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盲女我怕誰(花謝花開無窮)
楔子 酷暑難耐
炎熱夏季,正午時光,天氣酷熱到仿佛要將整個地球都融化了一般。此刻,W市可以容納八個車道寬的馬路上竟然空無一人,太陽毒辣的連偶爾路過的汽車也是呼嘯般奔馳而過,馬不停蹄的想要尋找到一絲可以遮蔽毒辣陽光的陰涼。
而偌大的馬路側邊,零星散落著一小排矮矮的平旁,各扇狹窄的門前橫七豎八的堆著諸如“小吃店”“蘭州拉面”“零食商店”等的半敗牌子,但是店主們卻早已關上了全是油垢的推拉門,紛紛躲進里屋去吹空調涼快。
其中唯有一家,仍在大開著門營業中,便是這盲人推拿按摩院,一副淡青色古質的牌子正正的掛在門板上方,配合著下面潔凈的玻璃開合門,似乎為這炎熱的夏季多添了一份清涼。
虞琛便是在這家店里工作,而且還穩穩當當的呆了三年。
沒有其他任何不得已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需要工作來掙錢養活自己,而這個世界上能夠提供工作給自己開工資的的,除了紅燈綠柳煙花不良之地,便只有這里。
因為她是一名盲人,全盲,一個人影、一絲光線都看不見。
虞琛算是后天盲人,事實上是在6歲、在自己上小學一年級的一天,猛的被奪去雙目,直至十幾年以后的現在。或許虞琛剛開始還哭喊著命運不公,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但是這么些年過去,再是不能接受的東西,隨著時間的磨砂洗滌,也變成了習慣。
人不能停留在過去,總得學會去適應。
虞琛此刻正坐在靠近店門的高臺后面懶洋洋曬著太陽,老式錄音機里斷斷續續插播著陳奕迅的《愛情轉移》。
“……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
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
才拒絕做愛情代罪的羔羊
回憶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等虛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等所有業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
虞琛特別喜歡在這種慵懶的午后,滿耳聽到的都是陳奕迅這沙沙啞啞又充滿感染力的聲音,還有林夕這般貼實心境的美妙歌詞。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看不到美好的陽光,看不到五彩斑斕的花花世界,所以才會更加珍惜身體所能感受到的每一絲溫度,更加珍惜雙耳所能聽到的每一個聲響。
“老板,怎么辦丫?今天沒有生意啊……”虞琛狀似擔憂的慢慢說著,整個人卻是笑臉洋洋。
不過幾秒中,果然從里屋出來一位身形略微高大的男子,中等年紀,頭發半落,看起來大約四十左右的樣子。不過后面卻還跟著一位女子,女子顫悠悠的扶著拐杖看起來應該也是盲人,年紀與男子不差幾分,但是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想來便是老板娘了。
這家店的老板叫做胡安,至于老板娘,虞琛是不知道姓名的,平時只叫做紅姐。兩個人待自己都如同自己孩子一般。
胡安見狀,也舒暢笑著得意洋洋的虞琛,“沒有生意不是更好了,多樂的清閑!”
紅姐也是贊同,這種靜悄悄的時刻在炎熱的夏季可以降溫,讓整個人都倍感清涼。所以,三人都愜意的欣賞著這個常人眼中毒辣的夏季下午。
不料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過只是講幾句話這點時間而已,竟然就不知從哪里冒出了兩個陌生的男子,大步邁入。
第一章別有動機的相遇
前面一個男子徑直大步流星就跳進了門檻,而后面一個似乎不明白情況,進了門又退出去一步看清門外的招牌以后,猶豫幾分方皺著眉頭進入。看起來兩個人似乎都不是本地居民。
虞琛聽到門口有腳步的聲響,卻是不熟悉的腳步聲,但是聲音卻比一般的女子沉重,估摸著應該是男子的腳步,便熱情招呼起來,“先生您幾位?需要什么按摩項目?”轉身又摸到抽屜里的項目單,拿至身前,將其微微傾向聲音的方向,繼續介紹,“先生,這里有詳細的價目表,您可以先看一下再決定需要什么,另外如果有不懂的需要解釋的地方,隨時問我。”
虞琛看不到的是,走在前面的男子油頭粉面,長的不錯,笑容卻有些猥瑣。而后面那一位,身材筆挺得堪比御用模特,只是一件普通的淺灰色襯衫,也被他襯托的如同新發布的巴黎時尚新裝一般,整個人走起路來,風度翩翩自有一股王者之氣。再看他的面貌,密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幽黑銳利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盡旁人所有的心思一般;高大的鼻梁襯托的英俊的臉立體橫生,薄唇印的麥色面部皮膚如同雕刻一般的美勝。
一個風流,一個成熟。
前面的那位男子見著虞琛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直接樂顛顛的便接過價目單,逐項的研究起來。而后面的男子似乎沒有興趣,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坐下休息。
胡安無奈又可樂的搖著半光著的頭,順手摟過自己的妻子。
這個丫頭,說好了來人先由他招呼的,可是每次都自己先迎了上去,太勤快叫他這個做老板都不好意思了。不過似乎,自從她來以后,店里的生意是真的好了許多。就是……就是有點苦了她了,老是要提防著一些顧客對她的不規矩。這樣一個單身無家的小女孩,一個人在這里還真是十分的不容易啊。
“那就來個全身推油好了!”第一個男子甩下菜單,伸開胳膊調笑道,“這幾天我可真是累壞了。程揚,哥們也一起來個?”
程揚只是不滿的橫皺著眉,低低聲音傳到張振耳簾,也傳到虞琛的耳際,“不用麻煩了,我在旁邊看著你就可以。”
這種地方,他程揚不想沾上邊。剛剛只是張振硬耍著賴,自己才后知后覺跟著進來的,若是提前知道,他可不愿意進這種不倫不類的場所。
張振聽完不滿足的哀嘆一聲,要是程揚在場看著自己被推油,今天自己怎么還能趁機抹油啊。這次跟著他出差來這邊兩個星期,整整兩個星期啊,結果工地上全是男人。好不容易找著個按摩店想伺機享受一番,至少也趁機揩個油舒爽一下憋屈的男人欲~望。這下被他一攪和,自己還不乖乖的只能做個單純的按摩?
虞琛一聽說話的口氣便能感覺出這兩個講話人的性格,畢竟在這店里也做了三年,各種各樣什么嘴臉什么心思的客人自己沒見過?這前一個男人明明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太子,后一個只怕是個千年老妖,做什么事都沉在心里的幕后黑手。
不過,這個男子的聲音,真是好聽,仿佛夏天的一灣清泉,讓她渾身舒爽涼快。虞琛覺得,僅僅憑剛剛他說的一句話,自己便能一輩子都記住這個清涼的聲線。
只是這“全身推油”,是虞琛自己最不喜歡做的項目之一。因為進行推油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經常要跟客人的重點部位不小心接觸,自己看不到倒是不擔心也沒法介意。但是就是有那么些個滑頭猥瑣的客人,總是會趁機就調戲幾句。
膽子小點的,只是開個黃色玩笑而已,自己也只當做聽不到一笑而過,若是碰上個膽大的,有時甚至能動起手來,自己只好恰當就換個方位提醒,實在不行仍然解決不了的最后,就只能請老板出面解決請人家出去了。
虞琛在心里默默猜測掂量著,
這一次,遇上的不知是哪一類調皮的滑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什么人拆什么招。
這是虞琛對客戶的一貫用法,靈活自如。
虞琛在前領著他倆就進了去按摩的里屋,老板娘今天應該是生理期,肯定不舒服不能多運動,這種活自然還是交給自己做。
畢竟已經在這里待了三年,虞琛自然把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摸得清清楚楚,哪個方向放著凳子,哪個角落里丟著一本雜志,甚至于那面墻上掛了幾條毛巾,她也能絲毫不差的指出。所以自然,即便不用扶著任何的東西試探著走路,虞琛也可以毫無阻礙的在店里自由行走,宛若一個正常的有視力的人一般。
兩個男子跟著她進去,靜坐著等著按摩師準備妥當進來,卻見著領她們進來的虞琛不但沒走,反而開始張羅著鋪起床單來,頓時腦中各自浮想聯翩。
張振想著,難道今個真叫歪打正著找著個可以消遣的紅燈小姐區?那今天可算是有機會舒坦一下啦,老天你真是待我不薄啊哈哈,隨便一走都能找到這種及時的店鋪。
程揚表面不露聲色沒有絲毫的表情,心底卻是早已暗自鄙夷,這種按摩地方果然還是不干凈的。自己早就有所懷疑了,什么所謂的盲人按摩?無非就是個幌子,其實不過是做有色人肉交易的生意。這樣想著程揚便開始考慮,是不是趁著沒開始自己該找個借口將張振拖走?
“兩位先生好哦,我就是今天的盲人按摩師。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虞琛,虞姬的虞,何以琛……額,你們應該沒有聽過何以琛這個名字,是一部女生特別喜歡看的小說里的主人公。這樣介紹好了,琛就是深淺的深三點水旁換成提王旁。呵呵。”虞琛奔向介紹自己叫做何以琛,一般來這里的女顧客都知道那一本經典的《何以笙簫默》,所以介紹起來也簡單一些。
虞琛尋思的過程頓了一下,繼續每次按摩前的介紹,當然目的也是,為了給客人例行的忠告,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動什么歪心思。一般只要不是特地來找茬或是色到無可救藥的人,都會乖乖的遵守自己的約定。
“請要推油的那位先生躺到床上,脫掉衣服,”順手遞過浴巾,虞琛接著說下句“這個請先生遮蔽好重點部位。恩,還有另外一位先生,如果您想睡著休息一下,隔壁就有一間空房,不過您若是想看著,那……在我右手邊的墻角應該有個凳子,麻煩你坐過去。”
程揚怎么也沒料到,她之前走路這么自然隨和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盲人按摩師,霎時一愣,表情變得僵硬了許多。。
張振更是猛然驚住,剛剛看她鋪床單的樣子,還以為……還以為她是從事特殊行業的墮落婦女。原來她竟然是盲人按摩師?很是泄氣,張振不相信的悄悄伸過手去,不停的在虞琛眼前揮啊揮的,忽近忽遠,果然是沒有一絲反應的退縮,這才沮喪的相信,不滿意的接過浴巾。
原來自己今天的算盤又打歪了。唉……
推油即刻開始,虞琛先是將滑膩清涼的橄欖油逆著肌膚一小寸一小寸的推動著,時而用力時而輕緩,間或畫圈的揉膩著,惹的張振渾身電一般的觸動,尤其是虞琛這一雙滑嫩的素手,白皙細膩,幾乎完全看不出是經常干活的女子。
程揚十分見不慣這些場面,心里暗暗不爽。雖然眼前兩個人只是單純的一個服務一個被服務,絲毫沒有做出逾矩的事情,但面對著幾近裸體的張振,以及虞琛一個妙齡少女在陌生男子肌膚上就觸摸的一道一道的痕跡,還是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焦躁不安,甚至幾乎呆在這里,比外面沒有空調的地方更熱了起來。
程揚郁悶的起身,準備出去外面好好透氣,疏散一下。
只留了看不到光線的虞琛和被毛巾遮住眼睛的張振依然留在里面。——濕毛巾遮住臉是慣例,其實主要是,為了避免客人的尷尬。
虞琛滑嫩的手再次不經意推及張振胸前的黃豆大亮點時,張振有些躺不住了,心里躍躍欲試起來。
張振原本就是個滑頭的料,花心四起,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不過四年便換了七個女朋友,平均算起來每學期勉強一個,完全就是個花花公子浪蕩少年。走在街上都是見一個愛一個,見了新的美女舊的那位立馬扔邊上。
張振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也是在心里貫徹執行的一句話便是,放到嘴邊的香肉豈有不吃之理。
本著這個堅定的信仰,剛好礙事的程揚又走了出去,張振便偷偷移開眼睛上的遮蔽物,細細欣賞起站在身旁,此刻正對著他的臉只有不到兩寸距離的虞琛。
他剛進門就覺得虞琛這是個美女,接過現在細看起來更是漂亮萬分,賽若天仙啊。
張振不到五秒便得出鑒定的結論,虞琛似乎是他見到過的女生中最漂亮的一個。眼睛最大,也很有神采,只是可惜,為什么居然是盲女?
張振有些憐香惜玉般的嘆氣,若虞琛是個健全的女子,說不準自己真可以拐回去做女朋友。
不過可惜歸可惜,這個眼前的色自然是要劫的,就算劫不成,今天偷摸兩下過個癮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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