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離家出走

　　江韻茹很沒用的連夜逃離了隴海，提前去實現(xiàn)她偉大的夢想了。至于去了哪里，連江綺羅都不知道。

　　對于二女兒的突然消失，江家父母到不是很在意，令他們的氣憤的事寶貝外孫也被帶走了。

　　“這個可惡的丫頭！”江爸爸咬牙切齒地咒罵。就連當初聽說他們離婚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生氣。

　　“煜陽還那么小，怎么能跟著她去吃苦啊？”江媽媽哭天抹淚哭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綺羅在心里翻個白眼，不耐煩地說，“她戶頭里有的是錢，怎么會吃苦呢？”還不知道她怎么享受呢。

　　“你說的是什么話？有錢就不會吃苦了嗎？背井離鄉(xiāng)就是吃苦。”頑固的江媽媽堅持她的吃苦論。“我們煜陽還那么小，他怎么能夠忍受離開外公外婆呢？”

　　說不定他很高興離開呢。江綺羅在心里冷哼。那個小鬼跟她媽媽一樣喜歡裝無辜。而且因為繼承了其父端厚老實的樣貌，所以更是無人發(fā)現(xiàn)其惡劣的本性。

　　“就是。小茹真是太不懂事了。”非要跟來的卓爾凡大律師附和道。江綺羅斜他一眼被他直接忽視掉，繼續(xù)說，“就算是再怎么傷心難過，也不能說走就走啊。”

　　“傷心難過？”誰啊？江家父母一副迷茫的表情。

　　“那天齊偉霖闖進綺羅的辦公室，指著小茹大罵，她哭得很傷心呢。”是假話但也是真話，“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就離家出走了。”

　　江家父母面面相覷。原來二女兒還受過如此的傷害，這也難怪她會離家出走了。“我可憐的孩子。”

　　可惡變可憐，這兩位老人家變得也太快了點吧。江綺羅在心里無奈地嘆息。還有這個卓爾凡，也太愛演了吧。

　　“小茹她不會想不開吧？”江媽媽后知后覺地問。

　　“她才不會想不開。”江爸爸哼了一聲，隨即又擺出一臉的緊張兮兮，“她不會拿我的寶貝外孫出氣吧？”

　　江綺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這個當大學教授的父親一遇到他寶貝外孫的事情就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哪還有一點教授的穩(wěn)重的呢？

　　“呃……”口才犀利的卓大律師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不能夠吧？”這兩位老人家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啊？卓爾凡瞪了一眼正在抿嘴偷笑的妻子。一家子都不正常。

　　“老頭子你在胡說什么？”江媽媽有些氣惱地說，“我們小茹怎么會干出那種事呢？”

　　江爸爸連忙賠笑道，“抱歉，我想太多了。”心里則在嘀咕，“說不定她真的會呢。”

　　“總之她和你們兩個的寶貝外孫都會沒事的，我們還要去醫(yī)院看爺爺，先走了。”耐心用盡的江綺羅站起身來說。

　　“好好好，趕緊去。”一聽到他們要去醫(yī)院看望生病的親家，江媽媽連忙趕人。要知道她這個大女兒可是難得這么有“愛心”的。

　　卓爾凡跟著江綺羅離開江家，坐到寶藍色的保時捷愛車里后，他問，“去哪里？”

　　江綺羅以一種“你是白癡”的表情看著他，“醫(yī)院。”

　　“醫(yī)院？”卓爾凡機械地重復。不是他聽不懂，而是因為他一直以為這是她找的借口。江綺羅什么時候如此心血來潮了呢？

　　“不想去算了。”江綺羅有些不耐煩地說。

　　“去，馬上就出發(fā)。”開玩笑，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讓她跑了呢？卓爾凡迅速發(fā)動引擎，車子像箭一般沖了出去。

　　去醫(yī)院看望丈夫的爺爺并不是江綺羅的心血來潮，而是她此行另有目的。

　　朝和醫(yī)院。

　　這家醫(yī)院是卓氏企業(yè)旗下的產(chǎn)業(yè)之一，目前由卓爾凡的大伯卓秋雨擔任理事長。卓秋雨的大兒子，也就是卓爾凡的大哥卓爾謙擔任院長。

　　卓爾謙，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這是江綺羅對他一直以來的評價。

　　這個世界上沒有她江綺羅看不透的人，除了卓爾謙。總是溫和地笑著，但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對誰都好，卻總是讓人感覺無法靠近。單從表面來看的話，卓爾謙算是一個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完人了。

　　而江綺羅討厭完人。

　　走進醫(yī)院就看到江綺羅討厭的人正一步步朝他們走來，身邊跟著的人竟然是卓爾凡的好友兼合伙人林燁。更令人驚奇的是，卓爾謙的眼中竟然滿滿的都是歡愉。

　　江綺羅疑惑地看一眼他身邊的林燁，后者依舊是那一副和藹可親的溫和模樣，并無一點異常。

　　“燁，你怎么會在這里？”卓爾凡走上前問。

　　林燁隨和地笑，“我的當事人住在這間醫(yī)院，想說正好可以看看爺爺。”

　　“你們兩個也是來看爺爺?shù)膯幔俊弊繝栔t溫和地問。原本充滿笑意的眼睛又恢復以往的漠然。

　　“綺羅說想看看爺爺。”

　　卓爾謙審視地看了一眼江綺羅，點點頭，“去吧。看到你們，爺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也要先回事務所了。”林燁看著卓爾謙說，又轉(zhuǎn)向卓爾凡夫妻，笑著說，“改天出來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江綺羅點點頭。

　　“不請我嗎？”一板一眼的卓爾謙難得開玩笑地問。

　　“卓大哥有時間的話。”林燁仍舊隨和地笑著。

　　“我會把那一天的時間空出來的。”半真半假。

　　江綺羅再次打量了卓爾謙一番，在接觸到對方略帶冷漠的眼神時自動轉(zhuǎn)移了視線。再次在心里肯定，卓爾謙是個看不透的人。

　　“你大哥是同性戀？”疑問的語氣說明還不確定。

　　卓爾凡用“你在開玩笑”的吃驚表情看著她，“怎么可能？大哥有女朋友的。”

　　“女朋友？”她怎么不知道？即使再怎么看不透卓爾謙這個人，也不會連他有沒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吧？

　　“是大哥在大學時的女朋友，現(xiàn)在在美國耶魯大學讀博士后，難怪你不知道。”

　　你又沒說。江綺羅搖搖頭，“可是他對林燁感覺很特殊。”

　　卓爾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是因為大哥的女朋友恰好是林燁的姐姐嘛。”

　　江綺羅瞪他一眼。他不說她怎么會知道？

　　談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卓家老太爺?shù)牟》客狻?br />
　　卓爾凡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去。

　　病房里沒有醫(yī)院討人厭的白色，而是淡淡的米黃色，看起來很溫暖的顏色。

　　靠窗的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家正躺在那里。全身插滿了管子，瘦骨嶙峋。再不是那個曾經(jīng)叱咤疆場的“神話”了。

　　記得三年前初見老太爺?shù)臅r候他還是一副精明強悍的獨裁者，如今卻成了只能等死的人。世事無常啊。

　　“爺爺，綺羅來看你了。”卓爾凡低聲說。

　　只見病床上的老人緩緩睜開本來閉著的眼睛。雖然全身都癱瘓，但是他的眼睛卻依舊精明強悍，不似垂死老人的眼。

　　“爺爺。”江綺羅輕聲喚。

　　卓老太爺眨了眨眼，算是回答。

　　江綺羅突然說，“爾凡，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爺爺講。”

　　卓爾凡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點點頭。這是江綺羅第一次喊他“爾凡”，雖不是用柔媚的嗓音喊的，卻也讓他心中涌起一陣激蕩。

　　等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病床上的老太爺后，江綺羅拉了一張椅子在病床旁坐下。她的目光始終不離老人那閃著異樣光芒的眼睛。

　　“按照約定，我來了。”她說。

　　老人不滿皺紋的臉慢慢舒展了開來，雖然表情看不出來有何變化，但是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很高興。

　　他看著她的眼神好似在說，“我等了你好久。”

　　“我這次去米蘭拜訪了您那位好友。”江綺羅說。

　　卓老太爺突然睜大了眼睛，情緒有些激動。

　　江綺羅安撫地拍了拍他顫抖的手，“但是她死了。”

　　老人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十年前因為癌癥去世的，死的時候手里緊緊握著一塊玉佩。聽她收養(yǎng)的孩子說，她一生都沒有結婚。看她那么緊張那塊玉佩，所以就把玉佩跟她的骨灰一起埋葬了。”

　　聽完她的話后，老人流下了眼淚。

　　人啊，非要等到臨死前才想彌補以前的遺憾，卻發(fā)現(xiàn)早就已經(jīng)晚了。唉，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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