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宮傲嫌惡的看著她,飛起一腳,將她踹向一旁,冷冷道:“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像你這樣的女子,孤的后宮多得是,孤看都看煩了。聽說,辰王妃對你的琴音評價為:空有琴音卻沒有琴魂?孤現在想來,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你這江南第一琴,沒有了琴音,還有什么資格請求回到孤的身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好享受孤賜給你的懲罰吧!哈哈哈……”南宮曄大笑著絕然離去。留下琴姬渾身顫抖著恨恨道:“辰—王—妃!”
春日里溫暖的陽光透過云層照進朝惜苑略顯簡陋的寢室,辰王妃安靜的坐在窗邊,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依顏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她不由嘆道:無憂無慮,真好!但愿她能一直這樣快樂下去,永遠不要經歷人世間的背叛與凄涼!只可惜……
依顏湊過來,拉著她的手臂,帶著幾許撒嬌的意味,道:“王妃,您悶不悶,我陪您出去走走好不好?聽說朝憶苑里邊開了好多沒見過的小花,特別漂亮呢!
她見依顏一臉興奮,便笑道:“是你想去了吧?”頓了頓,道:“朝憶苑?怎么沒聽說過?”
依顏想了想,道:“奴婢以前也沒聽過,剛才……她們對我說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王府里還有一個朝憶苑,好像在很偏僻的地方。”
偏僻的地方?她忽然來了興致,道:“走,瞧瞧去!”
依顏帶著她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偏僻荒涼的院落,高掛門頭的牌匾已經陳舊不堪,與同樣陳舊的大門一同被半遮半掩在爬滿墻頭的蔓藤之中,不仔細看只會以為是王府邊緣的院墻。朝憶苑?!辰王府怎會有如此荒涼的園子?偏僻而隱蔽,是被人遺忘還是刻意而為?
見依顏四處張望,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她微微沉了沉目光,緩聲道:“依顏,你在望什么?你還約了別人嗎?”
依顏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連忙道:“沒有沒有,奴婢就是看看附近有沒有人,想找人問問這里邊能不能進去。”
她表情不變,語氣中滿含興味,道:“既然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看看的!闭f罷伸手將門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滿院子隨風飄搖的小花和迎風抖動的綠草,似無人修剪般,長勢蓬勃。
“……好漂亮啊!”依顏瞪著清靈的大眼,驚嘆。
她順著中間的石板路緩緩走了進去,不大的院子,很干凈,卻沒有半點人氣,似多年無人居住般。繞過長長的走廊,里間的屋子窗戶緊閉,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伴隨著空氣中寥寥升起的煙霧,飄渺而詭異。屋里的擺設比她居住的朝惜苑更加簡單,顯得空蕩無比,為數不多的家具面漆脫落,顯得斑駁陳舊,卻沒有一絲浮土,顯然每日都有人過來打掃。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既然無人居住,為何還如此重視,既然重視,為何又放任所有的一切腐朽陳舊而置之不理?
“王妃,這屋子好奇怪啊,怎么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依顏回頭望著不知何時已自動關上的門,心生恐懼道。連忙跑到辰王妃身后,緊緊拉著她的衣袖,生怕辰王妃會突然消失只留下她一人在這詭異的房間。突然,目光被床上放置的異常精致的碩大銀盒吸引,立刻忘了恐懼,上前觀望,忍不住一時的好奇,將精致的盒蓋掀了開來。
頓時,“啊——!”的一聲驚叫,依顏杏眼圓瞪,滿是驚懼的神色,嘴巴張大,許久都忘了合上,腳步踉蹌大退,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辰王妃聞聲上前,只見銀色的盒子里平放著一件血色白衣,大片大片已呈黑褐色的血跡,昭示著此衣年頭已久。她雙手提起血衣,見衣身上數不清的一條條細長裂口像是穿在身上時被鞭子猛力抽裂的痕跡,便能想象到當初衣服的主人是何等的凄慘。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身后傳來陰狠而幽冷的聲音:“是誰——允許你來這里的!”
辰王妃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站到門口的南宮曄,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卻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為詭異陰森的屋子又增添了幾分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她只一轉身的功夫,他便已一個箭步沖上來奪走了她手中的血衣,長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內力迎面而來,她頓感身子一輕,直往南面的墻上撞去。
“砰——”正回頭,額頭撞上墻邊的木桌一角,隨后跌倒在地。只覺額角有熱流涌出,瞬間一股強烈的痛感襲來,她咬緊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待從愕然之中回過神來,定定的望著他將手中血衣放進銀盒里,動作異常輕柔,仿佛對待自己最珍貴的物品,生怕一不小心會為它帶來一絲一毫的損傷。
她心中一震,這樣輕柔而認真的神情,令她想起十年前為她上藥的那個俊美少年,不由得一陣恍惚。能讓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保管,可見那件血衣對他而言有著非凡的意義。而她,也沒有漏過他在整理血衣時,目光中一閃而逝的悔恨和哀傷。是誰留下的血衣竟讓他如此珍藏?
“王妃——!”依顏這才醒過神來,望著她流血的額角大聲驚叫。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撲向辰王妃身邊,用微微顫抖的指尖擦拭著仍不斷往外涌出的鮮血,語無倫次的低喃:“血……好多血!怎么辦……怎么辦……”嚇得哭出聲來。
辰王妃望著依顏慌張的神色,心中一暖,抬手拭去她面頰上的滾燙淚水,微微一笑道:“沒事!依顏,別哭!”
南宮曄聽到驚呼聲,轉眼望她,只見殷紅的鮮血流淌在她絕美的面龐,妖冶奪目,平靜無波的表情不見一絲驚慌的痕跡,仿佛那額頭上的傷口以及殷紅的鮮血與她毫無關系。這令他想起石屋里的那個倔強的女孩,她的身上總是帶著大大小小的傷,明明痛極卻又極力的裝作毫不在意,她總是緊咬雙唇,強忍住即將噴涌而出的淚水,美麗的臉龐除了冷漠再無其它表情,即使是最淺淡的笑容也不曾浮現過。想到這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莫名的傷感。
再望向眼前的女子,她平靜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容,頓覺十分刺眼。她憑什么在他憤怒之時面無表情淡然處之,又憑什么在她人為她擔驚受怕之時還能露出那樣淺淡的笑容?
真的是什么也不在乎嗎?他倒是很想知道,她能不在乎到什么程度!于是,冷冷道:“你忘了本王對你的警告了?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腿腳,那就不要怪本王心狠!”然后厲聲道:“來人!”話音剛落,便涌進來五六個腰間佩劍的侍衛。
她仍舊淡淡的看著他,不發一語。她只知道他不會殺她,至少,目前還不會。那么,隨他的意吧。
他凝視著她的雙眼,俊美無儔的面容帶著殘酷嗜血的笑意,沉聲道:“王妃私闖禁地,藐視本王,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拉出去,賞鞭二十!拔去十指的指甲。”
他嗓音并不大,卻猶如一聲響雷,“轟”的一聲,在眾人頭頂炸開。他身后的侍衛雖然見慣了他的狠侫,卻仍然大吃一驚,想不到王爺對待王妃也如此的毫不留情。十指連心吶,拔去指甲也許比砍掉手臂更加痛苦。
依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事實,張大嘴巴,半響緩過神來,連忙跪到南宮曄面前,用滿是血跡的雙手拉扯他的衣袖,雙唇抖動,哀求道:“不要啊——王爺!這不關王妃的事,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帶王妃來的,王爺要罰——就罰奴婢一個人吧!”
南宮曄看也不看她一眼,殘酷的笑意繼續在唇邊蔓延,略帶嘲諷道:“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頭,放心!即使你不說,本王也不會忘記你的。既如此,那就兩人一塊罰吧!鞭D而厲聲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拖出去!”
侍衛們渾身一抖,連忙上前拖人。
“住手——!”辰王妃站起身來,清冷的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令侍衛們不自覺的停了手上的動作。她走到南宮曄面前,看了眼癱軟在地的依顏,淡淡道:“王爺,你本想坐山觀虎斗,只可惜,她卻引我前來,將問題再次拋給了你!如今,我也確實是闖了禁地,也動了你所說的不該動的東西,既然要罰,我也只能領受。只不過,以辰王妃的身份,要施刑,也得是王爺你親自操鞭才行!”
南宮曄瞇起雙眼,伸手捏住她下顎,冷聲道:“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嗎?有時太過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本王親自操鞭?你以為本王會憐香惜玉,下不了手?真是自作聰明!那好!本王就成全你!本王會讓你知道,你提出的這個要求,有多么的愚蠢!來人,帶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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