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子綱,你可是為了流言之事而來?”韓遠關將趙天朗迎到衙內,直接了當的問道。
趙天朗立刻說道:“二叔,我是來借兵的,您借我二十名五城兵馬司的士卒,我要去晨光茶樓抓人。”
韓遠關點頭道:“我也查出那流言最早出現于晨光茶樓,可是你先前告訴二叔晨光茶樓的水很深,二叔怕誤了你的事,所以只是命人暗中盯住晨光茶樓,并沒有動手捕人。”
趙天朗點頭道:“這個我明白,二叔,若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韓遠關想了想,對趙天朗說道:“子綱,既然如此,不如讓二叔帶人去抓,維護京城治安正是二叔份內之職,何況他們污蔑的還是我們家的瑤瑤,二叔豈能置之不理。”
趙天朗見韓遠關堅持,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便點頭說道:“好,那就拜托二叔了。”
韓遠關點頭道:“你們府上還有事,流言之事就交給二叔去辦。子綱,瑤瑤知道這個消息了,她還好吧?”
趙天朗微笑道:“瑤瑤還好,她說謠言止智者,并沒有很生氣。”
韓遠關點點頭說道:“瑤瑤心里明白就好,我還擔心瑤瑤年紀小禁不住事,偏我也不方便去勸慰于她。”韓遠關自從得知流言四起之后便一直沒有回府,住鎮五城兵馬司追查散布流言之人,因此他并不知道韓老將軍和韓老夫人還有李氏已經去過慶親王府了。
韓遠關說做便做,他立刻帶人去晨光茶樓,將茶樓掌柜,那處自稱姓孫的丑女人抓到了五城兵馬司。
韓遠關注意到,那個姓孫的掌柜在看見他的時候,眼神里流露出一絲驚慌。韓遠關心中暗覺驚訝,畢竟他這十幾年來幾乎沒有見什么外人,自從接掌五城兵馬司之后,他也沒有見過這個孫掌柜的,為什么她的眼中會流露出那種害怕,韓遠關覺得那種害怕不是出于平民百姓對官員的恐懼,而是一種怕被揭破真相的恐懼。
將人押回五城兵馬司,士兵們仔細搜查了晨光茶樓,卻沒有任何的收獲,這也在趙天朗和韓遠關的意料之中,韓遠關按著和趙天朗的事先計劃,將晨光茶樓暫時查封,等查清真相之后再做定奪。
晨光茶樓被查封的消息在第一時間便傳到了寧王的耳中,寧王冷冷道:“沒什么,讓他們查去,這些早在本王的意料之中,他們查不出什么。”
趙天朗在五城兵馬司中聽韓遠關審孫掌柜,那孫掌柜翻過來調過去只有一句話,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流言是茶客說的,與她無關。審訊進入僵持階段,韓遠關手下的差役都是傅城恒的親信,都知道趙天朗和傅城恒的關系,因此孫掌柜的不招供,他們便毫不客氣的朝孫掌柜的臉上猛甩巴掌,這么一甩,便讓韓遠關發現了蹊蹺之處,這孫掌柜的臉上挨了十幾巴掌,竟然一點兒顏色都沒變。
韓遠關立刻命人提來清水潑向孫掌柜的,大量的水將孫掌柜的臉上蒙著的一層面具浸透起皮,一個差役上前捏住面具邊緣用力一扯,便將一層薄如蟬翼顏色微黃皮面具撕了下來。
這一撕不打緊,韓遠關在看清孫掌柜的相貌之后,不由怔住了。眼前哪里有孫掌柜,這人分明就是已經死去被韓大老爺派人安葬了的柳姨娘。
“是你!你沒死?”韓遠關驚愕的說道。
柳姨娘面如死灰,她只垂著頭一言不發,一付打死都不說的態度。韓遠關沒有想到孫掌柜居然是柳姨娘易容的,便知這里頭大有問題,便立刻說道:“來人,將人犯帶下去單獨關押,不許任何人探視。”
趙天朗迎著韓遠關走來,對他說道:“二叔,她是什么人?您好象認識她。”
韓遠關點點頭道:“我的確認識這個女人,她就是你岳父我大哥的三姨娘。”
趙天朗驚道:“柳姨娘?她不是已經死了么?”
韓遠關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道:“原本她應該是死了的,可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我不清楚,要問過大哥才知道。”
趙天朗輕輕點頭,忽然想起上回青瑤在大通寺之事,便立刻說道:“二叔您等等,我去去就回。”說完不等韓遠關再說什么,趙天朗便飛也似的跑開了。韓遠關不由搖頭失笑,由著趙天朗去了。
不過半個時辰,趙天朗去而復返,對韓遠關說道:“二叔,快安排一間秘室,我們兩人秘審柳姨娘。”
韓遠關果然安排了一間秘室,將柳姨娘提了過去,柳姨娘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又有什么折磨在等著自己。進了秘室之后,柳姨娘偷眼一瞧,見室內并無什么令她恐懼的刑具,就連衙差都沒有,只有韓家二爺和慶親王世子,這兩人面色冷冽,看著讓人心底發怵。柳姨娘心中暗自揣測著,估計是要被詢問自己死而復生之事,柳姨娘心念急轉,便上前跪倒在地,不等韓遠關和趙天朗動問,便主動的招供起來。
“妾身當日被大老爺痛毆,一時暈死過去,醒來之后才發現被封入棺材之中,妾身拼命的掙扎,驚動了路人,這才被救了出來。”柳姨娘雖說一句真話都沒說,可是臉上的神情卻表現的非常真切誠懇,讓人看了不由的想相信于她。
韓遠關心里自是極為維護他家大哥的,當下便厲聲喝道:“放肆!簡直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服毒自盡,還敢污蔑大老爺,該當何罪?”
柳姨娘心里一驚,她萬沒想到韓遠城連這種事情都會告訴韓遠關,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跪著低頭不語,飛快的想著應對之法。
趙天朗并不知道當日柳姨娘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聽了這話也微微吃了一驚,只不過這是他岳父的房中之事,怎么也輪不著他這個做女婿的過問。因此趙天朗并沒有說什么,只聽韓遠關冷聲威嚴的問道:“柳月嬌,你從何處得來假死之藥,又如何易容做了晨光茶樓的掌柜?”
柳月嬌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辭,她避重就輕的說道:“回二老爺,妾身得救之后將身上的衣裳首飾當了,原本打算回江南,又怕被大老爺……后來看到朱雀大街上有家茶樓要轉出去,便將這間茶樓頂了下來,好歹尋條活路。”
韓遠關面色深沉,正欲欲喝問之時,卻見趙天朗向他輕輕搖了搖頭,韓遠關點點頭,示意趙天朗便宜行事。趙天朗站了起來,走到柳月嬌的面前,揮手在柳月嬌面前虛虛一掃,柳月嬌只覺得一股淡淡煙氣襲向自己,她原本因趙天朗的逼近而變得飄乎不定的眼神立刻凝滯不動,趙天朗沉聲道:“柳月嬌……”
柳月嬌呆滯的應道:“請主人吩咐。”
“你和寧王什么關系?污陷世子妃的流言是誰傳出來的?”趙天朗沉聲問道。
柳月嬌木呆呆的說道:“奴婢是王爺的暗樁,奉王爺之命溝通消息,鑲助王爺成就大事。污陷世子妃之事是王爺傳來的密令,奴婢按王爺吩咐行事。”
趙天朗立刻喝道:“寧王為何要下令污陷世子妃?”
柳月嬌仍然呆呆的說道:“大公子是王爺的親弟弟,王爺當然要幫大公子。”
“什么?”趙天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看向韓遠關,韓遠關也傻了,萬沒想到會審出這樣驚爆的消息。這事關慶親王府的隱私之事,韓遠關坐不住了,對趙天朗說道:“子綱,別再問下去了,此事還是交給王爺處置吧。”
趙天朗神色極為凝重的點了點頭。對韓遠關說道:“二叔,事關重大,您一定要將柳月嬌嚴加看管,她是最重要的人證,不能有一絲閃失。”
韓遠關點頭道:“子綱你盡管放心,我立刻將柳月嬌轉移到萬無一失之處關押,親自看守于她。”
趙天朗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的回了慶親王府。去小佛堂請安,看著慶親王爺斑白的雙鬢,趙天朗說不出自己心里是種什么滋味,趙天賜若果真不是他的異母哥哥,那么他的父王就只有他這一個親生骨血了,想想過去的二十年,他的父王對趙天賜百般寵愛,為了趙天賜沒少讓他受委屈,結果到頭來是替別人疼兒子養兒子,反而對自己的兒子置之不理,若是他的父王知道真相之后,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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