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爸爸。”周云喊了一聲。
周相如看著周云的眼神有著糾結,有著復雜,但是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像她小時侯那樣,輕輕的揉著她的頭發,“小云,有些時候不要太過于執著了。”
知道父親指的是什么,但是,周云不甘心,她是千金大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多少男人跟在她的身后,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群下,她都不屑一顧。偏偏有這樣一個男人,他對她就是不屑一顧。那個男人,他將他的溫柔,如數的給了另一個女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個是低低在下的灰姑娘,王子看中的不是公主,而是灰姑娘。就算不愛,她也不要看到這樣的場景。要么,那個男人被他征服。要么,就要全部毀滅。
作為父親,周相如是看著周云長大的,她是什么性格,他很是清楚。她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她看中的東西,哪怕是歷盡千辛萬險,她也定會把那原本不屬于她的東西搶過來。他對這兩個孩子的寵溺,是緣于他們那早逝的母親。因為他的疏忽,年幼的孩子的母親才會早逝。但是,為了彌補他們逝去的母愛,他所做的,是不是有點太過于溺愛了。兒子變得狡詐,女兒變得野蠻,面對這樣的他們,他有何顏面去見那已在天國的妻子。
對于妻子,周相如更是有著愧疚之情。和她結婚,是奉家族之名。那時的他,心里還駐著另一個女孩。但是,他不能娶她,他不能因為這一個平凡的女孩而毀了他的前程。他抗爭過,但是,在初戀的少女與家族的繼承上,他選擇了后者。對于妻子,他有著什么樣的感情。沒有愛情,有的只是職責。初戀是美好的,初戀也是難以忘記的,所以,他才會愧疚于他的妻子。因為,對于已逝的妻子,他只有職責。是的,他娶了她,她為她生了兩個孩子,他們之間的關系僅此而已。沒有愛情的婚姻,在這個社會上并不少見。父母之言,媒妁之約。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便接受父母的安排。娶妻,生子,就這樣的過完一生。相敬如賓,如果,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或許,他會對妻子好些。然而,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他毀了兩個女人。一個因為他,未婚先孕,一個因為他的冷淡而去找了另一個男人,在為那個男人生下孩子后,她終因內疚而早早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孩子,他也毀了兩個孩子。一個孩子終身要背負著沉重的使命。周相如,他討厭這個孩子,所以對于兒女對他的指使,他裝作看不見,不聞不問。這個孩子是他的恥辱,是妻子給他戴了綠帽子的恥辱。但是,捫心自問,他真的就沒有錯嗎?
另一個孩子,他以為早在二十多年前年前就應該被扼殺了的孩子,現在卻得知她還活著。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逃避,對于沈翠,他思戀她,卻不敢去找她。她是恨他的,恨他拋棄了她。但是,她卻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如果不是在周平的房間里發現那張報紙,發現在那上面的婚紗照。那熟悉的眸子,那熟悉的玉,讓他起了疑心。如果說,和冷墨,他的準女婿結婚的真的是當初他的初戀情人的孩子,那么,這個女孩子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嫁給了冷墨。沈翠告訴了這個女孩她的身世,這個女孩她也知道冷墨的身份,她所做的,只是為了報復。周相如知道,他是對不起沈翠,但是關乎于女兒的幸福,他卻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他才會來到中國,尋找答案。但是,沈翠,卻避他不見。
“爸爸。”看到陷入沉思狀態下的周相如,周云叫了一聲,喚回了周相如的思緒,“你在想什么?要是勸我的話,那就不必了。因為,我想要的,是必須要得到的。”
周云握緊了雙手,眼神里有著不可磨滅的意志。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周相如的眼神里有著無奈。他是很喜歡冷墨,因為冷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若是做了自己的女婿,那么,他也樂見其成。另外一個孩子,雖然她是沈翠的孩子,但是那種血濃于水的關系,他卻感覺不到。他愧疚,但是他卻不知道該不該認這個孩子。他在害怕,害怕那種身敗名裂的報復。
周相如,他終究還是不了解沈翠,不了解她的心思。這個女兒,是她的籌碼還是?但是,如果,那個女孩子是真的喜歡冷墨,他還是希望周云退出。這也算是他對這個從沒有謀過面的女兒的補償。
“小云,有些時候,強扭的瓜不甜。”看著周云眼里的不甘心,周相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果,他不是那樣的遷就著她,或許,她就不會有著現在這樣的性格。一切,都是他的錯。
不耐煩的擺擺手,周云的峨眉厭倦的縮在了一起,一臉的不耐煩之情,這個父親什么都好,就是在她長大以來,變得愛嘮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上了年齡的原因,“爸,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小云。”周相如張了張嘴,該怎樣跟她說,要她不要和她的姐姐搶丈夫。多么可笑,他竟會有著一個外姓的女兒,一個只比周云大幾歲的女兒。說出來,周云,又會信嗎?
“爸,不說這個了。說吧,你為什么來了?”臉上的厭倦之色消失了,美麗的笑容又浮在了周云的臉上。她挽起了周相如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走去。
“來看,一個故人。”周相如的聲音里,有著苦澀,有著無奈。
聲音里的怪異,周云并沒有聽出,她只是“喔”了一聲。
“爸,既然來了,你就開開心心的玩,這里的風景還是不少的。還有,我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可是,小云。你已經不小了。”
“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的弟弟?”
“爸,”厭惡的打斷了周相如的話,“我沒有那樣的弟弟。他是恥辱。不是他,媽媽也不會那么早就離開了。”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周相如搖搖頭,他又何嘗不是討厭那個孩子。但是,他,鄭飛,“他終究還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
冷家的臥室里,柔軟的大床上,沐浴后的沈溪仰臥在那,手里則拿著今天剛剛發行的報紙。看著,看著,她不由輕笑出聲。這也太有意思了。他們的親吻,他們在地攤上的吃香,他們一起放飛孔明燈,一起沖進噴泉里,竟然全部登在了報紙上。看著報紙上那個男人的柔情,誰會和那個冰山臉聯系在一起。
“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造謠者居心悱惻。”
“誰是第三者,一舉明了。”
報紙上諸如此類的報道讓沈溪樂壞了,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嘴角向上揚起。要知道,昨天的那報道可是讓她氣壞了。但是,冷墨對于這些謠言并不在意,甚至對于自己這個重要角色到了事發現場而憤怒。他不想讓自己處于風浪口上,害怕自己受到傷害。其實自己哪里有那樣的脆弱。
瞇著眼睛,坐了起來,靠在身后的被子上,再次看著報紙上的照片,想著肇事者看到這報道的樣子,烏黑的眸子里燃起一抹盎然的興趣。纖細的手指放在了薄薄的朱唇上,輕笑出聲。可以想象的出,那個女人,會有著怎樣的表情。臉色發青,七竅生煙,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人的臉色一定難看之極。
“哈哈。”終于忍不住了,沈溪向后倒在了床上,兩條秀腿還不由的登在了空中,擺動了兩下。
“什么事這樣開心?”門打開了,穿著格子家居服的冷墨走進屋里。看到那亂蹬的兩條腿后,濃濃的劍眉微微蹙起。
坐了起來,眼睛含笑,沈溪看著冷墨,揚起了手上的報紙,“我說,冷墨,你的那個云妹妹看了這報道,心不都碎了。”言畢,沈溪故意捂著胸口,作出一個心疼的表情。
“云妹妹?”冷墨好看的劍眉揚起,不可質疑的看著沈溪。妹妹,這兩個字聽在他的耳里,格外的別扭。
“可不是!”清澈的大眼睛瞪向冷墨,“還冷哥哥,叫得那樣親密。”
恨恨的說著,想起周云的那副嬌態,那嬌滴滴的聲音,那嫵媚的眼神,那一聲“冷哥哥”,想想她就生氣。
“屋子里好濃的醋味。”坐在一邊,冷墨好整以暇的笑著。他的貓兒在吃醋,他很是高興。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格外的興奮,眼睛里有著藏不住的笑意,閃爍著迷人的色彩。
“是啊,蘋果醋,荔枝醋,你要喝哪一種?”惱怒的瞪了冷墨一眼,她還在氣頭上呢,他還好意思在一邊打趣。所以說了,男人太帥是種罪過。花癡的女人不是罪,都是男人太帥惹的禍。
“只要是你的,我都愿意。”大手一撈,把呆在床上的小女人摟入在了懷里,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那光潔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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