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秦公子是否醉了?”詩嬌嬌眼利手快,立刻上前攙扶住龍燁,隨后嬌柔一笑,道:“快,將公子扶到我的房里休息”
“公子,屬下來遲了”門外,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傳進(jìn),詩嬌嬌一怔,只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身著黑色錦袍的赤焰大步踏進(jìn),也不理會室內(nèi)其他人,上前就接替詩嬌嬌攙扶住龍燁,低聲道:“公子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屬下剛才得到傳報,江淮有位鹽商來找公子……”
梁楓眼神一沉,神色有變,雙眼緊緊的盯著龍燁那醉意熏然的神色,見他沒有什么表示,立刻上前,笑道:“私鹽這種東西,若是沒有強(qiáng)硬的支柱,根本拿不下來,秦公子也是生意人,更是第一次做私貨買賣,應(yīng)該能聽得出在下的意思”
龍燁沉聲一笑,抬手拍了拍梁楓的肩膀,笑道:“梁兄放心,在下做生意一向遵守規(guī)則,也講究實效,只要梁兄在與在下約定的時日內(nèi)能將貨物全部拿出,那么在下自然不會再理會其他的商家”
“好,秦兄果然快人快語,那么三日后,就請秦兄前往梁府驗貨”梁楓心情舒暢,以為當(dāng)真做了一筆大買賣。
“梁公子,我家公子不甚酒力,就先告辭了”赤焰面無表情,擰眉望著雙手還繼續(xù)糾纏在龍燁衣衫上的詩嬌嬌,隨即十分不客氣的道:“姑娘,請放手,我家公子從不曾來這煙花柳巷之地,若是被少夫人知道,恐怕又要責(zé)難屬下照顧公子不周……。”
“秦公子已有家室?”詩嬌嬌詫異,一時間竟怔住,就連緊緊糾纏龍燁長袍的手也緩緩的松開,眸光冷沉,貝齒咬唇,顯得十分不甘愿。
“姑娘的話很是奇怪,我家公子年紀(jì)不小,怎么會尚無家室?”赤焰冷言冷語,頗有管家的威嚴(yán),隨后便背起龍燁,向梁楓低首道:“梁公子,告辭了……。”
梁楓并不是一個善輩,雖然他自信自己談生意的本事了,也相信龍燁這樣氣宇不凡的相貌,決然不是行走江湖的騙子,但是畢竟心存疑慮,但是此刻見赤焰剛正堅毅,忠心護(hù)主,一看便知在江湖上打滾多年,身手不凡。像這樣的護(hù)衛(wèi),若非是真正有身份人,根本請不起,并且又聞龍燁已有家室,不曾來過著煙花之地,心底所有的疑慮都放下,樂呵呵的拱手道:“不送,秦兄慢走……”
詩嬌見龍燁離開,面色含著濃濃的不甘,玉指握起,流連盼顧的眸光閃爍著陰冷,紅唇緊緊抿起。
小小見狀,也起身笑道:“天色的確晚了,梁公子,詩姑娘,小女子也該告辭了……”
“陳姑娘且慢”梁楓一見小小要走,眼中頓時劃過一絲焦急,但隨即又知道自己唐突了,忙掩飾道:“陳姑娘,您的家丁似乎還沒有到,不如再這里多坐片刻,吃點東西,由在下送姑娘回去……”
小小秀眉一挑,剛要回絕,卻不想詩嬌嬌扭捏了嬌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望向梁楓,道:“梁公子真是多情男兒,所謂‘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若是嬌嬌沒記錯,公子今日還在為嬌嬌大擺設(shè)案,懸賞思三百兩銀子解燈謎,如何現(xiàn)在卻是左一個陳姑娘,右一個陳姑娘,連詩兒也不曾喚過一聲。”
小小長睫一顫,心知詩嬌嬌因為沒有能巴得住龍燁而惱然,如今見得梁楓對自己獻(xiàn)情,醋意大起,于是只淡淡笑道:“詩姑娘才貌雙絕,看那燈謎就知道定然是看淡風(fēng)月煙塵,實是天下奇女子也,不過小女子也有一句話送給詩姑娘,愿姑娘斟酌。”
“什么話?”詩嬌嬌挑眉,嬌憨嫵媚,但眼底卻滿是敵意。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黃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見,愿識柳七面”小小望著詩嬌嬌漸漸蒼白的面容,繼續(xù)道:“古往今來的戲文里,男子功成名就后,拋棄曾經(jīng)捐助過自己的青樓女子之事,屢見不止,但惟獨柳七,愿青樓女子放棄功名,詩姑娘,你才思敏捷,容貌出眾,又何必苦苦追尋求而不得的東西?”
說罷,小小轉(zhuǎn)身,披上白狐長裘,走出了內(nèi)室,也不顧梁楓在身后的疾呼,快步離去……
‘艷春樓’外,寒氣逼人,蒙蒙細(xì)雨再次淅瀝不止。一輛黑簾馬車快奔而至,車上駕馬的黑衣男子身著斗笠,遮掩去了大半個面容,在漆黑的夜色中,更是看不清楚。
小小走上前,拂裙上車,看也不看那大堂之中已經(jīng)追出來的梁楓,掀開車簾,隱去了自己的身影。馬車飛奔消失在元宵燈會已經(jīng)散去的蕭索街頭……
馬車內(nèi),龍燁的身子半依在紅漆梁上,面色潮紅,顯得有些難受。小小見狀,依偎過去捏著絲帕想為他擦擦汗,但卻不想自己的身體剛靠近他,就被一把扯進(jìn)懷中,隨即一記火熱滾燙的吻襲上她的唇。
輕輕吟聲,小小秀眉擰起,只覺龍燁有些不對勁,他身上燙得厲害,肌膚似著火了一般,她抬手輕推開他,氣喘吁吁的道:“燁,你怎么了?”,但話還沒有說完,唇卻再次被封住,這一次,龍燁吻得更為粗暴,甚至帶著幾許猙獰的狠意,緊緊與小小糾纏,逼迫她承歡自己,撬開她的貝齒,攪亂她的芬芳甘甜。
“等等……”小小察覺到龍燁真的不對勁,立刻用力推開他,想制住他,卻見他胸膛起伏,喘息沉重,夜明珠幽幽的光線中,眸光暗沉,似在壓抑著什么一般,噗的一聲將小小推倒,壓在了她的身上,聲音沙啞壓抑的道:“容兒,朕……被人下藥了……”
一句話,如同響雷在小小頭頂上狠狠霹下,她心頭頓時串起了火苗,怒瞪著壓在自己身上開始胡作非為的男人,怒道:“可是你喝了很多酒……”
龍燁自她進(jìn)那間雅室時就一直在喝酒,以他的謹(jǐn)慎,這些東西一聞便知,又怎么會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更是難怪詩嬌嬌見龍燁醉了,就像是搶到寶一般的要扶他進(jìn)自己的房間休息,原來那個女人……
“恩,朕沒想到他們會在酒里下這個東西”龍燁低啞的聲音透著蠱惑人心的性感,但話語卻顯得無辜,仿佛他只是誤中圈套,根本不是故意為之,但是那埋進(jìn)小小胸前衣衫內(nèi)的臉,卻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濕熱的唇一寸一寸的吻著那嬌嫩如凝脂的肌膚,心神早就飛到了云端。
今天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不好好利用,怎么能對得起自己。其實他也的確早發(fā)覺了酒中有問題,不過還是將計就計了,所以龍燁此刻的心底一點兒都不覺得委屈,甚至是雀躍的。為了守住他這個嬌媚的美人兒,他以后還打算天天喝鹿血,每夜顛鸞倒鳳……
然,就在龍燁心神蕩漾的時候,小小悶悶的聲音卻傳來:“燁,你是故意的吧”
呃……正在暢想未來的帝王頓時像是被魚刺卡住了,在她的懷中僵住,隨即,他的身體被小小狠狠的扳過,小小更是以九十度換角旋轉(zhuǎn),將龍燁雙手剪住,膝蓋抵在他的小腹,一頭青絲披散,面容微紅,但烏黑的眸卻浸滿怒氣的咬牙道:“龍燁,這是你第九次設(shè)計我,我絕不繞你……”
“明明是第六次,你冤枉我”欲求不滿的皇帝全身赤紅的咆哮,早就忘記了對于前眼的女子,要小心謹(jǐn)慎。
“好啊,六次,你還記載成冊了……”嬌媚的女子當(dāng)真火了,雙眼閃爍著隱隱的火苗,幾乎沒將眼前的男子燒成骨灰。
龍燁呆了,但是所謂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叫做‘惡向膽邊生’,現(xiàn)在他是一個欲火攻心,沖喪神智的男人,所以他當(dāng)機(jī)立斷的讓自己的邪惡主宰神經(jīng),明天就算被懲罰也甘愿。
于是,車前駕馬的赤焰只聽到一聲女子的尖叫,然后……赤焰的面色緊繃,趕緊從口袋中取出兩個棉球塞進(jìn)耳內(nèi),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前行……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千金值。諾大的后宮內(nèi),蕭蕭夜雨淅瀝。與‘鳳棲宮’遙遙相對的‘鸞棲宮’內(nèi)燈影婆娑,紅銷暖帳中,帝王情深,妖嬈夜色下,嬌妃羞澀,這夜,無眠。
這夜,注定所有的人都無法安睡。
‘霽月宮’中,雯淑妃單薄的身子輕依在楠木雕花窗前,半點含愁的眸光悠悠的望著宮檐上蒙蒙細(xì)雨,蒼白的面色如雪。迎著清冷的風(fēng),她遙遙望向那與自己宮殿相隔不遠(yuǎn)的‘鸞棲宮’,無聲的嘆息從蒼白的唇中溢出,泛著心酸苦楚。
又六年了,歲月催人,深宮的歲月更是如刀逼迫。
若是她身體嬌弱,姿色平凡,更是不蒙恩寵。否則,或許今時今夜,自己的墳頭上,或許已經(jīng)被雨水沖得塌陷。
蒼白的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究竟,現(xiàn)在的處境是一種福氣,還是即將掉人地獄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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