶得去奮斗了。
看著火光在碎塊上跳躍,我想了很多很多,一直想到我累了,累的忘記了一切。
我其實沒什么的,都燒光了,也就沒什么了。
我們各自換了一身衣服才回去,免得阿蘭聞到了汗味兒,大驚小怪。
阿文仍舊在瘋狂的打游戲,我們開門的時候他正在急急忙忙的關機會房間睡覺,阿文給他規(guī)定了時間,他見哥哥沒回來自然多玩兒了一會兒。
阿文瞪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阿蘭也識時務,主動的回房間了。
“你也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事,明天回來。”阿文加了件外套,就又出去了。
我沒有多問,看來他仍舊很忙。
我洗漱了,很累,早點睡吧。
可是,我剛剛躺下,外邊就又有了動靜,是阿蘭瘋狂的打游戲的聲音,只是沒有了他平日里打游戲,一激動就抑制不住的鬼哭狼嚎,看來他也知道我需要安靜,我很放任他,總感覺他還是個孩子,想玩就玩吧,我想玩還沒有機會呢。
再說,我沒有玩過,也不會啊。
過不了一會兒,我就聽到阿蘭在敲門,輕輕的,“喂,你睡了嗎?”
“沒有,睡不著,沒事兒,你玩吧。”我一想到他怕吵著我,現(xiàn)在還特意來慰問就一陣感動,阿蘭可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他們兄弟都是蠻好的人啊。
“哎呀,沒事兒就出來玩兒會兒,反正你也睡不著。”
“我不會。”這話如果放在往常,我一定會說的心虛和臉紅,現(xiàn)在什么都不管了,這沒有什么丟人的啊,不會就是不會嘛。
“我教你,快出來。”阿蘭的孩子氣一上來,誰都擋不住,“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砸門了,砸壞了你賠。哈哈……”
“那好吧。”我只好出去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睡不著,心里想體驗一下,不就是玩電腦游戲嘛,只要不耽誤學習,有何不可?
我穿著睡衣,披了一件外套就穿著拖鞋出去了,散亂著頭發(fā),跟鬼似地。
“首先來玩‘果皮海盜’,很簡單的,那……”阿蘭簡單介紹了游戲規(guī)則。
我聽了個半懂,到不是因為我笨,我已經很努力的在聽了,是他說話顛三倒四,吐沫星子滿天飛。
我試著玩了一會兒,這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新開一局的時候,我就過關斬將,所向披靡了。
驚訝的阿蘭豎起了兩個大拇指,“天才啊天才!”
“這里,快打這里,哎呀,讓你不聽我的。”阿文總是指指點點的,幸好這是打游戲,不是下象棋,否則我真要趕走他了。
“你真棒,哇哇哇,太爽了,爽死大爺我了,打!打!打!”他的這些話我倒是愛聽,游戲的配樂太沒有激情了,阿文就是一個活的音樂背景,讓初玩游戲的人盡快進入角色,充分享受游戲的爽快。
我接下來換了一個有難度的游戲‘鬼蜮’,仍舊難不住我,于是心情大好。
期間放松了一下,我是喜歡看小說的,不管是武俠還是言情,只要是另外一個世界,對于我來說,總是好的。
我們看到一些文章,錯別字連篇,其中有一個錯別字引起了阿蘭的極大興趣:‘林蔭道’寫成了‘林陰道’,而且‘林’字在一行的末尾,另外兩個字在另一行的開始。他壞壞的想著什么,然后就脫口而出了:“這個姓‘林’的妞兒的名字簡直性感極了,嗯,對,干事兒一定很專業(yè)。”
我敲他的頭一下,以示懲戒,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很不正經,但我出現(xiàn)了,他的不良習性也該改一改了。
“我是外表淫黃,內心純潔。”阿蘭極富優(yōu)越感的說。
我一拍額頭,一直以為阿蘭是一個電腦瘋子,腦子里只有電腦游戲,沒有智商和心機,原來他也會油腔滑調啊。
天漸漸亮了,我伸伸懶腰,拉開窗簾:“天快亮了,餓了吧,我去做早餐,想吃點什么?”
我一轉過身,只見阿蘭抹了抹鼻涕就撲過來,一下子跪下去抱住我的腰,懇切的說:“姐姐啊,我的親姐姐,你真好,陪著我玩兒,還帶我買衣服,我以后,永遠都不要離開你了,嗚……”
“傻孩子,別亂叫,你還有個哥哥呢,別整的自己跟沒有親人似地,讓你哥知道多不好啊。”我知道,雖然阿文家教很嚴,但是他對自己的弟弟是真的親情,真的血濃于水。
“他老是那么兇,其實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還不如龍哥對我好……”然后他嘎然而止,我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他說龍哥了,上一次是在我給他買衣服的時候,這次他又是嘎然而止,然后嘻嘻哈哈說到了別處去,“我哥這個人啊……”
我沒有問龍哥是誰,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的。“知道的話,就對你哥好點兒。”
“我知道我哥對我好,嘿嘿,我們只見都是小打小鬧,你那么聰明,應當明白,什么叫‘打是親,罵是愛’!”
“好了,”我回過神來,看到他還跪在地上、緊緊抱著我,大男孩子家家的,怎么什么都不顧及?“起來了,起來了。”
他機靈的站起來,撓了撓頭,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這時候,阿文推門進來,他回來了。
幸虧啊,他沒有看到阿蘭抱著我的樣子,否則阿蘭又要哭爹喊娘了。
但是,阿文的眼神告訴我他一定看出什么了,我的衣裝首先就值得懷疑。
阿蘭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可能他也在為剛才自己的不良舉動而后怕。
只見阿文走到電腦前,摸了摸,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好燙啊,玩兒了多久啊?”
“一整夜。”阿蘭倒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他倒想不從實招來,也得有那個膽子啊。
“你玩兒了一整夜?天啊,臭小子,你也不想想,人家阿華怎么休息,你看她,眼睛都紅了。”阿文居然護著我,我心里又是感動,又是愧疚,“那個,不好意思,阿文,昨天晚上是我玩兒了一整夜,睡不著,所以就起來,玩兒一會兒,不知不覺,天,呵呵,就亮了。”
阿文先是一愣,他一定想不到我會玩電腦游戲玩一夜,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昨天晚上見過我的瘋狂報復行動的他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都是你臭小子,把人家給帶壞了,這么不聽話,還想不想要零花錢了?”
“想想想!好哥哥。”阿蘭不敢多說,只央求著。
“嗨,”阿文嘆了口氣,“那還不快去打電話叫外外賣,難道讓你哥我去嗎!”
“是是是,馬上。”阿蘭看來有戲,高高興興的去叫外賣了。
阿文轉而對我說:“阿華,麻煩你從卡里,一周給他五千,不許多給。”
“嗯!”我高興的點頭。
“不許預支。”
“知道。”我明白,錢雖然對于他們來說不算多,但估計阿蘭對這樣的結果已經很滿足了。
為了感激阿文,我特意煮了咖啡給他,他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了,然后苦著臉夸我煮的很好喝。
天啊,阿文到底有沒有喝過咖啡啊,咖啡不是那樣喝的,牛奶和糖都沒有放,一定很苦啊。
“還不如啤酒好喝。”最后阿文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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