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知女莫若母

　　江綺羅回來了。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狠狠地親了一口，逗得她咧開嘴“咯咯”的笑。

　　“你也真是的。工作就那么重要嗎？爾凡還在醫院里面，你就不管不顧的走了，甚至還把才兩個月的孩子扔在家里。”江媽媽不滿的指責。

　　“媽，你跟爸很喜歡卓爾凡嗎？”江綺羅抱著女兒，不怎么在意的問。

　　“我們喜歡與否有那么重要嗎？”江媽媽反問。

　　是不怎么重要。江綺羅聳肩，“但是該問還是要問啊。”

　　“想清楚了？”知女莫若母。江媽媽知道她離開的這一個月并只是因為工作的關系。她這個習慣了自由的女兒在逃避。在她考慮清楚之前，沒有人能夠逼她做決定。

　　江綺羅又親了親女兒的臉蛋，笑著點頭，“嗯，想清楚了。”

　　江媽媽摸了摸女兒的頭，語重心長地說，“我跟你爸爸從來就沒有希望過你們姐妹兩個能有什么大的作為，我們只希望你們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會讓你們自己后悔。”

　　江綺羅伸手抱了抱母親，柔聲說，“媽，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慶幸有如此開明的父母，這么多年她一直過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父母從來沒有干涉過她。就連她這次莫名其妙的懷孕，他們也很快就接受了。如果是別人家的父母，肯定早就暴跳如雷，然后把敗壞門風的不孝女趕出家門了吧。更別提如此包容她和寵愛她所生的孩子了。

　　“呀呀——”馨兒不滿被忽略，伸出小拳頭去抓外婆的衣服。

　　“哎呦，我的寶貝。外婆抱。”江媽媽從女兒手里接過外孫女，對剛剛回家的女兒說，“你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江綺羅點頭說好。又親了親女兒之后才離開。

　　江媽媽在客廳里逗弄小寶貝，“馨兒啊，你馬上就有爸爸了，開不開心啊？”

　　也不知道馨兒寶貝是不是聽懂了，只見她咧開嘴，揮舞著小拳頭，像是很高興的樣子。

　　再說江綺羅洗過澡之后，就打電話給卓爾凡約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然后她躺下來休息，準備晚上以最佳的狀態出現在他面前。

　　卓爾凡那邊卻沒有她這么平靜，雖然早就計劃好了，但是他還是有點緊張。田湉拍著他的肩膀說，“卓老師，緊張一點也沒有關系，女生就喜歡對方看著自己緊張的感覺。”忘了介紹，田湉是這次求婚行動的策劃師之一。

　　林燁也點頭微笑，“不用擔心，會成功的。”雖然這么說，其實他心里也沒有底。哦，他是策劃師之二。

　　“我保證師母一定喜歡的。”田湉拍著胸脯保證。她對自己的策劃方案非常有信心。“絕對會讓師母感動的痛哭流涕的。”

　　卓爾凡苦笑，“我只求她不要生氣地想要揍我就可以了。”記得第一次跟江綺羅談結婚的事情時，她就在高級餐廳里面，眾目睽睽之下將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田湉覺得他沒出息，剛想損他兩句，但是被林燁制止了。林燁說，“我覺得綺羅對你是有感情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什么時候都充滿自信，只有在面對江綺羅的時候。她就是我的克星。”卓爾凡無奈地說。

　　“這叫一物降一物。我還不是被這個丫頭克的死死的？”林燁瞄了眼田湉，笑著說。

　　田湉不滿的哼了一聲。

　　林燁寵溺的笑，安撫的摸摸她的頭。

　　卓爾凡眼饞的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想什么時候江綺羅和他也能這樣甜蜜就好了。不過讓高傲的江綺羅露出田湉這副嬌羞的模樣，估計是不太可能的。

　　還是想想今天晚上怎么辦吧？

　　為了今天晚上，卓爾凡特地跑到一家高級服飾店里，挑選了一身白色正裝，又到常去的理發店里剪了一個清爽的發型。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后，才開車去他們約好的法國餐廳。

　　整個餐廳都被卓爾凡包下來了，主要是鑒于上次的經驗，就算是被揍，也不會被別人看到。餐廳里布滿了玫瑰花和燭光，營造出浪漫的氣氛。

　　卓爾凡提早半個小時到了，他事先跟餐廳的經理商量等上甜點的時候把戒指送過來。如果他成功了的話，全體員工要出來放禮花，祝福他們。如果很不幸他失敗了，請一個人都不要出來。

　　經理笑著說一定辦得妥妥當當，連忙下去準備了。

　　卓爾凡一個人在餐廳里坐立不安，還有五分鐘就到約定的時間了，遠遠地就看到江綺羅的紅色跑車駛了過來。不禁更加緊張起來，手心里都是冷汗。就是第一次上庭也沒有這么緊張過。

　　江綺羅一身黑色禮服，仍舊是俏麗的短發，挑染成醉人的酒紅色。她的身材恢復得不錯，感覺比懷孕前更加有魅力了。卓爾凡贊嘆不已。

　　走進餐廳的時候，江綺羅對里面的布置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什么，直接朝卓爾凡走過去。

　　“早就來了？”她笑著問。

　　卓爾凡走過來幫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后，才說，“男士等女士是禮貌。”

　　這種氣氛下，江綺羅真的不想翻白眼給他看，只好忍住了。“干嘛把氣氛弄成這樣？”

　　卓爾凡有點局促不安，緊張地問，“你不喜歡嗎？”完了，早知道就聽田湉那個丫頭的建議了。

　　江綺羅搖頭，“不會啊。只是有點別扭而已。”

　　卓爾凡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不討厭就行了。“我們點菜吧。”他招了一下手，等待已久的服務生立刻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我要一份鵝肝醬煎鮮貝。”江綺羅看了一下菜單，“甜點就要一份水果塔。”

　　“我要一份菲力牛排，五分熟。甜點要甜酒燉洋梨。”卓爾凡看了看說，“再開一瓶82年的紅酒。”

　　服務生點頭離開。

　　卓爾凡喝了口冰水，緩和一下自己的緊張感，然后笑著說，“這次服裝展又成功了，恭喜！”

　　“我想是時候讓秋雯和雅麗出去單干了，她們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了。”雖然她們走之后，工作室的工作會比較忙，但是江綺羅不希望有才干的人只窩在她那個小小的工作室里面。小小的工作室？她也未免太謙虛了吧。如果全國的設計人才搶破頭都想要進的工作室算小的話，那什么算大呢？

　　“如果她們想的話，肯定會提出來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有她們在，你不是就多了兩個幫手嘛。”出于私心，卓爾凡不希望江綺羅太過忙碌。“而且她們雖然在你的工作室里面工作，不是一樣創出了自己的品牌服飾嗎？”Q&R品牌就是由秋雯和雅麗兩個人共同創造出來的。江綺羅并沒有把這個牌子歸到自己的shadow幻影系列里面。說起來江綺羅算是設計界里面最重視人才的老師了。這也是秋雯和雅麗始終不愿離開的原因吧。

　　“你說的對。”江綺羅點點頭，“我想我只是有點關心則亂了。”

　　服務生推著食物過來了，并把酒打開倒在兩個高腳杯中。服務好一切后再次離開。

　　“先吃飯吧。”卓爾凡說。

　　兩人靜靜地吃過晚飯之后，餐廳經理親自來上甜點。臨走之前沖卓爾凡眨了下右眼，比了個OK的手勢。

　　江綺羅到沒有覺察出有什么不對，徑自品嘗飯后甜點。

　　坐在她對面的卓爾凡緊張的看著她，然后他看到江綺羅吃下第一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江綺羅把吃到嘴里硬硬的東西吐到紙巾上，竟然是一枚戒指，上面的鉆石足有十克拉。她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對面的卓爾凡就單膝跪了下來。

　　“綺羅，嫁給我吧。”

　　“……”江綺羅有點呆。

　　“我知道我以前的行為很過分，但是我以后不會了。我愛你，綺羅。我想好好照顧你，照顧馨兒，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卓爾凡祈求的看著她。

　　過了好久，仿佛有一世紀那么久。江綺羅終于開口了，她說，“明天上午十點來我以前常去的那家道館，到那個時候我再給你答案。”

　　“……”這算是成功還是失敗呢？卓爾凡想不通。明天去道館該不會是想揍他吧？絕對有這種可能。卓爾凡直冒冷汗。

　　江綺羅繼續品嘗飯后甜點。

　　餐廳經理和員工們看著這種情況，紛紛惋惜，看來是失敗了。

　　唉，看起來很般配的一對呢。

　　尾聲

　　卓爾凡一晚上都沒有睡，第二天上午十點戰戰兢兢的來到了跟江綺羅約好的道館。道館里面安靜得很，進去才發現里面只有穿著白色道服的江綺羅一個人。不禁松了口氣。只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挨打就挨打吧。反正他皮糙肉厚，死不了人的。

　　深吸一口氣之后，鼓足勇氣的卓爾凡走進了道場。他的背影有一種刑場赴死的悲壯的氣勢。

　　江綺羅看了他一眼，伸手指著地上放置的一身道服，說，“換上它。”

　　卓爾凡聽話的拿起道服，走進更衣間里面換上后再出來。

　　江綺羅沖他勾勾手指，“過來。”

　　卓爾凡一個命令一個動作，乖乖的走了過來。

　　江綺羅雙手握拳，骨頭“喀拉喀拉”的響，“卓爾凡，我現在要揍你，你可以還手。等揍完了你，我就給你答案。”

　　卓爾凡苦笑，說是他可以還手，但他怎么忍心啊？“來吧。”他悲壯地說。

　　江綺羅說來就來，先是一個橫踢，恰好踢在卓爾凡的膝彎處。卓爾凡立刻跪了下來。他還沒有緩過勁來，江綺羅又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將他摔了出去。

　　卓爾凡攤在軟墊上，動彈不得。

　　“起來！”江綺羅走過去，伸手拉他。卓爾凡剛把手伸過去，江綺羅立刻又來一個過肩摔，將卓爾凡再次摔了出去。

　　“起來！”江綺羅又喊了一聲。

　　這次卓爾凡沒敢伸手，自己爬了起來。

　　江綺羅立刻飛起一腳，騰空側踢，再次將卓爾凡踢倒在地。

　　卓爾凡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松了，但他還是努力爬了起來。然后讓江綺羅先是一個360單腿旋風踢再次踢倒，接著有一個下劈打在胸口處，徹底爬不起來了。

　　江綺羅壓在他身上，不停地喘息。好久沒有運動了，今天好像有點過量了。

　　“卓爾凡。”江綺羅呼吸不穩地說。

　　“嗯？”卓爾凡應了一聲。他眉頭皺得死緊，渾身疼得厲害。該不會剛長好的骨頭又斷了吧？待會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卓爾凡，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好男人，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呢？”越說越覺得不甘心，江綺羅伸手去揪他的臉。堂堂天才設計師江綺羅竟然愛上了臭名昭著的卓爾凡，真是怎么想都覺得不甘心。所以今天特地讓他過來，把狠狠揍一頓。但是還不解氣，只好等以后慢慢教訓他了。

　　“……”卓爾凡感覺自己好像出現幻聽了。她剛剛說什么？她看上他了？

　　“你說你這個人，又卑鄙，又無恥，又下流，又喜歡落井下石，又總是做一些缺德招人罵的事情，甚至為了自由還能做出出賣公司的事情，渾身上下除了這張臉和家世好點以外，你是一點優點都沒有。你說，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呢？”一只手揪他的臉還不解氣，江綺羅又伸出另一只手。兩只手一起在卓爾凡帥氣的臉上作惡。

　　卓爾凡早就忘了身上和臉上的疼痛，他腦袋里被她看上他這個事實填滿了。原來她也喜歡他啊。呵呵，呵呵。

　　“花心又不喜歡負責任，虛偽又下作，而且詭計多端。”江綺羅繼續數落他，“一肚子壞水。你說你有哪點值得我喜歡的？”

　　“我愛你，綺羅。”卓爾凡抬起雙手緊緊抱住趴在他身上的江綺羅，突然大聲喊。

　　江綺羅被他喊得一點脾氣都沒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就閹了你。”

　　卓爾凡傻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有你就夠了。”

　　江綺羅冷哼一聲。

　　卓爾凡心里漲得滿滿的全是幸福滋味，忍不住摟過江綺羅親了親。

　　江綺羅捶他一下。卓爾凡不但沒有放開，而且吻得更深。好不容易得到，怎么能輕易就放手呢？

　　江綺羅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也就隨他了。

　　獲取彼此心意的兩人在道館的練武場上激烈的親吻，卓爾凡甚至把手伸進江綺羅的道服里面。

　　還好江綺羅的理智馬上就清醒了，她可不想在道館里面上演限制級節目。江綺羅猛地將他推開，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卓爾凡還想要親她，被江綺羅一拳打在了右眼上。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走了。”江綺羅站起身整了整道服，臉上是未退的紅暈。

　　“去哪了？”卓爾凡被她打得有點蒙。

　　江綺羅瞪他一眼，“回家啊，難道你還想挨打？”

　　卓爾凡趕緊爬了起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渾身疼痛，唉唉叫這再次倒在了墊子上。剛才太幸福了，以至于忽略了身體狀況。

　　“真沒用啊你。”江綺羅彎腰把他扶了起來。

　　卓爾凡順勢趴在來江綺羅的身上，嘴上唉唉叫著，臉上卻是幸福的表情。

　　兩人換過衣服后，江綺羅開車帶卓爾凡去了醫院做檢查。沒去卓和醫院，卓爾凡怕被他大哥恥笑。

　　還好外傷，沒有傷到骨頭。給他看病的醫生還用懷疑的眼光看了他好久，喃喃地說，“真是的，這么大個人，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跟別人打架呢？”

　　卓爾凡尷尬不已，江綺羅則一個人在旁邊偷笑。

　　之后醫生用藥酒給他推拿了一個小時，卓爾凡則哀叫了一個小時。總算是把淤血給揉開了。

　　拿了藥從醫院里出來，卓爾凡恨恨地說，“以后絕對不進這家醫院了，里面全都是蒙古大夫。”弄得他疼死了。

　　江綺羅忍不住翻白眼。“快點上車，我還要回家看寶寶呢。”

　　還是很疼，但是已經舒緩了不少的卓爾凡立刻聽話的上車。要去看他的寶貝呢。

　　“綺羅，既然你答應了。戒指……”卓爾凡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求婚戒指，有些迫不及待地說。

　　江綺羅伸出左手，卓爾凡趕緊給她戴上。呵呵，這下就跑不掉了。

　　卓爾凡又再接再厲地說，“我們改天抽時間去公證處登記吧。”

　　“好。”

　　“不如今天你就和馨兒一起搬過來吧？”得寸進尺。

　　“馨兒需要有人照顧，而你我都要工作。”

　　“保姆我早就找好了，兩個。”持之以恒。

　　“好吧，我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

　　“綺羅，我愛你。”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也愛我的意思嗎？”

　　“……嗯。”

　　“綺羅，我能親親你嗎？”

　　“……”

　　卓爾凡把她的沉默當做默許，俯過身去問她的紅唇。想要加深這個吻時，卻被江綺羅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面。

　　“你給我克制一點！”

　　唉，卓大律師的愛情之路啊……誰說這不是幸福呢？

　　（完）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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