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皇城禁衛軍的各方面素質都比一般的軍隊強盛,因為他們受過最嚴格的訓練,再加上九王爺十二歲就已經開始接手軍隊,操練兵馬,所以他手中帶領的士兵大多都是出類拔萃的,否則又何以擔當守衛帝都的任務。
而孤絕的三支精軍則是最擅長騎射的冷面騎兵,身上有著與皇宮黑衣探衛同樣的血性,因而這五萬人馬,不禁從數量上足以將整個襄陽夷為平地,就以戰績來說,六王的那些老弱病殘根本不足以為懼。
但是眼下最關鍵的問題卻并非是是否可以勝出,而是如何師出有名。
小小走到營地上,只見紅衣精軍與皇宮禁衛軍遙遙分開,各自開火,甚至連宿營的地方都相差極遠。小小看到這一幕,不禁秀眉擰起,負手上前,道:“禁衛軍總參領,紅衣精軍隊長……”
兩隊人馬一見小小走來,立刻嚴肅起來,紛紛起身,如同對壘。隨即,從兩隊人馬中各走出一名頗為氣勢的男子,二人大步跨到小小面前,拱手道:“屬下參見將軍!
小小清冷的眸光掃了一眼二人,道:“為何兩軍休營時遙遙相隔?”
二人都怔了一下,隨即,那紅衣精軍隊長抬起首,一對英氣的劍眉黜起,口氣剛烈,咄咄逼迫的道:“回將軍的話,屬下與眾將士與朝廷軍馬格格不入,屬下等是魏王殿下親手帶領,雖然魏王殿下將屬下等交付于朝廷,但是殿下卻不曾發話讓屬下等聽從朝廷調遣,只囑咐屬下可任憑將軍您調遣,誓死效忠”
一旁的禁衛軍總參領一聽,頓時也擰起眉宇,聲音渾厚的沉聲道:“將軍,紅衣精軍曾是魏王率領,雖然現已經收歸朝廷管轄,但是在南都之時,就算是五王爺執軍符施號令,他們都從不聽從,因而請將軍贖屬下無能,實在無法與其和睦相處,為防止在這關要之時傷及兩軍,屬下只能與紅衣精軍各自扎營,互不相侵!
“哼,總參領果然是有眼力之人,如此甚好”紅衣精軍的隊長冷嘲一句,似乎根本不將皇宮禁衛軍的總參領放在眼里。
而身著墨色鎧甲的總參領則也是冷冷一笑,道:“李隊長過獎了,本參領向來都是有眼色,更是一心效忠朝廷,不像隊長您,明知道是喪家敗犬,居然還敢在這里胡亂咬人,也不看看你們的主子殿下現在落魄何如……”
“你竟然侮辱魏王殿下”李隊長頓時惱怒,而他身后的三支精軍也頓時憤然立起,手中的紅櫻長槍在地上霍霍的發出威嚴的聲響。禁衛軍一見如此,也頓時全體而立,把彎刀長劍嚓嚓的全部出鞘,氣勢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會交戰。
“大膽”小小驀地嬌叱一聲,胸口怒火上揚,一雙美目滿是怒火的掃向兩軍。
這一聲清麗高揚的聲音雖不大,卻另原本劍拔弩張的兩軍都怔住,個個震驚錯愕的望向小小,卻見眼前的較小的女子眉目冷清,眸光凌厲,全身籠罩著一股冷冽猙獰的戾氣,震懾得所有人不由得心頭一驚,竟產生了幾分畏懼。
他們都知道今日帶領他們的是一個女子,并且是與帝王一同橫掃北楚大軍,戰敗楚太子的神話女子,但是大多數人也只是聽聞,從不曾真實見過。
而在帝南都的樹林中看到小小時,只覺這個女子英姿颯爽,但未必可以成為統帥,但是此刻,眾人的心里不禁都寒了一下,頓時間,四周的吵鬧都安靜下來。
小小冷眸微瞇,陰沉的望著紅衣精軍的隊長與皇宮禁衛軍的總參領,冷聲道:“李隊長,張參領,本座問你們,朝廷綱常是什么?”
二人心頭一沉,隨即跪拜在地,異口同聲的拱手道:“君為臣綱”
“軍紀綱常是什么?”小小的聲音更冷,話語之間竟隱匿著無形的魄力。
“一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二人也是同時異口同聲的回答。
“很好”小小聲音威嚴,冷清凌厲的眸子緩緩的掃過黑紅兩路軍馬,厲聲道:“本座現在就讓你們在這里大聲念讀這軍紀一十七禁律五十四斬,聲音要洪亮,要你們的屬下士兵全部聽清楚,念完之后,按照軍紀自己去軍務處領罰,不過念在初犯,本座不予以斬首,只仗責五十,罰俸一月”
說著,負手望著眾人微顯驚詫的神色,又道:“從今日開始,皇上的御前一品帶刀護衛赤大就在軍務處擔任司寇一職,聽清楚了沒有?”
兩路軍馬都呆住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有如此的魄力,而那跪拜在地的二人則是面面相視,隨即大聲道:“屬下領命”
隨即,兩道渾厚高昂的聲音在這黃昏呼嘯的北風中乍然而起:
軍規一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
其三: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
其五: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斬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不利,旗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斬之。
其七: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托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
其八: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其十: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
其十一:軍民聚眾議事,私進帳下,探聽軍機,此謂探軍,犯者斬之。
其十二: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泄于外,使敵人知之,此謂背軍,犯者斬之。
其十三: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面有難色,此謂狠軍,犯者斬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攙前越后,言語喧嘩,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斬之。
其十五:托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
其十六: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
其十七: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
而后半夜時,營地中的空地上,傳出了一聲一聲棍仗擊打的聲音,但是被仗責的二人卻緊咬牙關,連哼都不哼一聲,凄冷呼嘯如鬼魅的夜風中,只有沉沉的悶響,直到天明……
第二日五更時,天色未大亮,但是營地的士兵都已經收拾完畢營帳與隨行物品,準備前行。
小小披著灰色長裘走出營地,查視點兵情況,竟發現兩隊士兵難得的聚集在了一處,并且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遠比前兩日高昂得多,而那昨夜被仗責的兩軍首領也并未因為帶傷缺席,更是高聲點兵,陣前訓話。
秋水跟隨在小小的身后,原本一身碧綠宮裝,已經換成了禁衛軍的御字服,并且還穿了一身墨色鎧甲,綰起的發髻也梳成了高鞭,垂落身后,身材雖然嬌小,卻也有種說不出的英姿。
她看到軍隊此刻的情緒,不禁笑道:“不愧是皇妃娘娘,用計如神,幾句話就將這兩隊兵馬給收服了”
“收服這些士兵不是本座,而是漢高祖的謀士,淮陰侯韓信所定下了鐵紀軍規”小小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帶兵,若當真臨危不亂,那是騙人的,畢竟在這樣一個年代里,要這些士兵服從一個女人,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秋水秀眉擰起,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首,隨即又道:“對了,師兄昨夜去探察了地形,前方的山巒雖然崎嶇,但是并不險峻”
“稟報將軍,禁衛軍清點完畢……”一時,禁衛軍參領前來稟報。
“稟報將軍,紅衣精軍清點完畢……”紅衣精軍的隊長也前來匯報。
“很好,馬上整頓三軍,即刻起程。”小小清冷的大聲道,隨即轉身對一旁的秋水道:“秋水,去通知赤焰在軍前引路,爭取一日時間就翻過前面的山,下令隨軍后備準備柴火,善于騎射者,組隊狩獵”
“是……”秋水領命,隨即轉身向隨軍后備的車馬處跑去。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起行。在這蒼茫的山野間,奔騰駿馬上的紅衣在狂風中簌響,銀色鎧甲閃爍著震懾的光芒,其后,四萬身著墨色鎧甲的禁軍威武高昂的向那巍峨高聳的大山挺。進。
天空中飛鷹展翅翱翔,北風呼嘯之中,那墨色的大山內,深如地谷,危機四伏……
遙遠的襄陽城中,集市荒涼,民宅倒塌,四處一片煙硝的濃濃滾煙。原本繁華卻也稀少人煙的地方,在幾天之內化作了一片廢墟。但是,那嘈雜聲卻比往日更為喧嘩吵鬧,無數從外城趕來的百姓都張望著那空曠的地上那巨大的橫幅黃榜,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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