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兮兮,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老在你和幻凌情感之間游移,才能立定決心和你在一起呀?”
“我們能不能在一起,那是我們的事情,不關(guān)你的事情,你何必自作多事?”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愛你。”
“你少惡心了,我不是你女兒,也不用你愛我,如果要愛,為什么不早點(diǎn)愛?”兮兮的聲音開始激憤了起來。
“兮兮……”程品臣有點(diǎn)痛苦地叫。
“別叫我,你傷害了老娘和我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來傷害澈和幻凌,我討厭你,再也不想見到你!”兮兮聲嘶力竭的說完,然后蹬蹬的跑遠(yuǎn)了。
過了一會兒,程品臣黯然地推門進(jìn)來,看見已經(jīng)醒了的澈,也不說話,就在窗前坐了下來,眉頭緊蹙,點(diǎn)起一根煙,吞吐了起來。
“這是在哪?”澈揉了揉因為醉酒而還有點(diǎn)鼓痛的太陽穴,問。
“我家。”程品臣淡淡的說。
“風(fēng)兮兮家?”
“不是,只是我家。”
“剛才風(fēng)兮兮來過?”
“對,是我叫她來照顧你的。不過,她現(xiàn)在走了。”
“哦。那我也走。”澈說,然后起身推開門。
“對不起……”程品臣在背后淡淡的說:“希望你能原諒一個父親的苦心。”
“……”
澈不說話,走了出去。
在程品臣門口的街道拐角出,他看見風(fēng)兮兮正抱著一根樹,從她那微微起伏的肩膀可以知道,她正在壓抑地抽泣。
他停住了腳步,聽到她那一陣高一陣低的壓抑抽泣聲,看著那起伏的瘦削雙肩,心生憐惜心痛,有種想把她抱在懷里寬慰的沖動。
過了好一陣,兮兮方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用衣袖抹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突然驚覺有人在看她,于是轉(zhuǎn)頭——
撞上了澈那黑亮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有一絲火花激起,微微震蕩著自己的心。
看著這張如梨花帶雨的淚臉,看著她那有點(diǎn)紅腫的眼睛,他突然再也沒辦法厭恨她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兮兮在他背后輕輕呢喃“對不起……”
他裝著什么都沒聽見,只是不斷地向前走。
回到家里。
南陽老媽剛想上前糾纏問話,一看見他那如鍋蓋般的黑臉以及滿身酒氣,就識相地不敢上前了。
澈徑直去找外婆。
外婆德明夜此時正和外公南雄楚坐在后花園的涼亭里喝茶。
太陽柔和地照在他們的身上,閃爍著別樣的光環(huán)。
看見眼前這兩個老人眼神默契,一臉恩愛寧靜地喝著茶,還時不時小聲地說話,眼里蕩漾著幸福的笑意,澈站在外面,怔怔地看著。
曾幾何時,他也千萬次想象自己能和幻凌這樣一直相親相愛到老,而現(xiàn)在……
“澈,你回來啦?”外婆看見了他,招手叫他過去。
他緩緩地走了過去,叫了聲“外公外婆”,就坐在他們中間。
“你這孩子怎么啦?看起來心情很不爽的樣子,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外公半瞇著眼睛,問。
“外婆,我想問你,幻凌到M國去到底執(zhí)行的是什么任務(wù)?”澈問,他此時只希望,幻凌和那男人在一起是任務(wù)所要求的。
“怎么老問這個問題呢?我不是說了很多次,這次任務(wù)非常機(jī)密嗎?”德明夜皺著眉頭說。
“但是,外婆,幻凌她……”澈陰郁地說。
“幻凌怎么啦?”德明夜有點(diǎn)緊張地問,害怕幻凌會有什么不測。
“唉,總之一言難盡。”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是苦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你這孩子不像是那么不痛快的人吧?”德明夜微微責(zé)怪說。
“外婆,我想到M國去見見幻凌,行嗎?”澈哀求說。根據(jù)三合會規(guī)定,若有人執(zhí)行任務(wù),其他人是不得接近和干擾的。
“呵呵,這孩子是熬不過相思之苦了,想當(dāng)初我們,只分開幾天,就好像分開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南雄楚在旁笑著說。
德明夜抬眼溫柔地望了一眼他,然后對澈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規(guī)定的。”
“我是知道,但是這次我非要去不可。”澈眼神堅定的說。
“不行!”德明夜毫無商量余地的說。
“我一定要去!”澈不管眼前是他最敬愛的外婆了,堅定地說。
“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就得接受重罰!”德明夜冷冷的說。
“罰就罰,反正這次我是非去M國不可了。”澈說完,起身就走。
這是澈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頂撞自己。
德明夜生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對南雄楚說:“氣死我了。”
“呵呵,你都一把年紀(jì)了,怎么還像孩子般那么容易動氣呢?”南雄楚輕輕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唉,你都不知道,幻凌此次的任務(wù)重要性,當(dāng)初我是不答應(yīng)她去執(zhí)行,但是她卻一意孤行的攬下,現(xiàn)在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兒,澈才會那么的焦急。”德明夜嘆了一口說。
“可能就像我剛才所說,是相思太深煎熬著的呢。”南雄楚微笑著說。
“那是不可能的,以前幻凌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幾乎都是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又不見他受什么相思煎熬?”德明夜說。
“好像是,但既然他要去,那么就讓他去吧,他應(yīng)該懂得怎樣做才不會妨礙幻凌執(zhí)行任務(wù)的。”南雄楚為澈求情說。
“……”
德明夜沉默不言,她也知道澈會是個顧大局的人,但是看他這樣子,貌似幻凌真的出事了,到底會出什么事呢?這才是她所擔(dān)心的。
幻凌是她好友秦橋的外孫女,所以,她對幻凌也像對澈一樣愛護(hù),萬一出了什么事,叫她將來如何在九泉之下向秦橋交差?
所以,澈要去就去吧,等回來再重重的處罰!因為三合會向來都是個獎罰分明的組織。
澈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提著袋子打開房門,看見楓剛回來,他有點(diǎn)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要去哪里?”楓看到他一副要出行的樣子,好奇地問。
“我要去一趟M國。”澈說。
“哦?”因為楓不知道幻凌是在M國執(zhí)行任務(wù),所以不明白他到M國去干什么,問:“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澈走完了幾步,忽然回頭對楓說:“有空幫我陪陪叮叮咚咚。”
“哦。”楓應(yīng)道,然后聳聳肩,在心底嘀咕:為什么你自己不陪,而要我陪?又不是我的孩子,郁悶!
M國。
澈撥了幻凌的電話,但是,對方手機(jī)一直提示關(guān)機(jī)。
怎么回事?
為什么幻凌老關(guān)機(jī)?
澈皺著眉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走,希望能撞見幻凌。
他只知道幻凌在M國首都BEN,但是,卻不知道住在哪里,只好這樣碰運(yùn)氣了。
偌大的街頭,要遇見自己想要見到的人,那是何其之難?
M國此時是火辣辣的夏天,太陽很猛,刺得人的肌膚生痛。
澈才走了一會兒,就覺得口干唇燥,快受不了,只好在旁邊一個陰涼的報亭坐了下來。
“先生,看報紙不?”報亭主人拿起一份報紙問澈。
因為占了人家的地方,澈只好順手買下一份報紙了。
他百無聊賴地翻著報紙,當(dāng)翻到娛樂版的時候,心咯噔一下,剛才還熱乎乎的,現(xiàn)在仿佛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娛樂版的頭條巨幅照片竟然是幻凌和湯姆森,報紙的標(biāo)題是《花花公子情埃落定,情陷華人美女》。
報紙仿佛有千斤重,澈拿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幻凌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原來——
“看,那就是報紙上所說的湯姆森和華人美女了。”報亭主人忽然指著前面,對澈說。
澈抬頭——
幻凌正親昵地挽著湯姆森的手從一輛白色的加長林肯車下來,在她抬頭看看太陽的時候,湯姆森還借機(j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她嬌羞地低了低頭。
幻覺!
這一定是幻覺!
澈這樣的告訴自己。
“他們就住在這附近,每天一起出入,那種甜蜜程度令全國女人都羨慕,你可知道,那湯姆森是個出名的花花公子來的,但是,現(xiàn)在就只和那華人美女一個人交往了。”報亭主人并沒有察覺到澈的神色變化,津津有味地向眼前這個外國人八卦道。
他的話就如蒼蠅般不斷地在澈的腦海里回旋著,嗡嗡的炸得澈的腦袋要爆炸。
他站起來,想沖過去拉住幻凌質(zhì)問,但是,才邁出了兩步,又停住了。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停住,只覺得自己無力上前質(zhì)問。
眼前的幻凌看起來是那么的幸福,笑得是那么的甜蜜,他真的就能這樣沖上前把一切都破壞嗎?
如果他責(zé)怪幻凌對他的背叛,那么他呢?
他那握緊的拳頭慢慢的松弛下來,在日光炙曬下,那本來有點(diǎn)混亂的頭腦反而開始極度的清醒和冷靜起來。
他對兮兮產(chǎn)生了感覺,但是因為幻凌,自己一直不肯承認(rèn)和面對,現(xiàn)在,幻凌已經(jīng)有了新的愛情,找到新的幸福了,他是不是應(yīng)該祝福,而不是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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