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周嬤嬤行了個很規范的禮,平靜的說道:“王爺有命,將柳姨娘押入柴房,請大爺不要為難奴婢們!
趙天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側妃獨寵二十年,這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下令將柳側妃關進柴房,而且柳側妃手上扎的,可是慶親王妃的簪子,那白玉蘭花簪是去年皇后娘娘賞給慶親王妃年禮中的一樣,趙天賜認識。
“放肆,父王絕不會如此對側妃娘娘,你們還不快給側妃娘娘包扎傷口,我去見父王。”
趙天賜正在往里闖,趙天朗便從里面大步走了出來,他伸手攔住趙天賜道:“你不用找父王鬧了,這就是父王的意思,周嬤嬤,快將人鎖入柴房,記住,王爺說了,不許任何人接近柴房,若有人敢違背王爺之令,先打五十大板再攆出王府,無論是誰都要如此辦理!
趙天賜橫眉豎眼的瞪著趙天朗,趙天朗冷冷的看著他,看得趙天賜一陣心虛。自從趙天賜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慶親王爺的兒子之個事實之后,他就常常在心虛與不甘心之間來回搖擺,此時趙天朗擺起世子的架子,讓趙天賜在心虛過后,更多濃重的恨意,他大叫道:“趙天朗,她是你的庶母,你如此不敬庶母,難道不怕被御史參奏!
趙天朗冷冷一笑道:“這是父王的意思,身為父王的兒子,我豈可不按父王的吩咐做事。你既然要論身份,那我便論一論,你這個王府庶子見了我這個先皇御封的世子爺,也能如此大呼小叫,你就不怕被目無尊上么?”
趙天賜被堵的直喘粗氣,身份的痛,是他這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庶子,私生子,那一個都好說不好聽,都透著卑賤。
“父王明說不了見你,你還是回去吧,免得讓父王看到你生氣,若你再氣著父王,可休怪我無情了!壁w天朗冷冷了追了一句,果然成功的氣跳趙天賜暴跳如雷,大叫道:“趙天朗,你太過份了,你……父王!”
趙天賜一句話沒有說完,只見慶親王爺扶著手杖走了出來,你的臉色非常之陰沉,慶親王爺沉聲道:“天朗,先去辦事!
趙天朗應了一聲,越過趙天賜飛快的走了。趙天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父王,姨娘對您一向敬愛有加,她心里只有您,您怎么突然就……”
“住嘴!回你的欣意院,這賤人的事情不許你過問!睉c親王爺怒喝一聲,打斷了趙天賜的話,趙天賜心中疑惑極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可是他知道慶親王爺的脾氣,便磕了個頭,悶聲稱是,果然便退了下去。
慶親王爺揮揮手,讓周嬤嬤將柳側妃拖下去關進小柴房。然后才拄著杖走回房間。此時小華太醫也已經開好了方子,慶親王爺并沒有先看方子,只是對小華太醫說道:“華醫政,犬子不懂事,多有沖撞,你別和他一般計較。”
小華太醫知道慶親王爺剛才并不是真的昏厥,剛才趙天賜和趙天朗的所有對話他都是聽到了,便淡淡笑道:“王爺言重了,下官并不記得剛才有人對下官說些什么!
慶親王爺勉強笑了一下,接過方子看了一回,小華太醫說道:“王爺這大半年來身子調養的不錯,若非突然動了肝火,也不會因肝陽上亢而致昏厥,服些平肝降火之藥也就是了。恕下官多言,王爺當靜心寧神養氣,方可保證身體康健!
慶親王爺點點頭道:“有勞華醫政,本王記下了。”
小華太醫點點頭,向慶親王爺行了禮便退了下去。小華太醫走后,慶親王拿著藥方子向慶親王妃走去,慶親王妃伸手接過方子,輕聲道:“王爺歇著吧,妾身這就打發可靠之人去抓藥煎藥。”
說罷,慶親王妃便往外走,慶親王爺卻一把抓住慶親王妃,他原想叫慶親王妃的閨名以示親近,可是慶親王爺發現自己已經不記得慶親王妃的閨名了,他抓著慶親王妃的手臂,慶親王妃別扭極了,本能的往外抽,慶親王爺長嘆一聲道:“王妃,陪本王坐下說說話吧。”
慶親王妃到底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轉而向桌邊走去。從始至終,慶親王妃都沒有伸手去扶行走之時微有些打顫的慶親王爺。
慶親王爺自傷的搖了搖頭,也緩步跟了上去,與慶親王妃隔著桌子對坐,慶親王爺澀聲道:“王妃,這些年來你受委屈了。”
慶親王妃怎么也沒有想到慶親王爺要和自己說的是這句話,她愣了一刻方才淡淡道:“沒什么,妾身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挺好的,而且現在妾身有兒子有媳婦,妾身已經知足了。”
慶親王爺被王妃的軟釘子堵的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可是他還沒法子說,是他先冷落王妃,讓王妃獨守空房二十年,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與義務,如今他想和王妃重修舊好,豈是那么容易的。
原本應該最親密的夫妻卻如同兩個陌生人一般相對無言,慶親王爺想說些什么,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而慶親王妃壓根兒什么都沒有打算說,又不是她要和慶親王爺聊天的,對著慶親王爺,王妃心里只有不自在。
曾經有過的悸動,早就被二十年的冷暴力磨光了。慶親王妃對于慶親王爺,從最初的悸動到怨恨,再到如今的淡然,這條心路,是慶親王爺不會知道的,二十年的時光,他在自己和慶親王妃之間挖下一條深深的,無法越過的天塹。就算他和慶親王妃坐的再近,兩顆心卻各自天涯。
沉默的對坐良久,慶親王爺無力的長嘆一聲,悵然說道:“王妃,你自便吧。”慶親王妃聞言,便起身向慶親王爺福身為禮,輕輕的走了出去。
慶親王爺這才想起那張信箋,忙去內室尋找。他正找著,趙天朗來了,對他說道:“父王,兒子已經封了掬水院,不許人進出,請父王定奪!
慶親王爺點點頭,忙差問道:“天朗,信箋呢?”
趙天朗自懷中取出信箋遞給慶親王,慶親王有些尷尬的接過信箋,趙天朗很誠實的說道:“父王放心,兒子并沒有看過這紙信箋!
趙天朗如此一說,慶親王爺便將信箋遞給他,沉重的說道:“天朗,父王一生只得你和天賜弟兄兩個了。父王若是連你也不信,還能信誰。你看看吧!
趙天朗是真的沒有看,只除過無意當中瞥了一眼“可絕子嗣”這四個字。他接過信箋細細一看,不由也變了臉色,忙問道:“父王,是柳姨娘給您用了浮生一夢?”
慶親王點點頭道:“是,這賤人給為父下了二十年的毒,為父卻錯把毒蛇當綿羊,上了二十年的當啊!若非當初日子淺,只怕連你都不能出生,天朗,父王我好悔!”
趙天朗半晌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爭寵之事他自小在皇宮見過不少,可是那些妃嬪們都是對自己的競爭對手下手,可從沒一個人敢對她們爭奪的男人下手的,這讓趙天朗真是開了眼界。
父子二人沉默片刻,趙天朗問道:“父王打算如何處置?”
慶親王爺心里也極困惑,他不只是困惑,還很受傷,慶親王爺自問對柳側妃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滿京城的小妾們,誰不以混成柳側妃第二為自己的終極目標。他想不通柳側妃為什么要對他下這樣的毒手,難道她就不想再生孩子么?
慶親王爺被心中的疑問頂的透不過氣來,只說道:“著人看好掬水院,不許任何人進出,等為父精神好一些就親自去查。天朗,你不要進去,免得受浮生一夢之害!
趙天朗點點頭道:“是,兒子明白,父王,您放寬心好好將養,別太介懷了。”
慶親王爺嗯了一聲,心中卻苦澀的暗暗說道:“不介懷,怎么可能不介懷!我在她的身上用盡了心思,卻落得如此下場……”這一回,他真的被柳側妃刺的遍體鱗傷,只怕短時間內是好不起來了。
趙天朗無意中抬頭,看到慶親王爺兩鬢灰白,不由驚呼道:“父王,您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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