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用擔心，后來經過我的嚴密觀察，他不是！”顏惜月頓了頓：“但是他從來不交女朋友，更別說談婚論嫁了，你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嗎？我真的好擔心啊！不過，還好，遇到你了。”

　　“伯母，你以前沒替他找過女朋友嗎？”照這樣子看來，這肯定不是第一次。

　　“找過啊，我很努力！但是衡不喜歡啊，我也沒辦法。”顏惜月說得哀怨：“我也曾逼著他去過幾次，但他總是在和人家見第一次面后就再也不理人；反而是人家女孩子追著他跑，他也無動于衷。你是第一個他說‘沒意見’的女孩子喲！而且也是第一個他愿意主動帶回家的人哦！”

　　說到這里，顏惜月眼里閃著希望的光芒：“所以，衡他一定是喜歡你的！你一定要加油改變他！小雪，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伯、伯母，你會不會說得太嚴重了？”

　　“不會，一點都不會！”顏惜月加重了語氣：“小雪，拜托你了！也許你沒有發現，但他是我兒子，我了解他。他在面對你的時候會有不一樣的情緒出現，話也會稍微多點，還會有意無意的注意你、逗你。我相信，只要你陪在他身邊，他一定可以回復正常人該有的情緒的。”

　　“但……”她真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嗎？

　　“你一定沒問題的，小雪！”

　　不同于飯廳熱絡的氣氛，客廳則冷清得多。江天權和江衡各自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但江衡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衡。”江天權喚他：“你有什么事要告訴我嗎？”

　　“……”

　　“衡？”

　　“慕容凱。”

　　“慕容凱？哦，你是說他轉學的事嗎？”剛才慕容樹人還特地打電話來說不用麻煩了。

　　“嗯。”

　　“那件事明天跟賀翔說一聲就行了。”江天權不認為這種小事能讓他心不在焉：“其他的呢？”

　　“……”江衡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小雪。”

　　“小雪？”江天權看了眼餐廳方向：“你是擔心她不喜歡你還是擔心自己不喜歡她？”

　　“她。”

　　“喲！我兒子什么時候這么沒自信了？”說出去可是一大新聞哪！

　　“她的幸福。”

　　“呵呵，你能為她的幸福著想，就已經是愛上她了。”

　　“是嗎？”江衡依然迷惑著。

　　“自己體會吧！愛這個字啊……”江天權大有感慨地說。

　　“我們合適？”他再問。

　　“適合不適合不是我們說了算，是要靠你自己去體會的。”江天權依然講得高深莫測。

　　“……”江衡不再說話，認真地思考著江天權剛剛的話。

　　“來吃水果。”顏惜月和慕容雪各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來。

　　“不吃了。”江衡站了起來。

　　一看他要走，慕容雪趕緊去拿外套。

　　“慌什么，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今天就留下來也可以啊。”顏惜月不高興了。

　　“我還有事。”接過外套，江衡走向門口。

　　他哪會不知道老媽打的算盤，她是想生米煮成熟飯吧？也不知道她是在急什么，他才27歲，沒那么老吧？

　　車內的氣氛沉默著，江衡是在思考事情，且他本來就沒有和人聊天的習慣；而慕容雪則是因為不知該說什么而閉著嘴巴。

　　“你想嫁給我？”在一個路口轉彎后，江衡開口。

　　“呃？當、當然。”慕容雪回答得有點不知所措，不明白他怎么會忽然問這個。

　　“即使我不浪漫？”

　　“嗯。”這個她早有心理準備了。

　　“即使我很忙？”

　　“嗯。”這個她也想過了。

　　“即使我不愛你？”

　　“……嗯。”只要她愛他就夠了。

　　沒忽略她眼里忽然的黯淡，他嘆了口氣：“你在意。”

　　“我……”慕容雪抬起頭來，決定鼓起勇氣讓他知道她的感情：“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所愛的人不愛她。但是，我們有很長的相處時間不是嗎？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的！”

　　即使他早已有所感覺，她對他有某種程度的情愫，但聽她親口講出來，他還是覺得心情大好：“如果我愛別的女人呢？”

　　“那……”她呆了呆，顯然是沒想到這個方面：“那我會放手祝福你們。”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小臉，他的心里沒來由地涌起一股不舍：“傻瓜！”

　　“可、可是……”她咬了咬牙，決定一次講個清楚：“你能不能答應我，在、在你沒找到你的真愛之前，不要放棄這段婚姻，也、也不要有別的女人？”

　　挑了挑眉，他逗她：“行使主權？”

　　“呃！不、不是。”她嚇了一跳：“我只是、只是……”不想和別人分享你。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他許下承諾：“有你在，我不會再碰別的女人。”

　　“真的？”她高興的樣子和慕容凱如出一轍：“謝謝你！”

　　轉頭注視著前方，他體內的惡魔因子選擇在這時候跑出來作祟：“那你要做好準備了。”

　　“什么？”她一定會努力去準備的。

　　“也許我會讓你不能睡覺！”

　　想了兩分鐘，再配上他邪惡的表情，她才聽懂他的暗示，慕容雪瞬間漲紅了臉，害羞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哈哈”她害羞的樣子卻取悅了他，江衡揚起爽朗的笑聲。

　　看著他開心的笑顏，慕容雪逐漸有了一個認知：他不是不會笑，而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個惡魔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沒事可做的慕容雪買了早餐直奔醫院：“爸、媽，來吃早餐！”

　　“我的呢？”江衡開口。

　　“咦？你怎么會在這里？”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公司么？

　　“他來接小凱上學，可惜他已經回桃園了。”回答的是慕容樹人。

　　“這么快就可以轉學了？”她還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呢。

　　“嗯。”

　　“哦，這樣啊。”慕容雪看了看手中的早餐：“我不知道你在這里，只買了三分早餐，要不，我的給你吧，我呆會再去買。”

　　“我吃過了。”江衡站起來：“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慕容雪喊住他，但馬上就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他當然是去公司啊！

　　他卻給了個意外的答案：“去桃園。”

　　“你要去接小凱嗎？我跟你去！”慕容雪匆忙地塞了兩顆包子到嘴里。

　　“慢慢吃，等你。”他又重新坐下。

　　“不用很久的，我吃東西很快。”說著，她又塞了兩顆包子進嘴。

　　逞強的后果是她被噎到了：“呃！”

　　江衡趕緊遞了杯水給她，并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咳咳……對、對不起……咳咳……”她咳得滿面通紅。

　　“好點了吧？”江衡還是輕輕地幫她拍著背。

　　而慕容樹人則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兩個年輕人：也許，小雪跟著他也不錯吧？雖然他不愛說話，性子也很冷，但最起碼，他會溫柔地待她。

　　“嗯，好了，我們走吧。”又喝了一大口水，慕容雪拉著他往外走。

　　“包子呢？”他記得她才吃了幾顆而已，應該沒飽吧？

　　“不吃了。”再吃下去不知還要多丟臉。

　　“好。”江衡起身：“我們走了。”

　　“你看他們不是挺好的嗎？”等病房門關上，慕容夫人說。

　　“誰知道這是不是表面功夫？他是商人，無商不奸你不知道嗎？”總之慕容樹人就是對江衡有很多意見。

　　慕容夫人則是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她是沒多大文化，但她看得出來，女兒很喜歡這個男人，讓他們在一起，小雪會感到很幸福的吧。

　　“江衡，你剛才說那個學校是你朋友的？”車上，慕容雪找著話題。她就是不習慣和他呆在一起什么都不說，那樣她會很緊張。

　　“嗯，他是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咦？”比女人還漂亮？

　　“下午你就能見到了。”江衡瞟她一眼：“不過你最好不要當面說他漂亮。”

　　“為什么？”漂亮是褒義詞啊！

　　這次他沒說話，嘴角卻有著一絲不易發覺的笑意：因為翔會抓狂，呵呵！

　　“那個學校是在臺北市區嗎？”見他又不說話了，她只好再換話題。

　　“嗯。”

　　就一個字？“那……學校大嗎？”

　　“嗯。”

　　又是一個字？“那……學校寬敞嗎？”

　　“嗯？”

　　驚覺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慕容雪趕緊更正：“呃，我是說……教室寬敞嗎？”

　　“你在緊張嗎？”他看著前方，說的話卻像是對她進行了嚴密觀察般了若指掌。

　　“呃？”有這么明顯嗎？

　　“有什么好緊張的，現在是白天。”他好心的多說了幾個字。

　　“欸？”白天就不能緊張了嗎？

　　他低沉的聲音里有著笑意：“我不會忽然變身成狼。”

　　“啊！”他又在逗她！惡魔就是惡魔，三句話離不了本行。

　　“你累了可以睡會兒。”雖然她臉紅的樣子很可愛，但他也懂得要適可而止。

　　“我不累。”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拿來睡覺，不是太可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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