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可兒看了看他沒有多說話。

　　“呵呵。”林子凡從她的眼神和語氣里讀出了她的不滿。很不自在地笑了笑。

　　“爸爸，到家了嗎？”昊宸滿臉的活躍因子，一路上興奮地看著路兩側的綠化帶和那漂亮的路燈。

　　“馬上就到了。”林子凡說著笑著，將車子駛進小區停車位上。他先跳下車，然后打開車門抱下兒子道：“好了，到家了。”隨后又幫可兒打開車門道：“可兒，下來吧到家了。”

　　“哦。”可兒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下了車。

　　“走吧。”林子凡拿過昊宸的書包道：“來，爸爸幫你拿著。”隨后又轉向可兒道：“包給我，我來拿吧。”

　　“不用了，不沉。”可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說。

　　“那好，走吧。”林子凡也不再勉強。帶著兩個孩子上了樓。到得家門口，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麗莎正在客廳里搓著手，不停地走動。忽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的心劇烈地跳起來。忙將茶幾上那杯冰水灌進嘴里，以期望寒冷能夠安撫那燥動不安的心。之后，用手慌亂地抹去嘴角的水漬，不跌地跑到門前，林子凡已然打開房門，正在讓寶寶和可兒進門。

　　“來啦？”麗莎甜甜地朝林子凡笑了笑，又看著寶寶。呃……這就是上天的厚待嗎？這孩子長得怎么跟畫里的娃娃一般可愛……

　　林子凡也笑了笑，回身關門。還沒回過頭來，就得昊宸啊地一聲痛苦地叫著。

　　“怎么了？”林子凡回過身，發現昊宸跌坐在麗莎的腳前，用手正捂著腳背臉上有一種非常痛苦的神情。很明顯，他的腳被踩了。

　　“你……”林子凡抬起頭看向麗莎。下意識地認識麗莎踩了他的腳。

　　“我沒有。”麗莎一愣，這孩子還沒走到自己跟前就跌倒了，怎么好象也是自己的錯？

　　“昊宸。”可兒忙跑過去，臉上多了一抹疼惜。柔聲問著：“疼嗎？”語畢還抬起頭很怨恨地看了麗莎一眼。又回頭看看林子凡。

　　林子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一定是趁自己回頭關門的時候踩了昊宸的腳。他顧不上換鞋踏前一步，推開麗莎蹲下身子把著昊宸的腳道：“沒事吧？”

　　“沒事。”昊宸堅強地朝他笑了笑，那笑里有著一抹委屈。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林子凡冷冷地看著麗莎，把孩子抱到沙發上。

　　“……”麗莎看著眼前這一幕，愣住了。自己什么也沒做啊，這孩子跌倒也是自己的責任嗎？

　　“我讓你給孩子買的拖鞋，你買了嗎？”林子凡冷冷地看著她。

　　“我忘了……”麗莎這才想起，今天因為水夢的事情攪得自己忘記了去買拖鞋。

　　“那孩子穿什么？”

　　“我帶了。”可兒說著，從大背包里拿出自己和昊宸的拖鞋。

　　“哦。”林子凡看看可兒，這孩子想得可是真周到。

　　可兒冷冷地看了麗莎一眼，這個女人沒有媽媽個子高，瘦得離譜，沒有女人最起碼的特征。那眼睛一看就是會勾人的眼睛，嘴巴也不好看，那么大！個子這么矮還留那么長的頭發……總之，她怎么看麗莎都不順眼。

　　“……”麗莎從可兒的眼里讀出了憎恨，嚇了她一跳。

　　“你就是麗莎阿姨嗎？”昊宸看著麗莎，甜甜地狀似討好地問道，卻又顯得有幾分害怕。

　　“恩。”麗莎忙回應著，她不得不承認，這孩子長得真是可愛。許是自己一直沒有孩子，竟然有一種想擁他入懷的感覺。

　　“阿姨，你真漂亮。”昊宸笑著說，那一味的討好看在林子凡眼里，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做出這樣的事，這孩子在自己的家里，也不至于用這種討好的口氣去討女主人歡心了。

　　“是嗎？謝謝你哦。”麗莎說罷看看林子凡：“我去弄飯。”

　　“我在媽媽家吃過飯了。”昊宸不經意地說“媽媽家”，使林子凡的心又震顫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一首歌，是一首有關知青的電視劇的歌，歌詞有幾句是這樣的：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一個好象是多余的。爸爸呀，媽媽呀，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哦。那你看電視嗎？”麗莎說著走過來，想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遙控器，不想昊宸竟有些懼意地向旁邊挪動了一下。

　　“你別碰他。”林子凡大喊著，推開麗莎。也不看一眼險些倒地的麗莎，忙坐在沙發前。一種極具保護欲地看著麗莎。

　　“你。”麗莎看了看他眼神里多了一抹怨恨。但隨即又說道：“我去弄晚餐。”

　　“好。”林子凡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只是那一瞬間的沖動，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爸爸的家好大啊。”昊宸已經換上了可兒帶來的拖鞋，一瘸一拐地跟他逛著每一個房間。只是換了鞋后的他竟然忘記了剛剛“哪只腳受了傷”，便左瘸一下右瘸一下，看得林子凡迷迷登登的。這孩子究竟是哪只腳被踩了啊？

　　“這也是你的家啊。”林子凡寵愛地跟在他身后。

　　“恩，爸爸的家也是我的家。姐姐，爸爸說這里也是我的家。”他回頭看著可兒，偷偷地朝她眨著眼睛，暗地里做了個OK的姿勢。

　　“恩。”可兒也笑著回應著，挑挑眉應和他的手勢，并貌似不經意地舉舉拳頭，似乎在說加油……

　　“爸爸，我喜歡這間房，我可以住這間房嗎？”昊宸緩緩地走到一樓的一間大房間內，他看到那床頭上掛著林子凡和麗莎的結婚照。

　　“恩？”林子凡愣了一下，這個房間是他的臥室，自己為他和可兒安排的房間在二樓。

　　“昊宸，你在爸爸家里怎么可以挑三撿四呢？”可兒插話道：“媽媽說要懂禮貌。”

　　“可是，我喜歡這個房間。這個房間可以和姐姐一起睡。”昊宸嘴一撇，那眼淚已經在眼圈直打轉了。

　　“好吧，別哭。”林子凡哪舍得讓兒子哭呢。忙不迭地答應著。“一會兒我讓麗莎阿姨幫你把房間收拾出來。好不好？”

　　“爸爸萬歲。”昊宸高興地跳了一下。隨即似乎忘記換鞋子，爬到那鋪著鍛被的床上，跳起了街舞。邊跳邊說：“爸爸我愛你。”

　　“呃。”林子凡很是受用昊宸對他的表達方式，卻也很苦惱地看到那床新婚時買來的緞被，在他的鐵蹄下失去了光鮮……

　　“姐姐，爸爸是最好的。”昊宸從床上一躍撲進林子凡的懷里。用一種興災樂禍的眼神看看可兒。可兒則憋著笑看向別處。

　　“昊宸，你怎么不乖呢？”可兒說著走到床前，狀似很慌張地去擺弄那床緞被，似乎想把被子抻平。并不時地用手劃拉著被面，又象是想把那被昊宸踩了的臟漬抹去。卻不想手上剛剛在樓道里觸摸的墻灰，已不失時宜地貼到了被面上。

　　“別弄了，一會讓麗莎阿姨弄吧。”林子凡看著可兒的慌張，無奈地說。

　　“哦。”可兒舉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爸爸，我好餓。”昊宸縮在林子凡的懷里。

　　“馬上就開飯了。”林子凡寵溺地笑了笑暗想：“小家伙一路蹦蹦跳跳的不餓才怪呢。這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估計在家里也是一天吃上幾餐吧。”

　　“恩。”昊宸問可兒：“姐姐，你晚上也沒有吃飯，你不餓嗎？”

　　“媽媽的傷太重了，我只顧著熬藥忘吃了。”可兒也摸摸肚子道：“好餓哦。”

　　“……”林子凡看著兩個小家伙的樣子，那種常人所有的父愛涌上心頭。他喜歡這種感覺。是啊，有子女環繞膝下真的很幸福。他感謝水夢，養育了這樣一個人間精靈，又仁慈地讓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來感受幸福。

　　“老公，吃飯了。”麗莎在餐廳喊著。

　　“來了。”林子凡抱著昊宸對可兒說：“走吧過去吃飯。”

　　“哦耶，吃飯嘍。”昊宸在爸爸的懷里笑跳著，進了餐廳。

　　餐桌上只有一碟菜。麗莎本就不善廚藝，加之昊宸和可兒剛剛說過不吃飯，所以她也沒有重新煮飯，只是將前日剩下的米飯從冰箱取出來加熱而已。

　　“……”林子凡看看這晚餐愣了一下。

　　“怎么了？”麗莎看著他道。自己不會煮飯，他知道啊。當初他不是還常說，女人不會煮飯，是因為女人有福氣不用下廚房嗎？

　　“怎么只這一點飯？”林子凡皺了一下眉頭。

　　“……？”麗莎看了看他，平時也會有這樣的時候，他不是常說晚上不能吃太多嗎？

　　“兩個孩子也餓了。”林子凡皺著眉頭說。

　　“啊？他們不是在他家吃了嗎？”麗莎呆了。

　　“……”昊宸看看桌子，對可兒說：“姐姐抱抱。”

　　可兒從林子凡懷里接過昊宸。

　　“我想睡覺。”昊宸說著，很難過地趴在可兒的懷里。

　　“好。”可兒也沒做聲，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走出餐廳。

　　“……你呀。”林子凡無奈地看看麗莎又道：“昊宸想睡咱們的房間，你去收拾一下。把被褥從樓上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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