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古予舒從始至終對妍貴妃的到來除行了一禮之外,未多看一眼,在他眼中,這世間女子無人能及他心中女子的萬分之一,盡管他從未見過她的容顏,但僅僅是她出塵的氣質、絕世的舞姿以及不經意的一個回眸,即使有著最平凡的容貌,也足夠傾國傾城。
陵王贊嘆道:“貴妃真不愧為一國之公主,姿容禮儀皆可稱之為世間女子之典范。王上好福氣,也只有貴妃這樣擁有雍容華貴氣質的女子才有資格坐在王上的身邊!
南宮傲不置可否,只望著妍貴妃笑,也不叫他們起身。
其他大臣也附和著,其意思不外乎是妍貴妃身份尊貴,姿容絕麗,端莊嫻雅,這樣的女子才配做一國之母。明褒她暗貶即將被封為王后的女子,極盡之能事。
然而,這一切稱贊或是暗貶皆在那個如仙般女子到來的一刻,呀然而止。
那不帶一絲凡塵俗氣,邁著輕靈的步子,姍姍而來如仙般的女子,她……是誰?
一身白衣勝雪,月色輕紗,在她行走間飛揚飄舞,如墨發絲,一半用晶瑩剔透的碧玉簪隨意的挽起,另一半披瀉于香肩,偶爾被風撩起了幾縷在白皙纖細的頸項,輕拂纏繞。
她,膚如凝脂,眉如青黛,絕美的面容,是超脫塵世般的淡然。美眸流轉,攬盡了世間的光華,與清冷融為了一體,詮釋了另一種美得極致。
她,無一身華美衣裝,也無半支金步搖,沒有婀娜的體態,更無嫵媚的風情,但她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絕世風華盡顯,那凡塵的俗物在她面前,只會是一種無言的褻瀆。
風過,青絲飄揚,衣袂翻飛,如九天仙子誤入凡塵,隨時會騰空飛去般。
誰能看著她清澈的絕世雙眸,說她是妲己再世?在她高貴如仙的氣質面前,誰能說她出身低賤?
她,是這世間所有女子羨慕與嫉妒的根源,是這世間所有男子無法消解的劫難!
幾十雙眼睛皆癡了般,忘記了身在何處,更忘記了自己堅持的立場,饒是曲戰秦征等見過她的人也禁不住看呆了,這一刻,與軍營中的無力與狼狽,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似世間的一切,皆在她的手中。遙望的目光,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眾生般,將凡塵的一切,了然于胸。
古予舒自如陌出現的那一刻,感覺到自己的心異樣的疼,她絕美的面容超出了他對于美的一切想像,然而,這些日子以來,他所聽聞的關于她的一切消息,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全部證實。那一身的耀目光華背后掩藏著空洞的寂然,那是一種情殤帶來的絕望和悲哀。
她如他所料,并非真正的想坐上王后的位置,她,或許只是在絕望的邊緣為自己尋找著最后的一點慰藉。然而,她卻不知,如此只會傷人傷己,或許她知曉,但她無力改變。
南宮傲見眾人遲遲回不了神,便輕咳一聲,眾人這才如夢方醒,卻仍然無法將目光從那名仙一般的女子身上移開。
妍貴妃眸光中充滿著嫉妒和毀滅的光芒,她本是天之驕子,但在這名女子的面前,她卻仿佛連她腳底的一粒塵沙也不如,她翌國公主的高貴身份,她身為封國的貴妃娘娘,后宮之主,卻在她淡然的神情中,被人徹底的忽視遺忘,變得什么也不是!
如陌并未向南宮傲行禮,對妍貴妃更是看也不看,只是在見到古予舒時,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而這輕輕的一笑,卻令古予舒欣喜不已,遂癡癡凝望。她,還記得他,這便足夠。
她緩步走到跪地的眾人面前,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清淺的聲音如林澗的山泉流淌過眾人的心田,卻又如凜冽的寒風刮過耳畔,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道:“眾位大人這是做什么?還未行封后大典,便以如此濃重的儀式迎接如陌,倒叫如陌受寵若驚了!闭f罷輕笑出聲。
跪地的眾人皆愕然,仕子們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只朝中老臣面色遽然變得難看,他們一大把年紀,被一個小女子如此嘲弄,卻又不好反駁,只是漲紅了臉,不做聲。
如陌看了看,又笑道:“莫非眾位大人并非迎接如陌?那么,這么大的陣仗,又是為何?難不成,是在勸諫王上遠離狐媚女子,收回封后的旨意?有意思,如陌正想聽一聽眾位大人的高論,不如,就從此刻開始吧。”
眾人一怔,沒料到這女子一出現竟是這種表現,仿佛對于他們勸諫王上更改封后旨意毫不在乎,或者是,她對王上非常有把握?一時間,眾人皆愣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抬頭望去,只見她目光犀利,似乎只需一眼,便能將他們的心思,看得通透而徹底。竟連忙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第一次,他們在一個女子的面前,不自覺的落了下風,心中暗惱。
南宮傲向她伸手,無限寵溺的笑道:“凝兒,別鬧,過來孤這里坐。”
如陌這回倒是沒博了他的面子,走過去將柔若無骨的纖指放到他溫潤的掌心,被他帶著在他右手旁坐下。而她的下方位置坐著的正是古予舒。
南宮傲這才對跪著的眾人道:“好了,既然孤的王后已到,那愛卿們也都平身入席罷!边@話說得,仿佛不讓他們起身就是為讓他們跪著迎接這名女子似的。頓時,一些老臣的心里對這名女子更是不滿。
眾人起身落座。陵王笑道:“難怪王上這回鐵了心,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也要立如陌小姐為后,原來如陌小姐,竟是如此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令我封國最為優秀與高貴的兩名男子傾心,甚至不惜為小姐反目!
如陌微微抬眸,見他外表溫文儒雅,眸中卻精光暗藏,對他明褒暗貶之話語,不置可否,勾唇嫣然一笑,令世間顏色盡失。只聽她道:“陵王過獎,如陌若有此能耐,倒覺得榮幸了。傲,你說呢?”盡管南宮傲已多次見過她的笑容,但仍免不了愣神,其他人更不必說。當眾人回神后,方想起她對南宮傲直呼其名,不禁訝異,若私下里也就罷了,偏偏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南宮傲扶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拍,開懷得笑道:“若凝兒希望,那孤便成全你又如何?”
眾人一怔,王上當真要為此女與辰王反目,置江山社稷于不顧?辰王手握重權,在朝堂威信頗高,若硬碰硬,只怕……封國要變天了!
如陌笑道:“傲想讓如陌被世人稱作是妲己嗎?”
南宮傲笑道:“凝兒若是妲己,孤愿意做一回紂王!
一旁的妍貴妃見他倆人一副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似是完全將她忘到九霄云外,不悅的喚道:“王上,她是妲己,您是紂王,那臣妾又是什么?臣妾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
南宮傲回頭望了她一眼,隨口道:“你是孤的貴妃。怎么,貴妃當膩了?你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你希望讓他是什么?”
妍貴妃面色一變,正欲開口,卻聽底下一位大臣有些憤憤之色,道:“王上乃當世明主,怎可自比昏庸無道的紂王!”
南宮傲笑道:“孤并不認為紂王昏庸,相反,孤倒認為他是個少有的癡情男子,能為心愛的女子拋卻江山,這于愛情而言,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孤以為,后世之人,當敬仰稱頌才是!
眾大臣們震驚的望著他,張唇皆無語。這人真的是他們的王上嗎?他自登位以來,廣納善言,施仁政,為萬民敬仰,事事以江山社稷為重,今日,竟說出如此荒唐的一番話,令人難以置信。
妍貴妃更是面色鐵青,胸口急劇的起伏,昭示著忍耐已達極限,嚯地站起,怒道:“既然王上如此崇敬那個亡國之君,為一個女子連大好江山也不顧,那又何需臣妾的父王囤兵二十萬于金國邊關以做牽制,還不如直接讓金國打進這金都城來得痛快……”
“啪——!”
她話音未落,南宮傲驀地轉身,揚手一個耳光,狠狠甩在她精致的臉龐。
妍貴妃不妨,頓時,身子失了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面頰的如雪肌膚上五指痕印清晰可見,帶著點點劃破的血絲,半邊臉立時高高腫起?梢娺@一掌的力度。她用手捂著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南宮傲。這還是那個疼她寵她在她耳邊說著甜蜜情話的男子嗎?
在她腹中懷有他的骨肉之時,他,竟然毫不憐惜地打了她?!
眼淚蓄滿眼眶,如斷線的珠子,一滴滴落到面前的青石板,帶著無限委屈,泣道:“你……打我?我長這么大,父王從未舍得打我一下。我要告訴我父王,叫他不要再幫你。”
南宮傲帶著怒意的冰冷聲音道:“賤人!竟敢威脅孤!你以為沒有翌國的牽制,金國便能攻得進我封國的城池?哼!我封國邊關有幾十萬鐵血男兒駐守,城池固若金湯,他金國休想踏入封國的領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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