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爹,娘,兒子知錯了。”韓遠城盡管心里委屈的不行,可口頭上還得乖乖兒的認錯,他最知道韓老將軍和韓老夫人的脾氣,只要他認錯服了軟兒,剛才又挨了一頓打,這事情也就能揭過去了。
不過事情總是有例外的,比如這一回,韓老將軍夫妻并沒有因為韓遠城的認錯而消了氣。這也是韓遠城倒霉,正撞到了槍口上,老將軍和老夫人因著陳氏算計青瑤之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就等著韓遠城回來好發作呢。韓老將軍冷冷說道:“你知道錯了?那便說說你錯在何處?為父打你,打的可冤?”
韓遠城心中暗自叫苦不疊,他剛進門,什么什么都是一頭霧水,哪兒就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讓他挨了這一頓好打。韓遠城只能老老實實的跪著說道:“父親教訓兒子乃是天經地義,兒子不冤。”
韓老將軍冷喝道:“混帳東西,還敢油嘴滑舌,老子打死你干凈!”
韓遠城一聽這話心里真慌了,他知道韓老將軍上了脾氣,真能活活把他打死,便連連磕頭道:“父親息怒,求父親明示,讓兒子知道錯在何處,也好從此改了。”
韓老夫人到底心疼兒子,也怕韓老將軍真的把韓遠城給打死,就算打不死,打殘了也不行啊,她這才出言勸道:“老太爺且息怒,遠城剛進門,還什么都不知道,便是要判他的罪,也得讓他知道為什么判他。”
韓老將軍怒吼道:“去問你屋里的毒婦,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韓老將軍邊說邊重重的拍著桌子,吼得韓遠城心驚肉跳。
韓遠城忙磕頭告退,出了頤年居的正房,自有人送上洗漱之物,韓遠城好歹洗漱了一回,頂著被韓老將軍打的面目全非的臉,去了遠逸堂。
韓遠城還沒進遠逸堂,便聽到里面傳出三姨娘柳氏的哭聲,其間還夾雜著璞哥兒的哭聲,韓運城本來被暴揍一頓,就夠堵心的,這會兒又聽到遠逸堂中鬼哭狼嚎,他的心里也越發的煩燥,本想掉頭就走,可是又因著老將軍的話,他這一肚子的疑惑還著落在陳氏的身上,因此韓遠城便黑沉著一張臉抬腳進了遠逸堂。
在遠逸堂正房外的院子里,挺著肚子的柳姨娘一手護著自己的肚子,一手著璞哥兒的手,在她的面前,陳氏正雙眼噴火的站著,恨不得活活瞪死柳姨娘,可嘆陳氏還想著爭風吃酸,卻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到了。
“小賤人,你往哪里闖,這正房也是你這小賤人小雜種能住的!”陳氏并沒有看到韓遠城走進來,便指著柳姨娘的鼻子罵道。
韓遠城聽陳氏罵柳姨娘小賤人猶可,一聽她罵璞哥兒小雜種,韓遠城的怒火騰的躥了上來,他大步上前揪住陳氏的頭發,劈手便是重重的幾記耳光,打得陳氏兩耳嗡嗡直響,雙眼金星直冒,陳氏的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也看不清楚來人是誰,便放聲尖叫道:“來人哪,快把這奸夫綁了送官……”陳氏也是死催的,她只想著來人維護柳姨娘,必是柳姨娘的奸夫,卻沒有想到這人最有可能是她和柳姨娘共有的丈夫韓大老爺。
盡管韓大老爺已經被韓老將軍打成了豬頭,可是遠逸堂的人還是能認出他就是自家的老爺,誰敢上前來綁?大家都恨不得躲的讓韓大老爺瞧不見自己,誰還會湊上前來。
“賤人,我的兒子你也敢罵!”韓老大爺因在頤年居里吃了一回虧,這力氣上差了許多,只扇了陳氏五六個耳光,便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只得松了陳氏怒罵起來。
院子里的動靜將韓青環和韓青江都驚了出來,韓青環看到韓大老爺,驚呼一聲:“爹爹!”
陳氏這才知道打自己的人不是柳姨娘的奸夫,而是她的丈夫,陳氏也顧不得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頭發散亂,只撲上前跪倒在韓遠城的腿邊,仰著頭,努力的睜開已經被韓遠城打腫了的眼睛,又悲又喜的叫道:“老爺,妾身總算盼到您回來……啊……”陳氏的話沒說完,韓遠城飛起一腳將陳氏踹飛,就象剛才韓老將軍踹他一樣。陳氏摔倒之時剛好是左臉著地,搶在了路旁的花石牙子上,一道血口子從陳氏的左眼角斜劃向口鼻的方向,她那張原本就沒法看的臉,就更沒法子見人了。柳姨娘慌忙一把捂住璞哥兒的眼睛,免得璞哥兒看了夜里做惡夢。
韓青環和韓青江齊齊尖叫,兩人沖到陳氏的面前,費力的將陳氏扶了起來,陳氏無意識的用手抹了左臉一下,看到滿手是血,不由眼前一黑,昏倒在韓青江的身上,韓青江吃不住陳氏的重量,腳下一軟也摔倒了,他這一摔,便也將韓青環拽倒,于是這母子三人摔成一團,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韓遠城見院子里鬧的如此沸反盈天,竟然沒有一個眼熟的丫環嬤嬤出來服侍,只怒吼道:“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韓青環忽然跳了起來,沖到韓遠城的面前哭喊著叫道:“爹,您不在家里,我們遠逸堂都快被人欺負死了,二嬸把我們院子里服侍的人都打了板子罰了錢米,自從您走后,娘和女兒還有弟弟都被禁了足,爹爹,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韓遠城聽了韓青環的話,腫的象豬頭一般的臉上卻沒有什么憤怒的表情,只狠狠將韓青環扯開,走向正房,冷冷喝道:“陳氏,給我滾進來。”
陳氏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聽到韓遠城怒喝,陳氏心驚肉跳,也不顧上自己臉上的血口子鉆心的疼,忙跟在韓遠城后面向正房走去。柳姨娘眼珠子飛快的轉了幾轉,便拉著璞哥兒的手也想跟進正房。韓青江立刻跳到中間攔住柳姨娘的去路,大聲喝道:“我爹娘要說話,你個姨娘也敢上前!”
柳姨娘卻不與韓青江說什么,只暗暗用手握著璞哥兒的小手,璞哥兒吃痛,便帶著哭意叫了起來:“爹爹……”
韓遠城平日里極疼璞哥兒,一聽小兒子叫自己,韓遠城便回了頭,看到柳姨娘泫然欲泣的看向自己,那雙水蒙蒙的大眼睛里滿是委屈,韓遠城心頭一軟,便說道:“你帶璞哥兒去馨園,回頭我就過去。”
柳姨娘更加委屈的說道:“老爺,馨園已經住了周謝兩位姐姐,現,妾身再住過去,就住不下了。”柳姨娘邊說邊輕輕撫著鼓起的肚子,將韓遠城的視線吸引到她的肚子上。
韓遠城皺皺眉頭,此時他沒有心思去管哪個姨娘住了什么地方,只說道:“罷了,你先去西廂歇著,回頭再安置。”
柳姨娘聞言方才俯身道:“是,妾身聽老爺的。”說完,柳姨娘便拉著璞哥兒的手,挺著大肚子,向陳氏平素的宴息室,西廂房走去。陳氏恨的只挫牙根,可是卻因韓大老爺剛才給她那頓劈頭蓋臉的暴打,沒有再敢說什么。而韓青環和韓青江兩個清楚的聽到韓大老爺的吩咐,自然不會當著他的面給柳姨娘難看,便是要收拾柳姨娘,也得背著韓大老爺下手才是。
陳氏隨韓遠城進了正房,韓遠城怒道:“關門。”陳氏忙回身關門,她看到韓青環和韓青江姐弟站在門口,便輕輕搖了搖頭揮了揮手,讓這姐弟兩個先回房。可是韓青環和韓青江又豈是能聽陳氏話的,他們在陳氏關上門之后,立刻又回到了正房門口,蹲在墻根下聽壁角。
“你說,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把爹娘氣成那樣子!”陳氏一關上門,韓遠城便向她怒吼起來。
陳氏慌忙說道:“沒有,自從老爺走后,妾身一直被禁足,平日里連遠逸堂都不出的,如何還能氣著爹娘,老爺,為妻可冤枉死了!”陳氏刻意的提醒韓遠城,她是他的正妻,可是韓遠城卻象沒有聽到一般,甩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伴著耳光的是怒罵:“賤人,還敢狡辯!”
陳氏纏了小腳,本來下盤就不穩,韓遠城這一記耳光扇的又用力,她便又摔倒在地上,右手的指節正磕到雞翅木高幾花架的棱上,一種鉆心的疼痛從手指上傳來,這一磕,生生磕斷了陳氏的兩根手指關節,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從陳氏的頭上滴落下來,陳氏哀嚎道:“老爺,為妻的手指斷了,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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