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樣的男人我也不稀罕。如果那女人想要,就給了她吧。”水夢的聲音平靜得很。
“那你也得先回來。”
“我的確得回去。也許就在這幾天吧。”
“對,回來跟林子凡談?wù)劇H绻娴挠辛藙e的女人,你絕對不能就這么偏宜了他們。”
“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能怎么樣呢?”水夢的眼神不知道聚焦在什么地方。
“至少要他一點精神賠償,要不你就要了他的房子,賣了錢留著自己花也是好的。”
“人都變了,我要那房子干什么?我又不缺錢。”
“那你就當(dāng)著他的面,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那可不行,這孩子也是我生命的延續(xù)。大人所犯的罪,不能讓這無辜的小生命來承擔(dān)絲毫。”
“可是你一個女人,怎么養(yǎng)孩子?他林子凡既然無情無意,你又何必為他留下根苗?你傻啊!”
“雖然林子凡無情無意,但是與這腹中的胎兒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是一個小生命,他要與我有著怎么樣的緣份,才會成為我的孩子呢。更何況,現(xiàn)今的社會單親媽媽多的是,我又不是沒有能力來撫養(yǎng)這孩子。”
“可是這樣一來,你的負(fù)擔(dān)又重了啊。”
“這不算什么負(fù)擔(dān)。”
“那你打算怎么著,是留在北京,還是?”
“看看再說吧,也許會回賓水。”
“恩,回賓水休養(yǎng)也好,那邊有叔叔阿姨照顧你。”
“恩,估計我媽要讓我回來分娩。”
“夢兒,我能幫你做些什么。”
“沒什么,這件事情你也幫不了什么忙。我自己處理吧。”
“你也不要太傷心。我男朋友叫我了,我先掛電話了。”麗莎說著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水夢的淚再也不能抑制地流淌下來。林子凡,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有著什么樣的心里變化,才會允許別的女人,走進(jìn)她們的情感世界呢。在這個愛情的世界里,曾經(jīng)是如此地幸福,如此地甜蜜而不可分割啊。
記得初相識的時候,他永遠(yuǎn)站在她最需要的角落里,為她分擔(dān)著所有的不愉快。
記得在美國的時候,他那數(shù)次的求婚。那時候,他總信誓旦旦地說著自己的忠誠與愛戀。
記得在婚后,他也一直把她當(dāng)成他的神,愛著寵著疼惜著。
究竟是什么讓他變了?是自己做得不夠好?還是男人根本就不能容忍幾日的生理空虛?那么,他不記得兩個人的感情了嗎?他不記得,在他們新房的那張大床上,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嗎?難道說,那個女人比自己優(yōu)秀嗎?
就這樣,被奪去了靈魂了嗎?這種背叛是不是來得太突然了些呢?是不是太快了?太假了?又太早了?
哪怕等這腹中的小生命降生也好啊,孩子還沒出世。一旦孩子懂事后問她自己怎么沒有父親,她該如何向孩子解釋這場背叛。
也許,她永遠(yuǎn)都不能讓孩子知道!
這之后,水夢回到北京,在她的追問下,林子凡承認(rèn)自己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一直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水夢提出了分手,二人雖然在國外結(jié)婚的時候,由牧師證婚,林家父母主婚,但是在國內(nèi)根本不受法律保護(hù)。因此,二人的分手也就不存在著辦理離婚手續(xù)。
林子凡聽到水夢提出分手表示不能同意。他請求水夢的原諒,并發(fā)誓從此不會再犯下類似的錯誤。并讓水夢看在腹中胎兒的顏面上,給他這個即將做爸爸的一次機(jī)會。
看著跪在眼前的男人,二人相識后林林總總的記憶都不斷地在眼前浮現(xiàn)著,那記憶是不會消失的。然而就是這樣,他卻能回憶著曾經(jīng)的美麗,而允許另一個女人爬上了屬于他們二人的床!
水夢站起身,走進(jìn)臥室,那床上收拾得利落干凈,但她卻仿佛看到一抹骯臟在床上蔓延開來,一片污穢的夢幻形成一副帶著嘲諷的笑臉。
她再也無法將這一切視若無睹,她怎么能夠當(dāng)這件事情從未發(fā)生。在這個屋子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著一個虛幻的女人的身影。看著,望著,水夢眼前一黑,險些沒栽倒。她扶住門框?qū)α肿臃驳溃骸胺质职伞!?br />
水夢的臉上,如水般沉寂。林子凡知道這場婚姻自己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再去挽救了,必竟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于是他請求林家的祖父母幫忙。林家的祖父母知道此事后,忙打電話叫回了遠(yuǎn)在美國的林家父母,四位老人都哀求水夢,希望她能留下來,并表示,如果林子凡再有類似事件出現(xiàn),這個家也絕不容他。林子凡也當(dāng)著四位老人的面前,寫下了保證書,但是,水夢因為林子凡的背叛,早已經(jīng)對這段情感失去了信心。縱使林家的祖父母跪求于她,也不能挽留她的心。在回到北京一周后,水夢正式向公司遞交了辭職申請,拖著懷孕八個月的身子,回到了賓水老家待產(chǎn)。
在懷胎滿月后,歐陽昊宸在賓水誕生了。從此,水夢便一直呆在了賓水的家里,這一呆便是四年。四年里,日常除了寫作之外,便是聊聊QQ,而再無其他精彩。賓水平靜的生活里,最初有林子凡常常打電話,問起她們母子的情況,后來,水夢換了電話號碼,從此便與林子凡失去了聯(lián)系。
最近兩年,再沒人來打擾她。在北京的朋友和同學(xué)們也都在不知原由的情況下,對這位失蹤了的人兒漸漸地淡忘著。偶爾麗莎回了幾趟賓水看看她之外,便再無其他友人登門拜訪了。
“媽媽。”睡在懷里的昊宸嘟囔著拉回了陷入記憶中的水夢。
“怎么了?”水夢回身看著兒子,這個孩子異常地懂事,是他的出生,是他的成長,是他的頑皮填補(bǔ)了自己的這段人生的缺憾。有時候在想,如果生命里沒有這個孩子的界入,自己將如何面對林子凡的背叛,怕是不會如此冷靜地處理這件事情了。當(dāng)初家人與朋友,都讓自己把這個孩子打掉,自己卻堅持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如今看來,當(dāng)初的決定是對的。自己給了這孩子生命,而他卻給了自己一個新的希望。
“媽媽你也在想爸爸嗎?”
“昊宸又在想爸爸了是嗎?”摸摸兒子的頭。
“昊宸夢到爸爸了。”看著媽媽,昊宸驕傲地說。
“哦?爸爸是什么樣子的?”這孩子胡說,他都沒有見過林子凡,怎么會夢到他呢。
“大大的樣子。”昊宸天真地笑了。
“……”水夢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這孩子沒有見過父親,便把李默當(dāng)成了他的父親了。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昊宸忽然問道。
“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水夢一愣。
“電視上有好多爸爸都不要孩子了。好多小朋友都是和媽媽一起住的。”昊宸忽然看著水夢又道:“媽媽,我愛你。”說著又閉上眼睛睡了。
“呃……”水夢一愣,這孩子過早地成熟了也不知是喜是悲。
“媽媽也愛你。”看著兒子那懂事的臉,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天氣漸漸的暖了起來,賓水城的大街小巷,可以看到生命力頑強(qiáng)的青草,悄悄地自那墻縫磚縫里露出了小芽,并漸漸地開始成長起來,幾日不見便有寸許長了。
在這個萬物復(fù)蘇的時節(jié),人們的懷里總是揣著滿滿的希望,水夢也不例外,自從她開始網(wǎng)絡(luò)創(chuàng)作起,就一直渴望自己的作品能夠被哪位知名的導(dǎo)演看中,進(jìn)而搬上熒屏。
四月份的一天上午,水夢送兒子昊宸和侄子昊月去了幼兒園后,懶散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這路上稀疏的人群,不禁想到北京的馬路上,那奔走向四面八方的人們,他們總是行色匆匆,似乎一刻也不肯停下腳步。奔波的雙足雖然早已叫苦不迭,卻依然一如既往地奔向目的地。而在賓水,大街上行走的人們,總是不緊不慢地穿行在街頭巷尾,仿佛任何事,也不能影響其心情,依然無我地踱著步子,不徐不急地走向目的地。
“如果還留在那所城市,今天的我,是不是就沒有了這份賞花賞景賞行人的心情了呢。”水夢邊走邊暗自輕喃。隨即淺笑:“也許我的雙足哦,早就已經(jīng)被我折磨得不肯與我同好了呢。”
“叮鈴鈴。”一陣電話響起。
“嗯?”看看電話上的來電顯示,北京的電話號碼?
“這是誰的電話?我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哦。在北京那個城市,應(yīng)該沒有人知道我的電話啊!”水夢自言自語地接起電話。
“您好。”
“您好。蕭雨嗎?”電話彼端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水夢一愣,隨即想到自己在網(wǎng)上寫作時候的筆名叫蕭雨。急忙答道:“是我,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北京智聯(lián)傳媒集團(tuán),免貴姓張,我在‘文博網(wǎng)’看到了您寫的書——愛在千禧年,通過與‘文博網(wǎng)’官方的溝通,得到了您的電話,想同您談?wù)勱P(guān)于這部書的出版事宜。”
(https://www.dzxsw.cc/book/27763/176342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