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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誰說女兒羞,誰說女兒柔?


  不知是不是太久未曾聽過這名字,甫耳朵一進這三個字,左小吟的心口突地一跳,就再也沒見有別的什么反應。

  “喂!蹦侠巧焓衷谒矍盎瘟藘上,“怎么了?”

  左小吟岔開話頭,利落地問:“你能解釋清楚么?”

  “好吧,你還記得不記得上次我給你看的簡止言送給羅伍月的那封密信?”

  怎么會不記得,若不是因為這封信,左小吟斷不會去和羅伍月結下那么大的梁子。

  “恩,羅伍月身邊的一個心腹,其實是西虎的人。那人前日里把簡止言的一封密信拓本又給偷了出來拿給了西虎,上面就很簡單的兩個字:喬楚。”南狼神色微凝,繼續道,“西虎姐和我想了那半天,始終沒想到為何簡止言會給羅伍月這樣一封信。不過巧就巧在這信收到沒幾天,喬楚就進了特別刑房,回來之后整個人被折騰得都快不行了。西虎姐托柳芻去查,結果柳芻說,當日里并沒有接到上面要提審喬楚的命令。于是,自然的就是羅伍月搗的鬼。這么一盤算,不管簡止言有什么目的,羅伍月是斷然不會和喬楚罷休。這事便惹惱了西虎姐,她自己又斗不過羅伍月,一合計,便找上了我來投靠你。”

  “這樣么!弊笮∫鳑]有立刻表態,反問道,“為何喬楚和羅伍月的瓜葛,會惹怒了西虎?”

  南狼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睨了左小吟一眼,半晌才說:“自從喬楚進了內監,西虎姐就喜歡他了。喬楚能在彰爺面前如此得勢,還有西虎姐的功勞呢!

  左小吟愕然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就,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因?就因為喜歡喬楚那爛水仙,才不惜和羅伍月鬧掰,頂撞彰爺,投靠她的敵人我?”

  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南狼枕著雙手靠在墻上,眼神飄飄蕩蕩:“我哪知道你們女人都在想些什么?”

  左小吟無語了。只是因為這么簡單的兒女情長,就不惜走出這么一步險棋?西虎,那個病弱卻不軟弱的聰惠姑娘,怎就犯了這癡?

  她心里不住地懷疑著,卻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段莫名地接納了西虎。

  是啊,她有什么資格說西虎犯癡?她當年癡纏,甚之西虎百倍,千倍。

  情這個東西,真他嗎不是東西。

  會面的時間安排在傍晚工時結束之后,工地上一個不起眼角落。

  南狼,西虎,左小吟。

  先發話的是西虎,她基本是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捂著心口咳了兩聲,“咳咳,盈姐姐,您若是答應和我站一條線上,自然西間也就歸您了!

  左小吟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西間!

  南狼急了:“白癡你想什么呢你!”

  西虎一臉沉定的拉住南狼,柔靜的目光里非常冷靜:“理由呢?”

  “西間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意義,我沒那本事一人獨大到那種地步。之所以在東間為大,也不過是被逼無奈。若你真的想和我一條線,我也可以答應。”

  “你的條件?”

  “我并不望你和我一心,但是我只求,不論何時何地,不與我為敵!弊笮∫魍瑯永潇o。女囚之首,對她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她的目的不是在這里稱王稱霸,作威作福,只愿能逃出這里就好。若是此般,少了一個象西虎一樣難纏的敵人,卻是她逃亡的一個很大保障。

  西虎柔弱的的臉上沒了笑容,鎖了眉頭似在思考又似在定奪。久久,她看了左小吟那同樣堅定隱忍的眼睛,彎了唇楚楚一語:“好,口說無憑,立血為誓!蔽创侠亲钄r,她就已然咬破手指,撕下素藍裙子一角在上血書:“不論何時何地,我西虎定不會與左盈為敵!”

  收了那血書,她們終于開始了正題。

  聽西虎言,她手下那人查出,羅伍月似乎欠了很大一筆債,大到羅伍月就算賠了命都不夠還,債主就是簡止言。簡止言并沒有要她還錢,而是給她下奇怪的命令。第一個命令,就是找到一個叫左盈的毀容丫頭,想辦法弄到自己手底下。于是,左小吟被從外監的單間臨四給拖到了女監東間。第二個,就是做掉左盈。可惜,羅伍月自做聰明想一石二鳥干掉左小吟和南狼,嫁禍給西間,結果失敗。聽那人說,失敗之后,羅伍月被罰的很慘很慘,一個星期都沒法動彈。左小吟自是知曉簡止言的冷酷手段,心里是止不住的冷笑。第三個命令,就是有關喬楚。這個命令到底為何而來,又具體怎么做,西虎的那人卻是一無所知。羅伍月到底會對喬楚做什么,好象是得了簡止言親自命令。

  如今,西虎想救喬楚,就想到了聯合和羅伍月不共戴天的左小吟。

  “喬楚好歹是彰爺身邊的紅人,你為何不去直接找彰爺挑明了?彰爺可比我厲害得多吧?”左小吟心里還是有些疑惑。

  “這話不假。只可惜彰爺是絕對不會為了喬楚給自己造成不利,他再怎么看好喬楚,也只是把他當成工具而已。那種自私到極端的老狐貍,又怎么會為了一把工具去得罪官家的人?”

  “可是上次彰爺不是把羅伍月的手指給剁了?”

  “那是羅伍月沒眼,敢貪彰爺的錢,動了彰爺的利。彰爺早就看她不順,逢了亞姝送帳,彰爺自然就找個借口就給羅伍月個下馬威了。不過就算如此,當時廢羅伍月的時候,可是喬楚去的,日后查起,可是和彰爺一點關系都沒的。懂了?”西虎娓娓道來,柔和而溫婉的分析著其中利害。

  “如此而來,你告訴喬楚此事沒有?讓她防備著羅伍月不可?”左小吟還是有些不解。

  西虎卻沉默了,咳了幾下,病弱的臉上滑過幾絲不自然的暈紅,別開視線說:“楚哥哥那爽朗性子的人,斷然不會和一個女人計較。他太好心,早晚被害還得反過來謝人家。反正羅伍月我也看她不順得很,正巧就做了。那罵名什么的,我也就不計較了!

  左小吟啞然。

  只是因為喜歡他,不愿意臟了他的手,還要保護他,就去替他除掉隱患?

  這想法,也太……天真了。

  天真的讓她無話可說,無言可駁。

  本就是這么真的情,饒是染了血,在這臟污腐臭的地獄里,還是會這么明晃晃地開放。

  計劃,就在三人的秘商中定了。

  院落深深,雕墻玉砌,叢叢嬌花爭奇斗妍,倚著精致布局的回廊小閣。那邊流水潺潺,繞了幾座小假山,回過一處小亭,盤了一圈凝成一池碧波。三兩魚群,錦艷的明皇皇。

  “晨風釣梅露,清泉和蟲訴。梧桐庭院深深影,東風杏塵長長語。

  一串櫻紅掛蟬鬢,十許葉碧綴玉頸。黛眉煙,秋瞳水,笑剪青絲映枯燭。

  誰說女兒顏色羞,誰說女兒性水柔?

  弱水三千君取吾……”

  一襲鵝素錦衣的女子坐于亭內,抱了琵琶,半垂著頭看著置于石桌上的詞,說不出的溫婉清麗。鶯語一樣的曲調,分外撩人心弦。

  聲聲似珠,字字如玉。

  啪啪——輕輕的掌聲從廊邊響起。

  那女子一抬頭見到對面斜倚著廊柱的修長身影,驚為天人的臉上,瞬間蒼白了很多很多。她手一抖,琵琶聲戛然而止。

  “你,你怎么來了?”

  “呵呵,我給你帶了禮物!焙喼寡哉凵纫恍ψ呓砬埃瑥男渲腥×艘粭l緞帕,放于她手心,握著她的手再也未放開。

  就這么半抱著那她,他手指輕滑過她的臉,咬著她的耳朵小聲說:“聽丫鬟說你前日丟了帕子,今個兒特意給你尋了一條新的。盈兒,這緞帕是托了應兄從南卜國才買得到的。你可喜歡?”

  “……喜歡!弊笥氪怪,纖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

  簡止言仿看不見左盈的害怕,清雅溫潤的臉上笑的更是溫暖。

  “虧了應蟬落那個花花公子的疏忽,我又找到了一個絕世之物。若得到它,就是皇帝也未及我之位。你開心不開心?”

  “開,開心!焙喼寡陨砩系那逑阆笫巧咭粯永p著左盈的意識,她混身止不住地顫抖,緊緊攥了那帕子連動都不敢動,又哪聽得到簡止言說的究竟是什么。

  簡止言無動于衷地看著左盈的害怕,撫了她的發看到了那首詞。

  晨風釣梅露,清泉和蟲訴。梧桐庭院深深影,東風杏塵長長語。

  一串櫻紅掛蟬鬢,十許葉碧綴玉頸。黛眉煙,秋瞳水,笑剪青絲映枯燭。

  誰說女兒顏色羞,誰說女兒性水柔?

  弱水三千君取吾,若負妾,妾定仇君贖。

  金戈易裳,鐵馬伴身,以血為妝黜。再不言花前愁、月下苦。

  弒負心者命,剖君之肚腸,笑飲紅塵百般毒:誰言君心顏色、妾不知如?

  他溫和的笑,終漸漸冰冷。隨即那詩被他拿在手里一點點撕了,在左盈耳邊冷笑:“以后這種東西,莫看,更莫信。”

  而回憶里,有種不知名讓他煩躁厭惡的東西在不停叫囂。

  簡止言。

  我、會、報、仇。

  恍惚,有這句話扎進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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