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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幻境


  第19章幻境

  飛舞幾乎可以確定她身陷夢魘,于是決定叫醒她。伸出手,她卻不敢再輕易觸碰她了,只好在她耳邊輕聲安慰:“不要害怕,那只是幻覺……”

  “娘親……娘親……救我……”小女孩仿佛沒有聽到,依舊抱緊了自己輕聲呢喃:“救我……不要離開我……”

  她恐懼的樣子讓飛舞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想要保護她的欲望,飛舞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小柔,不要害怕,那些只是幻覺……”

  小女孩輕輕抬起頭,木然地望著她。飛舞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和慕莎長的一模一樣的臉,但更加稚氣,這種稚氣讓她和飛舞也有了那么一兩分相似之處。她那嫩嫩的臉蛋上滿是交錯的淚痕和青紫的傷痕,這讓飛舞不由得大吃一驚。

  “娘親……”江水柔喃喃地念道,委屈又驚恐:“娘親……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難道她小時候曾被母親拋棄過?飛舞更加心疼起來,不由自主地溫柔地擁住她,就像抱著自己床頭的泰迪熊似的,親拍她的后背:“不會的……媽媽不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媽媽不會走的……”

  江水柔大大的眼睛突然涌入一絲希望的喜悅,變得晶亮起來,驚奇地問:“真的嗎?”

  “真的……”飛舞笑著安慰她:“不會有母親不要自己的孩子,媽媽把孩子生下來就會保護它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她雖然只是一位樸實的農村婦女,雖然飛舞一直感覺她更愛弟弟一些,但是每當飛舞因為白化病而被人欺負,被叫做怪物的時候,她都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她,會找到那些壞孩子家里,當著他父母的面為她討回公道……

  江水柔小小的身體在飛舞懷中乖巧無比,飛舞聽著她越來越平穩的呼吸,不由地剛要松一口氣,突然聽到懷里小小的人兒用這輩子她聽到過最冰冷的聲音冷笑:“你騙人——”

  飛舞赫然睜大了眼睛,身體已經完全僵硬,無法動彈,周圍的黑暗空間仿佛聚集到一起凝固了起來一樣要將她擠碎!

  “嗯……”她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也被卡住了一樣,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江水柔從她的懷里掙脫,站到了她面前,不再是剛剛那個只有8、9歲孩子的模樣,現在她看上去有14、5歲,雖然還是一張稚氣的娃娃臉,但已經略見少女嫵媚的豐腴,只是她的眼睛深不見底,如同漆黑的夜空,蘊藏著絕大的憤恨,像一個巨大的冰窟,散發出止不住的寒意……

  冥界

  以源最先出手,但老管家似乎更快地奔向飛舞所在的方向,眼明手快的Alex不得不閃身阻擋了那人行動的方向。

  老管家不動聲色地突然轉變了方向,拖起癱軟在地的巴斯特。

  搶在以源到達以前,離她最近的倪諾涵已經抱住地上的林飛舞。

  以源愣住了……

  “把我們家少爺放過來!”老管家威脅道。

  錯失良機的以源懊惱地低咒了一聲,很不合作地擋在倪諾涵前面:“如果我說‘不’呢?”

  老管家掐著巴斯特的手更緊了幾分:“我會擰斷他的脖子!”

  “不……不要亂來,不要亂來啊……”可憐的巴斯特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大喊,他可沒有信心以源不會亂來。

  “請便……”以源好整以暇地站直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反正他搞砸了一切,就算你放過了他,我也會殺了他,這樣倒省得我動手……”

  “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巴斯特老淚縱橫地大哭起來:“枉我一直對你那么好,哪次你有難還不是我幫你啊……”

  以源被他搞得頭疼欲裂,索性別過臉不再理睬。

  “我們可以放倪公子回去……”Alex一本正經地開口講到:“但是要請他放下手中的飛舞小姐。”

  老管家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倪諾涵,倪諾涵冷冷一笑:“不把這個女人帶走我是不會回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昏睡在地上的飛舞身上,她微微皺著眉,好像身處叫人不安的夢境。

  ……

  飛舞被凝固的黑暗空間緊緊禁錮,無法動彈,她面前站著年僅14、5歲模樣,本已灰飛煙滅的江水柔。

  “你騙人……娘親已經死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她靠近她,帶著邪惡冰冷的神情:“你還在做夢嗎?不想看看現實嗎……”

  話未說完飛舞就突然跌了下去,江水柔的記憶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重現:只有5歲的她躲在床底,嚇得縮成一團,聽著上面娘親的尖叫混合著一個老男人****的奸笑,雖然她不懂得發生了什么,但娘親那凄厲的慘叫讓她的身體巨幅地抖動起來。

  被扔出山莊后,莊主夫人似乎還不解氣,又不顧眾人的阻攔沖出來連刮了娘親好幾巴掌:“去死吧,你這個騷狐貍……”

  娘親帶著她沿街乞討,蓬頭垢面的她被莊里的下人認了出來,那些粗野的漢子一邊罵著粗話,一邊淫笑著將娘親拖進無人的破廟……對于他們,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嚴冬的山洞里,雖然鋪上了厚厚的稻草,但還是抵擋不住一陣陣寒風。小小江水柔凍得直哭,娘親溫柔地將她冰冷的小手小腳放進自己的心窩取暖。真的……好溫暖啊……小柔在著溫暖的慰藉下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起來,而當她再度被凍醒了的時候,發現,娘親也早已失去了溫度。無論她怎么呼喊也不會再醒過來了,她在娘親身邊呆了整整4天,才確定,娘親真的不會回來了……

  江水柔站在不遠處的山頭,看著左家莊燃起的熊熊大火,慢慢地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那一年,她只有14歲。

  在鄉野街頭流浪了好幾年的江水柔重新遇到了小時候的玩伴,她家的少爺——左臣昊。完全不知道內情的左臣昊成了一個9歲的孩子復仇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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