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結局）幸福是什么

　　“曉旭，來我家住！我做你的專屬司機！”

　　“說過多少遍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警告你哦，這次再自作主張退了我的房子和工作，我就立即消失！”

　　“我想你啊，我要一睜開眼就看到你，就像以前一樣！”

　　“你說過等我長大了才娶我的，現在我還在成長階段，你沒有理由扼殺我的成長！”

　　周末一大早，樸家客廳就彌漫著硝煙的味道，一男一女吵得不可開交！

　　“我不要！你不在身邊我不放心，萬一又出現第二個黃隕怎么辦？想想都可怕，說什么我也不讓你一個人在外面！”

　　“我抗議！這次的選擇是我跟我爸媽保證了才得到同意的，機會來之不易，我要好好珍惜，憑雙手生活，你不準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方曉旭爭得面紅耳赤，生怕牛人又端掉自己剛剛找到的第四個飯碗。

　　“方曉旭！”樸星辰突如其來的大叫，又響又亮的男高音嚇死人。

　　“干嘛？”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無端端的扯上幸福干嘛？這家伙莫不是腦筋突然斷裂？方曉旭睜大眼睛望著他，靜待下文。

　　“瞧你那副傻樣，就知道不懂。”樸星辰瀟灑地擄擄額前的幾絲頭發，索性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懶懶地說：“幸福就是要把握你目前所擁有的，知道不？”

　　“哦？”方曉旭就著他坐下，隨意說：“好吧，我們今天就來探討一下什么是幸福。”

　　于是，兩個年輕人換上嚴肅的表情，坐直身子，開始前所未有的正經話題。

　　“幸福呢，就是要和相親相愛的人在一起，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樸星辰說。

　　“我認為幸福要靠自己雙手勞動創造出成果，才算幸福。”

　　“放棄一切去流浪的笨蛋不懂得幸福的含義！”樸星辰譏諷她。對她一去兩年，害自己日思夜想的苦，一直耿耿于懷，逮著機會就抨擊她。

　　“坐享其成的才得不到幸福！”方曉旭爭鋒相對。

　　“到現在還不知道珍惜的丫頭更該打屁股！”

　　“到現在還不理解我的人我寧愿不要！”刁蠻丫頭說不過人，又不愿服輸，賭氣亂講。

　　“我留你在身邊有什么錯？”樸星辰大聲叫屈，額頭青筋暴起，傷心欲絕，“你還說這種話來傷我心！”

　　“是你想綁住我！”

　　兩人爭執半天，誰也無法說服誰，弄得不歡而散。

　　樸星辰如方曉旭所愿，沒有去打擾她，讓她安安靜靜的過了一個月。半工半讀的日子緊張辛苦，一個月里，方曉旭忙碌中，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他。

　　勞動節小長假，方曉旭回到家里幫媽媽打掃衛生，該洗的、該抹的，都做完了，母女倆人坐下來喝茶休息。看著滿天大汗的女兒，趙心怡一陣心疼，溫和地問：“累了吧？曉旭。”

　　“不累的，媽媽，這點小事哪里會累啊，我洗過……”她打住差點沖口而出的話，說：“我身體很棒的！”

　　“嗯，媽媽的女兒長大了哦！”趙心怡舒心的望著可人的女兒，真的，流浪回來的方曉旭整個人變了，變得不再吊兒郎當嬉皮笑臉，夜校的成績單下來，成績也差，工作上耶盡心盡責，同事們都表揚她，喜歡她。她的改變讓人滿意，幾乎無可挑剔！但是做媽媽的還是感受到女兒有些不快樂，是為什么呢？樸星辰也一個月沒有來了，就是從上次兩人歡歡喜喜出去后，一直沒有來過！

　　“你們之間在鬧別扭嗎？”趙心怡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什么？”

　　“你和樸星辰啊。”

　　“我和他？”方曉旭呆了一下，不愿提起，“我們很好！”

　　“曉旭！”趙心怡正色說：“你轉頭看著媽媽的眼睛說實話。”

　　“我和他真的很好！”

　　“可是他為什么放假都不陪你回來？也沒有聽到你們通電話。”

　　“他是書生，在讀書，忙。”

　　“你一點都不像在戀愛中的人！”上次看到女兒和他親昵地手牽手出去，還以為八字有一撇了呢，那一刻，她以為女兒找到了幸福，因為以她過來人的眼光看來，那個傻小子愛慘了女兒！要是不小心錯過了，女兒會后悔的！

　　“媽媽，我有點餓……”

　　“他很愛你知道嗎？”

　　“我知道！”方曉旭點頭如搗蒜，“吃飯去了！”

　　趙心怡哪肯放棄，跟著來的飯桌前，絮絮叨叨的說：“要找到眼光真心愛你的很難，知道不，你這丫頭……”

　　方曉旭疲憊地按按手，“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愛我，我也愛他，但是問題不是出在這里，是他要留我在他身邊，像以前一樣！”

　　“是不是覺得他鋒芒太露，而自己太渺小？”不愧是過來人，一針見血。

　　一語驚醒夢中人，方曉旭老是覺得心內有種說不出的憂慮，掙不脫、擺不掉！半夜醒來，心情沉重得無法喘息，原來結癥就在這里！被趙心怡一語言中！意外不已的她驚詫地叫：“媽媽！”

　　“曉旭啊，你不要潛意識的以為自己輸人，你堅強、獨立，長得又漂亮，絕對配得上樸星辰！”

　　哪有媽媽這樣贊自己女兒的？方曉旭臉微微一紅，嬌嗔道：“媽媽，你羞不羞？”

　　“媽媽說的是實話，樸星辰其實也沒有什么啊，就不過是長得帥氣了些，這又不能當飯吃，媽媽看中的是他的人品，樸實，、上進，最最重要的還是他對你是全心全意的好！你不要誤會了哦。”

　　方曉旭看著趙心怡蠕動的嘴唇，陷入了沉思。

　　同樣的，李若遠也在問樸星辰同樣的問題。

　　“星辰，怎么不去接曉旭來玩？上次不是說和好了嗎？”兩人在李家的橘子林中散步。高中畢業后，李若遠考到外地的一所大學讀書，難得回來一趟。好友之間，是親密無間的，樸星辰的事他通常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不要提她！”樸星辰懊惱地拒絕倔強丫頭的事，都一個都月了，她硬是沒有來過。或許她真的不愛自己吧，想到這個就心痛不已。才勉強自己不去想她，偏偏他又提她！

　　“怎么了？上次電話里還興高采烈的說要牢牢抓住她，不讓她再次溜了，怎么那么快就失手了呢？”

　　“她說要在打拼中才有幸福感，跟我在一起不幸福！”

　　“哈哈，勇敢的丫頭，我欣賞！”

　　“切，你少說風涼話！”樸星辰苦惱地白了一眼好友，看到自己為情所苦，他還笑得出來，一點良心都沒有！

　　“曉旭一向都是獨立性很強的女孩。她開朗、積極，對生活充滿熱情、充滿信心，這不都是你喜歡她的原因嗎？”

　　“在我身邊就不可以打拼了嗎？我只是要她住在我家，又不是要她嫁給我！她有必要害怕成那副德行，避瘟疫般的躲著我！”憤懣的樸星辰不客氣地對好友直嚷嚷。

　　“夜校離你家很遠好不好？很不方便。并且伯母為她出了事，她一定很內疚，想要補償一下，在你身邊就沒有獨立感了，她也許是怕這個。”

　　“我也可以出力的啊，可是我幫她換了幾個工作，她都不滿意，現在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她在躲我！”

　　“她需要獨立，不需要同情！她就是怕你幫她，那樣她補償媽媽的心意就毫無意義了，你懂不？”

　　樸星辰猶如被人當頭喝棒，清醒了很多。可是上次方曉旭跑到樸家義憤填膺的指責他后，偷偷換掉了夜校附近的工作和租房，上課遲遲去，遲遲出來，他連去了幾次都見不到人！一氣之下，他就不再去找她了。

　　“打她電話啊！”李若遠提醒傻瓜。

　　“她不用手機，說浪費！”樸星辰激動地胸膛急劇起伏，俊臉漲得通紅。

　　“得，得，小心中風！咋不提她了行吧？”李若遠好整以暇的整好友，在外面冷冰冰的小子會給方曉旭害得顏面盡失，說出去會笑掉人大牙吧？嘻嘻，標準的癡情種子。

　　“你都提了啊啊啊啊啊！”樸星辰快要瘋掉了，急得抓耳搔腮。

　　“嘖嘖，真可憐……”

　　“你再說一句！”沒有幫忙想辦法還有心情打趣，真是不想活了！他跳起來，伸出雙手作勢欲掐好友脖子。

　　“別……別……”李若遠邊躲邊笑，忽然一指他身后，“你看誰來了？”

　　“誰？”樸星辰做賊心虛的回過頭，往后瞧。李若遠趁此機會笑著跑開。

　　“可惡，跟我站住！”他也學會這種整人招數啊，時事還真是多變！

　　“不用追我了，去找她吧……哈哈哈……”

　　方家院子里，樸星辰繞著方曉旭，涎著臉沒話找話，“曉旭哦，你家的話養得真好，虧得有你辛勤的付出，它才會開得那么艷麗。可是我呢，我生病了，你看看我，是不是瘦得皮包骨了？我好可憐哦，生病了就想到你，只有你在我才會好。”

　　沒生病就沒有想了是不是？悶頭澆花的方曉旭眉頭一擰，生硬地說：“回去養病吧，四處亂跑對身體不好。”

　　“我剛剛才到，連水都沒喝……你就忍心看病人奔波勞累……咳咳……”樸星辰夸張地捧著胸口，“你變得好沒良心哦。”

　　偷眼看到方曉旭臉色一凜，她馬上改口，“我去里面找伯母要水喝去。”說完，連蹦帶跳的往里屋去，那樣子哪像病人啊？丁點病態都沒有！方曉旭咬緊偷偷上彎的嘴唇，不讓笑意露出。

　　“伯母！伯母！我來看您來了！”

　　“歡迎你，星辰。”趙心怡在廚房聽到叫聲，喜出望外，急忙迎了出來，笑得眼睛都不見了，“好久不見，長的更帥了哈。”

　　“伯母，瞧您說的，”他靠近趙心怡，壞壞地說：“曉旭才更美了，嘻嘻。”

　　“亂講！”趙心怡笑罵著，也忍俊不禁，會說話的人都會自己增添一份魅力，何況是深得她心的帥哥。

　　“媽媽，”接踵而來的方曉旭剛巧看到兩人笑得古里古怪，奇怪地問：“你們在說什么呢？”

　　“沒什么！我去做飯，星辰，曉旭要提水，你幫幫她……”趙心怡對真準女婿猛使眼色。

　　“媽媽，他說他生病了……”

　　“想你想的，相思病！”樸星辰得到鼓勵，飛快接口。

　　“不要胡說八道！”方曉旭臉色通紅，嬌斥。

　　“沒有胡說，是千真萬確的實話！”

　　“我提水去了。”方曉旭提著桶往廚房去。

　　“我來幫你，”樸星辰不懷好意地伸手接桶，連同她的手也一起握住，“伯母叫我幫你，我們就一起提吧。”

　　“你干什么？快放手！”方曉旭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另一只手去掰。沒想到他一同握住，不松開。

　　“大壞蛋！”又羞又急的方曉旭跳了起來，腳狠狠踩中他的腳背。

　　“哇，哇，謀害親夫了啦！”

　　“你你你！再亂講我就加上兩腳！”

　　“是真的好痛！”

　　“騙鬼去吧！”方曉旭不信，提著水桶要走。

　　“痛死我啦！”樸星辰蹲下去捂住腳背，哀哀叫：“新傷舊傷一起痛啊！”

　　“哼，裝吧，演吧。”方曉旭不再理會越來越會裝的壞蛋，進廚房提水去了。吃力的提了大半桶水出來，發現樸星辰還坐在原地，抱著脫掉運動鞋的左腳不停呵氣。

　　“真的傷得很重？”方曉旭半信半疑地放下水桶，悄悄走近他身邊，蹲下去察看他的傷勢。

　　“真的紅了一大片！”她嚇著了，心痛起來，語氣不由自主的放溫柔。

　　“當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樸星辰扁扁薄唇，滿臉委屈，“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方曉旭抬眼直盯他。

　　“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樸星辰睜大眼睛瞪回去。

　　“沒有說錯，你根本就是一女孩！”

　　樸星辰更糊涂了，“我是男生！”

　　停了一下，糾正說：“不對，是男人！”

　　“憐香惜玉是男人疼惜女人的表現！所以呢，你一點都沒說……唔……”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樸星辰一下子攬過去，迅速的在她唇上一點，“是不是這樣？”

　　“喂！”方曉旭大叫，“你剛才做什么了？”

　　“詮釋一下憐香惜玉啊。”樸星辰一臉無辜，“我中文學得不透徹，有時候需要行動來解釋。”

　　“樸——星——辰——”方曉旭怒火更熾，“閉嘴！”

　　她不客氣地敲他腦袋，“小心我不理你。”

　　“嗯嗯，知道了。”樸星辰白癡般的盯著她的嘴唇，喃喃地說：“我終于知道憐香惜玉是什么意思了。”

　　“可惡！不是這意思！知道不？你剛剛這個動作叫耍流氓！對我就算了，對別人的話，會被扇耳光的！”

　　樸星辰更快的掃過她的嘴唇，問：“是這樣子嗎？這叫耍流氓嗎？”

　　“該打的家伙！”方曉旭槌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你就會欺負我是不是？”

　　“我哪有？都是你欺負我！害我食不知味、日思夜想、坐臥不安、神思恍惚……”

　　“你在背成語大全嗎？”方曉旭暗里佩服他的中文記憶力，不懷好意地調侃他，打定主意要挑他毛病。

　　“沒有啊，說的實話，你看看，我都瘦了一大圈，臉都尖了，怪可憐的是不是？可是你還不憐香惜玉……嗚嗚……腳好痛……”樸星辰跟小媳婦似的，低頭時不忘往指尖抹口水。

　　“天哪，我的演技都來自媽媽，并且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以后往演藝圈發展應該不錯吧。”他得意的想。

　　著急的方曉旭被他蒙過去了，忘了嘲笑他，好聲好氣地說：“我以后不欺負你就是。來，坐在椅子上，我拿紅花油給你擦擦。”

　　扶他時候，臉色好像又被他的嘴唇碰了，方曉旭奇怪地望他一眼，可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想發脾氣都難。沒有確確實實的抓到把柄，她咬牙吞下怒氣。擦腳時，又感到頭上呼呼直冒熱氣，哼，還抓不住你！噴火的雙眼緩緩抬起，映入眼簾的是他迷蒙的雙眸和欲語還休的雙唇！

　　“你！？”

　　“我愛你！”

　　“不要亂……”

　　“沒有亂講！我愛你，一輩子都不放開你，知道嗎？長大了我要娶你！”

　　多么熟悉的話語，一貫勇敢無畏的方曉旭，又濕了眼眶，傻傻地使勁點頭，又笑了。

　　“還要你爸爸媽媽來參加婚禮！”

　　（完）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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