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得勢來襲破如竹
皇陵城早已是激戰連連了,烽火臺上的火焰躥的很高,盡管雨下的很大,但是外頭溫孤一派的勢力正在急切的攻城,云想可奴靠近城門時,只聽得有些受了傷往回撤退的士兵說,老嬤嬤沒了。
老嬤嬤沒了,這意味著什么,云想可奴一直不是很明白。
可是士兵們顯得很興奮,攻勢也越來越猛,而來自北域的援助勢力源源不斷,皇陵城每每告急,夜里看不遠,但是云想可奴能感覺到,淳于汐淺一定像極了大英雄,坐鎮指揮,穩如泰山。
淳于家的皇子個個驍勇善戰,除了七王爺身體稍顯羸弱外,別的王爺都身兼將軍一職,與司徒家和賀蘭家分管著來自于淳于澈手中的兵力。
但是盡管如此,溫孤謨謹背后的勢力也十足強大,云想可奴偷了一套士兵服,若是溫孤勢力攻破了城池,她便混進去,可是在城門將破的那瞬間,她那冰冷的手,卻落在了一只溫暖的手里。
這一生,能再被這樣的手握著,她曾經想過無數次死也甘愿,可今日,她卻覺得無比的荒涼。
“玄一哥哥。”
縱使再深的仇恨,也遮掩不住在這雨幕里,她那顆潮濕的需要溫暖的心,而慕容玄一卻身著灰色布衣,簡樸的打扮很好的掩飾了他的身份,他一直是溫玉的男子,云想可奴一直知道,他也不過是身不由己的人。
慕容玄一沒有做聲,只是牽著她的手,一直往前走,她逃脫不了,問什么他也不回答,云想可奴最終甩開了,對著他怒吼:
“慕容玄一,你這懦夫,事到如今,你連交待二字都不敢有嗎?”
遠遠的隔著雨水和夜色,云想可奴看不清他的臉,可他卻不走近,只是用幼時最愛玩的唇語對她說了三個字:“跟我走。”
云想可奴不可抑制的痛哭起來,從她被莫名丟在君澈宮的寢殿上時,她在心里呼喚過千萬次,玄一哥哥,帶我走,我不要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這冷宮里。
可得到的卻是慕容玄一與上官芷鈺的婚禮,眼前這位曾經在各種月夜下對月老發過毒誓此生非西域公主不娶的男人,轉眼間便將她丟在了別人的床邸,還亡了她的家,滅了她的國,她怎能不恨?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兒,這樣的夜晚,若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你絕對不會讓你枕邊的人孤獨過夜,而況還是這樣電閃雷鳴的雨夜,是吧玄一哥哥?”
甜甜的一聲稱呼,不由得令人心生憐憫,這名爭強好勝的女子,已經很久沒露出這個的歡顏了,雖然那笑意里,卻飽含著淚水,混合著雨水。
慕容玄一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來抱住了她,任由她怎么掙扎怎么咬他,他都沒有放手,直到云想可奴一著急,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慕容玄一這才紅了眼眶將她放下,任由雨水濕了彼此的身心。
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云想可奴的傷口,他的眼里飽含深情。
“我恨你,你為何總是這樣,慕容玄一,我恨你恨你恨你。”云想可奴推開他,轉身往回跑,卻沒跑幾步便被慕容玄一抱進了懷里。
他的懷抱很了她安定的因子,卻令她更加聲嘶力竭的哭喊出來,父皇自盡,母后被囚后,她一直告訴自己,唯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手刃仇人,報仇雪恨,所以她一直不允許自己懦弱,可是面對慕容玄一,她的恨,全部因為那份深愛。
她是愛過他的,用盡她的全力,費盡她的一生。
“你走吧,上官芷鈺背后的勢力,足夠支撐你父親鞏固好西域的江山,在我沒有儲備足夠的實力前,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慕容玄一,等我有足夠的勢力推翻你父親的統治時,我絕不會手軟的。“
窩在他的懷抱里,他的身上有她最喜歡的味道,淡淡的,很獨特。
慕容玄一動動嘴角,卻始終沒有說話,雨水淋濕了兩個人,這樣的沉默有些許的令人窒息,正當云想可奴想推開他時,卻見一身影從林子那邊過來,走近時云想可奴才發現,來人竟是慕容玄一的貼身護衛石抹綠楊。
他竟然沒有在戰亂中死去,他就是綠璧的親哥哥,聽說他誓死效忠先皇,在城池攻破的那一晚自盡于城墻上。
卻沒想到,石抹族最勇敢的將士竟然投敵了。
“太子殿下,援軍已到,城門算是守住了,只是…“
石抹綠楊欲言又止,看見云想可奴時臉色微微有些僵硬,但他很快用了西域尊貴的禮儀對著云想可奴行禮:“末將石抹綠楊,給公主殿下請安。”
“綠楊哥哥,沒想到幾月不見,綠楊哥哥倒是生分了許多,綠璧以為你早已葬身在戰場上了,還傷心了許久呢,沒想到轉眼間搖身一變,就已經是正三品帶刀護衛了,今后玄一哥哥登基做皇帝,綠楊哥哥就是西域王朝首屈一指的大將軍了,真好,真威風。”
云想可奴從慕容玄一的懷里掙脫出來,走上前兩步,清澈帶水的眸子直逼石抹綠楊端正的五官,他是西域最健碩的男子,愛慕他的千金小姐數不勝數。
也是是觸及到了云想可奴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石抹綠楊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三個人在雨里,有著各自的姿態,而石抹綠楊看著慕容玄一,明顯有話要說,卻礙于云想可奴在跟前,他只是輕回一句:
“公主折煞末將了,綠璧現在還好嗎?”
說起綠璧二字時,石抹綠楊的眼里似乎噙著淚花,這場戰亂中,父親跟著先皇自盡了,母親萬念俱灰,也跟著父親去了。所有人都以為石抹族是最忠于云想一族的,石抹族因此也成為百姓們口中稱頌的忠臣。
“聽說她被十九王爺看中了,綠璧她…”
云想可奴有些尷尬,只得冷笑一聲,避而不答,只是退后兩步:“既然你們君臣二人有要事相商,那就后會有期吧。”
剛邁開步子,云想可奴就被慕容玄一再一次拉進了懷里,只見他揮揮手,示意石抹綠楊有話直說,石抹綠楊干咳幾聲后,才輕聲說道:
“石抹族隱秘的士兵們已經幫助淳于將軍守住了城門,并迅速退回了西域,只是末將剛剛得到消息,北域荒冥的蠻子們已經攻入了從北面攻入了城中,目前已經退回了北域,帶著淳于將軍的尸體走的。”
淳于將軍的尸體?云想可奴聽到這句話,簡直不敢相信,用力推開慕容玄一沖上去拉住石抹綠楊的胳膊:“你說什么,淳于將軍的尸體?這怎么可能,他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不可能就這樣沒了。”
“公主殿下請節哀,淳于將軍被北域蠻子與北宮闕圍攻在北山,北宮闕一劍刺中了淳于將軍的胸口,末將親眼看見北宮奴抱著淳于將軍的尸體痛哭不已…”
不等石抹綠楊說完,云想可奴早已全身癱軟,淳于汐淺沒了,皇陵城就算勝利了,也是最大的輸家。
那名與她秉燭夜談相思一語的皇子,年紀輕輕的就這樣沒了。
“公主殿下,淳于將軍府此時應該已經亂成一團了,公主殿下是否應該回去主持大局,畢竟您與淳于將軍的事情…”
石抹綠楊再一次沒有把話說完就被云想可奴瞪了回去,她跌跌撞撞往前,眼神狠厲的瞅著石抹綠楊:“石抹將軍是想說本宮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嗎?不就是北宮闕和北宮奴嗎?包括謨謹妖后,包括你們,包括整個西域,我都要你們給淺去陪葬。”
言辭鑿鑿,霸氣無比,一旦說起淺,云想可奴這才轉了性子,只得仰頭向天:“淳于澈,這樣的結局,就是你想要的嗎?你讓我嘗盡了痛失的滋味,我便讓你生不能安,死不能眠。”
聲嘶力竭一聲怒吼,云想可奴小小的身體突然往后倒去,她體內的毒再一次游離在血液里,這一夜,她還沒來得及聽聞皇陵城真正大捷的消息,許多許多的好消息,她全都錯過了,只是抱著她的這個男人,這一生也會錯過她許多許多的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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