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云哮天一家人在密室團聚,自然是道不盡的歡欣。
“唉!若是紅雨現在也在這里就好了!”燕來突然感慨地說道,一想到了失蹤多日的大女兒,燕來不由長吁短嘆。
“娘,姐姐現在就在宮里。”云破月的話剛一說出口,立刻就后了悔。
“破月,這是真的嗎?快帶娘去看你姐姐。紅雨這孩子是怎么跑到宮里來的?”燕來聽說大女兒就在宮里,激動地當即拉著云破月的手,就要去找云紅雨。
云破月卻垂下頭,一動不動。
“破月,你不是說紅雨也在宮里嗎?怎么不帶娘去找她呢?難道你是騙娘的不成?”燕來焦急地催促道。
“娘,姐姐她……”云破月欲言又止。
“紅雨她到底怎么了?”燕來越發的焦慮不安了,就連云哮天也蹙緊了眉頭。
“姐姐她。她撞了頭,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云破月知道想瞞也是瞞不住了,只得帶著爹娘到‘婉柔宮’去看昏迷中的云紅雨。
不到一個時辰,燕來不僅見到了昏睡中的云破月,如今又看見了她昏迷不醒的大女兒云紅雨。只是這一次燕來的淚水,卻沒有喚醒云紅雨。躺在床上的云紅雨,仿佛是睡著了一般,她的輪廊仍然很美,可惜卻少了幾分顏色。
聽了云破月的講述后,盛怒之下的燕來,氣得要出去將東方云海碎尸萬段。云嘯天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將她攔了下來。
“燕來,那惡賊如今已被我殺,也算是替紅雨抱了仇。更何況紅雨如今只是昏迷,咱們也還有機會救治她。你就不要生這么大的氣了。”云哮天看見闊別多日的女兒昏迷不醒,心中雖焦急,卻還是理智地寬慰著燕來。
“皇上,你可真行啊!我的大女兒已經都嫁了人,你也要搶來做妃子,你怎么這么好色?你看看,你把我女兒都害成什么樣子啦?”一時氣憤不過的燕來,指著東方金烏的鼻子怒罵道。
“師娘,請你不要誤會。我和紅雨姑娘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東方金烏急忙把云紅雨進宮的前因后果,細枝末節全都給燕來講了一遍。
唉!也許這就是命吧!”燕來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社稷壇前,眾人正在傷感之際,一個小太監飛快地跑了出來大聲叫道:“皇上醒了,皇上醒了,香貴人也醒了。”
眾大臣驚喜不已!許抱樸聽說東方金烏醒了,不由大喜過望,與百官商議后,決定在‘金鸞殿’侍駕,請東方金烏重新親政。居心叵測的東方云海瞎辛苦地忙活一場,到最后卻還是為他侄兒做了嫁衣裳。
金鑾殿
眾大臣見東方金烏完好無損,都倍感欣慰。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您重登龍座,應當詔告天下,誅除叛黨,以正視聽。”許抱樸執笏進言。左臣相郭敬宗也隨聲附和道。
“許愛卿,你對朕和圣元王朝忠心耿耿,堪稱人臣典范。朕即刻升你為右臣相,為朕輔政。”東方金烏素來敬仰為人耿介的許抱樸,如今他終于正式親政了,當然要義無反顧的提撥他。
跟著,東方金烏又提撥了不少正直的大臣,卻左臣相郭敬宗回府養老,因為他這個人是個墻頭草,風一吹總是兩邊倒。
此刻,東方金烏終于有了君臨天下的感覺,他的心里最感激的,當然是義薄云天的云哮天和在他最落魄是依然陪在他身邊,給了他無限希望的云破月。東方金烏立即封云哮天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云破月擢升為貴妃。東方啟明救駕有功,被封為左賢王。眾大臣對這樣的封賞都許許點頭,均無異議。‘圣元王朝’經過這一次****,又回到了一個君明臣忠的清平局面。
病榻之中的皇后娘娘,聽說東方金烏終于親政了,流出了最后一行清淚:“皇上,我終于等到你君臨天下的一天了。”說完頭一歪,便咽了氣。她的嘴角卻始終都留著一絲笑意……
云破月聽說皇后病逝的消息,急忙跑過了過去。‘棲鳳宮’的的滿墻紫色,早已變成了一片縞素。皇后娘娘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頭,令人不忍卒讀。只有嘴角那一絲微笑,讓她看上去還挺安祥。如此善良柔弱的女人就這樣香消王殞。云破月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待云破月哭夠了,看見一臉戚容的東方金烏,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都是你!你知道嗎?都是你害死了她!”云破月憤怒地咆哮到。
東方金烏難過的深埋下他的頭……
當呂仙兒得知東方啟明帶著大軍殺了回來,東方金烏和云破月又雙雙復活,東方金烏還重掌朝綱,大賞云家。氣得她手腳冰冷,氣郁胸悶。
呂仙兒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她總是不如云破月的運氣好。她戰戰兢兢、處心積慮的,付出了這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臨到頭來,卻是竹藍打水一場空。而云破月成天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卻是應有盡有。呂仙兒不禁越想越氣。
她想叫宮女給她倒杯熱水,過了半天卻也沒人應允。呂仙兒又大叫了兩聲,卻還是沒人答應。原來,禧和殿的宮女們知道惡魔東方云海己死,呂仙兒勢必會被皇上嚴懲,她們都跑去揭發呂仙兒的種種劣跡。其中自是少不了些添油加醋,把呂仙兒說成是妖姬轉世一般可惡。
通天宮
東方金烏和云破月并排而坐,跪在下方的呂仙兒羞愧得不敢抬頭。‘通天宮’的一切東西,都讓呂仙兒感到扎眼,仿佛都是在嘲笑她。
懊悔之情像一條毒蛇,緊緊地纏住了呂仙兒的心。如果她再堅持一下,對東方金烏的感情,堅持一下自已的愛,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呂仙兒,你就出宮去吧。”東方金烏念及自己曾與她有過一夜纏綿,只是下令將把她驅逐出宮。
“皇上,不要啊!我懷了你的骨肉。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賀御醫,是他給我號的脈。”呂仙兒急得大叫起來。
“你說什么?是真的嗎?”東方金烏有些驚訝地問道。呂仙兒懷孕的消息,他可是半點兒也不知道。
“傳賀御醫來!”遲疑了片刻,東方金烏還是吩咐道。
“皇上,德貴人確實是在叛賊東方云海進官之前,就有了身孕。”賀御醫開口證明道。
一時間,東方金烏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已經年過三旬,卻至今還沒有一男半女,他本能的愿望,就是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骨肉。
可是眼前這個呂仙兒的口碑著實太差了,眾人對她都是恨之入骨。再加上東方金烏又擔心云破月也不會答應讓呂仙兒留在宮中。所以緊皺著眉頭,定不了主意。
“皇上,還是把德貴人留下吧。孩子總是無辜的。若是她為你生下了皇子,咱們‘圣元王朝’不久后繼有人了嗎?”云破月一想到東方金烏尚沒有后人,權衡了一下利弊后,平靜地說道。
“多謝香貴……香貴妃寬宏大量。”呂仙兒實在沒想到云破月會不計前嫌的寬恕了她。
這時,小果子卻拿著當時呂仙兒聯名誣陷云破月的簽名,遞了上來。云破月只瞄了一眼后,就對小果子說道:“拿出去燒了他吧!”小果子瞪了呂仙兒一眼,只得悻悻然退了出去。
一旁地呂仙兒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德貴人,你既然有了身孕,也算與皇上緣份不淺。希望你今后好自為之,不要想興風作浪,害人害己了。”云破月好言相勸道。
呂仙兒算是撿了一條命,趕緊唯唯諾諾地點頭稱謝而去。
“破月,沒想到你的胸襟和氣魄,絲毫不遜于須眉啊!”東方金烏一臉寵溺地說道。
“是嗎?那你愿意聽我一言?”云破月眨著眼睛,嬌聲問道。
“愿意、愿意。朕愿意唯你的馬首是瞻。”東方金烏也不乏幽默地調笑道。
“好!你的話可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絕不能反悔的喲!”云破月跳起來,一臉奸笑地說道。
東方金烏不知道云破月意欲為何,只覺得她像一只小鹿那般可愛,忍不住攔腰一把抱住小佳人,閉上眼,深嗅著她的馨香。喃喃地說道:“破月,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愿意去做。”
“那好吧!皇上,我要你把后宮里所有的妃嬪都放回家去。”云破月嬌笑著說道。
東方金烏不由大吃了一驚,他放開了云破月,仔細看著她的眼睛。云破月認真地點了點頭。東方金烏這才覺得云破月所說的竟不是玩笑話。
“破月,這后宮制度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怎么能改呢?”東方金烏為難地說道。
“皇上,你留她們在宮中,卻又不理她們,你不覺得這樣做害了她們一生嗎?與其這樣,不如放她們回家和父母團聚,還可以享受些天倫之樂。何樂而不為呢?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好的,咱們可以遵守,不好的,為什么就不能改呢?”云破月講出了她善良的規劃。
東方金烏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言不發。
“皇上,你是不是舍不得啊?”云破月笑吟吟地看著俊朗的東方金烏問道。
“不是舍不得,只是……”東方金烏躊躇地支唔著。
“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是吧?”云破月不由打趣道。
“罷了,破月,就聽你的吧。朕這就下詔,只要是愿意回家的,朕一律歡送。”東方金烏想到虞皇后華年早逝,也的確是可憐。終于下定了決心。
“皇上果然英明神武、深明大義。佩服、佩服!”云破月學著江湖人物的樣子,抱拳說道。更是顯得無比嬌俏可愛。
得到東方金烏地承諾,云破月高興地跑去‘平和殿’找黎瑛瑛,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剛走到‘疏桐宮’,迎面碰上了已經正式當上侍衛統領的風小刀。
此時,風小刀正帶著侍衛在各處巡視著,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他一看見云破月,趕緊笑著跑了過來。
“破月,恭喜你呀,都當上貴妃了。我見到干爹和大娘了。大娘還非要帶我回去不可,幸好干爹說男兒理當為國效力。”風小刀高興地說道。
“小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就沒想過安個家呢?”云破月觸景生情地問道。
“我不想成親了。我發過誓,這輩子只要能保護你就行了。”風小刀低頭說道。叫上侍衛轉身就走了。
云破月不由呆住了。她萬沒想到風小刀對她竟是這么的癡情,讓她心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為風小刀找一個可心的女子。
“是什么風把這么矜貴的貴妃,居然吹到我們這座冷宮門口來了。”云破月回頭一看,卻是一身樸素衣裳的王月影正提著水桶走了出來。
自從被東方云海關進‘疏桐宮’后,一日三餐粗菜淡飯,日常鎖事還要自己干。那些飄渺的衣裙,哪里還適合穿。比起當貴人時的優越條件,現在可算是判若云泥。
“惠貴人,你怎么在這兒?這些事也要你自己干嗎?”云破月吃驚地問道。太后壽誕那晚,云破月曾經親眼看見,王月影奮不顧生地撲向樹王給自己的爹抱仇,表現得很有血性。因此內心對她也是充滿了敬意。
王月影卻以為云破月是在奚落她,氣呼呼地說道:“誰叫我沒有攤上一個當大元帥的爹呢?如今就只有自己干活了。云破月,算你行,不過本小姐句是再落魄,也不會給你服軟的,你別想欺負我!”
云破月見她動了真氣,也不想再傷害她,只得匆匆地走了。她覺得王月影雖是一身官宦子弟的作派,可是內心卻并不奸惡。
其實王月影和太后關在一起,有時看見瘋瘋癲癲的太后邋里邋遢的實在難受,還是免不了要幫她一把。可是太后卻從來不讓王月影碰她的身子。這個時侯,她們這對奇特的組合,倒成了相濡以沫的人了。
待回到‘通天宮’后,云破月將王月影的處境,告訴了東方金烏。東方金烏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將她釋放出來。只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太后,打算擇日就要將太后處決,為自己的親娘報仇。
“皇上,如今太后己經得到抱應了,她瘋了,只是一堆行尸走肉,殺了她有什么用?還會讓你背上個弒母的惡名。”云破月好言相勸道。
“不殺她難平朕心頭之恨。”想起多年來。太后對自己的鉗制,東方金烏不由恨恨地說道。
“皇上,放過她吧!怨怨相報何時了。你可是皇止,萬民敬仰,怎么連這一點肚量都沒有呢?再說,若不是她的孫兒皓王爺救了我,我也早就死在樹王的手上了。”云破月不想讓東方金烏生活在仇恨之中,苦苦相說道。
東方金烏長嘆一聲,說道:“讓她滾出宮去,朕不想再見到她了。”
秋雨漸調,一連幾日淋淋漓漓。這一夜狂風大作,午夜過后,一彎新月終于突破了重圍,明晃晃地掛在夜幕上,自由地在云朵中穿行、游弋。
笫二天清早,天上所有的雨云都被吹得一干二凈。天空呈現出一種松鶴的灰色。即高且遠。令人視之心神一爽。
這天恰巧是虞皇后祭日。已經做了皇后的云破月,決定去‘皇澤禪院’替苦命的虞皇后為佛敬一柱香。
走在進山的石階上,云破月感慨萬千。和虞皇后一起來‘皇澤禪院’進香,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如今虞皇后卻已然作古,侍衛統領也換成了風小刀。
今天的香客依然很多,他們看著飄飄若仙的云破月,都忍不住嘖嘖稱贊起來。這與云破月初次登山的情景何其相似,而云破月的心里卻生出許多輪回的宿命感來。
富貴真的如過眼云煙嗎?為什么讓這么多人丟了性命?頭項飛過一隊南翔的大雁,云破月舉頭仰望,低頭時心中又唏噓不己。自由自在的飛不好嗎?為什么為了富貴名位,一定要做繭自縛呢?大雁南飛,不過是為了果腹,一個人要擁有多少才夠呢?
在方丈的禪房里,云破月又一次見到了慈眉善目的無嗔禪師,他的白眉似乎比以前更長了。
“阿彌托佛,皇后娘娘,老納已經恭候你多時了。”無嗔禪師單掌合什,笑著對云破月說道。
“無嗔禪師,真是神機妙算!我云破月算是服了你了。今日來寶剎,一來是替虞皇后娘娘為佛敬一柱香,二來是想求老禪師為我姐姐算一卦,看看她究竟能醒過來嗎?”云破月恭敬地問道。
無嗔禪師白眉一動,撫須一笑說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皇后娘娘,只管放心回去吧。明年****之年,會有個新科狀元郎成為你的姐夫的。”
云破月細想這一年的事情,今年春天的時候,在云破月的撮合下,逍遙王東方啟明娶了被封為郡主的黎瑛瑛。
其實,在吳郡看見嫻淑溫柔又美貌的的黎瑛瑛之后,東方啟明對她也是頗有好感。只是當時東方啟明一心想著的只有云破月。但是做為臣子和兄弟,他又不能與東方金烏爭奪云破月。
經過了一場戰爭的磨礪,已然成熟了許多的東方啟明,已經超越了自已情感的漩渦,能正視自己和云破月的半分情緣了。他明白唯有他幸福了,云破月才會安心。
而做惡多端的呂仙兒,在生下一個女兒后,難產而死,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最震撼的莫過于在宮外的太后臨死前,把貼在身上的一幅圖托人交給了東方金烏。東方金烏仔細一看,一向沉穩的他居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原來,這是一幅藏金圖。其實太后當年一直在裝瘋茍活,臨終前還是把‘圣元王朝’的金脈,交還給了東方金烏,算是答謝他的不殺之恩吧!
而風小刀貌似最近很麻煩,因為已然和云破月成為好朋友的王月影,不知怎么竟看上了憨厚老實的風小刀。
三五不十地以進宮看云破月為名,出現在風小刀面前,極盡挑逗之能,發誓要成為統領夫人,再加上云破月的旁巧側擊,這讓風小刀倍受困擾。看來,風小刀落入魔掌,也是指日可待了。
云破月摸著自己的小腹輕聲說道:“寶寶,大家都很幸福了,希望你也能平安!”
又是一年過去了,云破月在來年初夏的時候,平安的生下了東方金烏的第一個兒子,‘圣元王朝’從此以后有了太子。舉國上下一片歡騰。
值得一提的是,今科狀元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被風小刀救走后,不見了蹤影的龔雪吟。
在愛的召喚下,沉睡了近兩年多的云紅雨也終于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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