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天清晨,還在睡夢(mèng)中的龔小諾被兜頭一桶水澆醒。
“看你睡到不錯(cuò)。”納蘭浩然站在囚車邊上,身邊還跟著兩手提著木桶綁架龔小諾的人。
看著她睡的安穩(wěn),他卻一夜無眠,心里的無名火就直沖而上。
嗆了兩口水的龔小諾坐起身來,把濕漉漉的頭發(fā)撥到身后,伸個(gè)懶腰,活動(dòng)了下手腳,休息的確實(shí)不錯(cuò),忽略傷口的話。
“是給我送藥來了嗎?”坐在滿是水漬的囚車?yán)铮徯≈Z懶的理會(huì)納蘭浩然的譏諷,男人,請(qǐng)不要那么幼稚。
“說你的條件。”她知道樓蘭棧道的情況,也想到放火是種方法,但是這火怎么放,誰去放,出口怎么堵死,讓他傷了一晚上的腦筋。
“我要他們倆死。”直視納蘭浩然陰翳的眼神,龔小諾扒在囚車的木欄邊,笑著吐出讓納蘭身邊兩人背脊發(fā)涼的話語。
“龔小諾,不要以為我殺不了你!”納蘭浩然伸手捏起龔小諾的下巴,他一只手就可以置她于死地。
“你輸定了!”
龔小諾輕吐簡(jiǎn)短的一句話,卻讓納蘭浩然身邊的人毛骨悚然。
她怎敢對(duì)納蘭將軍說出這話,誰人都知,天朝的納蘭浩然將軍從來沒有戰(zhàn)敗過。
納蘭斂去笑容,手勁收緊,龔小諾吃疼的捏緊雙拳,眼神未變笑容不改的盯著納蘭浩然。
“龔小諾,他們是我的人,誰都不要想動(dòng)。”她可以提任何要求,除了這,猛和獸從小就跟在他身邊,他納蘭不會(huì)拿自己兄弟的命做交易。
“那你就等著,你的部隊(duì)為你陪葬吧。”她的心愿一向不大,以牙還牙而已。
“你……”
“將軍,就讓我們……”猛單膝跪地。
龔小諾好笑的斜睨著猛,這就是古人的愚忠。
她還以為是傳說,若是把這人送給林紓,他該高枕無憂了吧!
“退下!這……有你們說話的份嗎?”納蘭浩然打斷并斥退猛。
他這生發(fā)過誓言,絕不讓自己的兄弟窩囊送死,他們是軍人,死也是要死在戰(zhàn)場(chǎng)上的。
“將軍,就讓我們帶上軍將跟他們拼個(gè)死活,以我們的實(shí)力定是能勝。”獸不想看將軍受制于人。
“敵傷一萬,我亡八千,這叫險(xiǎn)勝,也叫慘勝,和輸有什么分別呢?納蘭浩然你的人,不是誰都不要想動(dòng)嗎?讓他們送死你愿意?我的人也是一樣,誰動(dòng)了他就一定會(huì)付出代價(jià),加倍。”
龔小諾話像千斤重的石塊在每個(gè)人心里投下沉重的一擊,擊碎了所有人高傲的自信,如此的勝和敗有什么區(qū)別?不禁自問,他們前赴后繼的送死就能拿下蘇呼爾敏嗎?即使拿下,那又如何,不過是用尸骨堆集出來的勝利,得到也不過是一座鮮血染紅的死城!這樣有什么意義。
“龔小諾,你真是找死。”納蘭浩然見龔小諾的話禍了軍心,心中狂怒,他明白她說的沒錯(cuò),都是實(shí)話,只是,說實(shí)話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chǎng)的。
納蘭浩然灌氣于指,單手把龔小諾重重的甩了出去。
龔小諾猶如猶如脫線的風(fēng)箏,身子飛出頭重重的摔在木欄上,血頃刻間順著臉頰和木欄間流了下來。
“你可真讓我感動(dòng),我等著你們給我陪葬。”臉上的血觸目驚心,流進(jìn)了眼睛,染紅了半邊臉,龔小諾卻任由血流著挑唇邪笑,笑的所有人都周身發(fā)怵,她就像扒開了地府之門,從里面跑出來的惡鬼,雖然受制于囚車,卻讓人驚悚,怕下一刻她就能破門而出要了人命。
他有碰不得的人,她也有。
“拿鹽來。”納蘭浩然已被龔小諾的話激的失去理智,他一定會(huì)讓她屈服的,如若不然亂了軍心,士兵軍心散渙,就是輸了一半,仗也不用再打了。
“將軍……”猛心有不忍,她還只是孩子。
“你想抗令?”猛跟了他如此多年,看來他也忘了事有輕重了。
“屬下不敢。”猛抱拳請(qǐng)罪,他沒有辦法,如此不如要他的命,是他們先把她擄來的,其實(shí)一切都怪他和獸,她弄到如今這般田地根本是他們的錯(cuò)。
“無論勝負(fù),仗完后,自己領(lǐng)五百軍棍,來人,把鹽抬過來。”吩咐了其他的人,納蘭浩然不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若猛般的婦人之仁,如何立軍威。
“龔小諾,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將軍長(zhǎng)這么大沒有求過人,也沒有后悔過吧。”
“你想說什么?”
“將軍今日一定要取了我的命,不然日后將軍會(huì)后悔你今日求我的態(tài)度。”
“把……鹽……給……我……化……開……了,潑!”他今天就要把這張刁嘴馴服順了。
“得令。”
士兵手中的鹽水沒有半點(diǎn)猶豫,一桶桶的向囚車中的龔小諾潑去,血與濃稠的鹽水漸漸的混合在了一起,濕透了龔小諾的全身,流出囚車滴在泥土里,囚車?yán)稞徯≈Z全身疼痛的不由的顫抖起來,傷口被鹽水蜇的發(fā)紅,身子像被一把把銀針****的筋,剜她的肉,刮她的骨,生疼猛烈的侵蝕了她所有的感官,龔小諾睜大的雙眼也早就被蜇的全是血紅。
她咬著牙,雙手緊握囚車的木欄,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不眨一眼的看著納蘭浩然,直到睜著眼疼暈過去。
“好了。”二十桶的鹽水,潑的只剩兩桶時(shí),納蘭浩然終于悠然的叫了停。
囚車中龔小諾雖是睜著眼,可全身卻已沒了顫抖,看樣子是昏了過去。“把她帶到軍醫(yī)帳去,我要留活口。”
“是,將軍。”得令的士兵打開了囚車,準(zhǔn)備把龔小諾拖出來。
可誰也想不到的是,龔小諾的手緊緊的握著木欄,十指指甲都牢牢的陷進(jìn)了木頭,任憑士兵如何用力,那手都無法從木欄上掰下來。
迫的無法,最后只能叫了軍醫(yī)過來,在囚車?yán)餅辇徯≈Z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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