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云裳沒想到雨軒會這么輕易地就選擇了放棄，放棄了云裳，放棄了22年的感情。從此他將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這一刻，云裳大腦一片空白，像一個被冰凍了一般，不會思考，不會哭泣了。

　　云裳就這樣呆呆地立在那里，像傻了一般。

　　“云裳，你怎么了，云裳。”

　　小李抱住了云裳，云裳就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懷里。

　　少帥在茶館里已等小紅多時，看到小紅匆匆地走進了茶館，忙把小紅拉到了一張靠墻角的桌子前。他走到門口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小紅，才又返回身問道：“小紅，你姐怎么說？”

　　“等一下，讓我先喝了這被水。”

　　因為小紅走的太急，此時她口干舌燥的張不開嘴，她什么也顧不得了，端起桌子上茶杯，一口氣把茶水喝干。

　　然后才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少帥說：“這是姐姐給你信，你快看吧，有什么話趕緊留下，我是偷著跑出來的，得盡早回去，免得媽媽發現了。”

　　“恩。”

　　少帥沒多說什么，他趕緊展開了那信看了起來：

　　少帥，見信如見面，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跟你說，但時間緊迫，我只能挑要緊的跟你說。你叫我說服秦媽媽我一定會去做的。如果我沒說服成功，我們就逃跑。時間與方法你定，我一切聽你的安排。但我不想因為我而毀了的錦繡前程，你要慎重。不管你是怎樣決定的，我都不會怪你，你已經為海珊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叫你再付出了。沁香親筆。

　　雖然字不多，但字里行間透著沁香對少帥的關心，透著沁香的寬宏和體貼。

　　“不管你是怎樣決定的，我都不會怪你。”

　　這幾個字讓少帥的心里無比的感動，更讓少帥堅信，她就是自己那善解人意的海珊。

　　少帥明白沁香的意思。于是他掏出筆和紙，“刷刷”地在紙上寫道：

　　沁香，我的愛人，讓你受委屈了。我多么希望我能變成一只小鳥飛到你那里去，帶著你一起遠走高飛。沁香，我了解魏國中，他看好的女人是會想方設法弄到手的，所以你一定要趕緊去找秦媽媽，看有沒有讓我贖你的可能，如果沒有，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另外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早就不想在部隊里干了，中國人殺中國人那是造孽，我不想自己罪孽深重。就是沒有你的出現，我也會毅然決然地離開的。少帥親筆。

　　少帥把信裝在了信封里，遞給了小紅說：小紅，你回去告訴你姐，讓她盡早找媽媽商談，有什么結果快告訴我。我會在后天下午的這個時候來這里等你的信。

　　說完從兜里掏出十塊錢遞給了小紅說：“小紅，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小紅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她連忙擺手說：“武爺，我幫沁香姐姐可不是為了這個，你就不要寒磣我了。”

　　說完轉頭就往外走，把少帥給撇在那里。少帥追到了大門口，發現小紅已跑出去老遠。少帥沒在去追小紅，他向著夕陽落下去的地方走去。

　　這時太陽已近地平線，就在它將要墜下去的一瞬間，它釋放出所有的能量，于是，西邊的半拉天變成了赤紅色，在赤紅色的外圍，有似粉紅色綢緞一般的彩云像大幕一樣懸掛在空中。也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說的就是如此這般的境界吧！然后青黑的暮色像涓涓溪水一般侵入大地，墨色緩慢升高，殘陽留下的光暈像霧氣一樣升騰開來。

　　小紅把少帥的說給了沁香聽，沁香立刻下樓去找秦媽媽。

　　秦媽媽見沁香下樓來找自己，趕忙問沁香什么事。沁香說：“媽媽，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

　　秦媽媽笑著問。

　　沁香說：“我想問一下，為什么媽媽不讓武爺來瀟湘館見我？”

　　“這個嗎？”

　　秦媽媽沉思了一下，她不想隱瞞沁香就說：“是這么回事，那個魏爺對你有意，他要贖你，就等著你點頭哪！”

　　“這跟武爺來看我沒有直接的關系吧？”

　　沁香看著秦媽媽的眼睛說。

　　秦媽媽說：“沁香，那魏爺把你包下了，不讓你見其他人。”

　　“什么？是他不讓我見其他人，他有什么權利這樣做？”

　　沁香問秦媽媽。

　　秦媽媽說：“沁香啊！你不知道，這個魏爺可不是好惹得，他有槍啊！那天我本來是不像答應的，可他就把槍亮了出來，那家伙誰不害怕啊！”

　　“有槍也不能隨便殺人吧？”沁香在心里想，但她沒有說出口。她說：“這么說你答應他的要求了唄？”

　　“這……”秦媽媽想了想說：“媽媽也是不得已的。”

　　沁香明白了少帥不能來見自己的原因，知道秦媽媽既然答應了魏國中，就不可能再讓少帥來贖自己，她怕魏國中手里的槍。

　　可是不管怎樣自己還是要試一試，看有沒有讓少帥來贖自己的可能。如果可行的話，就不用冒風險逃跑了。

　　她對媽媽說：“媽媽，這些年來，你一直對我像女兒一樣，你的大恩大德沁香我永世難忘。今天沁香求媽媽最后一件事，望媽媽能答應我。”

　　說著沁香給秦媽媽跪了下來。

　　秦媽媽趕緊去扶沁香說：“沁香你這是干嗎？有話好說，快起來吧。”

　　沁香說：“媽媽不答應，沁香就不起。”

　　秦媽媽說：“你得說什么事啊！你不說是什么事，讓我怎么答應你。”

　　沁香說：“好，我請求媽媽讓武爺來贖我。”

　　“武爺，哪個武爺？”秦媽媽故作糊涂地說。

　　沁香知道秦媽媽是在裝糊涂，可她還是要向秦媽媽說明：“就是和魏爺常一起來的那個武爺。”

　　“哦！是他啊。”

　　秦媽媽說：“沁香啊，不是媽媽不同意，這做生意要講信譽，我都答應魏爺了，怎么能反悔呢？再說了，就是買菜也得有個前來后到的吧。我可沒本事給一女找兩個婆家，要是我答應了你，那魏爺跟我要人我拿說明給他，沁香你也得魏我考慮考慮吧。”

　　秦媽媽的話說的不卑不亢，使人無法挑剔。

　　可是沁香人不死心，她要告訴媽媽自己的意思，于是沁香說：“我不同意跟姓魏的走。”

　　“呵呵，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秦媽媽不悅地說，臉上已沒有了先前的笑容。

　　沁香不想跟秦媽媽鬧僵，她決定選擇少帥說的第二個方案，和少帥一起逃跑。于是她站起身來說：“媽媽，你容我再想一想。”

　　聽了沁香的話，秦媽媽立即又笑了說：“唉！這就對了。媽媽不會坑你的，這姓魏的有錢有勢，你跟了他就擎等著享福吧。”

　　沁香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她告辭了秦媽媽，上了樓來。這時沁香已拿定了主意，她決定讓小紅轉告少帥，自己和他一起逃走。

　　沁香把柜子的東西都找出來，衣服、胭脂、首飾。這些東西沁香決定留給小紅，自己走了，這些東西是帶不走的。

　　沁香給少帥寫了一封長信，告訴少帥不能進瀟湘館的原因，又告訴少帥魏國中曾經欲調戲自己，是自己砸碎了玻璃才使魏國中住手。她告訴少帥，要和他一起逃出去，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寫完這封信的時候已是深夜，沁香期待著時間老人加快步伐，讓后天快點到來。

　　第二天，雨軒和云裳辦理了離婚手續，雨軒沒有回家，他把那個家給了云裳。

　　雨軒簡單地跟老戴說明了情況，老戴非常吃驚，從來沒聽雨軒說和他的愛人又什么矛盾，為什么會突然間就離婚了呢？老戴不便多問，就安慰了雨軒一會而，吩咐人給他騰出了一個單間。白天這里是雨軒辦公的地方，晚上這里就是雨軒的棲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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