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回皇妃娘娘的話,這些花燈是卑妾昨夜放的,卑妾知道昨天是娘娘與皇上的洞房之喜,所以特地在這‘鳳儀亭’前放逐花燈,祈愿為皇上和娘娘百首不相離”那女子面容精致,眸光單純,特別是那張嬌容白里透紅,可謂是姿色不凡。
聽到這句話,小小的眸光微沉,但隨即卻依舊笑著將花燈遞給那女子,輕道:“你叫什么名字,從幾品?”
那女子聽小小這么一問,頓時眉眼帶笑,忙福身道:“回稟皇妃娘娘,卑妾名叫司徒蔻華,三年前進宮,今年正值二八,因為姿色平庸,故從來都不曾得到龍恩眷寵,因而現在還只是一名才人。”
“才人?”小小故意挑眉,隨后點了點首,輕嘆息了一聲,對赤焰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宮吧。”
司徒蔻華一聽,只覺心冷,而小小則走了兩步后,又回首,聲音淺柔的道:“你為本宮和皇上放花燈祈福,本宮很感動,此事本宮會在皇上面前提及,現在雖已過元宵,但是天氣依舊尚冷,你身子單薄,還是快回去吧,不必在這里逗留。”
“是,是,蔻華謝皇妃娘娘關愛”司徒蔻華一聽小小這么說,幾乎心花怒放,忙忙叩恩,福身低首道:“卑妾恭送皇妃娘娘移駕……”
崎嶇不平的鵝卵石小道彎曲的蔓延,直到后宮大門之外看不見的角落中,‘鳳儀亭’內,那名紅妝女子面容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在看不到小小華貴的狐百裘襖身影時,轉身向一旁的雪松林中,叩拜在地,道:“卑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萬福”,隨即,抬首望著在雪松后徐徐走出來的,身披茜紅鳳鸞長袍的華衣女子,邀功一般的道:“皇后娘娘,不知蔻華剛才之舉,可還合宜?”
皇后的鳳眼微瞇,一抹冷笑在唇邊蔓延,她抬眸望著那條一直蜿蜒向東宮‘御書房’的黑色鵝卵石小徑,玉手狠狠的握起,冷哼一聲,徐徐的道:“司徒蔻華,你做的不錯,往后,你就多與那個皇妃親近,將她的事一一回報給本宮,若是能在冊封大典前除掉她,本宮就上書冊封你為美人”
司徒蔻華呆住,隨即感激的叩頭,道:“卑妾謝皇后娘娘恩典,卑妾愿以皇后娘娘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皇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身伸手搭在來春的手臂上,高貴逼人的邁出步伐,悠悠的笑道:“記得你今日說的話,去吧……”
“是,卑妾告退……”司徒蔻華滿面歡喜,幾乎沒有匍匐在地叩拜圣恩。起身后,更是覺得天氣晴朗心情舒暢,她昂首望著天空中的暖日,面帶欣喜的笑意,轉身輕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宮殿。
這后宮,風云再起!但卻不知,另一邊的烽火也在悄然點起……
小小回宮后,龍燁便將六年前伺候她,但后來一直留守在‘憐毓宮’的幾個宮女全部給了銀兩和當初契約,打發出宮。皇宮內因為帝王這一決定再次議論沸騰,畢竟今日的張容恩就是昔日叛臣李忠之女的事,已經由皇后和國丈父女二人聯手,添油加醋的傳揚了出去,但是因為其中牽扯到身份禁忌的魏王,所以眾人不敢明目議論,但是私下卻已吵翻了天,甚至于朝廷上下都已經人人心驚,個個惶恐。
然,就在這樣是非大起的局勢之下,皇宮竟又傳出另一個駭人驚聞的風聲,那便是帝王在下月上吉之日的貴妃冊封大典上,竟要大設宴飲,除卻百官與后宮眾妃嬪之外,還有已經被禁閉了將近二十年的魏王龍絕。
朝廷上下無人不知,十九年前,先帝在幽禁魏王之時,就曾讓帝王與魏王二人跪于列祖牌位之下立誓,在朝廷皇宮內,兄弟二人永不能相見,更是要魏王如果愿意留在皇宮內,就必須永遠居住在暗室之中,不能露面。如今帝王竟然要魏王在宴席上現身,那豈不是……要違背祖宗綱常?
這些消息,在整整一日內,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那些市井百姓并不知其中利害,但是官府商販卻聞出了這其中的危險氣息。雖然,君心難測,但是帝王此舉,卻另人不得不聯想到這段時間傳得四處沸揚的傳聞,那便是六年前,小皇妃暴病是假,卻魏王劫持離宮,在外流浪了整整六年之后,又偶然與帝王重逢……
四處的傳言如同一陣陣的浪濤波瀾頓起,朝廷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因為這已不在是后宮的爭斗,而是國丈與張太傅之間權勢紛爭。百官也暗自較量,各擇其主,以后是飛黃騰達還是前途盡毀,就在這煌煌的金鑾大殿之上,傾盡所有一博。
三日時光彈指飛過,皇宮內為籌備迎接漠北五位諸侯王已經是忙得昏天暗地,京城四處守衛森嚴,廉親王和金陵王各自帶兵親自守衛皇城,成為迎接特史。恭親王帶三萬兵馬迎出兩百里外禁地,駐守,以防萬一。
帝都城的集市熱鬧非凡,車馬川流。元宵已過兩日,但是那些擺滿大街小巷的花燈卻依舊五彩斑斕。
一輛黑色馬車呼嘯穿過鬧市,不多時,便徐徐停在了牌匾上雕刻描繪著赤金色‘梁府’二字之上。正午的陽光灼灼,梁府高大的宅院就如同這帝都城中鶴立雞群的泰山北斗,琉璃珠瓦閃爍著珠光寶氣,朱紅懸銅環的門扣之上,張牙舞爪的銅獅頭象之四周浮雕的牡丹圖騰映襯著富貴逼人。
黑色繡銀鷹的馬車徐徐停落,一名身著碧色綢緞,肩披小裘襖的俏婢從車上下來,面帶淺笑的走上門前,笑道:“兩位守衛大哥,我家小姐拜訪梁公子。”
不多時,朱紅大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陣幽香鋪面而來,如同深秋桂花凋零,府院大廳內,竟是金磚鋪設,兩株盛開正艷的梅花在寒風中搖顫身資,嫵多姿。
馬車上,黑色繡銀鷹的綢緞垂簾微掀,小小一身月牙色素長裙徐徐步下馬車,身旁跟隨了一名滿是蒼白胡須,但是眸光卻異常精銳的老者。此刻,朱紅大門內一陣喧嘩,只見身著華貴金絲邊錦袍的梁楓面帶欣喜的迎出大門,一見小小便拱手笑道:“陳姑娘,久違了,自姑娘那里離開之后,梁某可是足足懸了三日的心,卻不想姑娘今日卻自己來了,快請,快請。”
小小柔柔一笑,發髻上的珠花在正午陽光下閃爍著明煌貴氣的光芒,她走上前,笑道:“讓梁公子掛懷了,其實那一日小女子匆匆離去,只是怕家父擔心,卻不想家父聽得梁公子大名,便要前來拜訪,做做生意,小女子想到公子曾與秦公子相約三日后在府上驗貨,便順水推舟,帶著家父前來拜訪。”
梁楓一聽旁邊的老者竟是小小的父親,不免怔住,連忙上前恭敬一拜,道:“伯父安好”,隨即轉身對身后的幾名管家和侍婢道:“快備茶,通知詩姑娘與秦公子,陳姑娘與伯父駕臨寒舍。”
“呵呵,早聞梁公子雄才大略,今日一見,實乃老朽之幸”小小身旁的老者眉宇一挑,樂呵呵的奉承道,隨即眾人一同走進大院內。
“伯父謬贊了,若要說雄才大略,小侄可遠遠不及陳姑娘”梁楓儒雅一笑,但眸光卻掃向跟隨一旁,淡然淺笑的小小。
“哪里,哪里,我這個女兒啊,整日里都不做女孩兒家該做的,人家的閨女都描蘭刺銹,而她卻每日捧著書本,舞文弄墨,簡直不成體統”老者嘆息著搖首。
小小抿笑,卻并答言,而是留意了梁府中的景致。
外界傳言梁氏乃是帝都富甲,果然不虛傳,剛才前院的地磚雖然只是包金,但是卻已奢華過造,而剛轉過幾處走廊,就見四處假山逼真,梅花盛開,雖是冬日,草木皆枯,但那些聳立四周的雪松卻昂然得意,蔥翠茂密。
走廊處的欄桿亭臺更是以白玉雕牡丹為砌,層層石階花紋繁茂,獅虎應全。
走廊盡頭,是一道白玉石砌勒成的鵝卵石小道,道路兩旁垂柳倒立,雖是枯騰枝椏,但卻也別有風味,兩側綠水清澈,漂浮了幾許薄冰,兩名俏麗窈窕的侍女正在向池中拋食,那些顏色鮮艷的金魚爭相涌搶。
“陳姑娘,不知對在下府中的景致還算滿意?”梁楓見小小一路不語,不免有心試探。
這三日來,他到帝都城最大的傳信樓‘白鴿樓’中打探她的消息,甚至當場做了畫像,但是‘白鴿樓’的掌門人二公子卻直搖頭,言道:“不必說居住在懷陽,就算她居住在離京城無百里地之內,都沒有這個女子”
‘白鴿樓’是京城中最大的信息集中地,表面上是養殖大量信鴿,為生意買賣的各類人群傳遞書信,但卻因為掌握了太多的生意機密,所以暗地里更是以販賣各種機密消息為副業,短短十幾載,卻已成長為通曉各類商業機密的地方,其掌門人更是神秘詭異,至今無人能見過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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