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重噯（1）

　　腳步很沉重，我一步步的走向手術(shù)室的方向…

　　“等下！”

　　“怎么？”我回頭，莫名凌幻兒叫我干嘛？

　　“有些事我不得不說，請你記住！”

　　“郁神殿！”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的刮在郁神殿的臉上。

　　沒錯！現(xiàn)在我就站在郁神殿的面前，他臉上的那一巴掌也是我狠狠的扇過去的！

　　郁神殿你這個大壞蛋，大壞蛋！

　　為什么要做這么可惡的事情啊！

　　“你干嘛啊？”郁神殿很吃驚。但是喚作是一起不僅僅是吃驚，更加的會是憤怒，瞪著我，吼我，然后狠狠的抓住我的手腕，問個明白。

　　可是現(xiàn)在呢？

　　只有震驚，沒有憤怒。

　　他甚至是任由我這一巴掌，是不是代表他心虛了呢？

　　“郁神殿，你是偽君子啊！”我憤怒大喊。

　　“倩倩，你怎么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偽君子？”郁神殿淡淡反問我。

　　他冷笑的看著我，眼里的凄涼卻讓我心里咯吱的生疼。可是又想起剛才凌幻兒所說的，我抬起頭來，冷絕的看著他。

　　“是的！”堅定的口氣。

　　但是明明那么堅定的口氣，我的心里卻如同滴血般疼痛。

　　“哼。哈哈。好！很好！”郁神殿大笑著。

　　他的眼神依舊沒有離開我，直直的看著我，凄涼的看著我，悲哀的看著我…

　　“你們不要在無聊了好不好！”君影憤怒的喊聲打斷了我和郁神殿的對看。

　　我們，甚至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一直沉默的君影身上。

　　“他現(xiàn)在在里面，不管怎樣能不能等他平安以后啊？”君影看著我們，眼角的淚珠一滴滴的往外冒。

　　她喜歡凌蜇修。

　　她喜歡的人是凌蜇修。

　　“晃蕩。”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了的時候，手術(shù)燈滅了，門開了，醫(yī)生出來。

　　“醫(yī)生我哥哥怎樣了？”凌幻兒第一個沖到醫(yī)生的面前。

　　“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期了，但是因為腦部被重力所壓，所以能不能醒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醫(yī)生面無表情的宣誓著病情。

　　“你是說我哥哥會成為植物人？腦死？”凌幻兒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其實沒有腦死這么嚴(yán)重。一切都要看他的造化，也許他明天就能醒來，也許一個禮拜以后，也許一個月…更或者一輩子！”

　　“酷師傅，你說干嘛人活著那么累啊！”

　　變向的荷爾蒙酒吧里，我坐在吧臺上，問著酷師傅問題。

　　凌蜇修從手術(shù)室里被推出來，我看了他一眼之后就離開了。他說他不想看到我，他說如果他活著那么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最不希望的就是我。

　　那我就不看，不想了。

　　凌蜇修，這輩子我注定欠你的。

　　“人啊！如果活著哪個不累的”酷師傅調(diào)著酒，悠閑的回答我。

　　“酷師傅，我想喝酒！”

　　好像好像喝酒，看著那水晶的冰藍(lán)液體，突然有一種一口灌到胃里的沖動。

　　不知道醉后會是什么樣子？

　　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想不到了，或者說什么都可以忘記了！

　　“酷師傅，這杯我要了！”我一把搶過酷師傅剛剛調(diào)好的酒，不等酷師傅阻止，一口就灌了下去。

　　一下之間，一股難受的感覺沖向鼻尖。頭腦頓時發(fā)脹起來。

　　“好暈。”我搖著頭，暈忽忽的。

　　“你個死丫頭，上次喝了一次還不怕啊！”酷師傅責(zé)備的敲著我的頭。

　　“可是我好煩啊！”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個笨蛋！”

　　酷師傅一臉疼惜的敲打我的頭。

　　這一瞬間真的很溫暖，很溫暖。

　　很喜歡和酷師傅呆一起，就感覺自己被寵愛，被疼愛，被呵護(hù)，被存在的感覺。不像他……

　　“我還要酒！”搖搖頭，不讓自己想亂七八糟不該想的！

　　“不許！你忘記上次的教訓(xùn)了！”酷師傅阻止我。

　　但是還是沒阻止住，就因為我一句話“后果怎樣，起碼這一秒舒服了！”

　　無聲的，我一連喝了好幾杯酒。

　　可是卻沒有那句“一醉解千愁”反而愁更愁！

　　不自覺的，我也分不清我喝的是酒，還是自己的眼淚。

　　“夠了！”一聲厲喝，我眼前的酒吧就被拿開了。

　　我抬頭，雖然眼睛模模糊糊的，但是我可以分辨得出，站在我旁邊的人是，莫隱寒！

　　“你來這里干嘛？”我不滿的看著他，很不滿！

　　“帶你回家”他依舊冷冷的不多說任何的話語，用力的拽著我的手腕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

　　“你放開我啊！”我用力的拽掉被他抓的手腕，心里不滿急了。

　　憑什么！憑什么！

　　我憑什么要跟他走？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爽，我想喝酒，我想把自己喝醉，難道這個也不可以么？

　　哼。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容不下我！

　　這不行，那不可以！這樣也錯，那樣也錯！

　　“我要干嘛是我的事，要你管啊！”我生氣的對他吼著。

　　“跟我回家！”他沒有理會我的憤怒，依舊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我說。

　　“我告訴你……唔。”我睜大眼睛。

　　心跳幾乎停止了，看著離得我很近很近的睫毛，那濃黑的睫毛顫抖顫抖的。

　　我不敢相信，要不是嘴唇出一直傳來溫潤的感覺。

　　打死我也不會承認(rèn)，莫隱寒居然居然。吻我了？

　　“啊。你變態(tài)啊！”腦袋雖然亂七八糟的，處于本能，我用力的推開他，甚至是一巴掌不客氣的朝他扇去。

　　“跟我回家！”他依舊冷冷的說著。

　　似乎剛才的事情根本沒發(fā)生一樣。

　　靠！老娘的吻就那么不值錢啊？

　　“我不回家啊！”我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到底還要想我怎么辦，怎么樣啊！

　　“喂。”我看著莫隱寒，“為了不繼承財產(chǎn)去追一個不喜歡的人，不累么？”

　　“我沒有必要浪費我的時間”莫隱寒簡單直接。

　　浪費他的時間？他的意思是…

　　“沒人能約束我！”

　　“喜歡我才追我？”我挑眉問道。

　　他沉默，但是卻點頭了。

　　哼。

　　禹倩啊禹倩！

　　其實你也挺幸福的不是？

　　你喜歡郁神殿，郁神殿雖然不要你。但是你看，有莫隱徹默默喜歡你，有莫隱寒喜歡你，甚至都有凌蜇修為了你放棄生命。

　　看，人生多精彩啊！

　　我冷笑，冷眼的看著自己的人生。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走來。

　　“好！我做你女朋友！”

　　“你醉了！”莫隱寒當(dāng)機立斷的抓起我的手腕。他抓的很用力，很用力！

　　仿佛要讓我清醒起來。

　　但是，我不要清醒，不想清醒。最好一輩子都迷迷糊糊的。

　　“我沒醉，我是說真的！”

　　“你不要后悔”他越抓越用力，越抓我越疼。

　　我會后悔么？

　　“給你三分鐘時間。想清楚，一旦被我抓住的手，我死也不會放開。”

　　莫隱寒一字一句的說，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的同時，我的身體也在顫抖。

　　算了吧。

　　我這人，有人疼愛就該幸福，就該知足了。

　　都害的人家昏迷進(jìn)醫(yī)院，都害的人生死不明甚至還要變成植物人。

　　這樣的人，能怎樣呢？

　　“就這樣！”我肯定的說著，主動的吻上的莫隱寒的唇…

　　就這樣把，一切都消停。

　　莫隱寒會帶我離開這里，會讓我忘記郁神殿，甚至讓我忘記所有的種種……

　　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做到。

　　神，再見吧。

　　“姓莫的，你有沒有那么噯，那么的噯一個人呢？”

　　回家的路上，莫隱寒背著我，而我卻一直念著關(guān)于郁神殿的回憶……

　　也許，就讓這一次把心里想說的，未說的全部都說清楚。

　　清清楚楚了單，自己也會解脫，不是？

　　“凌幻兒其實告訴我說，郁神殿知道那個第一殺手會在摩天輪里動手腳，知道如果進(jìn)入那個摩天輪，一定有個人受傷。都是郁神殿害他躺在醫(yī)院里，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我打了郁神殿一巴掌。”

　　那一巴掌我不知道用什么力氣打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現(xiàn)在要怎樣？

　　“可是相信他，相信郁神殿啊！我相信他不是這種人。”我激動的在莫隱寒的耳邊吼著。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只是一直背著我，沉默的聽著我說……

　　“你知道嗎？今天溫寒霈告訴我，你知道為什么郁神殿要對君影負(fù)責(zé)嗎？你知道那個傳說第一殺手一，為什么三番兩次的要槍殺我？”

　　“因為郁神殿的爸爸當(dāng)年開車撞死了君影的父母。因為君影的父母為了保護(hù)君影，把還是嬰兒的君影護(hù)在身體下。可是…君影也因為這樣失去了走路的機會。她這輩子，都沒有站起來過…”

　　“看。這孽是不是造的很深？”

　　我冷笑的問著，如果不是溫寒霈告訴我這些，我又怎能知道？

　　到底愛情是什么？

　　當(dāng)年的意外，可以毀掉我和郁神殿的愛情。因為意外，郁神殿甘愿把我弄得遍體鱗傷。

　　就因為那個意外，所有人都痛不欲生！

　　“我放棄了。莫隱寒我真的放棄了。”

　　“凌蜇修躺在醫(yī)院里，他不讓我等他醒來，他醒來之后更加的不要看見我。”

　　“莫隱寒，我的人生為什么這么悲哀？”

　　“其實我只要離開郁神殿，一就會罷手。一已經(jīng)知道君影還活著，他做那么多事情，只是要郁神殿全心全意的去呵護(hù)君影。”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離開郁神殿。只要我把對他的感情收起來，只要我不愛郁神殿。”

　　“只要我不愛郁神殿…”

　　凌蜇修就不會有事，他就不會有事。

　　“你懂么？你懂么？”

　　“多么希望，我可以忘記所有，所有…”

　　“我不要噯上郁神殿，更不要遇見他…”

　　“多么希望，人生可以回頭，人生可以重來。我可以…不認(rèn)識郁神殿。”

　　“莫隱寒，你聽見了么？”

　　“如果我可以重生，我一定選擇噯你。”

　　“一定選擇噯你。莫隱寒”

　　一年后，莫斯科。

　　雪花紛飛，白雪皚皚，寧靜的郊外…

　　一個女孩，興奮的跑在雪地上。

　　靴子在地上‘咯吱咯吱’的響著，如瀑的卷發(fā)隨風(fēng)的飄揚著。精致的臉蛋洋溢著純真滿足的笑容，嘴里一聲聲的喊著。

　　“寒，寒，寒，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她奔跑著，眼前的一棟別墅前，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少年面露溫柔的等待著她奔跑過來…

　　“寒，我考上了！”她大叫著，全都是興奮滿滿的滿足。

　　奔跑到了少年的懷里，吸允著少年身上淡淡的櫻花味。

　　“寒，我考上了噢。你要獎勵我！”她單純的展露笑臉，她單純的只為他而笑。

　　“什么愿望？”莫隱寒放開她。

　　深情的眼里都是可以掐出來的溫柔，看著眼前的人，好似要把全世界的寵愛都獨給他一人。

　　“呃。”禹倩俏皮的食指放在下巴上，努力思考著。

　　“只有三分鐘…”

　　“誒。我，我，我…”他的一句話一下子讓禹倩說不出來。

　　他怎么還是改不掉這個壞習(xí)慣。

　　“兩分鐘…”

　　“你很壞誒！”禹倩撒嬌的捶打他的胸口。

　　哎喲！這個事情要她怎么開口嘛！

　　“一分…”

　　“我要和你結(jié)婚！”

　　“什么？”

　　“呃。爺爺說，我考上了專業(yè)藝術(shù)學(xué)院就是大人了，大人不就可以結(jié)婚的嘛……”禹倩低著頭，越說越小聲，越說臉越紅…

　　她很想很想和他結(jié)婚的。

　　很想很想和他永遠(yuǎn)永遠(yuǎn)在一起。很想。

　　可是他都不開口，每次都是她說。搞的她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

　　“傻丫頭。”莫隱寒愣了很久，寵溺的摸著禹倩的頭把她抱入懷里。

　　倩倩，我可以這樣獨自的擁有你么？

　　現(xiàn)在的你畢竟這么美好，這么單純，這么的開心。

　　我可以一輩子都擁有你么？

　　我的倩倩……

　　醫(yī)院病房，心電圖有規(guī)律的滴答滴答的響著，可是躺在穿上的病人似乎慵懶到連睜開眼睛都費勁。

　　“你已經(jīng)睡了一年了，別睡了好么？”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醒來？

　　是因為她沒有在你身邊呼叫你？是因為你沒有聽見她的聲音？所以你…不肯醒來？不肯醒來看看一直守著你，期待你醒來的我？

　　我覺得你噯的悲哀，可是沒想到我噯的更悲哀。

　　君影看著凌蜇修沉睡的樣子，心里好似滴血一般。

　　她一直深愛他啊。

　　可他噯的人卻是失蹤了一年的人。

　　“吧嗒，吧嗒。”第幾次了？

　　看著這樣沉寂的容顏，眼淚這是第幾次落下來了。

　　“你醒來好不好，醒來啊。”君影情緒失控了起來。

　　搖晃著凌蜇修的身體，眼淚更是越掉越瘋狂，最后她干脆趴到在病床邊上，身體因為抽泣而起起伏伏的。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你就是不肯醒來？

　　她哭泣著，她宣泄著，她在心里不甘。

　　她不甘她是個殘廢，如果她不是殘廢那么她也會想禹倩那樣任由自己任性的，不顧一切的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如果她不是殘廢，那么她就算死，也會守著凌蜇修。

　　如果她不是殘廢，那么她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會噯他到底。

　　可是，她注定是殘廢。

　　明明那么喜歡他，明明看著他看著禹倩離開的背影那么神傷，卻一句話不說。

　　他躺在病床多久，她陪伴多久。

　　地老天荒，只要你醒來。

　　我不會顧忌的，讓自己瘋狂去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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