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她頓了頓又說：“少帥，我實話跟你說，在我的家鄉，有一個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他就是我的天明哥。就在我被你父親騙來的前幾個月，他出遠洋去了。他只所以離開我，離開他多病的娘，是因為他要賺錢娶我過門。”

　　“哦？”

　　聽了海珊的話，少帥的心里很驚訝，沒想到在海珊的身上，還有另一個故事，他說：“海珊，如果不介意，你能說說嗎？”

　　海珊凝望著少帥，看不出少帥的臉上有半點的不悅，海珊試探地問：“少帥，你真想聽嗎？”

　　少帥點了點頭，溫和地說：“海珊，不管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都不會改變我愛你。”

　　少帥的話深深地感動了海珊，她神情地望著少帥，向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世。

　　一只蝴蝶飛來，一下子就闖到了一張蛛網的中央。它被粘的動彈不得。突然又飛來了一只大的藍花蝴蝶，它圍著蛛網哀明片刻，突然就一頭撞向了蛛網，頓時蛛網被撞的粉碎。先前的那只蝴蝶和這只蝴蝶糾纏在了一起。它們撲棱這翅膀，竟奇跡般地掙脫了蛛網的纏繞。它們歡快地翩翩起舞，繼而在空中起伏交委。做到忘情處，就摟抱在一起的只墜大地。

　　這是怎樣的生命奇跡啊！

　　海珊的話語劃開記憶的長河全部傾倒給了少帥。少帥默默地整理著，存進了自己的記憶庫。

　　“聽了我的故事，你還愛我嗎？少帥。”

　　海珊說。

　　“愛，不管你曾經愛過誰或被誰所愛著，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愛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愛。但我不會強求你任何事情。我會把這愛埋在我的心底，直到永遠。”

　　少帥說。

　　“少帥。”

　　海珊感動地叫了一聲，倒在了少帥的懷里。

　　“海珊。”

　　少帥叫了一聲，樓住了海珊。兩人就像蠟像一樣，定格在了這一瞬間。螞蟻搬家了，蛇過道了。天邊想起了隆隆地悶雷聲。少帥說：“海珊，好下雨了，咱們回吧。”

　　“嗯。”

　　海珊答應著。

　　回到家的時候張媽已經做好了飯，大家都圍坐在飯桌旁。看著飯菜，海珊突然有了食欲。

　　少帥看到海珊吃得很香的樣子，忍不住地笑了。張媽也笑了說：“看來人就得出去溜達溜達，這一溜達就能吃飯了，早知道應該早一點出去溜達。”

　　海珊和少帥相視一笑。

　　雷聲比先前更響了。張媽說：“看來今天晚上又會是一場暴雨。”

　　武老爺就像雷公一樣敲響了那扇紅木門。敲門聲和雷聲混為一體，屋里吃飯的人并沒有聽到敲門聲，氣的武得有使勁地敲。張媽、少帥、海珊都停止了吃飯，側耳聆聽，他們聽到夾雜在雷聲中的敲門聲。

　　少帥說：“這不是雷聲，是誰在敲門？”

　　張媽趕忙放下手中的飯碗說：“一定是老爺回來了。”

　　說著就起身向外跑去。海珊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下。

　　少帥趕緊站了起來，扶住了海珊的肩膀，他說：“海珊，不要怕，有我在。”

　　張媽跑到大門前，問道：“誰啊？是老爺您嗎？”

　　門外響起了武老爺的聲音：“嗯，是我。還不快開門。”

　　張媽一聽果然是武得有，嚇得張媽趕忙拉開了門閂說：“老爺，您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

　　武老爺虎著臉，訓斥張媽說：“怎么這么長時間才來開門啊？”

　　張媽忙賠笑道：“哎喲！老爺，這不是外面打雷嗎？俺還以為是雷聲呢，哪想到是老爺您回來了呢？對不起了。”

　　武老爺邊向里走邊問：“太太還好吧？”

　　跟在武得有身后的張媽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她問：“太太？”

　　話一出口，張媽才知道武老爺問的是海珊，忙說：“好、還好。”

　　武得有推開了房門，他看到海珊坐在飯桌旁邊，少帥竟站在她的后面。武得有有些吃驚，他問：“少帥，今天怎么有時間回來了？”

　　少帥和海珊拉開了點距離，他不想一下子惹惱了父親，他說：“最近學業不太忙，所以就回來了。”

　　武得有把帽子摘下來，遞給了張媽，坐在了海珊，對少帥說：“現在外面的局勢很亂，沒事別到處亂跑，免得出事。”

　　海珊不敢抬頭，更不愿意抬頭，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武得有看了一眼海珊，對少帥說：“少帥，我走得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她是我剛娶回來老婆，是你小媽。過兩天我就要和她完婚。”

　　聽了父親的話，少帥仿佛吞進了一只蒼蠅，心里一陣惡心。海珊抬起頭，絕望地看著少帥。少帥壯了壯膽說：“爹，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嗎？”

　　聽了少帥的話，武得有以為少帥是跟自己商量自己的婚事，就說：“什么事？你說。”

　　少帥咳嗽了一下說：“爹，你和海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海珊不想跟你，你能放過她嗎？”

　　“什么？”

　　一聽這話，武得有把手中的筷子“啪”地一聲摔在了飯桌上，他沒想到少帥跟自己商量的是這樣的事。他瞪著雙眼說：“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嫁給我，再說了，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嫁給我嫁給誰？”

　　“爹，你就別固執了，你知道嗎？海珊她已經死過一回了，你不要再逼她了。”

　　少帥說。武得有見少帥這么說，把臉轉向海珊，手仍指著少帥問海珊說：“他說的是真的，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少帥的話給了海珊力量，她勇敢地抬起頭說：“是，如果你再逼我，我還死。”

　　聽了海珊的話，武得有一下子抓住了海珊的手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跟了我，包你吃香喝辣，你有什么不滿足的。”

　　海珊掙脫著武得有的手，他覺得近在咫尺的武得有就是一個魔鬼。她說：“不，你放開我，我不要、不要。”

　　武得有死死攥住海珊，任憑她掙扎。少帥見了說：“爹，你放開海珊，你不要欺負他。”

　　少帥的話猶如火上澆油，他的眼睛頓時充了血，他雙眼紅紅地看著少帥，說：“少帥，你一口一個海珊地叫，海珊是你叫的嗎？她是我花錢買來的，你怎么這么少教。”

　　“不、俺不會和你結婚的，絕不會。”

　　海珊一邊掙扎著一邊說。張媽一見事情要鬧僵，趕忙說：“這是怎么說的，剛回來怎么就鬧上了，有話吃了飯再說，好嗎？”

　　張媽的話剛說完，武得有就說：“張媽，你還有臉說，我走的時候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看看他倆，簡直是串通一氣了，你老實告訴我，他倆到底怎么回事？”

　　見武得有鐵青的臉，嚇得張媽再不敢說話。武得有見張媽不吱聲，更加起疑，他惱羞成怒起來，他認定是海珊勾引了少帥，于是他使勁擰住了海珊的手脖子，頓時海珊感到手腕如斷裂般疼痛，她不由地“哎呦”了一聲。

　　少帥一見，禁不住一步跨到海珊跟前，抓住了武得有的手說：“爹，你放開海珊。”

　　武得有見少帥來掰自己的手，咆哮起來：“你，你給我滾開。”

　　“不，你放開海珊。”

　　少帥仍然掰著父親的手，武得有那肯放手，父子倆拉開了大鋸。終于少帥拉開了父親的手。他一下子把海珊拉了起來。

　　被激怒的武得有抬腳向海珊和少帥踢來，少帥一閃身，顧不得思想，拉著海珊就向外跑。早已嚇壞了的張媽拉了一下少帥說：“你們要干嗎？”

　　少帥甩開張媽的手，說：“海珊，快跑。”

　　武得有反應過來，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向少帥和海珊追來。但是，少帥和海珊已經跑到了院子里，當武得有追到院子里的時候，少帥和海珊已經跑出了大門，眼見追不上他們，武得有氣的一屁股坐在了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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