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今科的舉子綜合素質都不錯,考中功名的,倒有一大半是年青舉子。這曾讓威國公夫人很是高興,在她看來,有那么多的人選,怎么也能選一個可心的女婿。最初,威國公夫人把目標放在了三甲之中,今科的狀元是個三十多歲的舉子,孩子都滿地跑了,顯然不合適,榜眼和探花兩個人卻合適的緊,他們二人都是年方弱冠,俱是一表人才,而且還都沒有成親。
威國公夫打算優中選優,擇定了今科榜眼許孝成做她的女婿,便讓人去為郭宜靜說媒。誰知那許孝成一聽說是給威國公府的大小姐提親,嚇的立時變了臉色,一顆腦袋搖的如撥浪鼓一般,憑來做媒的禮部給事中邱大人怎么說,許孝成硬是咬死不答應這門親事,一個勁兒的說齊大非偶,邱大人都沒把入贅之事說出口,便被許孝成給推辭了。后來邱大人才知道,敢情許孝成就是京城人士,有關郭宜靜的事情,早就灌滿了他的耳朵,邱大人這也才知道,威國公府的郭大小姐,在京城方圓三百里之內,已經“威名遠揚”,沒人敢娶的。
邱大人做足了功課,確定探花郎錢益才是西北人士,頭回來京城,還不知道威國公府嫡小姐的威名,邱大人這才找上了錢益才。這錢探花聽說邱大人給自己做媒,自然是很高興的。笑著聽邱大人把郭宜靜夸的天仙一般,表現出來很有興趣的樣子。邱大人心中暗道:“這回有戲,若是做好了此事,太后娘娘一定會很高興的。”
邱大人滿臉帶笑的說道:“錢探花也知道郭小姐是威國公府的唯一的嫡小姐,國公爺和夫人愛女心切,這……國公爺的意思是招錢探花為上門女婿。”
“啥……做上門女婿?不行不行,邱大人,下官三代單傳,絕不能背祖忘宗做上門女婿,邱大人,休再提起此事。”
于是乎,榜眼探花都拒絕了做威國公府的上門女婿,威國公和威國公夫人氣的幾乎不曾吐血,威國公夫人遞牌子入宮,求太后為郭宜靜賜婚,太后聽說威國公夫人要為郭宜靜招上門女婿,氣的不行,如此一來郭宜靜可就徹底沒有利用價值了,因此太后堅決不同意,豈料威國公夫人鐵了心要給郭宜靜招女婿,惹得大后大怒,狠狠斥責了威國公夫人一通,便讓她跪安,還收了威國公夫人的牌子,罰她三個月不許進宮。
威國公夫人出宮之后,便決定不論名次,只要是今科考中的士子就行,總算是讓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考中一百二十七名的江南士子孫士釗。邱大人好說歹說,孫士釗被富貴所迷,同意入贅威國公府。就在將要談婚論嫁之時,韓青環懷孕,郭誠被氣死,郭宜靜的婚事,又這么生生被耽誤了,一年之內,郭宜靜都不能談婚論嫁,要為郭誠守孝居喪。大秦以孝治天下,威國公府自然不敢犯這樣的大忌諱。
偏在此時,孫士釗被點了夢澤縣通判,吏部令他即刻到任,孫士釗只得趕緊上任,這一任就是三年,三年不得回京,他和郭宜靜的婚事,就這么黃了。郭宜靜得知之后,立時背過氣去,現在的她已經到了不挑男人的地步,只要給她一個男人就行,可是就連這點心愿,郭宜靜都沒有辦法達成。這一年之內不能論婚,出孝才能議親事,等她成親,只怕都得到十九歲了。在大秦,十九歲才成親,這一輩子都會被人笑話的。郭宜靜注定這一輩子都會是京城人口中的笑柄。
郭宜靜被救醒之后,在屋子里大哭不已,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春雨這才有機會打聽到了這個消息。
不等韓青環和幾個丫鬟笑完,便聽外面傳來一陣騷亂之聲,然后韓青環便聽到她的陪嫁嬤嬤尖叫道:“大小姐,您要做什么呀,少夫人有孕,可不敢見剪刀。”
韓青環大驚,慌忙叫道:“快去頂上門。”
不等秋荷春雨把門頂好,郭宜靜便狠狠一腳踹開韓青環的房門,攥著剪刀沖了起來,直著眼睛豎著眉毛,兇神惡煞般的叫道:“賤人,拿命來!”說著便抓著剪刀向韓青環沖了過來。韓青環嚇的動彈不了,只尖叫道:“快攔住她……”
一個嬤嬤合身撲上前抱住郭宜靜,大叫道:“大小姐,您快醒醒啊……”
郭宜靜抓著剪刀在這嬤嬤的手背上一劃,雪亮的剪刀便在她的手背上劃出一道三寸來長的血口子,這嬤嬤“啊”的尖叫一聲,便松開了郭宜靜,郭宜靜將剪刀橫著一揮,尖叫道:“誰敢上來,休敢剪刀無眼!”
大家瞧著郭宜靜如瘋子一般,真都不敢上前阻攔她。郭宜靜一步一步逼近縮到床上的韓青環,面目猙獰的叫道:“韓青環,小賤人,去死吧!”
說罷,郭宜靜一剪刀扎向韓青環的小腹,韓青環本能的向床角一滾,堪堪避過郭宜靜的剪刀,郭宜靜一猛子扎在錦被上,將雪青色的被面劃出尺來長的口子,她爬上床撥出剪刀,繼續向韓青環扎去,韓青環逃無可逃,突然象瘋了一般猛踹郭宜靜,郭宜靜不防,被韓青環踢中手腕,剪刀脫手而出,正扎在了床頂的雕花木板上。
一看郭宜靜手中沒了剪刀,丫鬟嬤嬤們這才一涌而上,將郭宜靜硬生生從床上抱了下來,秋荷春雨等丫鬟忙去查看韓青環的情況。
韓青環這里的動靜很快便傳到了威國公夫人的耳中,威國公夫人叫了一聲:“冤孽……”便急匆匆趕了過來。她再不待見韓青環,也得看在韓青環肚子里有郭家唯一血脈的份上,不能讓韓青環出事。
“娘,都是這個小賤人,自從她嫁過來,我們家就沒有太平過!”郭宜靜一看到威國公夫人,便扎到她的懷里放聲大哭,哭得威國公夫人肝腸寸斷,什么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柔聲哄道:“靜兒,娘知道你心里苦,知道你委屈……”
郭宜靜哭了一會兒,忽然指著韓青環叫道:“娘,讓這個小賤人給二哥陪葬!”
韓青環此時也鎮靜了下來,她穿好鞋子下床,與郭宜靜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免得郭宜靜暴起傷人,韓青環將手放到小腹上,看著威國公夫人,沉聲說道:“娘,媳婦的肚子里可有郭家唯一的子嗣。”
韓青環不說,威國公夫人心里也清楚,這孩子是韓青環和郭信野合而得的,他到底是郭家的子嗣,她不在乎韓青環的死活,可不能不在乎這唯一的孫子。
威國公夫人無奈的說道:“青環,你妹妹心情不好,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郭宜靜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只叫道:“娘,您說什么,這個小賤人她……”
“靜兒,住口!”威國公夫人怒喝一聲,嚇得郭宜靜一激靈,她瞪著眼睛看著威國公夫人,始終沒有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不明白,為什么爹和娘要維護給她的二哥戴了綠帽子的韓青環,郭宜靜到現在都不知道,韓青環肚子里的孩子,經手人正是他的大哥郭信,所以不論她怎么鬧,威國公和夫人都不會對韓青環怎么樣的,他們還希望韓青環生個男孩子給威國公府延續香火。
威國公夫人好說歹說,總算讓郭宜靜安靜了下來,韓青環卻捂著肚子只哼哼,說肚子疼,威國公夫人嚇壞了,也顧不上去安撫郭宜靜,立刻命人去請太醫。韓青環眼帶七分得意三分不屑的看了郭宜靜一眼,氣得郭宜靜又指著韓青環又要大叫,可威國公夫人卻沉著臉說道:“靜兒,還不快回房去。”
郭宜靜刁蠻,卻不算很傻,威國公夫人的反常讓她心中生疑,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跳入她的腦中,難道這孩子是她大哥的?否則她的娘親再不會如此的緊張韓青環。想到這一層,郭宜靜的臉色變的煞白,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又看到韓青環以一個勝利者的眼神看向自己,郭宜靜又氣又怒,重重的怒哼一聲,甩手走了出去。
不多時太醫便來了,給韓青環診了脈,威國公夫人聽他說胎兒尚好,并沒有動了胎氣,實際上這才剛一個月出頭,也沒有什么胎氣好動的。不過為了萬全起見,太醫還是給韓青環開了些安胎之藥,威國公夫人著人仔細的煎了,讓韓青環喝下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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