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昊宸過來了，我怕我自己的時間就少了很多，如果正巧我也沒時間，而你也沒時間，我還現抓人去照顧他嗎？所以我想，也許我要雇一個保姆。”她看了蘭子一眼道：“怎么還不給葉子她們打電話。”

　　“嘿嘿，我發的短信，是群發……”蘭子嘿嘿一笑又道：“估計有20幾同學會知道你今天要下廚。知道你已經面試成功的消息。雇保姆現在也不容易，很多保姆不是偷主人家的東西，就是虐待小孩子。”

　　“我還說怎么沒看到你打電話……”水夢笑著又道：“恩，所以我要盡快趕回家去，讓我父母在老家那邊找個熟悉的人過來。”

　　“這樣倒也可以，比較放心一些。只是一個熟人跟著過來，你也不省心……”蘭子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與此同時水夢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看著電話上的名字，是麗莎。水夢皺著眉頭接起電話。

　　“夢兒。”

　　“麗莎，你好。”水夢剛叫出麗莎的名字就看到接電話的蘭子用一種惡狠狠的眼光看著她。

　　“夢兒，你在哪啊。”

　　“家樂福。”水夢無奈地看著蘭子。回答著麗莎的話。自己該以什么心情面對這個女人？她與她有著30年的交情……

　　“有時間見個面吧。我剛從婆婆那里回來。”麗莎還在撒謊。如果今天她婆婆生日，林子凡怎么會去招聘會現場！而其實對于林家來說，今天并不存在什么紀念日。

　　“告訴她你現在沒時間……”蘭子說著啞語……

　　“麗莎，我現在很忙，等空出時間的吧。”水夢看著蘭子的表情說道。

　　“忙什么呢？你真的要留在北京嗎？”麗莎的口氣有點尖。

　　“麗莎，你不喜歡我留在北京嗎？”水夢真的有些惱了：“麗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來到北京是因為我更適合這所都市。還有，我更希望你能明白，昊宸是北京人！他終究是要回到這個城市來接受考驗的。”

　　“夢兒，我沒那個意思。”麗莎想辯解，卻無從說起，話語顯得如此蒼白。

　　“好了麗莎。有機會再見吧。我還在家樂福，這里很吵，講話不是很方便。”水夢說罷掛斷了電話。

　　“以后少理這個女人。”麗莎白了她一眼。仿佛是她主動打的電話。話音剛落，手機中傳來“狗叫版的默扎特的弦月四重奏”，那是短信鈴聲。還沒待她打開短信看是誰，那狗叫聲便不時地傳了過來。

　　“你換個鈴聲不行嗎？”水夢郁悶地看著她，眉頭緊鎖。

　　“嘎嘎。”蘭子壞笑著：“這鈴聲多特別啊。”說罷看著短信。

　　“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謝謝。”水夢看著她，越發覺得這女人有點恐怖。

　　“不的，我喜歡離你近點。”蘭子嘻嘻笑著。故意地向她靠去。

　　“……誰發的短信，你怎么笑得那么做作？”

　　“田田的。哈哈，她說要你給她做紅燜大蝦。”

　　“好啊，我還正想去買一些呢。”水夢笑著說：“回復她，今天晚上有大蝦可以吃。”

　　“恩。我讓她把她家魚缸里的大蝦帶過來。”蘭子飛快地動著手指頭，邊發著短信邊說：“她們幾個都過去。”

　　“……魚缸里的就不必了……我也不敢下手斬它們。”水夢說罷，又選了幾樣物品扔進購物車。

　　“鄭可要來。”蘭子看著短信道。

　　“男生就不必來了吧。”水夢笑了笑道：“我們可以喝個無法無天。”

　　“呃……為什么呢？”蘭子笑著看著她道：“班長很喜歡你的，夢兒。”

　　“我知道。所以不想有太多的糾結。”

　　“還想著那個不知是誰的誰？”

　　“呵呵，瞧你說的，他叫李默，真是的！”

　　“沉默了昵……不見咧。”蘭子笑著捂住頭，頂住水夢的忽然襲擊……

　　“媽媽……”水夢剛一到家，便被等在家里的兒子撲個滿懷。很明顯地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思念。那是一種屬于孩子的摯熱的感情。

　　“兒子。”抱起兒子，雖然脖子被他勒得死死的近于窒息，但那股憐愛、那股思念卻很明顯地讓她忘卻了痛苦。緊緊在摟著兒子。

　　“媽媽，我以為你也象爸爸一樣不要我了呢。”昊宸摟著媽媽說。

　　“呃……”水夢愣了一下，一股辛酸竄向腦際，淚，險些沒掉下來。使勁摟摟兒子道：“媽媽怎么會不要你呢，你可是我驕傲的寶貝呢。”

　　“媽媽我愛你。”小鬼趴在媽媽身上，受寵地說著，終于肯放開勒著的雙手，使勁地親了一口水夢。水夢那口水四濺的臉上，已然慘不忍睹。

　　“你個小壞蛋。”接過母親遞來的面巾，拭去臉頰的口水后，她敲敲兒子的頭說道：“想不想跟媽媽去北京？去看天安門。”

　　“恩想去，在北京可以看到大大嗎？”

　　“呃？”水夢一愣，這孩子怎么還想著李默嗎？：“你不想見到爸爸嗎？爸爸就在北京啊。”

　　“我才不要見他呢，他都不要我們了。媽媽，我好想大大。”

　　“大大過段時間就來看你了。可是，你為什么不想爸爸呢，爸爸很想你哦。”抱著兒子坐在沙發上。

　　“那怎么沒跟媽媽一起回來看我。媽媽沒跟爸爸說我想爸爸嗎？”昊宸說罷很是生氣地別過頭去。

　　“爸爸的工作太忙了，他要賺好多錢給昊宸買奧特曼啊……。”耐心地欺騙著。

　　“哼……”昊宸別過頭不說話。

　　寵溺地拍拍兒的頭，問歐陽媽媽：“媽，讓您幫忙找保姆的事情怎么樣了？有消息沒？”

　　“有倒是有一個，不知道你能不能看順眼。”歐陽媽媽說罷又關心地說：“你一個人帶個孩子能行嗎？我總覺得不合適呢。”

　　“沒事媽，這不是讓您找保姆呢嗎。”

　　“但是，在家里邊帶保姆過去，也不方便啊。”

　　“怎么能不方便呢。這邊帶過去的才放心啊。”

　　“能干好嗎？”

　　“也沒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接送孩子，平時在家里打掃打掃衛生就可以了。”

　　“那怎么要年輕的？要個象我這樣的老媽子不是挺好？”

　　“年輕的孩子有活力，不至于使昊宸過于成熟。”水夢放下兒子，任他跑到行李箱邊去翻著東西對歐陽媽媽又道：“是誰家的小孩？”

　　“昨天，你姐過來串門聽我說起，便將她鄰居家的小姑娘介紹過來了。我見過那孩子，怕你看不上眼。”

　　“怎么會呢？”

　　“穿得挺破的。”

　　“干凈得體就好了。衣服破也是因為家境貧寒，多大了？”

　　“十七，聽你姐說剛考上中專護校，她媽就不讓念了。”

　　“為什么？家里的經濟條件很差嗎？”

　　“怎么可能呢。他爸是個做買賣的。那不是她親媽。聽你姐說她親媽讓她爸氣走了。”

　　“哦？讓我姐帶過來我看看。”水夢站起身說：“我去換下衣服。”

　　“現在叫你姐過來嗎？”

　　“行。”水夢說罷上樓去了。兒子昊宸則屁顛屁顛地跟著她上了樓。

　　“兒子？你先別上來，媽媽換下衣服。你和外婆在樓下玩好嗎？”她停下來對昊宸道。

　　“不。我想媽媽了。”昊宸說罷先她一步朝樓上行去。

　　“……”水夢看著樓下的媽媽，露出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讓他跟著吧，這幾天他天天念叼你。”

　　“恩。我上去了媽，一會兒就下來。”

　　“恩。”歐陽媽媽邊說邊拔著電話。

　　水夢上了樓，昊宸早就等在她的房門前。看著媽媽走過來道：“媽媽，我和你一起去北京？就能天天和爸爸在一起嗎？”

　　“不能的。爸爸工作非常忙，不過你可以常常見到他了。”

　　“可是昊月天天和舅爸爸在一起啊。”昊宸看著媽媽，心頭生起一個疑問：不是孩子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嗎？

　　“因為爸爸要賺錢，所以很少有時間陪你啊。”摸摸兒子的頭，打開房門進了屋。

　　“我以后不要太多的奧特曼，你告訴爸爸少賺點錢吧。”昊宸跟著進了屋。

　　“那你還要學習生活啊。這都是要錢的。”水夢放下包，自衣櫥內拿出一套寬松的水粉色居家服飾說道：“你不想當一個和爸爸呆在街邊流浪的孩子吧？”

　　昊宸看著媽媽，一幅街邊流浪的父子二人的動感畫像出現在腦海里。那二人赫然就是自己和沒見過面的爸爸。不過也挺像大大……

　　“呃，你這發呆的毛病，還真像媽媽。”水夢敲了兒子一下。你看他，藍色的大眼睛就那樣陷入一種冥想。還時不是用著他經典的動作，左手的幾根手指不停地敲點床面。

　　“我不當流浪的孩子。”昊宸眼前那畫面里，爸爸正在垃圾箱里翻著東西讓他吃。他急忙晃晃發呆的大腦，把那個明明是大大的爸爸從腦海里攆了出去。“媽媽？”眼里卻已經沒不了媽媽的影子。

　　“在這呢。”水夢在洗手間叫道。

　　“哦。”昊宸忙樂顛顛地跑到洗手間門口，用手捂住眼睛道：“媽媽在噓噓嗎？老師說女生中噓噓的時候，男子漢不許看。”怡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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